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密續中說:
「最後五百年,我現規範相,當知彼即我,于彼生恭敬。」
以及:
「未來濁世時,我現凡夫身,種種方便相。」
經中也說:
「見有義谛聽,我于末法時,當現親教身,住阿阇黎相。」
像這樣在許多顯經、密續中,金剛持悲憫教誡道:未來濁世時,他本人將現普通阿閣黎相出現于世,希望弟子們到時候能認得他,所以不必以爲再也無法見到他而感到失意。這些話都是很容易明白的,可以直接按字面的意思來理解。此外當知所謂的「濁世」,就是指現在。
因此在我們自己的上師中,肯定有金剛持化現的阿阇黎!原因是:我們深深地爲業煩惱所苦,對于這些情況,慈悲的金剛持悉知悉見;另外金剛持也知道,現在正是能決定利益我們的良機,因爲我們具有能了知取舍處及能修教義的人身等等。
再者,當知現在所有的上師都是金剛持的化身,如果不這樣看,而對每一位上師剛持的化身一個也沒了,這當然是與上述經教相違背的。在上師中一定有佛的化身,所以當思:只想著上師爲什麼不是佛的理由而失去認識佛的化身的機會,乃是自己的惡念所致。因此,我們應當將一切上師都視爲佛的化身。
對那些容易生起信心的人來講,單講這些經教即可:如果再用正理來加以成立的話,我們便能獲得更大的定解,所以接著講第二點。
辛二、上師是一切佛事業之作者
以前在介紹資糧田的時候,我曾經說過:諸佛之意—樂空不二智—在法界中是「一味」的,就像空中雖然只有一個月亮,但卻能在有水的器皿中各別映現出影子。在所教化的有情面前,當以聲聞身作調伏者,諸佛樂空不二智便現聲聞相;當以緣覺身作調伏者,便現緣覺相:當以菩薩或佛身調伏者,便現菩薩相或佛相。不僅如此,如《父子相見經》中所說:
「有時現梵釋,有時現魔相,
饒益諸有情,世人難測度……」
當以魔或梵天身作調伏者,諸佛樂空不二智便示現魔或梵天相,甚至化現鳥獸等相來調伏有情。
諸佛對我們顯現普通善知識相,是因爲這樣作方適合我們的緣分,除此之外,別無其它引導的方法。諸佛縱然對我們顯現比普通上師相高級的受用身等相,但因爲我們見不到,所以也沒有什麼意義。其它殊勝化身、菩薩等相,我們也一樣沒有看得見他們的宿緣。同樣的,如果諸佛顯現比普通上師相低級的鳥獸等相的話,因爲我們對之難起信心,所以也無法利益我們。
因此,正如《供養上師儀軌》中所說:「從佛叁身莊嚴輪……」等18,一切佛的叁身全部都攝集在上師的叁密19之中,所以,上師是一切佛的化身 或事業的執行者。譬如:一位跳舞的演員,他可以穿上「阿雜惹」裝跳「阿雜惹」舞,也可以換上「法王」20裝跳「法王」舞,除了服裝有變化外,這二個角 色實際上是由同一位演員扮演的。又如同一種朱紅顔料,可以繪畫出許多不同的圖案,雖然形狀不同但本質上都是朱紅。我們應該以同樣的態度認識自己的上師,當思諸位上師全是金剛持的化身,是調伏我們的一種善巧方便。
此外,正如艾絨依靠聚光鏡方能取火,或是雖獲衆食若下進口難入腹中,佛的加持和賢善事業,只有通過上師才能得以實現,或者說由于上師能作—切賢善事業,所以上師是一切佛事業的執行者。
有人可能會想:雖然上師是一切佛事業的執行者,但下二正就是佛。如有這樣的疑慮,我們便應作如下思考:佛的事業,也就是佛利益有情時所作的加持,必須通過上師方能趣入有情的相續。如果這樣的話,上師就只能是佛而下是凡夫。不然,一切佛將依賴有情作爲一切事業趨入之門,這就變成諸佛要依賴凡夫才能作利生之事。但事實並非如此,佛在利益有情的時候,連那些聲聞、緣覺和諸大菩薩都不依靠,怎可能依靠凡夫呢?所以,佛陀僅僅是爲了使有情能有兒到他的緣分才化現爲凡夫的。例如,當佛變化成船、橋等物時,我們卻以爲這些是由木匠建造的。正如薩迦班智達所說:「日光雖熾熱,無鏡火不生;如走佛加持,無師不能入。」
噶舉派上師達沃仁欽(月光寶)也說:
「障雲清淨時,彼日輪之光,以淨鏡緣起,能降薪木上。」
(帕繃喀大師以聚光鏡爲喻,說明諸佛必須依靠上師,才能使共事業趣人所軟化者的相續中。由此可知,如果上師不足佛,諸佛就不會依靠他們,這種情況和:「富人和窮人」那則比喻21所表現的意思完全相似:因爲諸佛必須依賴上師,說明上師只能是佛。)
我們可以肯定地說,現在金剛持正以化身在利益衆生,爲什麼呢?因爲佛對一切有情的情況悉知悉見、毫不混亂,而且,佛對有情的悲憫要勝過母親對于獨子的感情。所以,他們永不間斷地仵各種最能利益一切有情的事業:現在也一樣。因此,有什麼理由說他們不來利益我們呢!再者,諸佛的最初發心,是爲了饒益我們,積集資糧是爲了能圓滿利益我們,成佛也是爲了利益有情。所以,他們在成就佛果之後不可能不來利益我們的。如果一切佛不願利益我們而將我們舍棄的話,那就是一件最糟糕的事了。因此,所有的佛肯定在利益我們。至于利益的方法,則如以下偈頌所說:「諸佛非以水洗罪,亦非以手除衆苦,非將所證遷于他,示法性谛令解脫。
引此喻爲諸佛若依靠未成佛者而作利生事業,無異于富人向窮人求財。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而能作饒益的佛的化身,除了爲我們開示如何獲得最上利益——增上生22和決定善23方法——的上師之外,別人是沒資格的。所以,格邬倉‧绛央蒙朗說:「過去佛菩薩,利現在衆生,若獲真實解,知即具相師。」我上師也說:「每個有情的頭上,都有全體的佛坐著。」
辛四、自所見相無法決定有人可能又會想:「雖然必須承認上師是真佛,以及是一切佛事業的作者。然而因爲我兌上師有這樣、那樣的過失,所以我只能視他爲凡夫而非佛。」對此我們應當明白,自己的感覺是不可靠的、也是不肯定的。由于我們視物的標准是受業力控製,又因爲我們無法肯定曾經造過某種業和未曾造過某種業,所以在我們的業感景象中,事物存在與否也是不能確定的。例如,《入中論》中提到,「鬼見膿河心亦爾」24。它的意思是說:當天、人、餓鬼叁者同時看同一茶杯中的水時,因爲業力下同的關系,分別兒爲甘露、水和膿血。而對于那些餓鬼來講,夏季的月光是熱的、冬季的日光是冷的。對《時輪》和《俱舍》各自特別的化機來講,所見到的須彌山形狀分別是圓的和方的。又例如,以前聖無著曾將至尊彌勒視爲一條下身腐爛、爬滿蟲蟻的母狗;桑傑耶協(佛智)將阿阇黎绛貝協年(文殊知識)看成是一個耕地、喝蟲粥的僧相俗人;谛洛巴在世時,周圍所有的人都以爲他是個打魚的,根本沒人去猜測他可能是個大成就者,那若巴最初見到他時,他正在炙燒活魚;黑行阿閣黎也曾將「金剛亥母」看成是一個癞婦。所以,我們能見善知識是人,而不是馬、狗、驢什麼的,就應當覺得慶幸!京俄‧洛車堅贊(慧幢)25說:
「我等惡業障雖重,見師爲人當歡喜;
不見犬驢福報大,至心生敬釋迦子。」
不僅如此,如果單憑現象就能裁定諸事,那麼既然一切法顯現如實有,就應該是實有了,這顯然是錯誤的。
(帕繃喀大師隨後又舉了—個例子說,以前有個比丘,爲幹渴所惱,外出求水時,由于他像餓鬼一樣來看待周圍的一切,所以見不到恒河而徑至離河遠去。)
在這裏,我們需要運剛《釋量論》中關于「不現不可得因」的那些解釋,仿照「未見鬼故不能成立無鬼」來立如下之量:「見上師即真佛爲隱義之補特伽羅相續中,無緣見師爲真佛;無見師爲真佛之能緣量故。」
所以,不能親見上師爲佛,並不等于上師不是佛。
反之,有人見似真佛不一定就是真佛。以前,當第四代付法師近隱阿羅漢在說法時,「歡喜自在魔」26前來破壞,近隱將此魔調伏後說道:「因爲我未曾見過佛陀,所以你變化成佛陀的樣子給我看。」于是魔便變化出與佛一樣的身體,具有相好等,近隱誤以爲見到真的佛陀而准備頂禮時,魔的化身就消失了。而以前的那些大成就者,像吉祥怙主龍猛等,在一般人眼裏,雖顯現爲普通比丘相,事實上卻是真蔔的佛。
不管怎樣,當追究過失的心自然現起時,我們不必立即強壓下去。譬如,當我們准備洗去衣服上的汙垢時,應該先讓汙垢浮現出來;因此,我們也您該先讓這種尋過心顯現出來,然後再作如下思考:「不知道我所見的這種過失,上師是真的有還是假的有。」如前所說,這未嘗不是一種業感幻相。膽病患者將白螺看成是黃色的;風病患者將雪山看成是藍色的;坐船有船行木栘的感覺;有翳障的人,眼前似毛發亂墜:連這麼一點點暫時的幻因都能造成這樣的障礙,更何況我們長期以來完全破無量的業煩惱所蒙蔽呢?
我認識的一位活佛,有一次外出朝聖時身患膽病,在他寓所裏有叁個銀盒,但他卻看成是金的。次日早晨病愈,方見其本相。嘉瓦‧溫薩巴有一次造訪絨區的降欽寺,有幾個薩迦派的學者不懂聲明學上的難點卻在那裏辯論,溫薩巴便爲他們解釋有關聲明學的知識,並用梵文念了《般若八千頌》。但他們根本不相信他是個格魯派的「人」,而認爲他是個格魯派的「鬼」。所以,我們應該觀察上師的內在斷、證功德,而不要去考慮上師的外相。佛的法身,只有佛才能相互見到,連聖者菩薩27也無法見到:佛的受用身,只有聖者菩薩能見到:佛相好莊嚴的殊勝化身,只有「業淨凡大」以上的那些人能見到。《道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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