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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綱要(智圓法師)▪P10

  ..續本文上一頁西,才叫做“生”,如果什麼都沒有新生起,怎麼能叫做生呢?或者,如果果已經有了,那就不必再集聚因緣來生起。比如莊稼已經存在,就沒有必要再做耕耘等的事了,應成農民耕作等毫無意義。所以“果已有而生”不成立。

  如果像一般所認爲的果先前無有、後來才生起,比如春天時只有種子,到了夏季才長出過去沒有的花。這種想法也不成立。因爲:要安立“生”,一定要因對果做了作業;如果因對果什麼都沒做,那就不能說“以這個因生了那個果”,“生”的名稱和意義都不可能存在。

  比如,如果說“種子生了花”,那麼種子一定要對花做一個能生的作業。如果什麼都沒有做,還說“種子生了花”,顯然不合理。

  正當種子位的時候,種子對花一丁點兒事都沒做,說:我生了花。花說:不承認,你跟我從來沒碰過面,還說你生了我。有種子的時候沒花,有花的時候沒種子,種子從沒見過花,跟花沒發生過任何接觸,對花沒做過任何事,還說它生了花。花不承認:你對我連一根毫毛的事都沒做過,怎麼生了我?如果什麼生的事都沒做過,還說生了我,那所有的人都要說生我了,因爲不必做任何生的事都可以安立“生”的緣故。

  所以,因對果要有作業,才能安立生;因對果任何作業都沒做,所謂的“因生果”連名稱都無法安立,何況有其事實。

  那麼因對果作業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因果同時存在,要麼因在前果在後,但這兩種情況都不成立因對果作業,因此不成立生。以下分別解釋:

  

一、因果同時不合理

  因爲:未成立果的期間,因也不成立,故無任何作能生的作者;而因成立時,果已經成立,不必要對果作任何産生的作業。

  因和果同時,成立不了作業。也就是說,當果沒有的時候,因也根本沒有,當然是什麼都沒有做。當因有的時候,果已經有了,不必要因對果做什麼。就像沒饅頭的時候,廚師還沒出現,當然沒做過任何生饅頭的事;而廚師出現的時候,饅頭已經有了,也不必要對饅頭做任何能生的作業。因此“因果同時”不成立。

  

二、因先果後不合理

  在因具有自性時,果尚未成立的緣故,何處也無有,對這樣的無者,因也作不到任何能生的作業,因爲“無”的法不會成爲任何利益和損害的依處,“因”、“果”彼此也沒有接觸,畢竟只是無關系而已。

  在因具有自性時,果尚未成立的緣故,不可能發生任何因對果的作業。比如一個種子有自性時,花根本沒有,對這樣的無者,種子也做不到任何作業,因爲無的法不會成爲任何利、害的依處,因、果彼此也沒接觸,畢竟只是無關系而已。

  在種子位的時候,花確實是無的法,如龜毛兔角。當時只有一粒孤獨的種子,沒有花作陪伴!種子說:我曾經對花做過事。花不承認:你說對無的法做過事,同理可以說你在虛空裏種了田,這可能嗎?在因位時,果的花根本沒有,只是一個孤零零的種子,怎麼能對“無”的法做作業呢?因爲“無”的法不會成爲任何作業的對境。所以種子對花任何作業都沒有作。

  總之,“因先果後”成立不了作業,即:當因存在時,果跟石女兒一樣無有,因怎麼能對它作能生的作業呢?觀察因:它任何能生的事情都沒有做,並沒有跟果發生過關系,就像一個木偶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因此,說“因生了果”,完全不合理。

  如是善加觀察,雖然因對果沒作到任何作業,但有如是因的顯現,就生起如是果的顯現,除了這一點之外,以其它根據再怎麼觀察也不可得,只是對此安立一個“緣起生”的名字而已。

  不觀察的時候,我們可以說:因緣聚合,果就出現了。雖然因和果彼此之間並沒有接觸,但虛幻的因緣一旦集聚就現起虛幻的果相,緣起法爾如是。比如種下虛幻的種子,和虛幻的水、土等一聚合,就出現一朵朵虛幻的花。這只是假立的緣起生,並沒有任何真實的因、緣和果法。

  又如劃一根火柴,火柴、手和當時的動作,都是空性。但是,當時因緣一聚合,火就生起了。火的生起,不是自生,不是他生,不是共同生,不是無因生,而是假立的緣起生。除了這一點之外,以其他根據再怎麼觀察也不可得,只是對此安立一個緣起生的假名而已。

  另外,《四百論》雲:“有不生有法,有不生無法;無不生有法,無不生無法。有不成有法,有不成無法;無不成有法,無不成無法。”與此相同,我們認爲現在沒有果,但未來會産生有事或者成爲有事,實際上這是不可能成立的。現在是“無”者,必定無法把它變成有事,因爲一個“無”者,不論以何種因緣也不成爲作業的對境,如同《入行論》所說:“縱以億萬因,無不變成有。”

  一般人的見識,認爲春天時只有種子,而沒有果,但到了秋天會産生果。不觀察時可以這樣假立,實際上不可能成立。

  現在是一個“無”者,體性固定是無,如龜毛兔角。體性固定是有的法叫做有者,即是實有。

  現在觀察:一個體性空無的法能否變成一個有的法?不可能。因爲一個“無”者,無論以什麼樣的因緣都不會成爲作業的對境。比如手敲一下碗,碗是手作業的對境,有對境才能敲,不然敲什麼呢?現在是無的法,當下什麼都沒有,就安立不上作業,即使無數個因緣集聚在一起,也對它做不到任何作業。比如射擊一個空無的石女兒,即便集中全國一億個射手來射擊,也沒有用,因爲“無”的法不成爲射擊的對象。既然對一個“無”者沒有任何作業,它怎麼會無因變成一個實有的東西呢?

  果不是已有而生,也不是前無而新生,那麼,這些明明顯現的果法又是怎樣出生的呢?答:如《寶鬘論》所說:“譬如幻化象,無來亦無去,唯心愚癡爾,實則無所住;世間如幻化,無來亦無去,唯心愚癡爾,實則無所住。”

  問:既然果不是先前已有而自生,也不是先前無有而忽然産生,而我們面前明明顯現了具有各自相狀和作用的器情萬法,那麼這些明明顯現的果法,你說是從哪裏來的?

  答:就像幻化一樣,只是因緣聚合時忽然顯現了假相,對此假立爲“生”;其實,並沒有真實的法生起。

  幻化的比喻:一個精通咒術的幻師開始念咒,加持眼前的一盤石子,忽然虛空中現出了一只大象。這只象有來處嗎?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是從象篷裏牽出來的嗎?是從東方、南方等某處走過來的嗎?稍作觀察就知道,這虛幻的象並沒有來處,只是因緣和合時現出了象的假相。等到幻師的咒力消失,虛空中的象隱沒了,也沒有去處!幻師正持咒加持的時候,大象清楚地顯現。正現的時候,它有住處嗎?同樣沒有!因爲真實的法才有住處,而正現的象絲毫不可得。世間的事物都是如此。

  比如一個杯子,不觀察時認爲它安住在桌子上,但觀察時杯子並不存在,只是一個假相,哪裏有它的安住呢?觀察時,能住的杯子和所住的桌子都不成立,因此本來就沒有“住”,如同幻化的大象。

  只是人們因爲有愚癡心,才認爲幻化的法有住處。比如當時觀衆看到了幻化的象,真的認爲有一頭大象站在虛空裏,但這只是內心愚癡的表現。

  人們都承認幻化的象馬完全是虛妄,這是以什麼根據說的呢?幻化的象馬最初沒有從任何地方産生,根本不見來處;最終也沒有去任何地方,不見有去處;現在也只是除了對一堆石塊念咒等之外,並沒有其它的法。因此,僅僅是忽爾顯現,對此安立爲幻化的象馬。

  人們都承認幻化的象馬完全是虛妄的。一般人都會說,那是虛假的幻術,而不會承認是真實的事物。爲什麼會這樣承認呢?如果尋找到這頭象的來處、住處或去處,即能得到實有的大象,那就不會認爲是幻化。

  但是,幻化的象馬最初並沒有從哪裏來,所以沒有來處;最終消失的時候也沒有到哪裏去,所以沒有去處;而且正現的時候,也只是一大堆的石塊加上念咒,別無他法,所以也沒有住處。這是本來無有的假相,哪有來處、住處和去處呢?

  人們的愚癡心很重,偏偏喜歡癡迷觀看。幻化師覺得可笑,心想:其實我每天的工作只是對著一堆石塊念念咒,正當顯現象馬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因此,僅僅是忽爾顯現,對此安立爲幻化的象馬(“忽爾”意爲不是原先有所准備、中間怎樣出場、後來如何隱退,而是忽然顯現,純屬虛妄)。

  比如,鏡子裏現了影象,用手去抓,抓不到任何東西,這就是幻化。或者水裏顯現了月亮,想用雙手把月亮撈出來,但得不到,也是幻化。

  又如,在一個幻化的餐廳裏,擺了很多水果,來了一位幻化的人請你享用,你拿起來一吃,沒有!又有北京烤鴨,拿起來一咬,也沒有!想拉門出去,手一拉,沒有門!真正觀察這些事物,什麼也得不到,所以人們說這是幻化。

  又如,人們都承認銀幕上的影像全是幻化,理由是:來,找不到來處;去,找不到去處。正現的時候,在那張幕布上尋找,哪裏找得到呢?一個微塵也得不到!所以就說銀幕上顯現的都是幻化的光影。

  夢境也是如此。睡在一張不到兩米的小床上,夢見老虎來了。那麼,這夢中的老虎有來處嗎?在屋裏、屋外、房頂、地下到處尋找,連老虎的一根毛也找不到,並沒有一只老虎從外進來;而觀察做夢者身上的每一個微塵和每一個心念,也是一絲一毫的老虎都找不到,因此沒有來處。正顯現老虎的時候,這個人非常恐怖,這只老虎還張著血盆大嘴要來吃他。此時也是一無所有。根本沒有住處。做夢的人驚醒了,心髒“咚、咚、咚”地跳,一看時間:淩晨一點。這時老虎完全無影無蹤了,也沒有去處。

  陽焰、海市蜃樓等的比喻也都是這樣,無來、無去、無住。其實,器情萬法都是如此,無來、無住、無去。只是我們由于實執心太重,一直執著有真實的法,有它的産生、安住和滅去。

  對芽果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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