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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坛经讲记 般若品第二▪P7

  ..续本文上一页本意,向下要说得真契闻法者的当机,如此始得成为说通。听闻佛法者的程度不一,如程度不够的,纵然说得怎样好,或说得天花乱坠,听者接受不了,等于白说,怎可成为说通?心通即宗通,或说为心宗,后代禅宗学者,说禅宗为宗门,就是据此而来。但要说通,必要心通,如心未通,说未必通。南岳思大师说:『若言学者,先须通心,心若得通,一切法一切时尽通』。怎样叫做心通?就是做到不立文字,证悟本有自性。心为本,说为末,本能摄末,心通自然说通,说通未必心通。如说生公讲经说法,说得头头是道,说通自无问题,但未得到心通,未能会得秦跋陀罗拈起如意所表之意。秦跋陀罗向生公拈起如意问道还见否?生公回答说见。师又问你见到个什麽?生公回答见到你手中所拈的如意。师将如意掷于地上再问:你见麽?生公答见。师复问你见到个什麽?生公答说我见你手中如意堕地。像这样的回答,就是未能得心通。说通容易,心通较难,说通心也通,一空倚徬,就「如日」轮那样「处」于「虚空」,普照一切无幽不烛。

  行者达到说通心通,那就「惟」有「传」授「见性法」。有的本子说为『惟传顿教法』。两句颂文,意思有所不同:见性法是说的内容,意显亲证各人本具的真性;顿教法是说法时所运用的方法,意在说明修行法上是顿超,并不是渐次而修。唯此两句亦可联繫起来,修行所以顿超,目的在于见性。所见真性,人人本具,见此真性法后,就「出」到这「世」间来,「破」除一切不正当的「邪宗」。邪宗是指不见真性,不了心外无佛无法的一切旁门左道。所说世间的邪宗,不论是印度或中国,甚至世界各区域,可说是很多的,即在时间上,古代文化不发达,或是知识开展的现代,仍有种种邪宗,如不严格的破除,不特有害人群,亦对邪宗之徒,同样是不利的。佛教破邪宗,不是要与思想不正的争胜,而是要将一切妖魔鬼怪的丑恶形态揭开,使人知道那是错误的,对个己的身心很有好处,从而不为邪教者流之所迷惑!总结此两句颂,显示禅宗祖祖相传的一脉相承,只是传此见性之法。佛法本与任何教派是无诤的,但为使所度化的众生,正确走上无谬的光明大道,不得不破邪显正。过去固有很多善良的人群,上了邪宗的大当,受了邪徒的蒙骗,到了现代仍有很多的人,陷溺在邪宗的深坑中无以自拔,以破邪显正的觉者宗教,再不奋起降伏魔怪的邪宗,难道忍心的看到纯洁的人群,永远受到邪宗的欺骗?诸佛为救度众生,利济人群,出现到这浊恶世间来,就是为破各式各样的邪宗,身为佛子的我们,怎可不如佛那样的破邪?是以见法得法的六祖大师,也大声急呼的要佛子破邪宗!此二通是佛在愣伽会上说的,为诸大菩萨求法者说宗通,为诸童蒙说说通。

  法即无顿渐,迷悟有迟疾;只此见性门,愚人不可悉。

  「法」,不是别的什麽,乃是确指从本以来默传分付之法,亦即一再说到的见性之法。在这法的本身,本来没有什麽「顿渐」的分别。顿是立即的意思,当下顿悟本性,名为顿教,譬如明镜顿现一切无相色像,行者净除一切自心现流,也是如此。渐是渐次的意思,就是按部就班的,经过相当时间的修行,然后才能悟得本有自性,名为渐教,如庵摩罗果是渐次而得成熟的,行者净除一切自心现流,也是如此。「迷」是迷惑而轮流于生死,「悟」是于一念顷,识自本心,见自本性。「迟」是缓慢的意思,「疾」是迅速的意思。祖祖相传默授的见性之法,本是一味平等的,并没有什麽是顿法,什麽是渐法,但因众生的根性不同,有因信得及的,自会直下承当,有因信不及的,乃在徘徊瞻顾,不能立刻领悟。由于人的根机有利有钝,形成悟道有迟有速,这完全是人的问题,决不是法的本身有顿有渐。虽则如此,「只此见性」成佛的无上法「门」,或所传的法门,一般「愚」痴无智的「人」,仍然不能接受与了悟,好像面对面的,犹如相隔千里。所以说「不可悉」。

  说即虽万般,合理还归一。烦恼暗宅中,常须生慧日。

  诸法真理固是绝对的,但对众生宣「说」,由于根机种种不同,说来「虽」不免于「万般」的差别,但如「合」于不二的实相真「理」,「还」是「归」于其「一」,不如所说那样的众多。古德说:『本自无二,一亦不立,一尚不立,何况有多?』现在所以说一,是于不可说中,强名为一。简单的亦可说:『教有万般,理则唯一』。凡是用口说出的语言,都是针对当机。如海水是从百川所汇聚的,只要尝一滴海水,就知百川的水味,味虽有百川那麽多,但水的湿性是一无二。如马祖道一禅师,有时对人说:『即心即佛』,有时对另一人说:『非心非佛』。又如赵州禅师,有时对人说:『狗子有佛性』,有时对另一人说:『狗子无佛性』。究竟是怎麽回事,有人不解禅德所说的意思,感到莫名其妙。其实这没有什麽奇特,也没有什麽不可解,因体悟了的禅德,说法是活活泼泼的,并不是用一句死法说给人听,在看当时闻法者的程度如何。

  「烦恼」说来是很多的,如所说的三毒烦恼,或说六根本烦恼,乃至说八万四千烦恼。我们清净本心,为诸烦恼盖覆,不能见到自性。好像有人处在「暗室」之「中」,不能见到暗室中的一物。「常须生慧日」,意说为烦恼盖覆的暗室,只要被太阳光之所照耀,或如现在扭开电灯,暗室中的一切黑暗被驱除得一无所有,室中的一切自然明白的看到。当知烦恼充满在生命体中,如以观照般若观照,一切烦恼就被破除,自性光明当体显现,本有智慧如日般的朗照,烦恼黑暗自被驱走得无踪无影。颂中说的慧日,是指佛陀的智慧,能如日一样的照破黑暗,喻为慧日。古德有说:『一切明中,心明为上』。心光慧日,本自具足,非从外来,是真智慧。

  邪来烦恼至,正来烦恼除;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馀。

  烦恼怎样来的?由错误思想来,有了错误思想,烦恼必然滚滚而来,不是贪烦恼活动于中,就是瞋烦恼于中燃烧,或是慢烦恼眼高于天…所以说「邪来烦恼至」。发现错误思想会引生烦恼,使自己在烦恼中滚来滚去,对自己相当的不利,慢慢改正错误的思想,不正邪念逐渐远离自己,正确思想自然而至,烦恼也就不会在生命中活动,所以说「正来烦恼除」。吾人心念极为重要,在念念不断生起时,应以观慧照顾自己,一旦发现邪念起来,立刻予以有力的驱除,不能让它继续的生起,设或发现正念起时,就当努力予以保持,不让正念任意消除。宗镜录说:『若能回光就己,反境观心,佛眼明而业影空,法身现而尘境绝。以自觉之智刃,破开缠内之心珠,用一念之慧锋,斩断尘中之见缚』。

  邪正是相互对立的,亦是邪正不两立的,立正为的去邪,邪去正亦不存,必须使令心念,不为邪正左右。以佛法说邪正俱遣,到了「邪正两」皆「不用」,心水湛然寂静,无有一法可得,就能「清净」而「至无馀」。无馀,有解说为无有残馀可留,亦即三祖信心铭说:『一切不留,无可记忆』;又说:『二由一有,一亦莫守,一心不生,万法无咎』,是为无馀。有将无馀解为无馀涅槃。佛法向说涅槃有两种,就是有馀涅槃与无馀涅槃。有馀涅槃,是指行者于现生中证得涅槃,但还有残馀的生命体在,亦即生命仍活在世间,名为有馀涅槃。无馀涅槃,是指行者证得涅槃后,生命随着结束,无有残馀的生命体在,名为无馀涅槃。现说『邪正俱不用』,显即到达清净无馀涅槃。

  

  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净心在妄中,但正无三障。

  「菩提本自性」,是说自性,一切众生与佛,本来没有差别,所以说为众生者,由于众生在迷,所以说为佛者,由于佛陀在觉。实际此菩提自性,在凡夫位上从未减少丝毫,在佛果位上从未增加丝毫,原因就是本有之性,不是从外而得,所以说『菩提本自性』。对此本有自性,如无正确认识,而「起」希求之「心」,是就成为迷「妄」。菩提既是众生心中本有之法,根本不用向外寻求,只要狂心一歇下来,当下就是菩提,如果起心企求,反而随妄奔驰,本有菩提自性,反而离己愈远。「净心在妄中」,是说众生心念有真有妄,真指清净真心,妄指染污生灭。真妄说来虽二,而实原是一体,离真何以有妄?全妄当下是真。但无可否认的,众生心是虚妄分别心,学佛为除妄心而求真心,但所求的真心,不在别的地方,就在众生妄心中,现在所以不能在自身中求得真心,病在为三障所障蔽,「但」若「正」式的「无」有「三障」时,真心当下全体显露,不用再到别的地方去求。宗镜录说:『唯一真心,达之名见道之人,迷之号生死之始』。三障,就是烦恼障、业障、报障。心念若正,三障皆空,那有什麽力量障碍真心?志公禅师说:『烦恼因心故有,无心烦恼何居』?有贪瞋等的烦恼,才会造出种种罪恶,有了罪恶业力,才会感受恶趣苦报。三障若无,妄心不起,真心自即显现。

  世人若修道,一切尽不妨;常自见己过,与道即相当。

  「世」间每个学佛的「人」,假「若」要「修」学圆顿法门正「道」,在「一切」行住坐卧的时间,或在任何一切环境中,完全是可以的,没有任何妨碍,所以说「尽不妨」。永嘉证道歌说:『坐亦禅,行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纵过锋刀常坦坦,纵饶毒药也閒閒』。或如一般所说,不为八风所动,照旧如此修去,决不为任何风吹动,放弃所应修的正道。不论佛法行者,或是一般常人,只要时常反省,检点自己过愆,做到本身人格健全,不让一念杂念渗透,从不断修道中,「常」常「见」到「自己过」失,那就与道相应,所以说「与道即相当」。知过,不但佛教重视,儒家同样重视。如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世人的通病,每在闲谈中,不是东家长西家短,就是是是非非的说别人,从没有好好检讨自己过失,于是罪业越积越多,怎能做到成佛作祖?是以修道之人,首要常思自己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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