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指物質或世俗的退轉(財富、名譽、褒獎、權力等)。這樣的一個修行人,追尋從內在安甯和平靜中生出的更微妙的快樂,它在苦惱的環境中也能保持著。這遠勝於從外在的幸福中所得到的快樂和享受,它是變化的、飛逝的和沈重的。
一個心向涅槃的修行人,接受真理,准備去面對它和承認它,盡管事實上真理有時是不愉快的,而且會傷害他的煩惱或是自我。當走在正道上的時候,他拒絕被錯誤的欲望所控製,而願意去矯正他自己,它導向於自證的安甯和喜樂,雖然這樣的安甯和喜樂並不會産生大筆世俗的金錢或讓他成爲百萬富翁。他的快樂、安甯和安穩與財富絕無關系,巨大的財富並不是快樂的絕對的保證,尤其是,如果它是用錯誤的方法得來的;相反的,最後資産成了負債,恩賜成了詛咒。這是智者,尤其是心向涅槃的修行人,所認清而經常記在心裏的。
112衛塞節在清邁說法
他住在清邁期間並沒有很多頭陀行比丘在他的訓練之下,因爲大部份時間,他都甯可住在深山曠野裏。但他接到了幾封上座寄來的信,烏東泰尼城菩提頌風寺的趙坤法塔上座,邀請他回到那個城鎮,他既未回信也沒有接受邀請。
然後在公元一九叁九至一九四○年之間,他的上座自己到尊者阿迦曼在曠野的住處去,以便親自邀請他。看到這樣,尊者阿迦曼同時回答上座的前幾封信,說他已經收到所有的信了,但它們都是小信,他決定不予回信。現在「大信」來了—意即上座本身—他要答覆了。說了這些之後他笑了,所以他的上座就親自邀請尊者阿迦曼回到他已經離開許多年,而所有弟子們都渴望著他的教導的烏東泰尼城。他的上座說他代表那裏的人們前來,聽了這話,尊者阿迦曼接受了邀請,於是同意在一九四○年的五月初前往。
在離開他的林間住處前往清邁的伽地浪格寺以前,許許多多的地居天使來看他,他們都請求他住在那個地方,當他住在那裏的時候,他們都受到非常的安甯和快樂所庇護著。他們告訴他,他的仁慈輻射光日夜都從各方向護蓋著他們的境界。由於他的離開,他們將會減少快樂,他們的行政事務也會較不方便。他告訴他們,他已經接受了烏東泰尼城人們的邀請,必須遵守他的承諾。他說一個比丘必須信守承諾,因爲戒德對一個比丘是永遠的期望。沒有了誠實,一個比丘的生命和修習就沒有價值了。
五月,尊者阿迦曼和將要陪同前往烏東泰尼的弟子們,離開了他們在曠野的地方,前往伽地浪格寺,等待從烏東泰尼來迎接他的善信們。從烏東泰尼來的喜皮牙拉斯寺的阿迦昂尊者和一群在家善信隨後就到了伽地浪格寺。
當他住在清邁城裏的一星期間,那裏的在家善信要求他住久一點,但是他不能再接受他們的邀請,就像對地居天使的請求那樣,因爲他已經答應了烏東泰尼城的人們,他將到那裏去。然而在離開清邁之前,尊者趙坤長老拉克維和清邁的善信們邀請他講演衛塞節供養的說法,讓人們將來會長久記得它。作者當時也恰巧到清邁去,因此很幸運地聽到他的衛塞節說法,它持續了叁個小時。他的說法如此令人感動,所以至今記憶猶新,但是這裏只是簡要的記述。
113佛陀的誕生和其他人們的誕生
「衛塞節是佛陀誕生、成正覺和完全地逝世的日子,在佛陀的誕生和其他衆生的誕生之間有著重大的差別,佛陀的誕生,後來不被無明所克服。他是一個對自己所誕生、生存和完全地逝世的世間,已經認清其本性的人,透過叫做正覺的、全知的慧眼,這是有可能的。在他完全逝世的時刻,他向曾經作爲行善工具直到生命最後的身體道別。他的離去是善逝,就像適合於叁界的導師那樣。在離開不能再支撐下去的身體之前,他給我們正法,做爲替代他的老師。由於過去善行的記錄,我們都能生而爲人。這是很重要的,然而,我們不應過於自負,爲了我們自己未來的安穩,必須再積聚更多的善行。如果我們疏於這麽做,那麽我們就疏忽了自己的未來,所有不幸的和不愉快的結果都會屬於我們,由不得我們自己。
所有各種程度的痛苦和快樂,進步和退步,都屬於那些造作因緣的人。這不只是指那些過去已經造作這些因緣而現在感受著他們苦樂果報的人,對於那些現在正造作著特殊因緣而注定在未來要感受他們苦樂果報的人也是一樣的。這種結果並不是任何特別的人物獨自所有,而是屬於想要和敢於造作他們個別因緣的人。
114不要輕蔑別人的業行
「有鑒於這個事實,所以一個佛教徒被教導著,不要輕視那些正感受著過去惡行苦果,而陷於無助的悲慘和困窘狀態的人。我們很可能跟他們一樣的情況,甚至更糟。他們也能像我們一樣,甚至更好。這是業行或是法的定律,用以自我觀察和觀察別人的善惡,也用以選擇那些理想的而舍棄那些不愉快的因緣,自從出家那天到現在,每一個可能的時刻都被用於自我觀察。從心意的生滅之中,采納善行,揚棄邪惡。
「藉著心意,各種業行才得以執行;由於心意,他們的果報才得以積聚。這是自證無疑的真理。任何不相信業行會在心裏産生果報這個事實的人,是盲目無助地迷失在他的生命旅程中。這些人們,被他們的父母撫養和照顧長大,卻因爲父母的仁慈寵愛,仍然不了解他們是如何蒙受慈恩才能長到這個年紀。他們所知道的就是這個他們現在稱做自己的身體,竟然抹煞了父母的汗水和辛勞,父母曾經忍受許多的辛苦來養育他們的身體,所以他們才能在現在享有著它們。身體的健康和成長需要食物,如果用食物和飲料來供給身體的作爲不能叫做「業行的因緣」,它們還能被叫做什麽呢?身體,由於經常地供給食物和飲料,才能保持它的健康並穩定地長大成熟,如果這個不能被叫做「業行的果報」,它還能被叫做什麽呢?
「所有的衆生都感受著善和惡,快樂和痛苦,如果它們不是業行的因緣和果報,那麽它們又是什麽?只要想想那些自殺的人,造業者心意的意義就變得更明白了。除了心意本身之外,還有什麽是死亡的因緣呢?如果這個再不能被接受爲是業行,那麽就沒有了解這個真理的希望了。業行是在自己內部的,就是自己不斷地造作因緣並感受著它們的果報,這個真理是明白的而且可以自證的。如果業行跟隨它的造作者,就像一條狗跟隨它的主人,那麽它就更適合叫做「狗」,而不是業行了。但是業行(業的因緣)是思想、言語和行爲的行善和作惡,而業行的果報顯示於全世界有情衆生本身所感受的快樂和痛苦之中,當然,包括了那些只知道如何飽他們的身體,盡可能活得長久,而不了解其他任何真理的有情衆生。」
在說法結束的時候,尊者趙坤拉卡維表示他對說法的贊歎,說它很長也令人歡喜。答覆時,尊者阿迦曼說,這場說法很長,因爲他老了,也可能不能再回到清邁來了。這些話成了預言,因爲他未再回到清邁。
115從清邁到曼谷
在火車站送別尊者阿迦曼的是他的上座,頌戴長老摩诃維拉朋,當時叫做長老拉卡維,和大批的在家善信,當然,還有許多的天使。尊者阿迦曼說,在空中有許多天使,從各方來給他送行,從寺院到車站。當火車快要駛出車站時,他格外地忙碌,這會兒跟車站的人們談話,然後向天使們致送心裏的謝意。當火車從車站開出去時,他有較多的時間來給天使,並給他們心裏的祝福。
就像人類一樣,一些天使們不堪悲哀的痛苦而表現於言語和舉止。他們之中有許多忍痛追隨快速移動的火車,走了相當的距離,直到他表示謝意和勸告他們回到自己的領域才停止。他們都悲哀地回去,毫無希望地,他是不能再回來與他們同住了。那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看到他了,因爲他並未回去清邁,而當他住在東北烏東泰尼城和沙口那空城的時候,他並未提到他們是否前來聽他說法。
在曼谷的時候,他應長老摩诃維拉朋的請求而住在婆羅尼維特寺,(在前往東北以前,他必須南下曼谷,因爲當時北方和東北之間沒有直接的交通。)有許多人們到那裏去看他(聽到他的名聲和能力,知道他是個精通心意開發和內明的獨特的頭陀行比丘)。茲將許多問題中的一部份引述如下:
116心意控製是戒的本質
問:據說你只遵守一戒,而不像其他比丘是二二七戒。(寺院的律儀條目,叫做Patimokkha波提木叉)
尊者阿迦曼:是的,是如此。
問:那麽它是什麽?
尊者阿迦曼:它是心意。
問:那麽二二七戒做什麽,你不遵守它們嗎?
尊者阿迦曼:我永遠控製著我的心意,以免違反了佛陀的禁令,不論是二二七或任何其它的。因此,我能夠確信我從未違反佛陀的禁令,不論是否包括了二二七,都可以由任何人或每一個人來評斷。從出家那天起,我從未忽略了控製我的心意,那是所有言語和行爲的根源。
問:但是爲什麽要守戒?它跟心意有任何關系嗎?
尊者阿迦曼:爲什麽不?不守護心意的話,戒德將會成爲什麽結果呢?只有體才不必守護它的心意、語言或行爲。但是在沒有任何作意下去遵守任何一種戒德的話,那就應該稱之爲「體的戒德」,它産生不了什麽實際的結果。我不是一具體,也不能遵守體的戒德。這就是爲什麽,在我的情況下,戒德必須永遠與心意有關連,它是善惡的産生者。
問:但是根據經典,戒德包括了言語和行爲的控製,這似乎暗示著戒德與心意無關。
尊者阿迦曼:那從某方面來講或許是對的,但是在一個人注意到他的言語之前,必然包含了他的心意。換句話說,心意控製先於言語控製和行爲控製。心意是所有控製的開始或根源,即使在世俗的事務上也是如此。例如,在治療疾病時,必須找出病因再予以處方。如果在遵守戒德之中不包含心意控製的話,結果將使那個戒德成爲有瑕疵的、有缺陷的、玷汙的¨¨等,都會導致律儀相應地敗壞。這種離開了心意的戒德,對於遵守它的人不能有任何利益,對整個佛教也是一樣。然而,這並非學者的觀點,而是一個曠野比丘的看法,他從森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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