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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九華山志卷首

  九華山志

  重新編修九華山志發刊流通序

  真如佛性,生佛體同,在凡不減,在聖不增。但以性德雖同,修德各別,故致生佛回異,苦樂懸殊。諸佛以順性而修,因茲返妄歸真,背塵合覺,斷盡煩惑,徹證此即心本具之真如佛性,故得安住寂光,永享涅槃常住之法樂。衆生以逆性而修,由是迷真逐妄,背覺合塵,起惑造業,全迷此即心本具之真如佛性,故致常住娑婆,恒受六道輪回之幻苦。諸佛以衆生心體同而心相異故,不勝憐愍,不惜勞苦,發弘誓願,度脫衆生,以視一切衆生皆是佛故。故梵網經雲:一切衆生,皆有佛性。又雲:我是已成佛,汝是未成佛,若能如是信,戒品已具足。以若信自己是未成之佛,決定不肯隨順凡情,造生死業;決定直下信受佛教,修菩提道。其有迷之淺而宿根深者,一聞佛教,即得了悟,信受奉行。若迷之深而宿根淺者,一聞佛教,反生誹謗,或至毀滅令盡無余,以視佛爲衆生故。以己之衆生貪嗔癡心,測度佛心,謂其所說,皆爲诓騙愚夫愚婦奉彼教之妄語,絕無真實,不可依從。若一依從,則永入迷途,莫由而出。諸佛于此種衆生,了無一念棄舍之心,倍生憐愍愛惜之念。如人病狂,撻罵父母,父母不以罪治,更增憐愍之心,知其失本心故,狂病若愈,自無此過。若迷之極深者,從劫至劫,亦難省悟。故諸佛以盡未來際,度脫衆生爲誓願。而已證法身之諸菩薩,亦莫不皆然。彼以自私自利辟佛者,若知此義,能不愧死。

  迷之淺而宿根深者,古今固不乏人,今舉其尤者,如宋之丞相張商英,明之居士鍾大朗。商英初不知佛法,因遊一寺,見佛經莊嚴殊勝,忿然曰:胡人之書,如此莊嚴,吾聖人之書,尚不能及。夜間執筆呻吟,莫措一詞。夫人向氏,頗信佛,因問所呻吟者何事?曰:吾欲作無佛論耳。夫人曰:既然無佛,又何可論,且汝曾讀佛經否?曰:吾何肯讀彼之經。曰:既未讀彼之經,將據何義爲論?遂止。後于同僚處,見案頭有維摩诘經,偶一翻閱,覺其詞理超妙,因請歸卒讀,未及半,遂大生悔悟,發願盡此報身,弘揚法化。于教于宗,皆有心得。所著護法論,極力贊揚,附入大藏。徽宗朝入相,時旱久,夜即大霈甘霖,徽宗書商霖二大字以賜。蓋取商書說命,若歲大旱,用汝作霖雨之義以褒之。

  鍾大朗,蘇州木渎人,其父母禱觀音而生,幼時隨父母禮誦。及入塾,聞聖學,即以聖學爲己任,因不禮誦,而辄作辟佛文字。後見蓮池大師自知錄序,始知愧悔,不複辟佛。讀地藏菩薩本願經,發心學佛爲居士,遂研究天臺禅宗各書,各有所得,乃禮憨山大師門人出家,法名智旭,字蕅益。其戒行淨若冰雪,其見地明若日月。而且注重淨土一法,以末世衆生,不仗佛力,決難現生了脫生死。一生弘法,不作住持,多居北天目靈峰寺,故後人每以靈峰稱之,實未爲靈峰主人也。

  至韓、歐辟佛,但據儒教倫常近迹,及禮樂刑政爲論,絕無引及佛經之文,固知所辟,皆是未見顔色之瞽論。韓由晤大顛禅師,歐由晤明教大師,方稍知佛,特不能如張、鍾之弘揚耳。而宋之周、程、張、朱,爲接孔孟心傳之人,其原皆由學佛而得。周茂叔極爲淳笃,絕無一字辟佛。二程、張、朱,則陰奉陽違,取佛經之奧義以釋儒經。恐人謂己之所說,系出佛經,遂極力辟佛所說之叁世因果,六道輪回之實事實理,謂爲虛構,以作騙愚夫愚婦奉教之據,實無其事等語,冀掩人耳目。由此以後,凡儒者皆不敢說因果,恐人攻擊以爲異端。凡理學皆偷看佛經以自雄,皆力辟佛法以自固,以致愈趨愈下,設使大家皆提倡因果,斷不至如此之極。夫因果者,聖人治天下,諸佛度衆生之大權也,舍此,則無法可設矣。今則亂極思治,若猶不以因果爲本,則以後之禍,當更慘劇矣。

  九華山者,地藏菩薩應化之道場也。地藏菩薩,于無量劫前,久證法身,已成佛道,而不居佛位。以衆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爲願,其悲愍衆生受生死苦之心,莫名深切。故佛于忉利天爲母說法時,凡十方世界諸佛菩薩,天龍八部,皆來集會,雖以佛眼,莫能數知。此諸佛菩薩,皆由地藏教化,方得道果。而地藏尚示聲聞儀式,其于十方世界現種種身以說法外,又常在幽冥極苦之處,以行救度。十方諸佛菩薩,莫不贊歎其興慈運悲之深心。而蕅益大師讀菩薩本願經,即發大菩提心。以地藏乃諸佛之師,菩薩之母,尚汲汲以度吾人衆生爲事,傥不以自他同出生死爲急務,其孤負慈恩也,大矣。

  菩薩示生,在唐新羅國(唐高宗之前,原有高句麗,新羅,百濟,叁國之分。高宗滅高句麗百濟之地,悉歸新羅,並爲一國。五代時,王建繼之,國號高麗。自明初至今,乃名朝鮮。人多以新羅爲暹羅,實誤。)王族,姓金,名喬覺,高宗永徽四年來九華。苦行道迹,世難比倫,識者知爲地藏示現,詳見本志,此不多敘。而拘墟者,不知菩薩分身塵刹世界應化之迹,每謂此之地藏,非本願經之地藏,然則布袋和尚,亦可雲非當來下生之彌勒菩薩乎。此山由菩薩建立道場後,曆年久遠,屢經鼎革,故致志書失傳。至明嘉靖時,方輯志書,曆萬曆,崇祯,以及清康熙,乾隆,光緒,凡經七次。(萬曆二次。)皆官廳主持,儒士編輯,于菩薩弘慈大悲,法門精妙旨趣,未能發揮。蓋與尋常山經水志無異,殊失名山道場爲國祝厘、爲民祈福之所之意,然亦無毀謗佛法之文字。

  光緒志,周山門修時,作許多毀謗之文附之,以彰己之知見高明。令僧出資,而板存縣署,且不許翻刻,吾不知其意爲何故也。茲由李圓淨請重修,祈許止淨居士爲之鑒訂,德森法師爲之編輯。書既成,(一切成就因緣,俟卷末德師跋中詳述,此不贅。)因將菩薩度生深慈大悲,略爲發揮,期見聞者,各生正信,庶可仗菩薩慈力,離幻妄苦,得究竟樂。爰爲贊曰:

  大士誓願不可測,運悲周遍塵刹國。衆生盡後誓方休,地獄空時願始息。

  受化多成無上道,自身猶示聲聞迹。只緣生佛性維一,欲令同獲究竟即。

  中華民國二十七年,歲次戊寅,孟夏月吉日,常慚愧僧釋印光謹撰。

  民國甲戌重新鑒訂九華山志序

  粵稽載籍,唐僧應物,始作九華山記,宋劉放,作九華拾遺,元楊少愚,作九華外史,均未敢言志。宋末處士陳岩,以絕句詩遍詠九華,于注中悉載山巒形勝,名人曆史,但以詩爲主,亦未足言志。明嘉靖朝,王教谕一槐,始輯山志,計詩文四卷,余二卷。萬曆朝,蔡大令立身重修,則山水,建置,物産,人物,四卷,文翰二卷,漸臻詳備。清康熙乾隆二朝,均有續修,而散佚無考。至光緒朝,周訓導山門,修爲十卷,考證較舊爲確,文亦較工。然藝文占十之四,所尊奉而津津樂道者,無非太白秀出芙蓉,夢得宇宙尤物之句。嗚乎!志書之義蘊,止于此乎。虞書,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歲二月,東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注雲:五月南巡祀南嶽,八月西巡祀西嶽,十一月北巡祀北嶽,仿此。)至命官曰:典朕叁禮。(注雲:叁禮,爲祀天神,人鬼,地祇之禮。)周官,大宗伯,掌天神,人鬼,地祇之禮,佐王建保邦國。祀五嶽,以至山川邱陵,各因其方,建神位而祭之。器物儀文,分官掌之,必敬必備。大舜,周公,豈愚夫婦無知之比,而何兢兢于此。易曰: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不誠然哉。子墨子曰:夏商周書,皆信有鬼神,能賞賢而罰暴。故吏治不敢不廉潔,善不敢不賞,暴不敢不罪,富貴強武不可恃,鬼神之罰必勝之,民之爲淫暴盜賊以自利者由此止。此即古聖王,祟祀山嶽,神道設教之精義也。

  夫山嶽之神,遠在天道之下,曆代帝王,尚奉事維謹。況乎九華應化之地藏菩薩,位鄰極聖,爲娑婆世界唯一導師。纂志者,僅置諸人物後,于菩薩之大願神力,無一字紀載。而徒搜羅名人題詠,以耀山靈,而策遊興,置淑世牖民之大端于不顧,而導人遊觀之域,玩物喪志,此可謂知本耶。修志者,莫不儒學自命,于古聖王崇祀山川之禮,習而不察,反對于善信男女入山禮佛者,辄加以愚迷蚩蚩之名。而皇帝遣官致祭,則又爲山神不勝榮幸,弁諸卷首。其見解顛倒,殆亦不能自解矣。即以遊觀論,亦當思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畢竟所樂在何處。

  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即千載下遊山者之模範。蓋眼界一空,心胸自闊,視大地若微塵,我相了不可得。人我衆生相泯,而民胞物與之心,自油然而生。故仁者樂山,能靜且壽。傥若謝靈運之遊山水,役夫數百,伐木開途,使闾閻驚擾,于仁爲[片+戈]賊,于靜爲背馳,卒亦不保首領,短折其壽,後人安可不以爲戒,轉以爲勸乎。

  壬申之冬,師座印公,屬修叁名山志。清涼體例完善,只文字略加修飾。峨眉淩亂,點竄稍繁,然只具稿本,呈師裁政。今從事九華,細閱周志,文字尚佳,但于淑世覺民之義,殊少建白,不得不另標宗旨,振瞆覺聾。爰增立聖迹,梵刹,高僧,靈應,檀施,各門,廣宣佛化,濟度迷津。而藝文中,亦必有裨于身心修持之文,意境高尚之詩,始爲采錄,其余概從汰略。世之好文學者,或不無疵議。然易模山範水之作,爲慈雲法雨之施,私心終覺獲安。呈師法眼,再加筆削,自必有裨于後之讀者,而上報地藏王菩薩應化之恩矣。

  民國二十叁年,歲次甲戌,江西彭澤,菩薩戒弟子許止淨敬序。

  明嘉靖修山志陳序

  大江以南,山之峭拔而秀麗者,莫如九華。蓋其高數千丈,上有九峰,若蓮華。然合諸峰,凡九十有九,扶輿磅鳐之氣,實于是乎鍾焉。然其地僻在青池之南,去江百裏而遠,故禹迹之所不經,職方之所不載。自昔以九子稱,至唐李太白始易今名,詠之以詩,且讀書其中,而九華名遂聞于天下。嗣是名人文士,登高覽勝,往往加題品焉。

  予初筮仕,已慕其勝,而未獲一登。嘉靖乙酉秋,奉命巡撫江南。明年丙戌,遍行諸郡,十月之交,由徽而池,所經郡邑,率深山大谷,行部所罕至者。入青陽境,將十余裏,忽見峰巒融結,璀璨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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