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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正*輪▪P14

  ..續本文上一頁上色是無常、苦、無我的。

  二、 當佛陀見到泡沫順流而下時,他知道泡沫隨時都可能破碎,而且何時破碎是難以預料的。同樣地,深思之後我們知道身體終有一天會瓦解、粉碎,而且我們無法控製使它何時發生。正如隨著河水漂流的泡沫一般,我們都隨著自己的業而在生死輪回中漂流,不知何時生命會結束。既然我們對此事絲毫不能作主,我們又豈能認定色是常或我呢?

  色取蘊並不是無因而自然産生的;它們生起之因緣如下:

  一、 眼淨色、耳淨色、命根色等業生色依靠五種過去因(無明、愛、取、行、業)而生起。

  二、 心生色依靠受、想、行、識這四種名蘊而生起;而四種名蘊又是依靠心所依處而生起。

  叁、 時節生色由火界(tejo)所産生,而火界是色蘊當中的一項。

  四、 食生色由食素所産生,食素也是色蘊當中的一項。

  佛陀就是如此解釋色取蘊。佛陀接著開示如下:

  「諸比丘,假設在雨季最後一個月下雨的時候,大顆的雨滴直線落下,水面上有水泡生起與破裂。一個視力良好的人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水泡對此人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水泡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同樣地,諸比丘,無論是那一種受: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高尚的、遠的或近的,比丘都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受對比丘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受當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佛陀以這個譬喻來表達什麼呢?

  受(vedana)的特相是領受與體驗目標(所緣)。受可分爲樂受、苦受及舍受這叁種。正如水泡是脆弱的、無法掌握的、一生即滅的,同樣地,受也是瞬間生滅的、無法被認定爲恒常與穩定的。正如水泡在水面上生起,不久即滅,受也是同樣的道理,因爲一彈指之間就有一萬億個受生滅過去。正如水泡依靠因緣而生起,同樣地,受依靠過去與現在的因緣而生起。受賴以生起的過去因緣是什麼呢?那就是無明、愛、取、行與業。受的現在因緣是什麼呢?那就是依處、目標與接觸。受不能獨立生起,必須依靠依處、接觸目標而與相應的名法同時生起。其余的名蘊──想蘊、行蘊、識蘊──也是同樣的道理,都不能獨立生起,必須依靠過去與現在的因緣才能生起。

  這是佛陀對受取蘊的解釋。

  佛陀接著開示說:

  「諸比丘,假設在熱季最後一個月裏的正午時分,有閃動搖晃的海市蜃樓産生。一個視力良好的人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那海市蜃樓對此人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海市蜃樓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同樣地,諸比丘,無論是那一種想: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高尚的、遠的或近的,比丘都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想對比丘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想當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佛陀借著這個譬喻來表達什麼呢?

  想(sabba)的特相是標志及認識目標(所緣),以便再次遇到相同的目標時能夠認得它。想就像海市蜃樓一般,因爲它是無法達到的、無法掌握的。它只是一種心所,沒有真正的實體,依靠因緣條件而變異,對一個人而言是一種情況,對另一個人而言又是另一種情況。一切有爲法都是無常、苦、無我及不淨的;但是凡夫受到無明的影響,把所見、所聞、所嗅、所嘗、所觸及所知的目標(所緣)都標志爲常、樂、我、淨。這稱爲「顛倒想」(sabbavipallasa或想顛倒)。正如海市蜃樓蒙騙大衆,同樣地,想使人們相信不淨、苦、無常的事物是美麗、快樂、恒常的。

  這是佛陀對想取蘊的解釋。

  佛陀繼續開示說:

  「諸比丘,假設一個需要心材、找尋心材、四處尋求心材的人帶著一把鋒利的斧頭進入森林中。他見到一大棵芭蕉樹,挺直、新綠、還沒有長出果蕾。他從樹幹的基部將芭蕉樹砍倒,砍掉頂端的樹葉,然後一層層地剝開樹幹。當他逐層地剝開樹幹時,他甚至無法發現軟木材,更不用說心材。一個視力良好的人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那棵芭蕉樹對此人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芭蕉樹幹當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同樣地,諸比丘,無論是那一種行: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高尚的、遠的或近的,比丘都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行對比丘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行當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佛陀借著這個譬喻來說明什麼呢?

  正如芭蕉樹幹是許多層鞘的組合體,每一層都有它自己的特相;同樣地,行蘊(savkharak- khandha)是許多心所的組合體,每一個心所都有自己的特相與作用。

  心所(cetasika)有五十二種 ,它們與心(citta)同時生起,同時壞滅,依靠同樣的依處,緣取同樣的目標,借著執行各自特有的作用來協助心全面地認知目標。在它們當中,受是受取蘊,想是想取蘊,其余的五十種心所是行取蘊。有些心所同在一個心識剎那中生起,但並非所有的心所都是如此。舉安般初禅而言,安般初禅裏的禅心是色界善心,在每一個心識剎那中有叁十四個名法存在。其中的受是樂受,是受蘊;想是對安般禅相的印象,是想蘊;識是認知安般禅相,是識蘊;其余的叁十一個心所是行蘊。行蘊當中的思是決定善、不善名法産生果報強弱的最顯著因素,意即:若造業時思愈強,所結成的果報就愈強。此外,行蘊中還包括一般的心所,如一境性與作意;善心所,如信、精進與無貪;不善心所,如愚癡、貪欲、瞋恨、邪見等。由于禅心是善心,因此當中沒有不善心所存在。上述這些名法都在同一個心識剎那中生起,然後就消逝無蹤,因此它們是無常的。它們依靠過去因緣與現在因緣而生起,而非無端端地生起,因此它們完全沒有恒常的自我或主宰的本質。

  這是佛陀對行取蘊的解釋。

  佛陀繼續開示說:

  「諸比丘,假設一個魔術師或魔術師的學徒在十字路口表演魔術。一個視力良好的人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那魔術對此人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魔術當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同樣地,諸比丘,無論是那一種識: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高尚的、遠的或近的,比丘都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于是識對比丘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爲識當中那裏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佛陀舉出這個譬喻的含意是什麼呢?

  識(vibbana)的特相是認知目標(所緣)。如果從識會欺騙人、使人生起邪見的角度來看,識就像魔術一樣。例如,它帶給人如此的錯誤印象:來來去去、站立坐臥的那個人一直擁有同樣的身心。然而,事實上在那些行動當中身心剎那剎那間都在變化,並不是同樣的。看時是看時的身心,聽時是聽時的身心,思考時是思考時的身心,各不相同。這些心識的生起不是意志所能主宰的。我們無法決定:「我要看,我要聽」等,因爲識依靠過去因緣與現在因緣而生起。

  例如,當顔色同時撞擊眼門(眼淨色)與意門(有分心)時,眼識就在眼門心路過程中生起而執行看的作用;眼識生起的過去因是無明、愛、取、行、業;現在因是顔色、眼根(眼淨色)、接觸、光明與作意。這些只是因緣和合而産生的現象而已,沒有一個「我」在操縱看的過程。即使我們決心不使識生起,而刻意地毀壞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心中還是會有目標出現,因而意識還是會生起。如此,就像其它種取蘊一樣,識取蘊也是因緣所生的,沒有恒常的自我存在。

  我想舉例說明:假設有一個人,他親愛的兒子走失了。由于過度的思念,他會如此想:「哦!我可憐的兒子已經死了,好痛苦啊!我的心日夜都充滿愁、悲、憂、惱,如此已經過了好幾個月。我將不可能再快樂起來。」

  又有這樣的人,具有豐富的物理學常識,並且以自己的知識爲傲。當他與一般人談論物理學之後,就如此說:「哦!我的心力是多麼強啊!不像別人的心那樣無能。我比別人擁有更豐富的知識與領會。」

  爲什麼人們會那樣想呢?因爲他們相信心是恒常的,不了解心是依靠過去與現在的因緣而生滅的。

  現在,如果有人告訴上述那個悲傷的人說他已經中了一百萬元的彩券,他是否還會如此想:「我的心充滿愁、悲、憂、惱,我將不可能再快樂起來。」?我想不會的,因爲悲傷與快樂都不是恒常的,只會隨著因緣而生滅。

  再者,如果上述那個以學識爲傲的人與博通哲學的智者談論哲學時,他是否還會如此說:「哦!我的心力是多麼強啊!不像別人的心那樣無能。我比別人擁有更豐富的知識與領會。」?我想不會的,因爲當因緣條件改變時,心識就隨著改變。

  佛陀以五種譬喻分別地解釋五蘊,有系統地顯示五取蘊當中的每一取蘊都是空虛的、沒有實體的、沒有本然的自我。既然衆生純粹只是由五取蘊所構成,別無他物,那麼衆生中那裏能有實質或恒常的自我存在呢?這是佛陀在《泡沫譬喻經》中所開示,觀照十一種五蘊爲無常、苦、無我的方法。

  爲了進一步肯定上述的解釋,我想引用《中部.小薩遮迦經》(Culasaccaka Sutta, Majjhima Nikaya)當中,薩遮迦所提出的問題及佛陀的答複:

  「沙門喬達摩的弟子如何履行他的教導,聽從他的勸告,而在導師的教法中超越懷疑,免離困惑,獲得堅信,不需依賴他人?」

  「在此,火吠舍,對于任何種類的色,無論是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高尚的、遠的或近的──我的弟子都以正智如實地這樣照見:『這不是我的,這不是我,這不是我的自我。』對于任何種類的受……對于任何種類的想……對于任何種類的行……對于任何種類的識,無論是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

《轉正*輪》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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