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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養生觀 叁、定慧與養生▪P2

  ..續本文上一頁重新散開,于是即舍棄向外所求的虛空,而轉向觀察自己的內心,與識相應之後,心定不動,惟有現在、過去、未來諸識顯現,都出現在定中,與定相應,心不分散。

   叁、無所有處定:現在、過去、未來諸識在心中顯現,無量無邊,也能破壞內心的定。只有做到沒有心識,心無所依靠,才算得安隱。于是就舍棄心識,將心念專系于無所有處,精勤不懈,內心怡然寂靜,不再發生念想。

  四、非想非非想處定:這個名稱比較拗口。前面的識無邊處定還包含了念想,無所有處定則是無想,到這裏要舍棄前面的念想,所以稱爲“非想”,但同時也要舍棄前面的無想,所以稱爲“非非想”。得到無所有處定以後,好像如癡如醉,如眠如暗,因爲有無明的遮蔽,無所覺了,無可愛樂。于是乎一心專精,對于非有非無的境界,常念不舍,加功不已,忽然間得到了最真實的定,再也沒有有、無的相貌,泯然寂絕,清淨無爲,欲界、色界、無色界中的定相,沒有超過這個定的。

  修習禅定的過程雖然複雜,但歸根到底,是要人們止息食、色等生理欲望,來求得內心的平靜。而且,從四禅八定的層級看,修禅定的過程是逐步將思維、觀念、想法驅除出內心的過程。在初禅時,還保留有若幹思想活動,越到後來,這樣的內心活動越少。甚至于,驅除了內心活動之後的喜悅之情也不必保留,應當一並驅除之,才能修得更高層級的禅定。應該說,這樣的修習要求是極其嚴格的。對于平常人而言,並非每人都能修得四禅八定,尤其是,假如您並非佛教信徒,這樣一種禅定的修習過程對您來說可能是要求過高,不切實際的了。那麼,對于普通人而言,“禅定”又能給我們的身心健康帶來怎樣的益處呢?

  2、修習禅定與身心健康

  在生活中,我們有句俗語叫做“著急上火”。其實很形象地說明了心理狀態與身體疾病的關系。“著急”即內心不安定的一種表現。生活中難免危急事情的發生,急事已經發生,就應該坦然處之,忙而不亂。可是,正如我們曾經談到過的某些現代人,他們心神散亂,靜不下來,于是不是那麼著急的事情也能令他們焦慮不安,其結果就是身體“上火”。中醫稱之爲“燥熱”。上火的表現是臉部發生痤瘡,口舌生出潰瘍,牙龈腫痛,還時常伴有便秘的症狀,這些雖不是什麼大病,但也影響了我們正常的工作、學習和生活。內心的著急是因,身體的上火是果,要驅除火氣,單單依靠吃些清火的食物還不是根本辦法,最主要的是要恢複內心的平靜。靜心是一種能力,需要人們有意識地去鍛煉和培養。實質上,禅定的核心正是主靜和專一,用以對治心念的躁動和散亂。通過一步步驅除雜念,我們的內心便最終平靜下來,不爲外界的紛紛擾擾所動搖。同時,修習禅定也是一個有意識的收攝心念的過程。從四禅來看,修習者從最初的心猿意馬,到最後進入“心一性境”,顯然就是從多到一,從雜到專的進程。從四定來看,最初頭腦中尚存空念,最後進入“非想非非想”的自由狀態,也是如此。可以說,修習禅定時,我們的心理活動始終在我們有意識的控製之中。“非想非非想”的自由境界,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使佛祖賜予的,而是要靠修行著自己修習得來。

  禅定的主靜與心念專一狀態,與我國傳統的中醫理論極其契合。中醫很強調靜心對于健康的重要意義,比如《黃帝內經·素問》中多有這方面的記載,如:“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這是說人只要內心恬淡虛無,沒有牽挂,真氣就會産生,人只要精神能夠自守一端,疾病便很難入侵。又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正氣存內,邪不可幹。”邪氣之所以會入侵,是因爲體內的正氣已經虛弱了。假如心內正氣充沛,邪氣就無從入侵了。這裏的“正氣”,就是真氣,不僅僅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抵抗力、免疫力,還包括甯靜的精神世界。

   通過禅定的修習,做到心境恬淡虛無,精神內守專一,從而調動人體的自我調節能力、再生能力與免疫能力,就不容易産生痤瘡、口腔潰瘍、牙疼等上火的症狀了。

  從現代心理學與醫學的角度看,修習禅定也具有促進人體健康的作用。日本心身醫學創始人、九州大學教授池見酉次郎在《自我分析》一書中說:“近年來,歐美的心理療法學者和專家們關心重視起東方宗教的祈禱、參禅等活動的醫療價值,把佛教的慈悲、智慧及“無心”的鍛煉引入心身療法。”通過現代科學方法和儀器的監測,人在參禅時腦電波、腦血流以及心電圖的變化,發現與“入靜”狀態極爲相似,表明心態十分平靜。近代心身醫學家們設計的多種心身療法,如精神分析療法、自我暗示療法、漸進松弛療法、自律訓練法、森田療法、形象控製療法等,都是提供一種有效調控自心的技術,即所謂“禦心之術”。鍛煉人們對生活的心理適應和承受能力,以一種明智的態度積極主動地應付生活中不可回避的矛盾,從放松身體、調息、觀想某種形象入手,其原理和方法大多脫胎于佛教禅定。

  同時,在修習禅定之中,即使不能達到最後的至高境界,也會體驗到一種獨特的喜悅,即“禅悅”。《清淨道論》說進入初禅時的喜以“身心喜樂爲味,或充滿喜樂爲味,雀躍爲現起”,“善能吞沒或掘除內心的苦惱”,“以愉悅爲相”。禅定所帶來的這種愉悅,與滿足世俗欲望的愉悅不同。當我們得到金錢,滿足口腹之欲、消費之樂,得到異性,耽于床笫之樂時,我們的快樂幾乎都是生理上的,而且是短暫的,美味佳肴入口,固然帶來味覺的享受,但不可能永久地擁有這種快樂,佳人在側相伴,固然賞心悅目,可圖魚水之歡,但這些生理欲望的滿足,所帶來的快樂和幸福的感覺,都無法停留多久。據《經濟觀察報》2006年 2月 18日的報道,美國哈佛大學的社會心理學家威廉·麥克德蓋爾研究後認爲,幸福感有兩種:感官幸福感和價值幸福感。感官幸福感,顧名思義是由感官産生的快感引起的。它是由收益遞減率支配的,快感很快消失。這種快樂一般最多只能持續幾個小時。而價值幸福感則是說在人們生存價值和目標實現後,或者在實現過程中才能夠體會到。它代表了一種來源于深層價值的精神滿足。由此可見,相對于感官上的快樂,價值幸福感更爲是長久的。修禅定的目的,是想從欲望的羅網中解脫出來,實現清淨涅槃的目標,因此,修禅定的過程正是價值幸福感實現的過程,人最後得到的“禅悅”是極高層次的精神滿足。

  《續傳燈錄》載有宋代性空妙普禅師作的一首禅偈:

  學道猶如守禁城,晝防六賊夜惺惺,中軍主將能行令,不動幹戈治太平。

  這首偈,形象地用軍隊守城比喻禅家學道。禁城就好比人的身體,常常被眼、耳、鼻、舌、身、意這六個盜賊(六根)所擾亂,其中心是主將,如果心念能夠守攝得住,即使面對無窮的煩惱與欲望的誘惑,也就能安住心性,正當生活,仿佛幹戈平息,天下太平。這首詩偈道出了禅宗修心的真實效用,值得我們細細回味。

  3、心生智慧

  禅家的養心之道並未僅僅停留在修習禅定上。據《五燈會元》卷一記載,唐中宗神龍元年(705),武則天派內侍薛簡去韶州曹溪去迎請六祖慧能,慧能辭謝,薛簡就向他請教佛法:“京城的著名禅師都說,要體悟禅道,必須坐禅習定,還

   未曾有過不習禅定而得到解脫的人,不知您的意見如何?”慧能就說:“禅道要由我們用心來領悟,難道僅僅在于坐禅嗎?佛經上說:如果見了如來是坐著還是臥著的樣子,那就是施行邪道。爲什麼這樣說呢?因爲不知其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它到哪裏去,這才是如來清淨禅。無生無滅,諸法空寂,這是如來清淨坐。對至高無上的佛法沒有體悟,又何況只是靜坐呢?”由此看來,慧能並不以坐禅爲修習佛法的不二法門,相反,他告誡人們不要執著于靜坐本身。在《壇經·定慧品》中,慧能再次告誡人們:

  迷人著法相,執一行叁昧,直言常坐不動,妄心不起,即是一行叁昧。作此解者,即同無情,卻是障道因緣。

  迷妄之人執著于法相,認爲常坐不動就是一行叁昧了,竟不知道這是阻礙我們體悟道的“因緣”。需要說明的是,此處並非籠統地反對坐禅修定,而是希望不要執著于坐禅本身,將體悟佛法等同于坐禅這個具體行爲,假如有這樣的執見,當然會成爲體證真谛的障礙了。

  爲什麼慧能大師會屢屢對人發出這樣的告誡呢?這是因爲,在禅宗看來,定和慧原本就是一體的,修習禅定固然重要,但修定的目的是爲了發慧,也只有擁有了智慧,人才會在紛繁複雜的現實面前富有定力,因此定慧雙修,才是禅家修行的宗旨,因爲定慧本來就是一體的。《壇經·定慧品》一開頭就說:

  我此法門,以定慧爲本,大衆勿迷,言定慧別。定慧一體,不是二。定是慧體,慧是定用,即慧之時定在慧,即定之時慧在定。若識此義,即是定慧等學。諸學道人,莫言先定發慧,先慧發定各別,作此見者,法有二相。口說善語,心中不善,空有定慧,定慧不等;若心口俱善,內外一如,定慧即等。

  按照慧能的說法,人們不應該將禅定和智慧看作兩件不同的事物,而是應看作同一的事物,即所謂“定慧等學”。假如認爲定慧兩者有先有後,就好比口善心不善,內外不統一,是不對的。因此禅定與智慧不應被割裂開來。

  那麼禅家所講的智慧又究竟指怎樣一種智慧,我們如何來修得智慧呢?

  佛教所講的智慧,梵文是“般若”,意思是能洞見一切事物的真相,通達一切,沒有障礙。佛教最初傳入中國時,般若還未引起足夠的重視,後來,隨著人們對佛教認識的逐漸加深,般若性空成爲大乘佛教的主要觀念之一。《大智度論》卷四十叁說:“般若者,秦言智慧,一切諸智慧中,最爲第一,無上無比無等,更無勝者。 ”由此可見,般若被佛家看作至高無上的智慧。但如何獲取這種智慧,各宗各派的主張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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