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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壇經講記 機緣品第七▪P6

  ..續本文上一頁怎可說無一物可見?如「不知」有「法」時,而仍執「守空知」,以爲不落知見,就「還如」在「太虛」空中,「生」起閃電的光亮,卒然在空中一照,立刻就又滅去。無知無見誤認爲真知真見,「此之知見」雖是「瞥然興」起,同樣很快就成過去,如「錯認」這是真知真見,「何曾」了「解方便」?現在「汝當一念」了知清淨心性,本是不落知見,一旦落于知見,應當「自知」其「非」,那你「自己靈光」就會「常」常「顯現」。靈光,又名靈知。真常論者常說:『靈光獨耀,迥脫根塵』。所以說爲靈光,因爲吾人自性,靈靈昭昭的常放光明。一念返照自心,自知一落知見,自然就成過非,假定不落知見,就可靈光獨耀。百丈禅師說:『靈光獨露,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是以真心自體之知,是任運常知的,決不涉于有無,不涉有無,是爲真知。

  常聞偈已,心意豁然,乃述偈曰:無端起知見,著相求菩提,情存一念悟,甯越昔時迷?自性覺源體,隨照枉遷流,不入祖師室,茫然趣兩頭。

  智「常」禅者「聞」祖說此「偈已,心意豁然」開朗,「乃」向祖「述」說開朗「偈曰」:吾人本源自性,原是極清淨的,本來無有知見,後竟「無端」端的生「起」各種不同「知見」,有了知見産生,就會「著相」而「求菩提」,菩提怎能求得?如是「情存一念」,以爲「悟」入如來知見,這樣存有悟迹,或將錯誤以爲開悟,怎能超越昔時迷惑?所以說「甯越昔時迷」?衆生「自性覺源」清淨妙「體」,若「隨」其心念,「照」有入有,照無入無,如是流而不住,豈非隨知見起惑造業,「枉」受生死「遷流」,不得超出生死。業障深重的我,這次「不」是「入」于「祖師」慈悲之「室」,「茫然」不隨于有,即隨于無,不斷「趣」向有無「兩頭」,怎能悟入中道之義?

  

  智常一日問師曰:佛說叁乘法,又言最上乘,弟子未解,願爲教授!師曰:汝觀自本心,莫著外法相!法無四乘,人心自有等差,見聞轉誦是小乘,悟法解義是中乘,依法修行是大乘;萬法盡通,萬法具備,一切不染,離諸法相,一無所得,名最上乘。乘是行義,不在口爭。汝須自修,莫問吾也!一切時中,自性自如。常禮謝,執侍,終師之世。

  「智常」參禮六祖時,「一日」又「問」祖「師曰:佛」在經中曾「說」有「叁乘」教「法」,有時「又言」圓頓「最上乘」法,「弟子」對此說法,同樣「未」有了「解」,心中亦有所疑,惟「願」和尚「爲」我「教授」,讓我明白了解。祖「師」爲之解「曰:汝」應「觀」照「自」己「本」性真「心,莫」要執「著」心性「外」的一切「法相」。告訴你:佛「法」並「無」如你所說「四乘」差別,佛所說法,無一不是佛法,可是「人心」看法,「自」就覺得「有」其各「等差」別。

  修學佛法的行者,若在目「見」耳「聞」下「轉誦」經典的人「是小乘」;如果「悟」達佛「法」,了「解」其中意「義」的人「是中乘」;若能從悟解法義中,又能「依法」如實「修行」的人「是大乘」;若于「萬」有諸「法盡」能「通」達無遺,而又「萬法」無一不「具備」。雖能通達萬法,「一切」萬法所「不」能「染」;雖具備萬法,而能「離諸法相」;雖有種種修證,而對修證「一無所得」,是「名」爲「最上乘」。

  「乘是」運載而「行」,亦即如實踐「義」、並「不」是「在口」頭上「爭」說得的。如在口頭爭執這個那個,而不依法實踐,那是沒有用的,亦無任何意義。「汝」必「須自」己依法實「修」,到了某個程度,自然法無四乘。對這問題,你實「莫」須「問吾」,果能于「一切時中」,一切處所,如實實踐,念念不離「自性」而契實相,「自」然就得「如」如不動。

  智「常」聽祖師這番剀切開示,自得很大法益,不特「禮」師「謝」法,且感師恩難報,從此就在六祖門下,「執」勞「侍」奉,直到「終師之世」,亦即到祖寂後,始終如一,對師如何尊重,又是感恩,于此可知。

  

  

志道比丘

  僧志道,廣州南海人也。請益曰:學人自出家,覽涅槃經十載有馀,未明大意,願和尚垂誨!師曰:汝何處未明?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爲樂。于此疑惑。師曰:汝作麼生疑?曰:一切衆生皆有二身,謂色身、法身也。色身無常,有生有滅;法身有常,無知無覺。經雲:生滅滅已,寂滅爲樂者,不審何身寂滅?何身受樂?若色身者,色身滅時,四大分散,全然是苦,苦不可言樂。若法身寂滅,即同草木瓦石,誰當受樂?又法性是生滅之體,五蘊是生滅之用,一體五用,生滅是常,生則從體起用,滅則攝用歸體。若聽更生,則有情之類不斷不滅。若不聽更生,則永歸寂滅,同于無情之物。如是,則一切諸法被涅槃之所禁伏,尚不得生,何樂之有?

  有「僧」名「志道」,是「廣州南海」的「人」。一次向六祖「請益曰:學人自」從「出家」以來,專讀誦涅槃經,憶自閱「覽涅槃經」直到現在,已經「十載有馀」。雖則每日讀誦不息,但尚「未」能「明」白經中「大意」,心中每感不安,現來參禮祖師,惟「願和尚垂」慈教「誨」,使我明白經中玄旨,那就感德難忘!

  祖「師」受請,先問志道:你所讀涅槃經,「何處」尚「未明」白,首先加以肯定,然後當爲解說。志道答「曰」:經中有說:「諸行」是「無常」的,皆「是生滅」之「法,生滅滅已,寂滅爲樂」。我對這首雪山偈,完全不明白,因而「于此」有所「疑惑」。生滅法,諸如內而身心,外而器界,無一不是生滅法。如身有生老病死的生滅現象,心有生住異滅的變化現象,器界有成住壞空的轉易現象,可知皆是生滅無常。身心器界生滅諸法,到了完全滅已,就得超出叁界。對此微細偈理,如不明白,怎能修行?故特請問。

  祖「師」爲進一步了解他的疑惑,問「曰:汝」爲什麼對此「生疑」?望再詳細告我!志道說明自己疑點「曰:一切衆生皆有二身」,就是一般說的「色身」及佛法常說的「法身」。四大和合的「色身」,當諸因緣和合時就生,到了因緣離散時就滅,所以是「無常」的,因爲無常,所以「有生有滅」。至于「法身」是永恒而「有常」的,所以是「無知無覺」。這樣說明色身、法身,等于是說在色身外另有法身,在法身外另有色身。「經」中又「雲」:到了「生滅滅已」,就得「寂滅爲樂」。對此使我生疑的:「不審何身」入于「寂滅」?那一「身受」到真「樂」?「若」說是「色身」,可是到「色身滅時」,組合色身的地水火風「四大」,一時完全「分散」,所感受的「全然是苦」,「苦」當「不可言樂」;「若」說是「法身」入于「寂滅」,那就如「同草木瓦石」一樣,完全無知無覺,又是那個「當受」此真「樂」?對此二身,究是那身受樂,我全不知,怎不對此生疑?

  「又」真如「法性」,原「是生滅」法的「本體」,而色、受、想、行、識的「五蘊,是生滅」法的作「用」。如是,法性只是「一」個本「體」,卻産生「五」種不同作「用」。爲用的「生滅」,應如爲體的「是常」;反過來說,爲用的五蘊是無常,爲體的法性亦應無常。可是事實,「生則從」性「體」而「起」作「用」,「滅則攝用」仍「歸」于「體」。像這樣生已還滅,滅已還生,不就是常住嗎?許不許可更生?「若」果「聽」任滅後「更生」、「有情」含識「之類」,豈不是「不斷」絕「不滅」亡嗎?「若不聽」其「更生」之說,那就「永」遠「歸」于「寂滅」,如是豈不「同」草木瓦石「無情之物」?果真這樣,萬有「一切諸法」,就「被涅槃之所禁伏」。生「尚不得再生」,複「何樂之有」?志通說出自己所疑,不獨不知涅槃何義,對寂滅爲樂亦不了解。

  師曰:汝是釋子,何習外道斷常邪見而議最上乘法?據汝所說,即色身外別有法身,離生滅求于寂滅;又推涅槃常樂,言有身受用。斯乃執吝生死,耽著世樂。汝今當知:佛爲一切迷人認五蘊和合爲自體相,分別一切法爲外塵相;好生惡死,念念遷流,不知夢幻虛假,枉受輪回;以常樂涅槃,翻爲苦相,終日馳求。佛愍此故,乃示涅槃真樂,刹那無有生相,刹那無有滅相,更無生滅可滅,是則寂滅現前;當現前時,亦無現前之量,乃謂常樂。此樂無有受者,亦無不受者。豈有一體五用之名?何況更言涅槃禁伏諸法令永不生?斯乃謗佛毀法!

  祖「師」聽志道說明疑惑理由,首先不客氣的對他呵斥,說「汝是」個出家「釋子」,理應學習佛法以論最上乘法!爲什麼學「習外道斷常邪見而議」如來「最上乘法」?佛所說的最上乘法,是絕對不可思議的,無有一法可超越的,爲什麼將外道所有戲論錯誤思想,疑于如來最上乘法?爲此,難怪你讀涅槃經十馀年,不能明了經中大意。爲佛子者,應以佛法學佛法,以外道見談佛法,當然無法了解佛所說法。

  根「據汝」剛才「所說」,似乎顯示在「色身外,別有」一個「法身,離」開色身的「生滅」,另「求」法身的「寂滅」,同時「又推涅槃常樂,言有身」在「受用」寂滅之樂。像這樣分別計度,證明你不知于生滅身中,求取寂滅之性,其實一切法本來就是寂滅,如法華經說:『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離生滅求寂滅,好像離波求水,怎麼能得到水?照你說法,「斯乃執」著「吝」惜自己生命的「生死」,過于「耽著世」間有形之「樂」。經中所說涅槃,本是無生無滅,究竟寂滅,寂滅涅槃,本來清淨常樂,那可計有身爲能受,寂滅之樂爲所受?且你妄計法身寂滅,如同草木瓦石,這不是執常爲斷,同與一般外道所有錯誤思想?

  祖師指出志道的錯誤,接著再指出佛法正確思想。首先告訴志道:「汝今」應「當知」道:「佛」因「爲」感于世間「一切迷」惑的「人」,妄「認五蘊」假「和合」的色身「爲自體相」,同時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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