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別」妄計「一切法,爲外」在的「塵相」。于色身執爲自體相,就是我執,于一切法執爲外塵相,就是法執,有了我執必然貪著自我,于是「好生惡死」。試看世間人,對生命生存,有那個不愛好?對生命死亡,有那個不厭惡?因而在生命過程中,就沒有不耽著世間欲樂,如是「念念遷流」不息,好像欲樂非常值得享受,殊「不知」人生如「夢」似「幻」一樣的「虛假」不實。迷昧衆生不知是假,反而以爲真實,于是造業感苦,「枉受」生死「輪回」,錯誤的將不生不滅的「常樂涅槃」,反「翻」轉過來視「爲」無常生滅的「苦相」,「終日」不休不息的向外「馳求」,營營苟苟的沒有停時,想想這是多麼顛倒!
「佛」爲憐「愍此」類衆生的愚昧,「乃」在涅槃會上,爲諸愚昧衆生,指「示涅槃真樂」。如明畢竟寂滅大樂,就可了解于最短的一「刹那」間,根本「無有生」起之「相」可見,同樣道理,在最短的一「刹那」間,亦「無有滅」去之「相」可尋。刹那生滅既皆沒有,當「更無」有「生滅」之相「可滅」。這就是涅槃「寂滅」全體分明「現前」的境界,正「當」這樣寂滅境界「現前時」,實「亦無」寂滅「現前之量」可得,如是「乃」可所「謂常」住寂滅真「樂」。這種寂滅真「樂」,既「無有」什麼承「受者」、當「亦無」有什麼「不」承「受者」。這樣無受無不受的常樂,「豈有」如汝所說依于「一體」而有「五」蘊「用之名」?又「何況更」如汝說「涅槃」會「禁伏」一切「諸法令」之「永不」受「生」?如是本于外道錯誤思想,來論佛陀最上乘法,不是正確了解大法,「斯乃謗」于「佛」陀,亦是「毀」于正「法」寶藏。謗佛毀法,罪惡很重,身爲釋尊弟子怎可此?嚴格對你說,像這不正當的邪見,應如法的將之糾正過來!
聽吾偈曰:無上大涅槃,圓明常寂照,凡愚謂之死,外道執爲斷,諸求二乘人,目以爲無作;盡屬情所計,六十二見本。妄立虛假名,何爲真實義?惟有過量人,通達無取舍。以知五蘊法,及以蘊中我,外現衆色像,一一音聲相,平等如夢幻,不起凡聖見,不作涅槃解,二邊叁際斷。常應諸根用,而不起用想;分別一切法,不起分別想。劫火燒海底,風鼓山相擊,真常寂滅樂,涅槃相如是。吾今強言說,令汝舍邪見。汝勿隨言解,許汝知少分。志道聞偈大悟,踴躍作禮而退。
經中大意已爲略說。現且「聽吾偈曰」:至高「無上」究竟遠離顛倒夢想的「大」般「涅槃」,是「圓」滿無缺妙淨「明常寂照」靈靈不昧。這種不生不滅的大涅槃,「凡愚」世俗的人,迷惑于此「謂之」爲「死」,邪見「外道」者流,錯解于此妄「執爲斷」,並謂『人死如燈滅』,死了完了,不再有生命出現,是屬斷見。「諸」有「求」于偏真涅槃的「二乘人」,認爲到此已經究竟,心「目」中「以爲」所作已辦,「無」有什麼可再造「作」。如上所說凡愚,外道,二乘,雖各有他們看法,但「盡屬」于「情所計」度,並沒有真達寂滅之樂,都是本于外道「六十二見」爲「本」。外道所說邪見很多,此中如說六十二見,而這皆以五蘊爲起見的基礎,諸經論中對這又有多種不同解說,嘉祥等諸師于二十種我見成六十二見,現就此說。外道于色蘊計我有四:一、計色是我,二、離色有我,叁、色大我小,我住色中,四、我大色小,色住我中。色蘊有此四見,受、想、行、識四蘊,亦各有此四見,五四合爲二十見。過去有此二十見,現在有此二十見,未來亦有此二十見,叁世合爲六十見,再加斷常二見爲根本,是爲六十二見。如是諸見,皆是「妄立」種種「虛假」的「名」目,那裏(何)可以說「爲」涅槃「真實義」?是則什麼才是大般涅槃的真實義?「唯有過量」的非常「人」,才能「通達」涅槃「無取」無「舍」的真義。假定有所取,就同二乘妄執是空,以爲所證得的偏真涅槃是常樂,假定有所舍,就同凡夫所說的死,亦同外道妄執斷滅,都是錯誤不解大涅槃的真義。
「以」是了「知五蘊」中的色「法」心法,「以及」五「蘊中」主宰的「我」,「外」在「現」有「衆色」形「像」,乃至「一一音聲相」,都不過是心識之所變現,而實一切都是「平等如夢」如「幻,不」可于中妄「起」這是「凡」夫,那是「聖」人的分別「見」解,亦「不作」妄計有「涅槃」可取見「解」。唯一平等實相,不隨有無分別,有無「二邊」,過去、現在、未來「叁際」皆「斷」。到這程度,「常應諸根」互「用」,「而」心卻又「不」生「起」諸根互「用」之「想」。隨緣「分別一切」諸「法」,了達諸法如如,而「不起分別」諸法之「想」。縱使「劫火燒」幹「海底」,所謂『劫火洞然,虛空粉碎』,甚至災「風鼓」動諸「山」互「相」拍「擊」,但是「真常寂滅」之「樂」,大般「涅槃相」仍然真實「如是」,並未受到絲毫損害。法華經明白說:『衆生見劫盡,大火所燒時,我此土安穩,天人常充滿……我淨土不毀,而衆見燒盡』。大涅槃相如是,本不可說,「吾今」雖勉「強」用「言」語對你「說」涅槃相,目的「令汝舍」去錯誤的「邪見,汝」能了解無言說強立言說,切「勿隨」著我的「言」說生「解」,如此方「許汝」對佛法了「知少分」,佛法難解難了可知。「志道」聽「聞」祖師所說「偈」語,得到大徹「大悟」,不覺歡喜「踴躍」。感于心中疑惑已除,感于師的慈悲開解,乃很至誠的向師「頂禮」,謝師爲說大法,然後「退」出師處,安然如法自修。
行思禅師
行思禅師,生吉州安城劉氏,聞曹溪法席盛化,徑來參禮。遂問曰: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師曰:汝曾作甚麼來?曰:聖谛亦不爲。師曰:落何階級?曰:聖谛尚不爲,何階級之有?師深器之,令思首衆。一日,師謂曰:汝當分化一方,無令斷絕。思既得法,遂回吉州青原山,弘法紹化。
現明「行思禅師」參禮六祖。師「生」于江西「吉州安城」人,即唐代安福縣,俗姓「劉氏」。年幼時就出家,雖年幼,每當大家集合一處,談論一個什麼論題,大衆不論怎樣高聲大論,唯思師默然而聽,可以顯出師之特色。後因聽「聞曹溪」六祖「法席盛化」,救度很多衆生,「徑」直前「來參禮」六祖。到後,「遂」請「問」大師「曰」:學佛「當何所務」,即應怎樣的修習,方「不落」于「階級」漸次?修行不能存有能修所修,一有能所,必落階次,唯有頓悟頓證,方不落于位次階級,這極爲重要,所以提出來問。祖「師」因此反問行思「曰:汝曾作甚麼來」?說清楚點,你曾依于何法修持過嗎?這是勘驗行思修行過程,然後針對他的所修,給予他的圓滿答複。
行思回答「曰」:我連佛說的「聖谛亦不爲」。此所說的聖谛,就是苦集滅道,因是真實不虛,所以名谛。聖谛尚且不爲,還談什麼其它修證?又有什麼階級可言?祖「師」又對他「曰」:如是,你又「落」在什麼「階級」上?行思回答「曰」:對于「聖谛尚」且「不爲」,還有什麼「階級之有」?問我落何階級,我實不知有何階級可落。六祖大「師」聽到他這樣說,覺得他是有些見地,所以對他「深」爲「器」重,認爲他是有相當工夫的人。爲了不埋沒人才,立刻就「令」行「思」爲當時寺衆的上首,所以稱爲「首衆」。有「一日」,祖「師」對行思說:你對佛法有這樣的領悟,實在是個弘法的人才,從此應「當分化一方」,就是到某地方負起弘揚佛法度化衆生的任務,「無令」佛祖相傳的圓頓大法有所「斷絕」。
行「思」在六祖處,「既」然「得」到如來正「法」,「遂」遵祖命辭別曹溪,「回」「吉州青原山」住靜居寺,「弘」揚如來正「法,紹」隆佛種,度「化」衆生。師的故鄉在吉州青原山,此山在盧陵縣東南十五裏,山上有靜居寺,就是師的化處,受師所化很多。如石頭希遷大德,在曹溪得法後,六祖將示寂時,石頭請示和尚百年後,我當依附何人修學?祖未明告他應親近何德,只叫他『尋思去』,以爲要他端坐尋思,也就老實照辦。殊不知錯會祖意。時有第一座禅師問他:『你的師父已逝,空坐這兒幹嗎』?希遷答曰:『我禀師的遺誡,在此端坐尋思』。第一座知他誤會,就告訴他:『你有師兄行思禅師,現在吉州青原山靜居寺行化,所謂行思去,是要你到那兒尋找行思依止,不是要你在此尋思』。
希遷經過指點,就去親近行思。思問他:『你從什麼地方來』?遷答:『我從曹溪來』。思又曰:『在曹溪得到什麼來』?遷答:『未到曹溪亦不失』。『這樣,那你到曹溪去做什麼』?遷答:『如不到過曹溪,怎麼知道不失』?到此,遷反問行思:『曹溪大師還識和尚嗎』?思說:『你現在認識我嗎』?遷答:『識又怎能識得』?行思與希遷,像這樣問答,曾有多次,此不多錄。思師付法希遷以後,乃于唐元開元二十八年(七叁○)十二月十叁日升堂,告諸大衆,跏趺而逝。寂後,帝谥弘濟禅師。
懷讓禅師
懷讓禅師,金州杜氏子也;初谒嵩山安國師,安發之曹溪參叩。讓至,禮拜。師曰:甚處來?曰:嵩山。師曰:甚麼物恁麼來?曰:說似一物即不中。師曰:還可修證否?曰:修證即不無,汙染即不得。師曰:只此不汙染,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西天般若多羅谶:汝足下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應在汝心,不須速說。讓豁然契會,遂執侍左右一十五載,日臻玄奧。後往南嶽,大闡禅宗。
複有「懷讓禅師」來禮六祖。懷讓是「金州」人,俗姓「杜氏子」。金州,是現在陝西省安康縣。五燈會元說他是唐高宗儀鳳二年(六七七)四月八日誕生,爲其父母第叁子,年幼時就知恩讓,父特替他取名懷讓。年十歲入學,但唯專佛書,世俗書籍,不感興趣。時有玄靜叁藏,經過他家門口,對他父母說:『你這兒子,如發心出家,必志求上乘,度一切衆生』。到師十…
《六祖壇經講記 機緣品第七》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