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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聖圓覺——《圓覺經》講記 第十章 普覺菩薩章▪P3

  ..續本文上一頁淪落到外道當中。

  【二者任病,若複有人作如是言,我等今者不斷生死,不求涅槃,涅槃生死無起滅念,任彼一切隨諸法性,欲求圓覺,彼圓覺性非任有故,說名爲病;】

  第二是放任之病。倘若又有人這樣說,我們現在不用斷除生死輪回,也不用追求涅槃解脫。對于涅槃解脫和生死輪回不需要産生任何分別念,只要放任一切,自然隨順法性因緣就好了。倘若想這樣求得圓滿覺性的話,而實際上,圓滿覺性並非放任自然就可以得到。所以把它叫做放任之病。

  “任”,放任自流,當下不必去斷除生死輪回,不必求涅槃境界,生死涅槃不會在心中升起和滅除,任由一切事物隨順本性。不去證悟菩提,任由心念蕩漾。這實際上也就是脫離了佛門,最後將滑入“順世論”之邪命外道。放任自流是與造作的相反極端,卻也是過于自信的表現,相信什麼都不必做,最後一切都將化爲烏有,消失,最後必將導致及時行樂,自暴自棄,這就是沙門思潮中“順世論”的根本思想和處世原則。

  在佛陀生活的時代,印度也盛行順世論。什麼是順世論呢?我們從它的名稱上說起,按照印度古代《利論》等書的看法,大衆多認爲財富和欲望的滿足便是人生的目的,他們常常否認未來世界任何事物的存在,而這也正是順世論的根本主張,因爲它迎合了大衆的趣味和心理,因此得名爲順世論,取其“隨順世間”這樣的意義。順世論認爲,現實的、感官的快樂是人生的真谛所在。它主張完全的自由,絕對的自由意志,是生活的自然之道,所以也被稱爲任心學派,意思是隨心所好,爲所欲爲。從哲學觀上講,順世論認爲人是由土、水、火、氣四大元素構成的,人一旦死去,他的軀體就還原爲自然的四種元素,靈魂也就消失了。除了具體物質世界之外,順世論什麼也不相信,否認任何超世間的存在。因此,它也被認爲是印度古代的唯物主義學派。在順世論者看來,生命體就好像是水中的氣泡,人不過是有意識的身體。人活在世上,身體最爲重要,他們也被認爲是印度最早的唯身論學派。

  在順世論看來,每件事物都由本性(自性)的自發作用而生存的。一切衆生的目的就是幸福,在這個學派看來,人可能獲得的最高幸福即是感官之樂,因此,他們常常被稱爲享樂主義派。印度14世紀偉大的神學家薩亞納·摩達婆在《攝一切見論》中,將“今朝有酒今朝樂,未必有命到明朝”的生活觀點、哲學上的懷疑主義、神學上的無神論等最極端形式的主張都歸屬于順世論者:“人生唯一的目的是感官的快樂享受。你也不能說那樣的快樂不能稱爲人生的目的,既然人生總是混雜著某種痛苦,而我們的智慧又要求我們享受盡可能的、純潔的快樂,避免隨之而生的痛苦……所以對于我們來說,決不因爲害怕痛苦而放棄享樂,享樂是我們的天性,本能是我們的一切。人們豈能因爲野獸吞食而不播種五谷;豈能因爲乞丐乞討一點食物而不將湯鍋放在火上。”

  印度古籍《六見集論疏》談到順世論宗派時說:“他們只知道吃喝,而不關心善與惡的存在,除了直覺到的東西之外,不相信任何事物。他們飲酒食肉,耽于無限製的性放縱。每年,他們都會在一個特定的日子裏聚集到一起,與婦女們無節製地交媾。他們的行爲像普通老百姓,由此稱爲順世論。”

  順世論派是一種歡樂的信條,在他們看來,現實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明朗愉快的,由于他們的影響,在印度的那個曆史時期,無論寺院與王宮,詩歌與藝術,無不陶醉于色欲主義。公元10世紀之後,隨著佛教在印度的衰落以及伊斯蘭教的入侵,順世論派在印度各地采取各種形式的僞裝隱蔽起來。

  對此,楞嚴經明確指出:“阿難當知,是十種魔,于末世時,在我法中,出家修道,或附人體,或自現形,皆言已成正遍知覺。贊歎淫欲,破佛律儀。先惡魔師,與魔弟子,淫淫相傳,如是邪精,魅其心腑,近則九生,多逾百世,令真修行,總爲魔眷。命終之後,必爲魔民,失正遍知,墮無間獄。”

  【叁者止病,若複有人作如是言,我今自心永息諸念,得一切性寂然平等,欲求圓覺,彼圓覺性非止合故,說名爲病,】

  第叁是止念之病。倘若另外有人這樣說:我如今在內心當中,永遠止息一切念頭,就得到了寂然平等的一切法的本性。如果想這樣求得圓滿覺性的話,而實際上,圓滿覺性並非止息念頭就可以契合。所以把它叫做止念之病。

  “止”,止息,壓製。既然“作”與“任”兩個極端都不可能祛除心中妄念,于是就試圖止息妄念。息:生長,止息就是止住生長。心中生起妄念,靠壓製使其止息,如石頭壓草,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覺得有妄念,那就證明你心中丟不下妄念,試圖去止,亦是妄念。妄念往往是越止越大,越多,因爲念念不忘這個“止”也。

  六祖大師說:“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于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叁昧,自在解脫,名無念行。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即名邊見。”唐朝窺基大師前世是一位自迦葉佛滅法時代修滅盡定的修行人,到唐朝時代幸遇玄奘法師取經因緣即轉世投胎中國,十六歲中狀元,其間迷住假樂。可見,修行如是之久,仍因“止病”而不能成就。

  窺基大師的傳說:

  玄奘法師經過新疆天山以南到了印度北邊,在靠近喜馬拉雅山後面的一個雪山時,天氣很冷,到處都是雪,但是有一個山頂上卻沒有雪,雪下來也不積留。玄奘很奇怪,跑上去查看,發現地上有一根很粗很長的頭發。他看了半天,認爲這可能不是本時代的人,也許是上一個冰河時期的人。玄奘法師順著頭發挖呀挖,結果真的挖出一個很高大的人來。玄奘法師發現那是一個入定的人,就用引磬在他耳邊“叮叮叮”慢慢的敲,這位禅者出定了。他說自己是迦葉佛末法時代的比丘,出家後自修得定,在這裏入定等釋迦牟尼佛下世來,好向他請教。玄奘法師告訴他,釋迦牟尼佛已經涅槃了。他說:“那我再等吧!等彌勒菩薩下生來吧!”說罷就要入定。玄奘法師拖住他的耳朵說:“老兄,你慢一點入定。你這樣不是辦法,你等彌勒菩薩再來但還是要出定才能找他,哪誰來叫你出定呢?”他說:“不知道呀!”

  玄奘告訴他,自己要到印度取經,叫他到中國去投胎,將來作自己的弟子。並且告訴他,到了大唐向那個最大的宮殿去,投胎當皇子,等他回來。于是這個人就出神走了。玄奘二十年後回來,向唐太宗提起此事,要找這個來投胎的皇子出家,但查遍後宮,當天沒有皇子出生,結果發現武將尉遲恭家裏那天生了一個侄子。原來那位比丘來大唐投胎,看見尉遲恭的王府,就錯認爲皇宮了。唐太宗把尉遲恭找來對他說:“我想出家,但當皇帝不能出家,就讓你家那個孩子代表我出家吧!”

  玄奘法師想,那個比丘定力那麼高,見面時應該認識我!誰知投一個胎就迷掉了,對玄奘似曾相識,卻搞不清楚。皇帝下命令叫他出家當然可以,但他提出了叁個條件:一車美女、一車酒肉、一車書。結果到寺院後聞鍾聲而醒悟,于是遣返叁車。這就是窺基法師的故事,又稱“叁車和尚”。

  【四者滅病,若複有人作如是言,我今永斷一切煩惱,身心畢竟空無所有,何況根塵虛妄境界,一切永寂,欲求圓覺,彼圓覺性非寂相故,說名爲病。】

  第四是寂滅之病。倘若有人這樣說,我如今永遠斷除了一切煩惱,身體和心靈畢竟空無所有,更何況六根六塵所組成的虛妄世界呢!當然是一切永遠寂滅了。如果想這樣求得圓滿覺性的話,實際上,圓滿覺性並非就是寂滅之相,所以把它叫做寂滅之病。

  “滅”,消滅,斷除。想著:我現在要斷滅一切煩惱,身心徹底空無所有,更何況那些六根,六塵,輪回等虛無境界,一切都將永遠寂滅。認爲一切都是虛的,最後一切都是寂滅空無的觀念是小乘某些派別的妄念,所以,佛陀指出:圓覺性不是寂滅相,大乘菩薩追求的涅槃不是最後的寂滅。想著要去斷滅煩惱,那正說明煩惱還是在你心中,你的心中現在不光是你欲斷除的煩惱在擾你,而且增加了“斷滅”的煩惱,“斷滅”讓你的心增加負擔,離菩提越來越遠。

  在《六祖壇經》中:志道比丘,廣州南海縣人。有一天,他請示六祖大師:“學人自從出家以來,閱讀《涅槃經》已經有十多年了,還不明白經中大意,請和尚慈悲教誨!”六祖說:“你什麼地方不明白呢?”志道說:“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爲樂。我對這首偈語有所疑惑。”六祖說:“你爲什麼會有疑惑呢?”

  志道說:“一切衆生都有二身,就是所說的色身和法身。色身是無常的,有生有滅;法身是常的,沒有知覺。經中說:生滅滅已,寂滅爲樂。不知道是哪個身入于寂滅?哪個身受此真樂?如果說是色身,當色身壞滅的時候,地水火風四大分散,完全是苦,既然是苦,就不可說是樂了;如果說法身入于寂滅,那麼法身如同草木瓦石一樣的沒有知覺,由什麼來享受真樂呢?又法性是生滅法中的實體,五蘊是生滅法中的相用,一體有五用,生滅應當是恒常的。生就是從性體而起的相用,滅就是攝相用而還歸于性體。如果聽任他們再生,那麼有情含識的衆生就不斷絕也不滅亡;如果不聽任他們再生,就將永遠歸于寂靜,而與無情的東西沒有什麼不同了。這樣,一切萬法就被涅槃所限製,生命尚不可得,還有什麼快樂可言呢?”

  六祖說:“你是佛門弟子,爲什麼學習外道的斷常而妄自議論最上乘法呢?據你所說,就是色身之外另有一個法身,離了色身的生滅可以另外求得法身的寂滅。又推論說涅槃常樂,要有某個身來受用。這是在執著生死,貪著世間的快樂。你應當知道,佛陀就因爲一切迷執的衆生妄認五蘊假和的色身爲自我,分別妄計一切法爲外塵,貪生厭死,妄念遷流,不知人生如夢似幻,虛假不實,枉受生死輪回,反而將常樂的涅槃看成是苦,整天忙碌地奔馳營求俗務。佛陀爲憐憫這些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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