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少劫在那裏打坐沒有出定,在打坐時打這些妄想:“這個肉是不錯,酒也很好喝,女人也過得去。”所以再托生做人就放不下這叁種東西。
玄奘法師找到他後,便對尉遲恭說:“你這個侄兒是我叫來幫我弘揚佛法的。”
尉遲恭說:“你叫他來,你就叫他去嘛!”
但是玄奘法師叫他出家,他不去,還說:“誰要出家?出家有什麼好處呀?我才不出家!”
玄奘法師就對唐太宗說了這段因緣,唐太宗說:“那我下聖旨叫他出家。”
“他如果出家,一定會要求條件,無論什麼條件,請皇上都答應他,只要他肯出家就可以了。”
唐太宗說:“好,就這麼辦!”于是乎把尉遲恭的侄兒叫到金銮殿上,叫他出家。中國那時不是講民主和自由,不是願意出家就出家,不願意出家就不出家。皇帝叫你出家,你不出家就要死的,會被殺頭的。他也怕殺頭,于是乎就要求條件,要一車酒、一車肉、一車女人,唐太宗都答應了 。
這位侄兒沒辦法,就被安排了到大興善寺出家去。他一到大興善寺時,寺裏就打鼓撞鍾來歡迎他。他一聽鍾鼓響,就豁然開悟了。明白自己原來是在某某山修道的老修行。于是向後擺手說:“你們都回去吧!”把叁車都不要了,雖然他不要叁車,但一般人還叫他叁車祖師。
肆、別解文義
如世尊言。一切法無我。
“如”當“正如”講,就是正如世尊所說的。世尊是佛的十號之一,佛是世出世之尊,所以叫世尊。這是世尊所說的。他所說的什麼呢?就是“一切法”,這一切法是要無我,爲什麼要無我呢?這個“我”是真真實實的在這個地方,怎麼又說無我呢?就算你那個“我”在這兒,等你死了,還是你的身體,那麼你那個“我”到什麼地方去了?你若說有“我”,這個“我”死的時候沒有了,那麼活的時候怎麼會有個“我”呢?這就是疑問。佛就是講這一切法無我的法。不要像有些不明白的人,自己連法還不懂,但是卻說:“這就是我講的法,這是我講的經。”總把這個“我”放在前面。一對鴿子爲什麼做了鴿子(佛教講堂的屋檐上常有鴿子飛來飛去)? 就因爲它們都有“我”,沒有行佛所說的法,它們不能夠無我。有了“我”就變成飛禽,變成畜生。
這個“我”就是一個我見,是不應該有的。《金剛經》上說:“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也就是無我見。說深一層,不單是“我”不應該有,“法”也不應該有。一切法都沒有了,所以“我”更不應該存在了。一般修道人,必須要達到“無我”這兩個字,才能法法皆圓。你要是能夠無我,一切法都圓融無礙。隨拈一法,無非法界,這就是法界性,就是一切法現前。雖然一切法現前,而又要沒有一切法,妙就是妙在這個地方,不容易也就是在這個地方。一切法現前,卻不執著一切法,空諸法相,一切法相都沒有了,到這個時候,真是圓融無礙,得大自在。你若能沒有我,才能得自在;你若不能沒有我呢?就不能得到自在。但是,怎麼可以沒有我呢?不容易。我現在在這兒講經,你怎麼可以說沒有我呢?你在這兒聽經,你就要不知道你在這兒,把我空了,無人無我,也沒有人,也沒有我,也沒有法,人空法空。
但是你所以不能沒有“你”的原因,就是因爲你有執著。執著什麼呢?執著色、受、想、行、識這五蘊色身的假我,以爲是我了。其實我方才沒說嗎?你死了,還是這個身體,卻沒有知覺了。這個“我”跑到什麼地方去呢?你那個“我”像須彌山那麼大,到死的時候,跑到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你說這可憐不可憐?外道呢?他們就執著有一個大我,又有個小我,神我,他們這個“我”就多著啦!他們說:“沒有什麼比我這個“大我”大了,沒有什麼比我這個“小我”更小了,最有用的還是大小我中間的“神我”。”這是外道執著的“神我”,亦即是外道的“我”。
還有小乘執著的涅槃偏見,這個偏見他說是“我”。菩薩呢?也有所執著,執著有衆生可度,有佛道可求,在所證的真如境界上,未能達到無證亦無得。他們還有所證、有所得,也知道證得這個真如,所以沒有忘了我,還是有一個“我”。有“我”就是有妄,所以佛所說的法,就是要把一切法,都用無我來修行到大乘境界上。
以下的論文都是天親菩薩所造。
何等一切法。雲何爲無我。
什麼是一切法?怎麼是無我呢?
一切法者。略有五種。一者心法。二者心所有法。叁者色法。四者心不相應行法。五者無爲法。
這是說一切法大略有五種,只能大慨講,不能詳細講,詳細講就太多了。
“一者心法”。第一種是心法,也就是心王,一切法之王,因爲一切法都是從心法建立起來,若沒有心王,就沒有一切法,所以說:“佛說一切法,爲度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心法就是心王之法,共有八種,在下面將會詳細解釋。
“二者心所有法”。亦即是心所法,又叫心使,使就是一個使喚人,也就是心的工人。心是王,心所就好像是大臣或工人似的,替國王去做事。做事的時候,必須用這個心所。心所又叫“心數”,有五十一個,這些法都是依照心而起的,是心家所有,心家就是心王,所以叫心所有法。
“叁者色法”。凡是有形質、有實體的都叫色法,不是單單有顔色才叫色法,有障礙的都是色法,有十一種,後面再講。
“四者心不相應行法”。這種法和其余的四法都不合作。相應就是合作,它是不合作者,是自己單獨不相應地從心生出來的。這種法是屬于一切行,有所表現的。
“五者無爲法”。前面四種都是有爲法,後面這種是無爲法。無爲法是修出世大乘的一種法,所以,要修出世法才能證得這種境界。以上所說五種法,講到正文時,我們會詳細分析。
在這一切法中,前四種是有爲法,最後一種是無爲法。如果單是認識前面四種,就是凡夫外道,若單認識無爲法,就是小乘偏空,沒有達到大乘境界。大乘的境界是什麼呢?即有爲而無爲,就是在有爲法上,體會到無爲法;不是離開有爲法,再另外找一個無爲法。有爲無爲只是一念心的轉變,在有爲法上,你就能了解無爲法,即世間而出世間,在世界上你一切一切都明白了。無爭、無貪、無挂無礙,自在圓融,這種境界你說多快樂!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就是大乘菩薩,如果再能在“無我”上用功夫,勇猛精進,就能達到究竟妙覺的果位了。
一切最勝故。與此相應故。二所現影故。叁位差別故。四所顯示故。如是次第。
“一切最勝故”說的就是第一種心法。因爲在一切法中,它是心王,也是在一切法中最勝的。
“與此相應故”就是指第二種心所有法。心所有法與心王是相應的,它是聽心王的指揮。
“二所現影故”說的是第叁種色法。色法是心法和心所有法顯現出來的一種影子,是八識中的一個相分。本來是沒有自體,因爲我們看見的一切形相,根本是不存在的,只不過是八識中的“見分”生起妄執分別,認取由八識中的“相分”變現出來的影像以爲實境。
“叁位差別故”說的是第四種心不相應行法。心不相應行法也是由心法,心所有法和色法所分別出來的。
“四所顯示故”指的是特別深奧的第五種無爲法。是很難明白的,因爲沒法子明白,所以要藉“有爲法”來顯示“無爲法”。
“如是次第”,這就是法的次序;心法、心所有法、色法、心不相應行法、無爲法。
第一心法。略有八種。一眼識。二耳識。叁鼻識。四舌識。五身識。六意識。七末那識。八阿賴耶識。
現在講的是第一心法。心法略有八種:
(一)眼識。眼能見,不是眼能見,而是識能見。
你說眼睛能看,把眼睛割出來放在一邊,你看它能看不能看?你說我不去看電影,我把我的眼睛挖出來,你帶它去看電影吧!你說它會不會看?當然不會看,所以眼睛是不能看,是什麼能看呢?是那個識。這個識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從心識那裏來的。
(二)耳識。耳能聽,不是耳能聽,因爲如果你把耳朵割下來放在一邊,它就不能聽。
(叁)鼻識。(四)舌識。(五)身識。(六)意識。都是和上述同一道理。
剛才所講的六識,是由內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對外六塵(色、聲、香、味、觸、法)而産生的,六根、六塵、六識合起來叫十八界。這十八界在《心經》上說過,要詳細研究,可以參閱《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非臺頌解》。
第六識意識並不是意識的本體,真正意識的體是第七識。第六識只是意的用。
(七)末那識。心法的第七種就是第七識─末那識。末那是梵文,翻譯華言爲“染汙”,所以又稱爲“染汙識”。第七識的任務是把第六意識的用,交給第八識,所以也叫“傳送識”。
第六識是依第七識而有的。第七識是根本意識,根本意識是意識之根,第六識是意識之用。第七識也叫“染淨依”─染就是第六意識的染依;第八識是淨,也是依第七識,所以第七識叫染淨依。
(八)阿賴耶識。阿賴耶識轉變過來,就是如來藏性,所謂轉八識(八種識),成四智(大圓鏡智、平等性智、妙觀察智、成所作智)。阿賴耶是梵語,翻譯華言爲“含藏”。含藏就好像埋在地下的種子,還沒有長出來的時候,就藏在泥土裏。我們常說心田,也就是將心譬喻做田地,所以說:“栽培心上地,涵養性中天。”我們所接觸的一切境界,無論是善是惡,是染是淨,都放在第八識裏,所以叫含藏識。含藏識通過修行,就變爲如來藏性,只要會用它,就是大圓鏡智現前了。如果不會用它,盡打妄想,每一個妄想,都是由第八識生出來的,這種微細的念,你覺察不到,所以說:“一念不覺生叁細。”這時就把如來藏性變成第八識了。從第八識變回如來藏性,就是返本還原。
含藏有叁個意思:一、能藏。能藏什麼呢?能藏善惡的種子。二、所藏。所藏的種子都在八識裏面,一切善惡業都含藏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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