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象才能聯系。但是,任何需要透過絕對解脫的關系,就不再需要任何有情世間的形象了,因爲雙方都已經平等而一致了。然而,當要知道個別的特性時,又再度需要世間形象做爲對比,才能了解空無形迹、顯示或表現的絕對解脫是自然地輝耀著,也被一種無比的喜樂甯靜所實證著。那些了解這個事實的人對於透過世間形象(相對地說)來表達或描述絕對的解脫,是沒有任何懷疑的。而自己存在的絕對解脫是不依靠任何事物的。」
佛陀接著問他:「你問那個問題是出於疑問或是爲了問候?」尊者阿迦曼回答:「爲了問候我才這麽問,因爲,事實上,在世間或絕對解脫之中,我沒有任何疑惑,於佛、於法、於僧,我自己已經證知了經文所說的『見法即見如來』,意即佛、法、僧就是從有情世間淨化和解脫。無論佛陀和阿羅漢弟子們來或不來,都不能改變我所證知的信念。」
佛陀接著說,他也了解尊者阿迦曼向他提出這種問題的用意,那是一個互相問候的方式。
很顯然的,伴隨佛陀的阿羅漢弟子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以感人的態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小沙彌們也安靜地坐著,雖然(在世人眼中)他們都很可愛。這些沙彌們都在九到十二歲之間,起初見到他們,不由得感覺就像一個成人看到一個小男孩那樣,想要撥弄他的頭發。那些事先不知道這些沙彌都是阿羅漢的人,必然會做出一些不應該做的事來。那些已經知道他們是阿羅漢的人,就絕不會想到做那樣的事了。就像其他的阿羅漢弟子們,這些沙彌的風度也很感人,不下於他們。因此所有的阿羅漢弟子們,包括比丘們和沙彌們,由於他們完美地自律著,都一樣地振奮人心和感人肺腑。
如果尊者阿迦曼好奇的要知道有關於傳統的經行和靜坐禅思修習、經行和靜坐禅思的穿著方式和比丘之間相互尊敬的方式等,在他靜坐禅思時,就會由佛陀本身或是一位阿羅漢弟子,爲他顯示正確的方法。所有給他的解釋都很詳細,例如爲他示範在經行禅思時,怎樣放置雙手,怎樣走路,以及經行時怎樣控製自己。靜坐禅思也被示範得很詳細,顯示一個修行人應該面對那個方向,坐的姿勢¨¨等。
070基於世俗和絕對解脫的尊敬
比丘們互相尊敬的方式有一個顯著的特徵。有一次,尊者阿迦曼對佛陀時代的比丘們如何互相尊敬感到好奇。當他靜坐禅思的時候,在他的定境中就出現了佛陀和許多不同年齡的弟子們,有些頭發灰白,也有沙彌,大小都有。沒有任何人同時到達,而是,各人獨自前來或是一個接著一個。誰先到就坐在前面,至於那些後來的人就按照到達的先後次序入座。一個先到的沙彌就坐在比丘們的前面,而年長得足以做他們祖父的比丘們,則安詳地坐在這些年青人的後面,他們這樣做,毫無困窘的樣子。即使佛陀本身,來遲了,也毫不在意地坐在其他比丘們和沙彌們的後面。
尊者阿迦曼對佛陀弟子圈內,明顯不按長幼次序的情形感到驚訝,佛弟子們是以他們的秩序和律儀著名的。過了一會兒,不用佛陀發言解釋,尊者阿迦曼就了解了,這種尊敬只是基於解脫法而已,沒有假設的或相對的事實包含在裏面。在這個基礎上,沒有關於戒臘的傳統或社會紀律,那只不過是相對的真實。從佛陀自己起,下至於阿羅漢弟子們和最小的沙彌們,只有基於絕對純淨的絕對平等。
當尊者阿迦曼想再知道有關他們之間傳統的尊敬方式時,他面前的佛陀和阿羅漢弟子們迅速地改變位置。佛陀坐在聚會的前面,而曾經坐在前面的沙彌,移動到比丘們的後面,然後,全部按照通常所知道的律儀秩序而坐著。尊者阿迦曼於是明白了,這一定就是佛陀時代,比丘圈中,尊敬其他比丘的方式。一個阿羅漢比丘要尊敬另一個持守戒律而戒臘較高的比丘,即使那個比丘仍非阿羅漢。
這之後,佛陀開示尊者阿迦曼說:「如來的比丘們,是以對彼此的尊敬和善意爲特徵,那是基於榮耀和尊嚴的平等。在一個聚會裏,不論多大的聚會,如來的比丘們,沒有爭吵或侵犯的態度。一群比丘的聚集,如果不互相尊敬,或不依照指定來代表我的正法和戒律(正法律)爲師而行,就不能被稱爲如來的比丘。他們是虛僞的比丘,只是假裝成真的而已。相反的,一群比丘的聚集,他們順從地奉行正法和戒律,就有資格被稱爲如來的比丘,不論他們是在那裏剃度的,不管他們是誰,屬於什麽階級或國籍。他們全都追隨著如來的腳步,遲早必定達到痛苦的熄滅。」
在這簡短的開示之後,佛陀和他的阿羅漢弟子們立即消失,而尊者阿迦曼深信他所見的事實。
071沒有墳墓的體
每當尊者阿迦曼想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時,即使連靜坐和經行禅思時的衣著方式,也會由一位阿羅漢弟子爲他示範。這位阿羅漢弟子爲他示範穿著和不穿著上衣(僧伽黎)兩種靜坐禅思的方式,他說並沒有必要穿著上衣。他也顯示僧服的顔色,從傑果樹的樹幹或木心製成的叁種色度的黃褐色染料—淺、中、深。從這件事,很明顯的,尊者阿迦曼的修習方式,經常由聖弟子們先前所留傳的具體證據所印證著。這就是爲什麽他的修習是正規而無瑕的,它到現代一直是無以倫比的。奉行他的傳統的弟子們,對他們的老師反映了非常的信任,至於那些隨意地修改他的方式,去遷就自己方便的人,就好像是一具沒有墳墓的體,一個沒有父母的小孩,或是一個沒有老師的學生。尊者阿迦曼似乎永遠由內在的某種事物所引導著,這些事物,他不能經常告訴每一個人,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像他這麽做。
072他的修習模式和在清邁的教導
除了一個雨期安居,他住在清邁城裏的伽地浪格寺之外,在其馀十年期間,他所住的地方大都在種種危險所包圍的曠野裏。因此,他的生活中有關於他的修習模式,他的冒險,和他整個頭陀行期間的內法知識,都是卓越而令人歎爲觀止的。他在山間林下孤獨的生活,在世俗人的眼中是一直籠罩著痛苦和恐懼,尤其是壓迫和戰栗的恐懼,將會日夜折磨著他們。但是對尊者阿迦曼來說,這樣完全隱居的生活,是最有利於精進和非常有助於身心健康的。他的究竟果證就是當他住在孤獨而遙遠的山地部落區時得到的,過了不久,就有一些頭陀行比丘來親近他。
一些親近他的比丘有從諾格凱城大保區來的尊者趙坤山,從譚克隆番寺來的尊者長老阿迦沙和長老阿迦高。他們跟他只住了一段期間,然後就受命離開,到遙遠的山地村落,有些沿著山邊,有些則在另一座山頂上,去找尋他們自己的隱居處所。山地村落只是很小的村子,有些只有四到五間房子,有些則有九到十間房子。他們布施的食物,恰好足夠身體每天的需要。尊者阿迦曼自己總是喜歡獨自住在這樣的地方。
那是不足爲奇的,在他引導和訓練下的頭陀行比丘都是堅決而無畏的,冒著他們的生命危險去追尋正法,把正法的目標放在其他任何事情之上,包括他們的生命以及更重要的事物。任何充滿老虎和凶猛野獸的地方,他就告訴他的弟子前往並住在那裏。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念住和智慧一定會不停地運作著,精進不懈,意志力更快速地提升,超過他們以前住在沒有這些威脅的地方所得到的。
尊者阿迦曼自己的生活是日夜貫注於隱居的喜樂之中。然而,在他遠離人間居處的森林隱居中,他時常與肉眼所看不見的衆生往來,諸如地居和空居天使、魔、鬼、那伽和梵天。因爲他對他們已經有過廣泛的經驗,這些來往並不會給他造成問題。除了這些肉眼所看不見的衆生之外,他也幫助了好幾個山地部落的居民,例如也可、卡木、木者和梅也,他們都受他的教導感化,他們對他忠實的程度,已經到了願意毫不猶豫地爲他犧牲生命的程度。對於不認識這些居民的人,「山地部落」一詞通常意味著肮髒和醜陋,以及原始的或野蠻的生活方式。但是他與他們相處的經驗完全相反,他發現他們有著白色皮膚的美麗容貌,他們一點也不髒,他們是一個有教養的民族,有他們自己一套既成的規律。他們順從地遵守族長的領導,他們是溫和善良而團結的。由於這個型態的文化和這種習性,「森林」一詞,不但不是意味著獸性和野蠻,相反地顯示著誠實和道德,沒有都市和城鎮的水泥叢林中所容易發現的貪欲和暴力之罪。樹木和動物的森林,從某一個觀點來講,要比城市人的水泥叢林更爲安全和舒適,後者在猛烈的貪癡煩惱中充滿著危險。
它是一個神秘的森林,那裏住滿著到處漫遊的、粗野而凶猛的煩惱動物,用神秘的方法來攻擊人們,造成很深而難以痊愈的創傷。這些創傷不但有害於身體的健康,而且有害於心靈。這是一個很大的諷刺,很少城市人,如果有的話,對他們的創傷有興趣,因此也就無意去尋找任何處方來醫治他們自己。創傷因此成了感染性的,也變成了慢性和流行性的疾病。這種叢林就在每一個人心中,男人、比丘和沙彌都一樣。
煩惱的襲擊是悄悄地來,令人難以防守。這就是爲什麽尊者阿迦曼喜歡住在曠野,以便於他能夠處理內在凶猛的野獸。在曠野裏,這些野獸可以被馴服或從心裏驅逐出去。人類是一種聰明的生物,因此,他不應該屈服於內在的那些野獸,反而必須勇敢地與它們戰鬥,才能名正言順地被稱爲人類。
在這樣的環境中,每當有一個比丘爲了接受訓練和引導而親近尊者阿迦曼時,他的指示總是要求絕對的自我犧牲和勇氣,所以適合那些像他那樣准備迎接任何挑戰的人。如果他們會死亡,他們願意盡最大的精進而死;如果他們活著,他們至少知道證得了少許程度的內明和解脫而得到慰藉,他們將不必感受世間諸有無盡的生死痛苦了。
這就是他在清邁卓越的教導方法,那與他從別處得到的教導有所不同。他在這裏的教導是絕對的、不屈撓的和不允許任何放逸的。然而,這種教導也適合那些爲了接受開示而親近他的人,他們內省地聆聽開示,只想要觀察他們內在凶猛的野獸,從未抱怨他的教導太嚴厲。他的開示愈強烈,法義就愈深刻;聽衆的心意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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