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問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業,以致變成那樣。如果你這樣做,你將開始得到一些對“法”的洞察力。”
數周之後,她有了幻像,一個瘦弱的婦女抱了一個極小的孩子;這婦人除了破衣服,什麼也沒穿戴,而小孩正哭個不停。這位學生問幻像中的婦人,她到底做了什麼以致變得如此淒慘;答案是她曾嘗試著墮胎,結果她和孩子都死了。聽到所述之事,這學生不禁爲她們感到難過;然而不管她對她們擴展了多少慈悲之念,卻似乎絲毫沒有幫助,因爲她們的業是那麼地重啊!
這使得她很煩亂,于是便告訴阿姜放。他回答:“不管她們能不能接受到你的協助,那是她們的事,不是你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業,而目前,有些是無法幫忙的。你做你所能做的,但不需要回去看你所做事情的結果。盡你的責任,讓它就那樣;她們要求協助,你盡你所能給她們。她們出現給你看,好使你學習到更多有關業的後果。那樣就夠了;一旦終了,回歸到呼吸上吧!”
她持續遵照阿姜放的教導去做,直到有一天她想到:“如果我繼續施予、施予,無止無盡地施予,我還會爲自己留下什麼嗎?”當她將她的疑慮告訴阿姜放時,他毫無表情地望了她片刻而後說:“哎呀!如果你願意做心胸狹窄的人你可以做,是吧?”隨後解釋道:“慈悲並不是一件東西,像是金錢,你愈施予,你擁有的愈少;它較像是在你手中擁有的一根點燃了的蠟燭。這個人要求從你這兒點燃他的蠟燭,那個人要求點燃他的;你點燃的蠟燭愈多,對每個人來說親它愈亮——包括你!”
時光流逝,有一天她有了個幻像,一位死了的男人要求她去告訴他的兒孫們要這樣那樣地做功德回向給他。當她離開打坐時,她要求允許去這通知這死者的孩子們,但阿姜放說:“爲什麼?你又不是郵差;即使是,他也沒有錢付你的工資。你要拿怎麼樣的證據給他們去證明你所說的是真的?如果他們相信你,你會入迷而認爲你是某一種特別的通靈之士,無論你去到哪兒,你都會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而如果他們不相信你,你知道他們將會說什麼的,你知道嗎?”
“師父!什麼?”
“他們會說你瘋了!”
5.有真的幻像和假的幻像。因此無論何時你看到,只要靜靜坐著注意它;別被拉了去跟隨它。
6.你應看幻像如同看電視一般:只是注意看它,不被拉進電視機裏面。
7.阿姜放的有些學生會有他們自己或他們朋友在前世的幻像,並對他們所見到的感到非常興奮。當他們向阿姜放報告他們的幻像時,他會警告他們:“你們不要依然沈迷在過去裏,你們是這樣的嗎?如果你們是,你們便是傻瓜。你們已經生生死死過無盡無數的世代了;如果你們將你們過去所有的屍骨堆疊起來,它們將高過須彌山。所有海洋的水,比你們流地的一切痛苦的淚水都還要少;大大和小小,你們都已經曆。如果你們以真實的智慧來思考這些,你們將會對人道感到厭倦、失望而不再因出生而歡愉了;你們的心將直接地朝向涅槃。”
8.有天晚上,一位學校的老師正在家裏打坐而開始回憶起她的前生,一直回溯到阿舍世王的時代。在幻境中她看到阿舍世王爲了宮廷禮儀中一個無足經重的過犯殘酷地責打她的父親。次晨,她去告訴阿姜放有關她的幻像;很顯然地,她仍因她見到的阿舍世王所做的事而狂怒。
阿姜放並沒有確定或否定她幻像的真實性,卻是針對她當前的憤怒說:“此刻,你正持續著超過兩千年來的這個恨意,而它帶給了你什麼呢?在心中請求他的寬恕吧!這樣就好了。”
9.還好大部份的人無法憶起他們的前世,否則事情將會比他們早已有的更加複雜許多。
10.一個婦人,在她還不是阿姜放的學生時,自個兒在家修習打坐;當時她有了一個句子的幻像——像巴利文什麼的,但並不十分明顯——出現在她的禅坐中。于是她將它照描下來,並一個寺接一個寺地去請教不同的比丘爲她翻譯說明。無人能爲她解答,直到遇見一位比丘,告訴她那是阿羅漢裏的語言,而且只有阿羅漢能了解它所說的。而後,他竟厚顔地去爲她解說;事後還告訴她,她從幻像中所得的任何其他句子都可拿去給他,他一樣會解說它們。
她並沒有完全相信他所說的,並湊巧在她初逢阿姜放時對他提起。他的回答是:“什麼?阿羅漢的語言?阿羅漢的心是超越習俗的,哪一種的語言能爲那樣的心所擁有呢?”
11.大部份的人不喜歡真理,他們反而比較喜歡虛假。
12.有些時候,阿姜放的一些學生會在他們的幻像中得到某種的理解而致沈迷其中;但他並沒有責備他們。有一天,女裁縫師問他,爲什麼不警告這些人他們的修行已經脫了軌,而他告訴她:“你必須看看他們有多成熟。如果他們真的成熟,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的心仍然幼稚,你必須讓他們玩上一會兒,就好像一個孩子得到一件新玩具般。如果你對他們太嚴厲,他們可能感到沮喪而致完全放棄。當他們開始成熟時,必然會開始爲他們自己想到,什麼是應當的而什麼是不應當的。”
13.不管過去不管未來,只與現在同住——那就夠了。縱使那是你該同住之處,你也不許抓取它;因此,爲什麼認爲你應該抓取那甚至是你不許住留的東西呢?
14.你知道,即使是你自己的幻像你都不該相信,因此,爲什麼還去想念別人的呢?
15.如果你無法放下你的幻像,你將永遠得不到解脫。
16.阿姜放的一位學生問他:“當你在幻像中看到一些什麼,你如何能知道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回答:“即使那是真的,也只不過是以習俗的觀點說是真的。你必須讓你的心超越真和假兩者。”
17.修行的目的是使心清淨,所有其他這些事都只不過是遊戲和娛樂罷了!
真正覺醒
1.無論你經驗到什麼,單純地覺知它;你不必要在它之後抓取它。最初最原始的心並沒有個性,它覺察每一件事物;但是只要事物一有接觸,在內部或外部,它們立刻引起正念的中斷,致使我們放掉了覺醒、忘記了覺醒自身,呈現出隨後進來的所有事物的個性;而後,我們表現出與它們一致——變得快樂、悲傷,或無論什麼。我們會這樣,原因是因爲我們依世俗的真理將它們抓得太緊。如果我們不想受到它們的影響,我們就必須要時時與最初的覺醒同住;這需要許多的正念。
2.有位阿姜放的學生,正感受到被這世界虐待,于是前去見他以尋求慰藉。他告訴她:“有什麼在感受到受虐待呢?在所發生的這事件下,你“是”被影響、支配的一個,就是這樣。觀想什麼正在發生,而你將見到這顆心是分離的某樣東西。事情進來了,而後又過去了;因此,爲什麼要被它們影響呢?保持你的心就只是覺醒——這些事物前來,很快地它們將會離去;因此,爲什麼要跟隨它們呢?”
3.什麼!真正地,是你的?當你死的時候,你將帶不走任何的這些事物,因此爲什麼要浪費時間希求任何的東西呢?根本沒有什麼你必須希求的。使你的心平靜吧!使它成一。你並不需要關心你自己或那些他人的成就;單純地覺知,那就夠了。
4.無論何時,任何事物發生到你身上,讓它就僅止于“覺知”吧;別讓它一直進入到心裏。
5.一切你所需做的,只是堅實且有力地保持你單純覺醒的知覺;而將沒有什麼能粉碎、擊潰你。
6.一切時中與覺醒自身同住——除開睡眠時間。當你醒來之時,面對覺醒而住,不多久,智慧便會出現。
7.有位和阿姜放修習禅坐的婦女開始覺得她被分成了兩個人:一個在做動作,一個在看。她感覺有時她打坐,有時她不打坐——直到她感覺完全不喜歡打坐;因爲她覺得坐和不坐並沒有兩樣。她清教他這個問題,他說:“如果你不想,你不必要坐;只要時時保持“監視者”的知覺。合起眼睛坐著,僅僅是外在一般的習俗;只要保特注意看。當心和身這樣子地分開時,身無法屋迫到心;如果身體壓迫到心,心將必然是會在身體影響之下的。”
8.正確的覺醒,必然是與呼吸成對的。
9.覺知,意思是只要一有雜染煩惱生起,便去看好雜染煩惱而不在它的勞力下行動。
10.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現在。沒有男人,也沒有女人,完全沒有任何的符號。什麼也沒有,甚至自我也沒;有什麼自我,只不過是在世俗習慣上的知覺罷了。
11.一旦覺醒堅牢了,你必須去超越它。
12.一九七八年,阿姜放的一位學生必得遷移到香港去,因此他在那兒設立了一個小型的禅修中心。在一封信上,他要求阿姜放寫出一篇修行重點的簡短概述,而這就是他所收到的答複:“專注在所有的六元素上:地、水、火、風、空、識。當你熟悉了它們每一個,將它們融合爲一;並且專注它們,直到它們變得穩定而堅強。你的精力將會聚集一起,直到身和心都感覺充滿。當身體的元素均衡且和諧時,它們將成長圓滿,而心將會自己放下它們,並且變成一;這些元素會是一,心會是一。因此,現在你將你的注意力轉向心;專注心直到你變得完全覺知它。然後,連同你得到的任何經驗、知識放下那覺醒,而將沒有什麼留下;甚至遠你現在正在覺知的事情也都放下。那就是直觀的智慧將生起的時候,而禅修便終止了。”
觀 想
1.任何發生在你身上的事都有它的原因。一旦你善巧地觀想它直到你知道它的原因,你將能夠超越它。
2.我們的雜染煩惱早已弄得我們夠痛苦了,現在該是我們反過來使“它們”痛苦的時候了。
3.有兩種人:喜歡想和不喜歡想的人。當不喜歡想的人開始禅修時,你必須強製他們去觀想事情;如果不那樣,他們將在定中只是卡得像株樹椿般而完全沒有進展。至于那些愛想的人,他們的確需要用力氣使他們的心安定下來。但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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