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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解脫 第十天 死亡無常▪P3

  ..續本文上一頁、八十大成就者、六莊嚴二勝等印度的那些班智達與成就者,以及西藏的「堪洛卻松」、阿底峽尊者父子,文殊怙主宗喀巴父子等,也已入滅,現在全都只存在于言談中。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嘗不會死呢?

  

  以前彩卻林雍增仁波切講《道次第》的時候,與會者達數千人,而今師弟之中一個也沒留下。曲桑仁波切29曾經像現在一樣,在本地講過法,但現在只剩下轶事流傳。目前參加法會的諸位,百年之內也將全部去世,屆時只能留下—些口頭記載而已。再者,漢、藏、蒙等瞻部洲中所有現在還活著的人,包括今日出生的嬰兒在內,一百年後肯定都會死亡,一個也不會剩下。即然如此,我們當然也不會例外,這是大家可以親眼目睹的事實。

  

  同樣的,也沒有一個地方可以避免死亡的侵襲。《集法句經》中說:

  

  「住于何處死不入,如走方所定非有,

  空中非有海中無,亦非可住諸山問。」

  

  以前波斯匿王的兒子「聖生」准備屠殺釋迦族的時候,目犍連想以神變力將「聖生」及其軍隊帶到外鐵圍山之外,但佛陀說這無益于阻止這場災難。一些釋迦族的青年男女藏在如來的缽內,另有些人被安置到太陽的宮殿裏。但在屠殺發生之日,這批人也一樣死去。

  

  死亡要來的話,我們無法用快跑來逃避,無法用錢財來贖取,也無法用權勢或力量來抗爭。正如《無常集》中所言:

  

  「具足五通之仙人,雖能行空飛萬裏,

  所經之處未有死,如是之地終難抵。」

  

  如果逃走能解脫死亡威脅的話,那麼獲得五通、有神變力的仙人應能逃出死主的魔爪,然而仙人也無法解脫,終將死亡。

  

  權勢或力量也無法使死亡退卻。獅子雖然有一掌擊破象頭的力量,但臨終時卻蜷起爪子而死。具力轉輪王也必然要死,他的權勢幫下了任何忙。

  

  如果分析一下我們對錢財喜愛的程度,可以發現,我們似乎迷信到以爲錢財有贖死的功能。然而,就連轉輪王的財寶也無法贖死,其它人的錢財就更不必說了。

  

  《教授國王經》中說:「譬如若有四大山王,堅硬穩固成就堅實,不壞不裂,無諸隕損,至極堅硬,純一實密,觸天磨地。從四方來,研磨一切草木本幹及諸枝葉,並研一切有情有命衆生。此非速走易得逃脫,或以力退,或以財退,或以諸物及咒藥等易于退卻。大王!如是此四極大怖畏來時,亦非于此速走能逃,或以力退,或以財退,或以諸物及咒藥等易于退卻。何等爲四?謂老、病、死、衰。大王!老壞強壯,痛壞無疾,衰壞一切圓滿豐饒,死壞命根。從此等中,非是速走易得逃脫,或以力退,或以財退,或以諸物及咒藥等易于靜息。」

  

  如經文所說,當四座堅硬的大山從四方迅速進攻過來、研碎草木等物的時候,任何方法都難以擊退它們;以此爲喻,老、衰、病、死這四座山也是難以退卻的。我們將來的死亡是必然的,因爲我們的壽命長短全由宿業決定,無法增加一丁點。隨著每一剎那的消逝,我們正慢慢地向閻王靠近。如《入行論》中所描述的那樣:

  

  「晝夜無暫停,此壽恒損減,

  亦無余可添,我何能不死?」

  

  又如《集法句經》中說:

  

  「譬如舒經織,隨所入緯線,

  速窮緯邊際,諸人命亦爾。」

  

  嘉卻,格桑嘉措說:

  

  「生己命無剎那住,如馳趨往閻羅前,

  悲夫生者行死道,恍如罪犯赴刑場。」30

  

  我們從出生開始,連一口氣的時間都不曾稍停,比縱馬飛馳還要快地奔向死亡之地。馬還因爲疲乏等緣故會稍加休息,死亡卻剎那不停地飛奔過來,所以我們正一分一秒地與死亡靠攏。《集法句經》中又說:

  

  「如諸定被弒,隨其步步行,

  速至殺者前,諸人命亦爾。」

  

  譬如,當一頭羊被牽往屠宰場時,它正步步向死亡靠近。同樣的,我們在出生之後,便朝死亡奔跑,從未有暫停的時候。

  

  扣掉過去的歲月,我們的壽命已所剩無幾,並將隨著呼吸、小時、日、月、年而逐漸消耗完畢。「現在我要死了,我要走了。」的—天會突然間到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我不會死」這種自信。(帕繃喀大師說,即便在我們惬意松弛地躺下、准備睡覺的時候,我們仍然向死主奔去。)

  

  癸叁、于生時亦無閑暇修法而死

  

  我們的壽命極短,很可能在沒空修法的情況下已向閻王報到。假定我們可以活六十年的話,這當中我們每個晚上需要睡覺,所以睡眠已花掉我們半輩子。另外叁十年中,扣掉吃飯等時間,能夠真正用于閉關修「四座瑜伽」31等修法的時間,實在不超過五年。

  

  新年元旦的時候,我們爲了討吉利而大辦慶宴。之後的每個月中,我們又以「大願法會」32等各種節日的名義忙碌散亂,一年就這樣在瞬息間過去了。

  

  貢唐仁波切33說:

  

  「不思修法過二十,想修想修又二十,

  不行不行十余載,此乃空耗一生傳。」

  

  我們年輕的時候,根本想不到佛法,之後雖然有修法之心,但總是在「想修、想修」之中拖延,不肯實際去做,結果得不到任何佛法上的成就。我們老了之後,除了爲後世發發願外,因爲老不中用而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有許多人雖然有修法之心,但終日散亂;也有不少人因爲無力修法而追悔莫及。當我們看到這類情況時,應該意識到這些作法是不對的。此外,我們不要將那些日複一日影響修法的無益之事想得那麼重要,而應下定決心,在死主閻王臨降之前盡力修法。傑‧昂旺降巴說:

  

  「譬如平原上堆有一座麥子,有一股洪水正從附近的山谷沖下來,准備把麥子卷走。如果我們在一旁觀看,什麼也不做的話,將連一顆麥粒也收不到,全被洪水沖走。但若能迅速地努力搶救的話,我們至少還能收回一部分。要是運氣好,甚至還能全部救回而實現最大的目標。同樣的,我們也應在死亡到來之前,盡其所能,修習叁士道。」

  

  思惟上述叁因之後,我們將認識到死亡的必然性,從而作出必須修法的決定。

  

  壬一、思惟死期無定

  

  第二根本「死無定期」的叁種因:

  

  癸一、總瞻部洲人,別于濁世,死期無定

  

  如果死期是確定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先完成諸如降伏仇敵、保護親友等世俗的事情,趁早快活一番,等到死期將至之前再修法。但這種確定性足沒有的,所以思惟死無定期這一節很重要。

  

  《俱舍論》中說:

  

  「北俱廬千年,余二半半減,

  此中壽無定,未十初無量。」

  

  這是說,其它各洲人的壽命長度大多數是確定的,而瞻部洲人最初的壽命可達無量歲,最後則以十歲爲長壽之最。因此,瞻部洲人的壽數是不確定的。尤其是在濁世時期,人的壽命長短更不確定。總而言之,雖然我們沒有會永遠不死的想法,但我們在末死之前,總是懷著這種念頭:「死是肯定的,但今年不大可能會死。」其理由是,某些人認爲自己還年輕,所以暫時還不至于死。但這種理由是站不住腳的,死亡並不因爲年齡的長幼而有先後次序,父母痛心幼子夭折的事例多的是。同樣的,年紀比我們小,但比我們早死的也有很多,有的人甚至剛生下來就死了。另有些人認爲,自己沒病所以暫時還能活一段時間,但這也是說不准的,許多臥病在床的人沒有死,無病而猝死的卻大有人在。

  

  有的人在吃飯問死去,他們起先絲毫不會意識到自已將在吃完飯之前死亡;在許多集會中,有些人自己走進集會大殿,卻變成一具屍體被人擡出來,放在屍轎裏;有些官員在實施政務中,等不到完成的那一天就留下未競之業死去。我們有時在一些大德的文集裏,可以發現有所謂的「未竟之著」,這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實際上是指該文作者未能寫完全書就逝世。

  

  雖然常有某人去世的消息從周圍山谷的上部和下部傳來,但我們這些人卻從沒想到同樣的事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相反的,我們把這類事當作看熱鬧,甚至還有這樣的期盼:「這家夥法衣真不錯,我要是有這麼一套就好了。」

  

  與此類似的死亡,某一天肯定會發生在我們身上,而什麼時候來卻是未知的。正如所謂:

  

  「明日與後世,未詳孰先至,

  不重明日計,當勤後世利。」

  

  《集法句經》中說:

  

  「上午見多人,下午有不見,

  下午所見者,次晨有不見。」

  

  我們哪裏有明天不會死的把握?正因爲沒有,所以我們應該思惟:「不爲死作准備肯定是錯誤的,因爲雖然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但它必定是會來的。既然我無法肯定自己將活到年老,所以我不必製訂許多計畫來保證將來有個幸福的晚年。」

  

  如果無法想象自己今天或明天會死的話,我們至少也應這樣思惟:「明年這個時候,難說是否會輪到自己死。」以本次法會在座的諸位爲例,座首、座中、座尾的聽衆中,誰將輪到第一個先死,我們是無法肯定的。

  

  閻王不會在我們死亡之前先捎個口信來,說:「喂!現在你該走了。」有一天它會突然降臨,就像霹雳一般,我們終將要留下未競之事而去。就算是最普通的出家人,他們也必須留下茶、酥油、糌粑,甚至是喝到一半的面湯而赴黃泉,此即死無定期的表徽。

  

  認爲自己可以長生不老,是我們「常執」的一種表現。這種邪見36一直在欺騙我們,直至我們意識到自己死期已至的那人。甚至在死亡的當天,垂危的病人或許還在想:「我今天還下會死吧!」有些人遇到本命凶年37的時候,可能還會動念去想一想今年是否可能會死。但事實上,從一歲至一百歲間所有的非凶年中,我們也不敢說不會在該年死亡。以今年廿八歲者爲例,你們應該想到:「我今年是極可能死的,因爲與我年齡相同的某某就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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