..续本文上一页怎可说无一物可见?如「不知」有「法」时,而仍执「守空知」,以为不落知见,就「还如」在「太虚」空中,「生」起闪电的光亮,卒然在空中一照,立刻就又灭去。无知无见误认为真知真见,「此之知见」虽是「瞥然兴」起,同样很快就成过去,如「错认」这是真知真见,「何曾」了「解方便」?现在「汝当一念」了知清净心性,本是不落知见,一旦落于知见,应当「自知」其「非」,那你「自己灵光」就会「常」常「显现」。灵光,又名灵知。真常论者常说:『灵光独耀,迥脱根尘』。所以说为灵光,因为吾人自性,灵灵昭昭的常放光明。一念返照自心,自知一落知见,自然就成过非,假定不落知见,就可灵光独耀。百丈禅师说:『灵光独露,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是以真心自体之知,是任运常知的,决不涉于有无,不涉有无,是为真知。
常闻偈已,心意豁然,乃述偈曰:无端起知见,着相求菩提,情存一念悟,宁越昔时迷?自性觉源体,随照枉迁流,不入祖师室,茫然趣两头。
智「常」禅者「闻」祖说此「偈已,心意豁然」开朗,「乃」向祖「述」说开朗「偈曰」:吾人本源自性,原是极清净的,本来无有知见,后竟「无端」端的生「起」各种不同「知见」,有了知见产生,就会「着相」而「求菩提」,菩提怎能求得?如是「情存一念」,以为「悟」入如来知见,这样存有悟迹,或将错误以为开悟,怎能超越昔时迷惑?所以说「宁越昔时迷」?众生「自性觉源」清净妙「体」,若「随」其心念,「照」有入有,照无入无,如是流而不住,岂非随知见起惑造业,「枉」受生死「迁流」,不得超出生死。业障深重的我,这次「不」是「入」于「祖师」慈悲之「室」,「茫然」不随于有,即随于无,不断「趣」向有无「两头」,怎能悟入中道之义?
智常一日问师曰:佛说三乘法,又言最上乘,弟子未解,愿为教授!师曰:汝观自本心,莫着外法相!法无四乘,人心自有等差,见闻转诵是小乘,悟法解义是中乘,依法修行是大乘;万法尽通,万法具备,一切不染,离诸法相,一无所得,名最上乘。乘是行义,不在口争。汝须自修,莫问吾也!一切时中,自性自如。常礼谢,执侍,终师之世。
「智常」参礼六祖时,「一日」又「问」祖「师曰:佛」在经中曾「说」有「三乘」教「法」,有时「又言」圆顿「最上乘」法,「弟子」对此说法,同样「未」有了「解」,心中亦有所疑,惟「愿」和尚「为」我「教授」,让我明白了解。祖「师」为之解「曰:汝」应「观」照「自」己「本」性真「心,莫」要执「着」心性「外」的一切「法相」。告诉你:佛「法」并「无」如你所说「四乘」差别,佛所说法,无一不是佛法,可是「人心」看法,「自」就觉得「有」其各「等差」别。
修学佛法的行者,若在目「见」耳「闻」下「转诵」经典的人「是小乘」;如果「悟」达佛「法」,了「解」其中意「义」的人「是中乘」;若能从悟解法义中,又能「依法」如实「修行」的人「是大乘」;若于「万」有诸「法尽」能「通」达无遗,而又「万法」无一不「具备」。虽能通达万法,「一切」万法所「不」能「染」;虽具备万法,而能「离诸法相」;虽有种种修证,而对修证「一无所得」,是「名」为「最上乘」。
「乘是」运载而「行」,亦即如实践「义」、并「不」是「在口」头上「争」说得的。如在口头争执这个那个,而不依法实践,那是没有用的,亦无任何意义。「汝」必「须自」己依法实「修」,到了某个程度,自然法无四乘。对这问题,你实「莫」须「问吾」,果能于「一切时中」,一切处所,如实实践,念念不离「自性」而契实相,「自」然就得「如」如不动。
智「常」听祖师这番剀切开示,自得很大法益,不特「礼」师「谢」法,且感师恩难报,从此就在六祖门下,「执」劳「侍」奉,直到「终师之世」,亦即到祖寂后,始终如一,对师如何尊重,又是感恩,于此可知。
志道比丘
僧志道,广州南海人也。请益曰:学人自出家,览涅槃经十载有馀,未明大意,愿和尚垂诲!师曰:汝何处未明?曰: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于此疑惑。师曰:汝作么生疑?曰:一切众生皆有二身,谓色身、法身也。色身无常,有生有灭;法身有常,无知无觉。经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者,不审何身寂灭?何身受乐?若色身者,色身灭时,四大分散,全然是苦,苦不可言乐。若法身寂灭,即同草木瓦石,谁当受乐?又法性是生灭之体,五蕴是生灭之用,一体五用,生灭是常,生则从体起用,灭则摄用归体。若听更生,则有情之类不断不灭。若不听更生,则永归寂灭,同于无情之物。如是,则一切诸法被涅槃之所禁伏,尚不得生,何乐之有?
有「僧」名「志道」,是「广州南海」的「人」。一次向六祖「请益曰:学人自」从「出家」以来,专读诵涅槃经,忆自阅「览涅槃经」直到现在,已经「十载有馀」。虽则每日读诵不息,但尚「未」能「明」白经中「大意」,心中每感不安,现来参礼祖师,惟「愿和尚垂」慈教「诲」,使我明白经中玄旨,那就感德难忘!
祖「师」受请,先问志道:你所读涅槃经,「何处」尚「未明」白,首先加以肯定,然后当为解说。志道答「曰」:经中有说:「诸行」是「无常」的,皆「是生灭」之「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我对这首雪山偈,完全不明白,因而「于此」有所「疑惑」。生灭法,诸如内而身心,外而器界,无一不是生灭法。如身有生老病死的生灭现象,心有生住异灭的变化现象,器界有成住坏空的转易现象,可知皆是生灭无常。身心器界生灭诸法,到了完全灭已,就得超出三界。对此微细偈理,如不明白,怎能修行?故特请问。
祖「师」为进一步了解他的疑惑,问「曰:汝」为什么对此「生疑」?望再详细告我!志道说明自己疑点「曰:一切众生皆有二身」,就是一般说的「色身」及佛法常说的「法身」。四大和合的「色身」,当诸因缘和合时就生,到了因缘离散时就灭,所以是「无常」的,因为无常,所以「有生有灭」。至于「法身」是永恒而「有常」的,所以是「无知无觉」。这样说明色身、法身,等于是说在色身外另有法身,在法身外另有色身。「经」中又「云」:到了「生灭灭已」,就得「寂灭为乐」。对此使我生疑的:「不审何身」入于「寂灭」?那一「身受」到真「乐」?「若」说是「色身」,可是到「色身灭时」,组合色身的地水火风「四大」,一时完全「分散」,所感受的「全然是苦」,「苦」当「不可言乐」;「若」说是「法身」入于「寂灭」,那就如「同草木瓦石」一样,完全无知无觉,又是那个「当受」此真「乐」?对此二身,究是那身受乐,我全不知,怎不对此生疑?
「又」真如「法性」,原「是生灭」法的「本体」,而色、受、想、行、识的「五蕴,是生灭」法的作「用」。如是,法性只是「一」个本「体」,却产生「五」种不同作「用」。为用的「生灭」,应如为体的「是常」;反过来说,为用的五蕴是无常,为体的法性亦应无常。可是事实,「生则从」性「体」而「起」作「用」,「灭则摄用」仍「归」于「体」。像这样生已还灭,灭已还生,不就是常住吗?许不许可更生?「若」果「听」任灭后「更生」、「有情」含识「之类」,岂不是「不断」绝「不灭」亡吗?「若不听」其「更生」之说,那就「永」远「归」于「寂灭」,如是岂不「同」草木瓦石「无情之物」?果真这样,万有「一切诸法」,就「被涅槃之所禁伏」。生「尚不得再生」,复「何乐之有」?志通说出自己所疑,不独不知涅槃何义,对寂灭为乐亦不了解。
师曰:汝是释子,何习外道断常邪见而议最上乘法?据汝所说,即色身外别有法身,离生灭求于寂灭;又推涅槃常乐,言有身受用。斯乃执吝生死,耽着世乐。汝今当知:佛为一切迷人认五蕴和合为自体相,分别一切法为外尘相;好生恶死,念念迁流,不知梦幻虚假,枉受轮回;以常乐涅槃,翻为苦相,终日驰求。佛愍此故,乃示涅槃真乐,刹那无有生相,刹那无有灭相,更无生灭可灭,是则寂灭现前;当现前时,亦无现前之量,乃谓常乐。此乐无有受者,亦无不受者。岂有一体五用之名?何况更言涅槃禁伏诸法令永不生?斯乃谤佛毁法!
祖「师」听志道说明疑惑理由,首先不客气的对他呵斥,说「汝是」个出家「释子」,理应学习佛法以论最上乘法!为什么学「习外道断常邪见而议」如来「最上乘法」?佛所说的最上乘法,是绝对不可思议的,无有一法可超越的,为什么将外道所有戏论错误思想,疑于如来最上乘法?为此,难怪你读涅槃经十馀年,不能明了经中大意。为佛子者,应以佛法学佛法,以外道见谈佛法,当然无法了解佛所说法。
根「据汝」刚才「所说」,似乎显示在「色身外,别有」一个「法身,离」开色身的「生灭」,另「求」法身的「寂灭」,同时「又推涅槃常乐,言有身」在「受用」寂灭之乐。像这样分别计度,证明你不知于生灭身中,求取寂灭之性,其实一切法本来就是寂灭,如法华经说:『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离生灭求寂灭,好像离波求水,怎么能得到水?照你说法,「斯乃执」着「吝」惜自己生命的「生死」,过于「耽着世」间有形之「乐」。经中所说涅槃,本是无生无灭,究竟寂灭,寂灭涅槃,本来清净常乐,那可计有身为能受,寂灭之乐为所受?且你妄计法身寂灭,如同草木瓦石,这不是执常为断,同与一般外道所有错误思想?
祖师指出志道的错误,接着再指出佛法正确思想。首先告诉志道:「汝今」应「当知」道:「佛」因「为」感于世间「一切迷」惑的「人」,妄「认五蕴」假「和合」的色身「为自体相」,同时又「分…
《六祖坛经讲记 机缘品第七》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