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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危險▪P3

  ..續本文上一頁可以控製肉體死亡後的「生」,所以毋須憂慮肉體死亡後的「生」,反而應認真探討肉體死亡前的「生」。當我們還活著,這種「生」就不斷發生,而且每天發生無數次,讓我們學著主宰它,如果此生可以止息「生」,「生」的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八趣

  每個人都關心、好奇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死後會往生那一趣。是投生惡趣的地獄、畜生、餓鬼、阿修羅?還是往生人、欲界天、色界天或無色界天?往生何處依相應的「受」歸納成善趣( Sugati )、惡趣( Duggati )兩類。 善趣是八趣中令人滿意、渴望的境界,反之則是惡趣。但這不是佛陀的教導,佛陀說:「只要有『生』,當下就是無窮盡的苦」,這與人往生那一趣無關,因爲前面已經說過「生」指的是執取。不管「生」爲什麼,「生」本身就是苦,就如富翁與乞丐的例子,苦的形式可能會變,但苦的程度還是一樣的,生于善趣有善趣的苦,生于惡趣有惡趣的苦。總之,必須徹底止息「生」。所以不必好奇自己會往生那一趣,也不必想要往生人趣、欲界天或梵天,因爲結果一樣會有人趣、欲界天、梵天的苦。即使是梵天,也有梵天的苦,如果沒有苦,就不會出現佛教,佛教的存在是爲了「産生」聖人──能止息一切苦(包括人、天人、梵天的苦)的人。這也是佛陀被稱爲天人師的原因,因爲他教導所有衆生脫離苦。

  請注意,在八趣輪回的巨輪中,人在這一期生命就可能輪回至其中任何一趣:惡趣中的地獄、畜生、餓鬼、阿修羅,居中的人趣,或善趣中的欲界天、色界天或最高等的無色界天。所以有八種可能:四惡趣、人趣、叁善趣。八趣中每一趣各有其「生」的苦,一個人執著于他所往「生」的處境,就會經曆相應的苦,而每一個人在每天的生活中,都真實的經曆這八種「生」,且讓我們嘗試了解它,在此先說明什麼是地獄、畜生、餓鬼、阿修羅等四惡趣。

  地獄真正的意思是焦慮,像被火燒般的焦慮。如果一個人心焦如焚,當下他就是個地獄衆生,不論比丘、沙彌、在家信徒、居士或世界上任何人,如果因爲「我」、「我所有」的念頭而焦慮焚心,當下他就身處地獄。

  不論何時,一個人如果愚癡,那麼他就是個驽鈍的畜生。不論是男、是女、是出家人、在家信徒或世界上任何人,只要有無謂的愚癡,當下就墮落爲畜生。「生」爲畜生的意思是愚癡。

  任何時刻,「我」、「我所有」等念頭産生精神上的饑渴,就如賭徒與彩券迷爲了金錢或中獎而饑渴、受苦──這時就「生」爲餓鬼。「生」爲餓鬼是指精神上極端饑渴。

  如果恐懼、怯懦,就「生」爲阿修羅(受驚嚇的鬼),阿修羅的意思是「不夠勇敢」,阿修羅就是懦弱、受驚嚇的人。

  每一天,我們都可能「生」到四惡趣中。小心!請注意「我」、「我所有」以什麼形式「生」起:如果是焦慮,就入籍爲地獄衆生;如果是愚癡,就是畜生;如果是精神的饑渴,則爲餓鬼;如果是不可理喻的恐懼,那就是阿修羅。

  舉例來說,一個賭徒鑄成大錯,輸光了一切財産,他立刻如大火焚身般焦慮難耐,頃刻間就在賭場墮入地獄。如果他認爲只有繼續賭下去才可能解決問題,即使他才開始下賭,就已墮入畜生道,「生」爲愚癡的畜生。而在繼續賭的過程中,無法克製的精神饑渴,就會使他墮落爲餓鬼。一旦他害怕再輸光一切,就立刻陷身阿修羅道,變成阿修羅。以上是舉賭徒的簡單例子,說明一個人「生」爲地獄衆生、畜生、餓鬼、阿修羅的可能情況。

  我們的祖先絕非傻子,否則他們不會留下「天堂、地獄都在人心裏」的隽語。但他們的後代子孫卻顯然是笨人,竟以爲人只有在死後被裝進棺材裏,才會上天堂或下地獄。只要稍微檢視這項觀念,就知道它是多麼愚蠢啊!讓我們像祖先一樣聰明,明白天堂與地獄都在人心裏,這樣就夠了。

  再想想前面所說的,賭徒以一身而具足地獄衆生、畜生、餓鬼、阿修羅的例子。焦慮可能是由于犯錯或業報,焦慮就是地獄;而愚癡的程度有時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好好考慮、審視愚癡這個問題,你會發現我們有時愚癡得出人意料之外,而做出不恰當或惡劣的行爲。至于精神上的饑渴,如渴望快樂、貪染名利等等,則無時無刻不存在,如果饑渴的程度強烈到難以滿足,我們就變成餓鬼了。人爲什麼要如此饑渴呢?我們有足夠的智能知道該做什麼,就讓我們心滿意足地去做,不要貪婪得像個餓鬼。即使買彩券也可以不必像餓鬼,它可以是出于好玩,也可以正確地認爲是提供國家建設基金,絕對沒有必要來自于餓鬼般的貪婪心態。如果有覺醒,而沒有「我」、「我所有」的念頭生起,就不是滿身貪婪的餓鬼;但如果缺乏覺醒,存有饑渴,當下就是餓鬼。恐懼的道理也是如此,恐懼可能變成一種習慣。好好想一想!有些人連蚯蚓、蜥蜴、壁虎、小老鼠都害怕,實在是太離譜了!這些都是不合理的恐懼。另外是對鬼的恐懼,要知道至今仍然沒有人可以證明鬼的存在和長相。又有些人非常害怕佛法,他們害怕修持佛法會使人生枯燥無味,害怕涅槃也是如此,他們害怕佛法與涅槃,像這樣的人此時此地就是一群很夠格的阿修羅。

  現在我們要克服的問題是,絕對不可再爲自己製造焦慮,如果做錯了什麼,不必焦慮而陷入地獄,可以重新思維應該做什麼,然後改善它。尤其必須明白如何做才不會産生「我」、「我所有」,如此就夠了。我們不能再像畜生那麼愚癡,也不可再有難以克服的饑渴及無謂的恐懼。一切都正確地進行,則不會陷入惡趣,如果當下不陷入惡趣,死後入棺也一定不會陷入惡趣。請大家思考一下,如果此時此地沒有愚癡、饑渴、恐懼,就不會做惡事、做錯事,就不再陷入惡趣中,那麼死後怎麼可能墮入惡趣呢!這是我們能力所及、能把握的當下,不再生爲地獄衆生、餓鬼、阿修羅、畜生,死後便必定不會投生四惡趣。所以,不必在意死後的事,只需重視眼前所發生的事,然後一一克服,如此也等于在解決未來的事。我們必須要掌握地獄、畜生、餓鬼、阿修羅的真確意義。

  接著我們來談人道。「人」代表的是疲倦,精疲力盡、汗流浃背、辛勤工作換取溫飽與感官樂趣。人與焦慮、愚癡、饑渴、恐懼無關,「人」的意思是指辛苦工作,誠實廉潔地換取想要的東西。不要把人和比人差的地獄、畜生、餓鬼、阿修羅的意義混淆。「地獄」的意思是焦慮,「畜生」是愚癡,「餓鬼」是饑渴,「阿修羅」是恐懼。而「人」指的是完全不同的意義:勤勞、堅忍地工作,公平誠實地得到或購買想要的東西,這就是人的特征。簡單地說,「人」就是習慣性疲倦的情境。

  比「人」更高一層的是欲界天,就是我們經常聽說的,擁有華屋廣廈且有天女侍候的天。也就是沒有疲倦,卻如願擁有大量感官享樂的境界。再高一層的是色界天,他們厭倦感官享樂,明白感官享樂是染汙的,因此希望過著清淨、淡泊的生活,這就是還有色身以及涉及物質(色法)的色界天。更高一層的無色界天,他們明白色身無常,不值得眷顧,並認爲最好根本不要有臭皮囊。若一個人有這種意識,就「生」在無色界天。

  以上八趣的解釋與一般說法不同。舉地獄爲例,在寺廟壁畫上的地獄,有大銅镬、酸水海、槍林劍雨.... ,這是一個以物質方式表達的隱喻, 用來說明某種難以形容的精神狀況,也就是以具體形相表示心火的焦慮、擔憂。世俗的其它物質形相也常被當做譬喻,用以代表內心的愚癡、饑渴與恐懼。同理,人道是疲倦的境界;感官的完全滿足就是欲界天的境界,如果一個人以金錢、勢力、福報或任何方法得到感官的滿足,沒有因工作而來的疲倦,那麼他就在欲界天了;色界天則厭惡感官事物,所以他們不願涉及感官享樂的事物,而只希望享受純淨、不受染汙的樂趣。

  

  觀心

  讓我們檢視自己的心念,它有時沈醉于感官享樂,但當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浸淫其中,也會變得厭煩而想稍微歇息;有時我們也想玩樂,或用其它的物質來娛樂自己,但這些物質都無法令人滿意,便想到非物質的活動,如善行與名聞。直接地說,就是有些人沈迷于感官樂趣,有些人則喜歡以嗜好自娛,如莳花、養熱帶魚、養鴿子,並且樂在其中。人心善變,有時某些人認爲感官樂趣與興趣嗜好會使人迷惑,也比不上精神層面的享受,因而想要有善行、美德或者名聞等非物質的東西。以上境況彼此的差別很大,構成不同的層次,但必須注意的是每個人都可能經曆這八類的「生」。檢視你的內心,看看它會生到那些趣。人可能在一天之中沈溺于感官樂趣好幾個小時,然後想借著運動或以嗜好自娛來休息一會兒;而在其它時候,可能想徹底休息,遠離一切幹擾;有時他又必須回到人趣,長時間辛勤工作,並因而疲憊不堪;也有些時候,他可能墮落到地獄(焦慮),或處在畜生(愚癡)、餓鬼(饑渴)、阿修羅(恐懼)的心境裏。換言之,一個人一天之內就可能經曆好幾種「生」,或者在一星期之內經曆過八趣的「生」,他可能「生」到四惡趣中的任一趣,或是人趣、天趣。但不管「生」爲什麼,都只是苦。「唯有解脫『生』,才能解脫苦」,這句話很難了解,但一旦明白,也就能明白佛陀所有的教誨和佛法的核心──「不生」了。

  「不生」,不是指人肉體死亡,放在棺材內後不再生。請這麼想:如果整天都保持醒覺,不令我慢生起,不令「我」、「我所有」等自我意識、自我主義生起,這才是「不生」。人的心保持醒覺,沒有其它心念幹擾,就可以做應該做的事,並且做得恰到好處,在此心境下,工作是一種樂趣。沒有「我」、「我所有」等念頭而且恰到好處地做事,這是一種享受,也正是佛陀教誨的精髓。這項教誨的真義是要我們不要以有「我」、「我所有」的念頭過活。每個宗教也都這麼教示,這種道理可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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