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佛教遺迹,如垂蔭蕪坡,供養著佛陀的真身舍利;拉裏柏有方形寶塔;燃燈古佛廟,是佛陀宿世行菩薩道舍身餵虎處,以及佛教博物院,珍藏各種佛像、法器等。
佛教在尼泊爾與印度一樣,都具有悠久的曆史,但印度在公元十叁世紀時,很多聖迹都毀于回教入侵;尼泊爾地處山區,閉關自守,得免魔難,因此可保持藝術寶藏不被掠奪,聖迹不被異教破壞。
在公元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底,我們一行兩百人,從印度朝聖歸來,各大報都有發表我們朝禮聖地的所見所聞,尤其是藍毘尼園佛陀的誕生地,本山《覺世》旬刊和《普門》雜志也都有詳盡的說明及專刊報導,只是少有人重視。事隔近二十年,在尼泊爾等多國的考古學家認定下,才廣受重視。深感佛教界人士,今後應要多與學術界聯系,在這講究專家的時代,凡事只有在專家學者的認定下,才會受肯定。
曾有人說,輪回思想,早在二千多年前,佛住世時就有了,但一直受到質疑;直至近年來,美國的布萊恩·魏斯先生,出版了《前世今生》,輪回思想才被舉世認定,所以有人戲稱,這期間的差別,是因佛陀沒有耶魯大學的博士學位。
晚七時叁十分,于板橋講堂,爲信衆宣講《般若心經》,預計明晚圓滿。
二月 九日 星期五
爲配合佛光山叁十周年,今年的佛誕節,于國曆四月六日在高雄體育館,四月七日在臺北林口中正體育館要擴大舉行慶祝活動。
上午和北區各別分院住持,于臺北道場就此活動開籌備會議。
佛教徒每逢佛誕節在大雄寶殿上供、浴佛外,就沒有其它活動了,顯得有點冷清。印象中在民國五十年左右,我在宜蘭辦了一次“慶祝佛誕節花車遊行”,當時以每鄰爲主,提供花車,那時真是盛況空前,花車遊行之際,後街看不到一個人,因大家都去看遊行了。
多少年來,我也很有心再辦一次類似的活動,但始終因緣不具足,前不久我還在構思,希望佛光會每一個分會准備一部花車來慶祝佛誕節。不過今年已確定要在林口和高雄舉行,此案則待有因緣時再舉辦。
我覺得慶祝佛誕節主要在發揚佛陀的精神和表示對佛陀的崇敬,紀念的方式也可以有
1.各行各業的佛教徒,于佛誕節這一天“自動”放假一天,到各寺廟道場參加慶祝活動。
2.慶祝的會場要有明顯的標語,讓大家知道是佛誕節。
3.在明顯的文化走廊上,張貼佛誕標語。
4.各佛教刊物出版紀念佛誕的特刊,各道場並製作佛誕的牆報。
5.在報紙上刊登佛誕廣告,並發行傳單或宣傳小冊子。
6.在電視臺製作佛誕節目,在電臺廣播佛陀曆史。
7.到各公共場所作通俗講演,宣揚佛陀事迹。
8.發行佛誕紀念品、書刊、畫冊、及繪畫比賽。
9.放映佛陀的影片,供人欣賞。向社會上各階層人士征文,撰寫關于佛誕節的文稿。
雖然這些構想都是很粗略,但如果能認真執行,也不失爲慶祝佛誕節最具意義的活動。至少讓全國的民衆都知道有“佛誕節”這個日子。
二月 十日 星期六
對新聞事件的立即反應,似乎是與社會脈動一起跳躍的自然回響,最近總統大選的話題,是大家所關心的。在《聯合報》〈民意論壇〉專欄中,作者陳才鈞先生所著“不怕才怪”的短文,有點過于偏執卻很能表達時下一般民衆心聲,全文如下
報載,總統參選人林洋港的支持者,特別以一種針貶時政的語調,編了一首“不怕才怪”的順口溜。
臺灣缺水,不怕,少用一點;
物價太高,不怕,多賺一點;
治安不好,不怕,自己小心;
交通太亂,不怕,早點出門;
公園太少,不怕,打高爾夫;
金融風暴,不怕,大家分攤;
企業出走,不怕,趕走外勞;
股市不振,不怕,黨産護盤;
武力犯臺,不怕,老調重彈;
飛彈試射,不怕,越打越遠;
最後結論:“媽的總統”民衆不怕才怪。
此順口溜對當前時局的十大問題,作了個全盤的否定。
對這樣否定式的順口溜,將現有的一切社會缺失,都歸諸于執政者,卻也犯了全然否定的偏執。尤其對現有“依法行政”的公務員而言,豈不宣告“他們過去幾年在工作崗位上的努力,全然毫無成效”。
事實上,目前的社會雖有缺失,但是,基本上仍是朝進步的方向在邁進。同時,當我們在批評、抨擊別人的時候,我們是不是也該扪心自問:“對目前這些不滿意的現象,除了批評,自己又投入了多少改進的心力?”
因此,當我們開始“反躬自省”時,一些正在中國大陸流傳的順口溜,也反映出目前大陸社會“只顧個人私利與看不得別人好”的現象,與當前總統大選前的選舉歪風有著相當程度的雷同,故特別摘錄其中兩則,希望對當前以抨擊爲能事的社會風氣,産生幾許“自清”與“澄清”的功效。
其一:五十年代人幫人、六十年代人欺人、七十年代人整人、八十年代人騙人、九十年代各人顧各人。
其二:一些事沒人做,一些人沒事做,沒事的人盯著做事的人,議論做事的人做的事,使做事的人做不成事、做不好事。一些沒事的人總是沒事做,一些做事的人總有做不完的事,一些沒事做的人滋事、鬥事,使做事的人不得不做更多事。結果:好事變壞事,小事變大事,簡單的事變複雜的事。
下午叁時,于板橋講堂主持一場皈依典禮,發心皈依的信衆計有千人之多。
五時,驅車南下回佛光山。
二月 十一日 星期日
上午十一時,李總統登輝先生在連戰院長、許水德、吳伯雄、锺榮吉、宋楚瑜、王金平、蕭萬長等多位長官陪同下,莅臨佛光山。
我和心定率全山僧衆、普中教職員、學生、佛光會會員、信徒等叁千多人,于大雄寶殿前齊列歡迎。
李總統等人在歡迎人潮的包圍下,進入大雄寶殿向佛陀獻花。隨即轉往佛光山文物展覽館和禅淨法堂參觀,十一時四十分于如來殿大會堂,和歡迎的信衆講話。
很感謝爲國辛勞的李總統和連院長在百忙之中,特地光臨佛光山。
李總統致辭說:“佛光山自從民國五十六年(公元一九六七年)開山以來,星雲大師就領導信徒同心協力,提倡人間佛教,以生活佛教的理念,來培養人才,淨化人心,除了致力于佛法的弘揚,更關心國家發展,在此表達敬意。
國家各方面推展,影響最深者,是憲政的改革成功,爲今後更民主自由的社會,願與大家一起共同來努力。”
十二時,在全山叁千多名僧衆、信衆及佛光會員的歡送下,李總統及各位長官離山。
應各報社記者要求,于如來殿會議室舉行記者會。簡略的回答記者們的發問
李總統是國家元首,到佛光山來,當然要熱烈歡迎,不要泛政治化,好像除了選舉外,就沒有其它的事可談似的。
民主是各人做各人的主人,不要爲了選舉,讓原本是好朋友的卻對立起來,希望我們社會能淡化選舉。
佛光會會員中各黨派人士皆有,所以各有各的理念和想法,宗教團體雖然關懷社會,但不涉及選舉,我們崇尚尊重與包容。
選舉要有很多族群來擁護,才可能增加票源,不可能靠一個團體或一個社團,那力量是不夠的。我一向與人爲善,希望皆大歡喜。可惜我只有一票,若有四票,每組人選各投一票,那就可以皆大歡喜了。
下午搭一時叁十分飛機北上。
叁時,于臺北道場主持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理監事聯席會議。
晚七時,爲臺北道場信衆,主持一場皈依叁寶典禮。發心皈依的信衆有千人之多。
十時叁十分,搭機回佛光山。
由于今天南北來去匆匆,直至深夜,才有時間看徒衆爲我事先錄好的新聞,今天關于佛光山的新聞就占了叁則
1.李總統訪問佛光山。
2.慧龍在宜蘭爲本月六日在澎佳嶼海上,發生船難的“日東六號”船員,舉行超薦法會。
3.心定在臺北主持日前遭槍殺的四海幫陳永和的告別式,陳永和的靈骨今送到佛光山萬壽堂。
陳永和也是我的皈依弟子,很遺憾因緣如此短暫,特爲他寫了挽聯:
“佛緣世緣人緣時時結善緣,
忠義仁義俠義處處有情義。”
二月 十二日 星期一
上午,先後到萬壽堂爲陳永和及本山學生張美紅之父張登複先生(于此次日東船難往生)上香。
十時,于如來殿,和佛光大學教職員研習會的教授及職員們座談。
我今年七十歲,十二歲出家,二十四歲來臺,四十歲創建佛光山。最初到臺灣時,南北雲遊,一生無大志願,無大抱負,完全是隨著因緣在運轉,有緣無緣皆任其自然。叁十年前,爲了一些青年發心要出家,才開始辦壽山佛學院,猶記得當時辦學環境並不好,學生都是在供奉骨灰的納骨堂邊完成學業的。感念學生們的不嫌棄,所以想找一塊地,安心辦學,才找到現在的佛光山。也就是說,佛光山的創建是爲了要辦佛學院的因緣而來的。
佛光山這塊土地,原本是一位越南華僑所有,因經濟困難,而賣給我。當時佛光山的地名叫“麻竹園”,位于深山野外,買下雖非很好的決定,但冥冥之中似乎有所安排。
佛光山有很多助緣與我的思想很有關系,如
心甘情願的出家、做事,自會産生很大力量。
不記別人的壞處,多想人家的恩惠好處。
只要是好事,我都樂于從善如流。
我一向倡導集體創作,凡事皆是衆緣所成,沒有個人。
佛教就是一種教育,用在人間生活中,很管用。
我對佛光大學的希望是精致型的大學,不一定要人多。
上等學校教出一個人來,中等學校傳授知識而已,下等學校只是混出一張文憑。
我對教育的看法是,感化的教育勝于填鴨式、強迫性的教育,而教育不一定要靠老師來教育,最好的教育方式是自我教育、自我學習。很多大專畢業的青年,端茶給客人,連茶杯都不會擺,更遑論人際關系的相處。
我雖受專製教育,但我很崇尚自由,在…
《自知之明 1996· 2· 1~1996· 2· 15》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