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衆善己應爲,誰也不仰仗”,意思就是說,我們對于修行善法應該有一個更加自主的、更加獨立的修行態度,因爲我們依靠團體,是依靠團體的壓力,然後讓我們去向善,但是我們還應該培養一種自己修行的能力。自己把修行的事情,修行的因果真正通過觀察,已經非常明了、非常清楚了。我依靠團體也是這樣,不依靠團體,我也有自己獨自修行的一種動力或者能力,這是最好的。因爲我們老是依靠其他人扶持的話,也沒辦法真正走得特別遠。因爲,一切聚會終究是會分散的,聚際必散,有這樣一種道理。
不管我們是依止上師也好,依止團體也好,總有一天要分離的,這就是一切萬法的本性。那麼我們如何做到——即便是離開了這種團體,離開了上師,我的修行也能夠繼續往前走?這就要求我們在共修的過程當中,逐漸要獲得一種能力。我們並不是說一開始就要離開團體,剛開始修行的確是需要鞭策的,我們在依止上師的過程當中也非常了知這種方式。我們剛開始修法的時候,就是依靠一種對佛法的信心,其他的動力都是缺少的,這個時候就必須要有一位上師,要有一個善知識天天督促你。或者上師說:今天我講的這堂課,明天要複述,明天要講考,明天要抽到誰、點到誰,就要讓他把今天的課講一遍。上師給了我這個壓力,然後我必須要回去看書去複習,因爲如果我講不好的話可能在其他道友面前丟臉,或者上師會不高興,會責罵我,或者不讓我學法等等,反正我想到這些後果之後,我就去很精進地看書。每天都是這樣,我們就在上師的這種幫助下開始去看書了。或者說,要來考試了,前段時間好多道友參加了考試,參加考試實際上也有這樣的作用。比如說安排什麼時間要考試,大家爲了要考得好,或者爲了不至于考得太差,所以就開始把以前學的東西再來複習、再來串習。把以前所學習的東西再溫習一下,這對自己增長智慧,或者提醒自己修行的方式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或者我們在依止上師的過程當中,有些時候上師以很嚴厲的方式來批評我們,指出我們的過失,這時依靠上師的加持,我們也會精進一段時間。有時上師會鼓勵:這段時間你做得不錯,表揚我們,我們內心當中很高興,覺得我做對了,我如果這樣做了上師會很高興,會贊歎我,然後我又精進一段時間,那麼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又不行了,之後上師又會用其他的方式,或者再用呵斥你的方式讓你再精進,實際上慢慢這樣過來,不知不覺當中幾年就過去了,幾十年就過去了,那麼在這個環境當中,在這個時間段當中,我們的智慧就開始慢慢成熟,所以說基本上是上師扶著我們在走,團體扶著我們在走。
我們剛開始的時候離開,就好像一個腳不好的人或者一個老年人必須要依靠拐杖走路,拐杖一扔他就會摔倒一樣,所以這個時候,上師和團體就相當于我們的拐杖,我們必須要依賴這個拐杖才能走,當我們傷勢複原了,我扔開拐杖也可以獨立走了。所以我們在這個過程當中,是要依靠上師和團體的力量,然後讓我們去精進。
但是前面我們分析了,我們不能老是以爲:反正上師在這兒,反正團體在這兒,我現在不學習以後再學。就是爲了對治這種問題、這種惰性,顯現上佛陀都示現了涅槃。佛陀示現涅槃的原因很多,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有一些比丘、一些人認爲:反正佛陀會常住世間,我現在不學習也可以,不修法也可以,反正佛陀會常住。爲了讓當時和後代的很多修行者能夠精進起來,所以佛陀示現了涅槃,上師也會示現涅槃,無常的本性就是這樣的。
如果我們總是有一種想要依賴他人才能修行的心態,總有一天我們會失敗的,就像上師在講記中講的烏龜的比喻。所以對我們修行來講,在依止上師的過程當中,應該培養一種自己能夠獨立修法的動力,不需要上師鞭策,不需要什麼其他的壓力,就說講不講考,我也要認真看書,考不考試,我也要看書。像這樣就是有一種我自己學習的動力,修行的動力。我念咒不是爲了去報數,而是考慮到我的確需要念佛,我的確需要念咒,因爲念佛念咒能夠幫助我調服我的心,或者能夠幫助我累積很多資糧,我的確需要發願,我的確需要做事,我的確需要放生,我的確需要去聽課,因爲我真的需要它,我真的確需要這個,我才去做的,我是很自主地主動去做的,而不是因爲我害怕什麼臉面保不住,害怕上師不高興,害怕怎麼怎麼樣。如果總是要有一個依靠,這個依靠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失去的,我們在有壓力的環境中可以修法,但假使有一天這個壓力不存在了,誰又來扶著你走呢?沒有人扶著我們走了。所以對我們的修行來講,初學的時候我們需要有人來鞭策,經常有人來管我們,但這只是一個短暫的方法,只是一個不得已而爲之的方法,因爲衆生就是有一種惰性,剛開始沒人管,沒人去引導的話,通過自己的力量很難做到。但是如果真正自己有了力量之後,上師在,非常好,上師不在了,自己也能夠修行,這個能力我們必須要主動去達到。
有時候看我們的修行,的確有點像擠牙膏,擠牙膏的時候,我們擠一下它就出來一點,不擠的時候它就不動彈了,再擠一下它又出來一點,不擠它就不動,所以有時我們的修行就是這樣,給點壓力我們就修一點,不給壓力就不做了。有這個壓力當然好,還是能夠讓我們去做,但是我們不能總是靠這種方法,我們學習菩薩道,就應該有一種自己很情願的、獨立自主的心態。
還有一個比喻是捅青蛙,大家可能捅過青蛙,捅青蛙的時候,你捅一下它就跳一下,你不捅它就不跳了,所以有時我們修行心態也是這樣,如果有點壓力、有點鼓勵,自己就願意做。比如上師說要給大家發獎,誰達到標准每人發一個銅像,覺得有銅像、有獎品了,我趕快去考好點,那麼這是通過獎勵的方式、鼓勵的方式來讓我們做。
真正嚴格意義上來講,修行是自己的事情。就是說,每個衆生、每個修行人都願意自己好,都願意自己解脫,真正嚴格來講的話,修行的事情應該是自主地、非常主動地去做的,本來是這樣。但是,衆生之所以成爲衆生,就因爲有惰性,就因爲有很多缺陷,所以大部分衆生就沒辦法自主去做,所以上師、佛菩薩只有用一些善巧的方法帶著我們走。有時成立團體,跟著團體一起走,反正整個團體在往前走,我們就不由自主地往前走,這實際上也是一種善巧方便。或者上師有時呵斥我們,有時獎勵我們,有時鼓勵我們,通過很多方法讓我們保持一種修法的心,帶著我們慢慢往前走,走到一定的時候我們智慧成熟了,之後我們就要獨自去修行,不管有沒有人來鼓勵我們、鞭策我們,我們都願意自己去修行。
這裏面的核心問題,就是因果的思維、因果的抉擇。如果我們真正把這個緣起、因果的問題搞透了,我們真正自己很願意主動去修行,不管鞭策與否,給獎不給獎,罵不罵,反正這個事情我自己很願意去做。培養一種很願意去做,很願意去修行的心態很重要。念一句佛號,多念一句,從狹隘的角度來講,多念一句是我自己得到利益了,多念一句我就多積了一分資糧,我多磕一個頭,多聽一堂課,多增長一分智慧,實際上這都是自己要做的,現在不做以後也要做,所以從這方面考慮清楚了,想透了之後,自己就會很願意去做了。
我們學習這種修行方法的時候,《入行論》給我們很多啓發,這些很具有智慧的頌詞、教言,我們應該反反複複去分析,放在我們的心裏,經常性去思考,之後我們在修法念咒或者打坐、看書時,就會有一種自主的動力。
第叁個科判:宣說勝劣取舍。
施等波羅蜜,層層漸升進,
勿因小失大,大處思利他。
這個頌詞就是說勝劣取舍。首先講勝劣,再講取舍。那麼勝劣是什麼呢?勝劣就是“施等般羅蜜,層層漸升進”。什麼是取舍呢?“勿因小失大,大處思利他”。“施等般羅蜜,層層漸升進”就是講:布施、持戒、安忍、精進、禅定、智慧這六波羅蜜層層漸升進,它是一層一層地遞進的,它的次第是由易而難,由粗而細,然後功德也是由小而大,深度是由淺而深,所以是層層漸升進。
雖然它是有一個次第,但我們在修行的時候要看情況,“勿因小失大”,不要因爲小的利益而放棄大的利益,應該在“大處思利他”。什麼是大處呢?“思利他”就是大處。我們在面臨取舍的時候,不要因小失大,到底什麼是大呢?大處就是思利他,思利他就是大處,所以應該把利他放在首位,這是字面意思。
然後我們再看一下它隱藏的意思,或者深層次的意思。菩薩修道以六度作爲主要修行,在《經莊嚴論》中講,六度四攝各有分工。六度主要是偏重于自利的,當然不能說是完全自利,沒有他利。真正來講,菩薩圓滿自功德是用六度來圓滿的。四攝是利衆的,主要是他利,通過四種法來攝受衆生。勝劣就是講前面是劣的,後面是勝的。菩薩在圓滿六度的時候,布施、持戒......這樣層層漸升進,由易而難。在彌勒菩薩的《經莊嚴論》和全知麥彭仁波切的《經莊嚴論注釋》中,這個問題講得非常清楚。針對布施來講,一切衆生都可以做,國王可以做,修行者也可以做,屠夫、妓女也可以做,一般的人都可以做布施,這是可以全民參與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要做一點布施比較容易,比如我們在社會上捐一元二元、五元十元錢都很容易。
然後通過布施進入持戒,持戒和布施比較起來,持戒就困難了。有這麼多人參與布施,但是其中只有一小部分人能持戒。我們說你們要去守戒律,首先國王就不幹了,國王說我不持戒,因爲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享受,其他老百姓持戒的問題要考慮考慮,不能殺生不能偷盜,像這樣可能做不到,所以持戒就困難多了。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夠持戒,發誓我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所以持戒比布施難得多。
持戒和安忍比較起來,安忍比持戒還困難。我能夠持戒不一定能安忍…
《《入菩薩行論》第64課》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