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事顯
今天感冒了,本來不想來,怕傳染給你們。這麼多年來,每年都是十一月十五左右開始感冒,春天還有一次,跑都跑不掉。今年推遲了十天,可見業力有多大,想轉變業力哪有那麼容易啊。古人講,跳出叁界外方不受五行之製約。每次感冒吃不吃藥都得十天,只不過吃點藥人會輕松一點。有人說感冒是好事情,可以排毒增加免疫力,接受這個理念,心裏會平衡一點。
教我修禅的若晖老禅師,一輩子都沒有感冒過,沒生過任何病。所以我們每次感冒了,他都罵我們是業障鬼,沒有修好。想想真是這樣。你們說爲什麼會感冒?
答:季節變化。
師:季節轉化時,我們的身體未能和季節同步轉化,無論是提前或推後,只要沒跟季節同步就會感冒。爲什麼秋夏季節患感冒的人少呢,因爲在這個時期人的毛孔是張開的,容易和大自然交融。而到了冬天,包括春天,身體的毛孔都關閉了,就不容易和季節同時轉化運行。春天萬物生發,此時我們的身體若不能和春季萌發的力量同步,也會感冒。這也是治感冒需要發汗的一個原理,很多人認爲這樣做是爲了把毛孔打開讓涼氣出去,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更主要的是毛孔打開後,體內之氣和自然之氣銜接、交換,形成一個整體。所謂的免疫力強,身體底子好,就是因爲身體之氣和自然同步。我們沒修好是真的。
男衆都打禅七去了,今年女衆沒去,心裏有什麼想法啊?有沒有女衆跑到其它寺廟參加禅七啊?(答沒有)
師:女衆會不會抱怨啊?
答:沒有。
師:你怎麼知道沒有。
答:我們就這麼十幾個人生活在一起,沒聽到誰抱怨。
師:抱怨也很正常,明年你們女衆就可以在羅漢堂頂層和我們同步打禅七了,接上可視投影儀,你們就能同步視聽我們在自在堂的開示。實際上我一直都很重視我們東華寺的女衆,早期東華寺都是靠幾個女衆在做事情,只不過現在男的多了,成了主力。雖然現在主要是他們在做事情,但就力度和韌性都趕不上女衆。
並非打個禅七就開悟了。目前我們東華寺打禅七還處在學規矩階段,打七真正能夠操盤的恐怕也只有WA了,我和MS、DH都是一知半解。偉岸學得很快,第一年打禅七時他也拿不下來,他跑到外面參加了幾個禅七,就把禅堂這一套規矩全部掌握了。
我時常講,一個出家人,包括一個在家人,你想讓人家尊重你,信任你,擡舉你,你必須有過人之處。哪怕有一技之長,你在社會上立足,人家都會敬重你。我們每一個凡夫俗子都渴望受到重視,得到信任和重用。可是你沒有特長,如何讓別人重用你啊。你沒有一點業績拿出來,我信任你那不是傻子嗎?我之所以信任你,是因爲你多少年如一日地在做,而且做出業績擺在了那裏,大家有目共睹,自然都會信任你。
我們到了一個單位,領導給你安排工作是給你一個展示的機會,你把你的能力展現出來了,自然得到大家的認可和信任。如果給你機會,你沒有及時把握,沒有把自己的才華和專業技術表現出來,人家憑什麼信任你呢。信任是個實實在在的,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如果做事的機會給你了,一次、兩次、叁次,你都沒有把事情做成,所謂的做成是指又快又好,保質保量。有一種人做事很快,但質量很差,無法投入市場與人競爭;有一種人很精,本來是一個月的工程,結果他一年才做出來,這也是失敗。競爭靠的就是價格和速度,即又快又好。這兩條你把握不住,你是沒辦法與人競爭的,你也沒有東西拿出來讓大家信服你,認可你。你買的東西,如果質量很好,但價格昂貴,你心裏也會不舒服的。誰都喜歡買物美價廉的東西。
我們做人也是這樣,既要講信用,又能出色地完成任務。有一種人,他很講信用,也很努力,結果事做不成;還有一種人,他很會做事,能力很強,但他不講信用。這兩種人都不敢重用。古人說,有能力沒有德行不能重用,沒有能力有德行還可以用。因爲能力可以培養,你業務不會沒關系,可以培養你,但是你的德行差,那就很難培養了。如果人生的第一堂課你錯過了:你沒有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那麼在你以後的人生當中,要建立信用、仁義是很難的。信譽和仁義是我們人生的第一堂課,也是最重要的一課,這一課是在家教中建立起來的。第二堂是在學校裏,師長教我們知識,教我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教我們如何看待社會看待人生。爲什麼有一種人看到別人升官發財,總會嫉妒、羨慕,心裏不平衡呢?尤其是看到笨點的人當官或發財了,這種人就會抱怨自己懷才不遇,這是因爲在我們人生第二堂課中沒有受到師長的教育。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能夠開公司,能坐到老總的位置上,或者能當上縣長、縣委書記,必然有他過人之處。也許你只看到他笨的一面,而他的優點你並沒有看到,否則他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只不過他隱藏了他的過人之處,他所流露出來的都是他的缺點。因爲他知道,他流露出來的缺點對他的人生、對他的事業不會構成威脅,不會葬送他的前途。
有一種搞政治的人,他表現出來的是遲鈍、緩慢、憨厚。我們常說,這種人傻頭傻腦的怎麼還能當官呢?實際上他是有意把自己包裝成這樣,而且這種人時時刻刻會注重自己內在的起心動念,他對外在的言行舉止往往不太在意。古人講,注重外表的人往往是外秀內拙。就像一個特別注重面子,好虛榮的年輕人,他的內心總是務虛不務實,做事抓不住要害。而另外一種人,他往往會忽略自己的外在形象和談吐氣質,完全沈浸在內在的起心動念裏,所以他的思維就很敏捷,而行爲舉止相對地會遲鈍些。只有境界很高的人才能夠達到內外兼顧,完全同步。一般的人只有處在深沈思考中時,他容易忽略外在的行爲舉止,顯得很遲鈍。外在的形象本來就是內在的顯現,外表無論是顯得精幹還是遲鈍,都是內在力量的彰顯和投射。一個修行人必須身口意同時兼顧,所以要特別注重起心動念,有時身教更重于言教,因爲凡夫俗子判斷我們往往是通過外表。但也不要舍重就輕,因過分注重外表而忽略了自己內在的培養。
爲什麼有一種人一生碌碌無爲,只會吃喝玩樂,一牽扯到具體事情他就一塌糊塗?因爲他的心從未沈下來過,他只是注重外表,注重別人的眼神,很少把心靜下來反觀自己。我們的內在素質必須下一番死工夫才能改變,外在氣質同樣如此。
佛陀時代,很多人正是看到釋迦牟尼佛的非凡氣度才跟隨他學佛,但他們並不懂釋迦牟尼佛。爲什麼僅僅看到他的外表就追隨他學佛呢,那是因爲他的行爲舉止已經入道、達到了內外同一體。他已經完全超越了文字和語言,他度衆生不僅使用文字,更多的是使用他的氣質和他的肢體語言。語言本來是多余的,因爲你不相信對方,對方才采用語言和你溝通,如果對方令你信任,他還需要語言和你溝通嗎?直接做就是了。凡夫俗子恰恰是說得多做得少,他把整個心用在語言溝通上,他不拿實際行動說話。整個心一旦用在語言上,行動力自然減弱。在日常生活當中我們很少看到又能說又能寫又能做的人,要麼是能說能寫不能做,要麼能做具體事,但卻不善說或者不善寫,很少有叁者聚于一人之身的。
一個人要想造福社會,要想讓所在的團體受益,他的確需要時間和機會。但是當這個機遇來到我們面前,如果我們未能及時把握而錯過,那麼幾次下來,機會就不會再光顧我們。因爲環境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他不會刻意眷顧某一個人,它只爲有准備的人而存在。就像中國的改革開放,國家出臺了很多開放政策,有的人抓住機會就發財了,有的人卻依舊貧窮。
身爲出家人,雖然不需要你參與政治,但你必須了解政治,你只有懂得了政治,你才能夠把握大環境下的發展方向,比如改革開放初期講究搞活市場經濟;改革開放發展到中期,主張和諧社會;時至今日,隨著十八大的召開,政府重新爲國家和社會的發展做了定位:那就是由幸福社會向法製社會進化。如果你不明白政治方向,繼續喊搞活經濟,你就不是與時俱進了。社會的發展規律就是——經濟搞活之後要求社會和諧;社會和諧需要法製做保障;依法治國依法治教的基礎奠定了,民衆就應該産生幸福知足感。幸福也是要喊的,不喊就把幸福二字忘掉了。我們現在衣食無憂,爲什麼沒有幸福感呢,因爲人的欲望會無止境地膨脹,因爲喊幸福的人太少了,大家都忘了當初的吃不飽穿不暖。
出家人做爲傳教士,內心一定要健康。如果你的思想很陰暗,那麼從你嘴巴裏講出來的法,不是充滿了*味,就是無病呻吟。困難無時無處不有,你做不做事都有困難,爲什麼這樣說呢?天氣冷了你會凍得哆嗦;天氣熱了你會熱得冒汗。這不都是煩惱嗎?就我們的降生,佛教也把它列爲八苦裏的生苦。我們只有在心態上超越了,才不會感覺苦,盡管困難依舊,但是就我們的內心而言,在等于不在。即便是苦,你的心不住其上,苦也不是苦了。
喜怒無常是佛教的專用名詞。聖人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逢喜,他不會執著、住在喜上;遇怒遭苦,他也不會執著、住在怒上。任何事情對他來講都是無常,好吃的他不會住在上面,煩惱不好聽的他也不會住在上面,因爲念念遷移,念念無常,你想住在某件事上都是不可能的。即使你有了妄想,你想停留在這個妄想上都不可能。你若真的能停留在這個妄想上不走開,不轉移,那麼妄想就變成定了。但這不是我們佛門裏講的正定,它屬于一種邪定,正知正見的定是自利利他的。
一個學佛的人,如果對某件事情特別地執著,有著特殊的嗜好,那就不符合修行人的要求了。只有將此心訓練成無常心,我們才能根據需要成長。多數人之所以沒辦法根據需要成長,就是因爲他把自己鎖定在了某個階段的某一層次上。比如愛吃甜的人,碰到辣的他就受不了,就會發牢騷;有的人換個環境才能適應。這就是因爲我們還沒有建立無常的心態和境界,不能根據需要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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