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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論》第59課▪P2

  ..續本文上一頁真正地安住在正知正念中,這些都是通過思維暇滿人身難得而做到的對治。

  醜二(已得當取實義)分二:一、身體無有所貪精華;二、依身當修法。

  “已得當取實義”是指已經獲得人身,應獲取它的真實義,有意義的事情必須要多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必須斬斷它。

  首先我們要認識到身體無有所貪精華,要用人身去修持善法會有違緣和違品,也會有同品和順緣。違緣是什麼呢?當我們獲得人身之後有可能會過度貪著身體,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身體的享受上,貪著身體是我們利用身體修道的障礙,必須要排除這個違緣,這是第一個科判所講的遣除對身體的過度貪執。第二個科判是說,排除這個違緣之後,應該合理地使用這個身體,依靠身體修持佛法。此處講到一個中道之意義,通過學習頌詞就能發現不論是佛陀還是寂天論師,的確都是在宣講一個中道的意義:即怎樣合理看待身體,對此做了精辟而殊勝的诠釋。

  禿鷹貪食肉,爭奪扯我屍,

  若汝不經意,雲何今愛惜。

  按照印度和西藏的規矩,人死了之後,大多數都是天葬。天葬時,貪食腐肉的禿鷹等爭先恐後地來扯奪我的屍體,如果那時對于屍體被禿鷹扯奪沒有什麼不高興的,那爲什麼現在這麼愛惜這個身體呢?

  寂天論師是印度人,在印度絕大多數人死了之後都采用天葬,把屍體擡到屍陀林中,直接抛在地面上,任由禿鹫、狼、狐狸和野狗等食用屍體上的肉,這就是天藏。西藏的天葬是在山上或山坡上用刀子把人的屍體切開,一大群禿鷹蜂擁而上,首先把外面肉吃得精光,然後天葬師再用鐵錘把骨頭敲開,老鷹再把這些骨頭全部吃掉,十幾分鍾之後,屍體基本就被吃得幹幹淨淨,看過天葬的人都知道,在天葬場,禿鷹等非常厲害地爭來扯去吃屍體。死的時候,這麼多老鷹摧殘你的身體,如果真正對身體很愛惜的話,那個時候也應該愛惜,因爲畢竟也是你的身體,如果那個時候你覺得不經意,沒有什麼不高興的,那爲什麼現在這麼愛惜呢?此處頌詞就講到了不要愛惜人身。

  前面科判當中講到暇滿人身非常難得,就像如意寶一樣珍貴難得,並講到它無與倫比的重要性,現在緊接著就說,我們不要貪著身體,不要愛惜這個身體,二者有沒有矛盾的地方呢?實際上這裏絕對不可能矛盾。“身體無有所貪精華”的核心意義是什麼?是在給我們傳遞一種什麼信息?因爲很多人不能夠修持正法,主要就是因爲貪著身體。貪著的方式有很多,有些人是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購買裝飾身體的物品,如花時間逛街買各式各樣的衣服,首先要去看,看了之後再試穿,試穿之後再購買,買回來之後就開始穿,而且一套不夠,要買兩套叁套。還有人花很多時間在飾品上、化妝上、發型上,也就是在身體上浪費的時間非常多,這是一種貪著的方式。另外還有一些人就貪著怎麼吃,怎麼保養身體,也花費很多時間,而且不單單花費時間,還傷害其它衆生造惡業。還有些是因爲過度貪愛身體,所以讓他付出很多時間精力去修行,如要磕十萬大頭,聞思法義、打坐修行等,就覺得我要保護身體,身體太累了,受不了就不修行了。有些人過度在意自己的身體,過度貪著身體,就無法投入很多時間和精力去行持善法。這些情況都是因爲過于愛執、在意自己的身體所導致的。所以我們造了很多惡業,沒辦法如理如實地修持善業,沒辦法高質量、高密度、大強度地行持正法,很多原因就是因爲對身體過于貪執,不願意讓身體爲了修法受苦而導致的。

  怎樣才能讓衆生從貪執身體中擺脫出來,把心思放在合理善巧使用身體修行正法上面,佛陀專門宣講了最有力的教法,告誡我們實際上身體沒有什麼可貪著的。此處這個頌詞的意思是:在你死後,對于禿鷹扯奪身體你不經意的話,那麼現在對身體也不應該經意,不應該過度地愛惜;如果現在對身體非常在意非常愛惜的話,那麼在死的時候,也應該對身體很在意。爲什麼活著的時候對身體非常在意,死的時候不在意呢?通過智慧來觀察分析會發現,這是不合道理的。

  此處使用了佛法中經常使用的推理方法——同等理。活著的身體是我的身體,死了之後的身體也是我的身體,同樣都是我的身體,爲何活著的時候非常愛惜,而死了之後,被禿鷹食用身肉卻毫不在意呢?不應這樣。如果認爲因爲活著身體是我的,但死後身體不屬于我,所以說我可以放棄、不在意身體。這說明身體和心是分開的,死後心識離開身體,不再認爲這是我的身體了,所以不再執著它,從這個角度來講似乎也對,但也暴露出另外一個問題:身和心是分開的,是別別的,既然死後是分開的,那麼現在身體和心也應該是分開的,如果是這樣,我們對于別別他體的身體,就不應該這麼愛惜,不應該這麼執著。

  這個頌詞的重點是說:如果死了之後不在意身體,那麼活著的時候也應該不在意;如果活著的時候很在意,死的時候也應該在意。通過分析和觀察得出一個結論:我們不應該太在意身體。我們在講解後半部分時涉及到一個問題,爲什麼死了之後不在意身體呢?因爲身體不再是我的了,或說我的心抛棄這個身體了,或說身心分離了,所以死了之後,無論禿鷹狐狸再怎麼扯奪屍體,我都不會在意,此處涉及到身心各別、可以分離的問題。

  緊接著這個話題進一步討論。下面頌詞的重點放在身心是他體的側面上,如果身心是他體會出現怎樣的情況呢?既然身心是他體的,我們就不應該過度執著身體。

  意汝于此身,何故執且護?

  汝彼既各別,于汝何所需?

  頌詞進一步分析我們不應該對這個身體過度執著。前面已經講了,一般人對身體過度貪著,就無法如理如實地修持佛法。因爲這個問題相當嚴重,所以佛陀告訴我們一個對治的方法,通過這樣的觀想,可以有效地打破我們對身體的執著。我們要知道佛陀講這段話的意趣是什麼,一般凡夫人的思維容易鑽牛角尖,墮入兩邊。假如沒和我們說不貪身,我們就過度執著身體;假如說不要執著身體,又馬上墮入另外一個極端,開始過度地自虐身體,自殘身體,那也不對。佛陀告訴我們要平息這種過度的執著,絕對沒有說:既然身體如此肮髒汙穢,就幹脆自虐、殘害它。此處體現了中道的意義,對人身不能過度貪著,但也絕對不能過度摧殘,要有一個合理的定位。

  “意汝與此身,何故執且護”和前面“若汝不經意,雲何今愛惜”結合來看,表現方式有一點戲劇化,把一顆心分成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屬于智慧型的,代表佛菩薩的智慧,代表正知正念的合理思維,是一種如理作意。另外一部分是非理作意,就是以前過度執著身體的心態。同樣都是自己的一顆心,但分成兩個部分,通過自問和探討的方式讓我們了知實相,了知過度貪著身體的種種不如法之處。

  “意汝與此身,何故執且護”,是用如理作意的智慧的心去問妄執的心:“妄執的心,愚癡的意識呀,你對這個身體爲什麼這麼執著而且如是去護持它呢?”“汝彼既各別”,“汝”是指心識,“彼”是指身體,身體和心既然是別別分開的他體,“于汝何所需”,對你來講有什麼樣過度的需求呢?爲什麼要這麼過度地保護它呢?有什麼必要性去守護執著它呢?

  這種手法在世間和佛法中經常會遇到。比如有些影視作品或其它的文字作品當中經常會看到這種情況。如在影視作品中通過同一個人穿白衣服和黑衣服進行辯論,白衣服表示正面的自己,黑衣服表示負面的自己,通過二者相互辯論,揭示真相或表現內心當中激烈鬥爭的狀況;有的是把正面的想法表現成有翅膀有光環的天使的形象,負面的或罪惡的想法則表現成惡魔的形象——披著黑鬥蓬、面目猙獰手、持叁叉戟,以二者之間的爭辯來說明善惡心態之間的較量。

  彌勒菩薩在《大乘經莊嚴論》中也是幻化出另外一個悲心,采用把心一分爲二的方式,通過悲心的上師教誨自私心的弟子,通過這種教誨過程讓我們了悟真實義。

  此處也是一樣,把一顆心分成兩種類型,一種是智慧型,一種是愚癡型。通過智慧型的心來宣說教言,此處教言雖然是寂天菩薩宣說的,但也代表了我們如理思維、如理作意的心。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們應該守持智慧型的如理如法的狀態。

  (剛開始看這個頌詞的時侯也許覺得好像沒什麼意義,或者覺得意義很牽強,說服不了自已,但是分析一下就很清楚。在佛經和論典當中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看表面意思就會覺得很牽強,作爲一個佛弟子來講也不敢反駁,但有時侯內心還是會覺得這個頌詞是不是說不過去啊?是不是太勉強?能不能說服別人呢?有時會覺得非常疑惑。但如果我們通過注釋等各樣方式來分析解答和剖析的時侯,就會覺得原來這裏的意思是很深刻的。)

  寂天菩薩不是故弄玄虛,故作高深。這裏有個前提:在寂天菩薩等大智者寫的如《入行論》、《入中論》以及很多與人辯論的論典中,有時覺得他們講得很簡單,但我們要花很多力氣才能理解。這有很多原因,一方面是古人的煩惱比現代人少,智慧較敏銳,稍微講一下就能夠懂得真實含義;還有一方面,那些和外道辯論的論典,因爲對方也是有智慧的人,所以稍微講一下就能夠理解。但是對我們現在的人來講,就必須要深入分析觀察,才能知道寂天菩薩是從哪個角度講的。佛法理論絕對是圓滿無誤的觀點,只不過我們不去分析思維可能就領會不到個中含義。)

  現在我們分析:爲什麼說身心是他體的,我們就不能夠去保護它?首先要通過分析得出身心是不是他體,怎樣了知身心是他體呢?上師在講記當中從因、本體和果叁個方面觀察得出結論。

  首先二者的因不一樣:身體是血肉之軀,屬于一種物質,是通過無分微塵逐漸累積顯現一個粗大的血肉之軀,所以它的因是來自于物質。心是來自于什麼呢?心的因並不是物質,它的同類因是通過心識不斷遷流,前一刹那的心産生後一刹那的心,這一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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