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示二十五
打了菩薩之後啊,不准住在雲居山了,把這些和尚都攆了下來,人家還給我找了個公社,公社有個綜合廠,幾十個工人,我到了山底下,原來不曉得是個什麼破廟,就把那裏弄一弄,壘一壘,上面蓋起來,就叫我住在那兒。毛澤東不是叫走五七道路嗎?五七道路就是開荒地,工廠開了幾十畝荒地,叫我在那兒看著,老百姓的牛,不要到那兒吃了,又種了些西瓜,我就在那兒看著。那附近村莊很多,都是大村莊,人也很厲害,說就這一個和尚在那看西瓜,他夜晚去了幾十個人,西瓜差不多熟了,他要搞走啊,我在西瓜地弄了個凳子,坐著念觀音菩薩,這幾十個人去偷西瓜,還沒到西瓜地,離西瓜地不遠的地方,他們就動不得了,動不得我又不知道嘛,後來他們在那裏搞了一夜,又有蚊子咬,他就是動不了,走不了啊!他們說是我叫他們走他才走的。回去一說,他們說是假的,那個村子第二天又去了幾個人,到那兒還是不能動,說這回是真的,這老和尚不曉得有什麼法術,把這幾十個人搞住了,不叫他走就走不了,這就傳開了,傳的好遠,縣裏,九江都知道了,這個也來找我,那個也來找我,問我有什麼法術?我說那不是,我不曉得呀!可能是觀音菩薩加被,怕西瓜弄走了對我不好,其實我不知道啊,他們好多人來問我,你是怎麼搞的,那麼多人你把他弄住了,我說我不知道,我也怕人家來把瓜偷了,我就是念觀音菩薩嘛!
解放了,我從雲門寺回到太白頂,在那山裏邊住,開了點荒地,九華山體靈,白馬寺海法,我們都在山裏住,海法在山裏頭也很有道心,海法他小時候很可憐哪!海法的父親是瞎子,從桐柏縣到淮河店大概有幾十裏路,他就是淮河店的人,海法他是日本人投降了,在歸元寺受的戒。
我那個茅蓬可簡單,他不能睡啊,弄幾捆草.幾根棍子一弄,我在裏面坐,這個地方弄個小鍋,假若是我要不出來呀,別人進不去,我這個地方弄點草把門一堵,還挺暖和。我聽那外邊有動靜,一只小野豬,後面有一頭老虎來咬它!這個小野豬它就往我這茅蓬裏鑽,好像這個野豬知道人不會害它,老虎啊,他不敢到我茅蓬去,茅蓬那裏有個大石頭,老虎就在那裏看著,我跟它說:你們都是山裏邊的動物.你何必要吃它呢?這老虎從那個石頭上下來,慢慢的走了.走了這兩只小野豬也走到山裏邊去了。
我在那山裏我經常見老虎啊,我不怕.我在上馬石那裏.我都是天不亮弄點飯吃吃,准備白天去買米,從祗樹堂下去,下邊有幾間房子,十多畝地,那裏住了六個人,就被山上大老虎吃了五個,我回回下山走那裏,天沒亮就走,這老百姓說,你看我們都怕的不得了,這和尚他夜晚走來走去,怎麼回事呢?我說我是念觀音菩薩的,老虎不會找我的。那老虎可真吃人哪!就在我那個茅蓬對面山上住。老虎它趴那裏不怎麼動,小野獸走到它身邊,它一下咬住就不丟了,大野獸它不敢,大野獸老虎還有點怕它,大野獸可厲害,我茅蓬前面有個窪子,幾十個野豬都在窪裏住,它白天在外頭轉轉,找東西吃,象這麼粗的樹,它一咬咬斷,拉到它那窩,擺起來,這小野豬崽子在裏邊,大野豬在外邊坐著保護,它可有意思啊,野豬的嘴大,把山上的草一咬,堆起來叫小野豬崽子鑽那裏面,大野豬在草外邊臥著,這個野豬在外面行動,兩個大野豬在前頭,最大的野豬在後邊,小野豬在中間,慢慢的走,老虎要是來了,頭前幾個大野豬對付它。我在雲居山看了十多年的野豬,栽的稻谷,種的花生,種的紅薯,大部分都是我夜晚看野豬,發現野豬喊一聲它就走了,現在這些人家,野豬都不去了,小知怎麼搞的。
還要招呼大家看看我們這叢林下有多少田,多少地,多少山,邊界在什麼地方,都要叫大家知道。開期也跟從林製度差不多,期會圓滿,叫新戒留一天,要把常住的一切事情,過去祖師開山,什麼年代,都要叫新戒知道,田地多少,常住有幾部藏經,有多少房子,這裏祖師遺留下來的規知,都要跟大家說說,怎麼呢?受了叁壇大戒就是真正的比丘,叢林的事情他要是不知道,以後萬一出了什麼事,或是人走了,沒有人了,以後再複興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了。有這麼一個製度,過了年初二,這一天都要跟大家說說,比如我們這兒,是七祖行思禅師開山,他的年代是唐朝中期,七祖到這裏來是開元二年,圓寂是開元二十八年,七祖在的時候,有十八個租,管九個縣,就跟地主差不多了,雲居山是管叁個縣,叁個縣的名字都是祖師起的,象什麼永修、德安,舊社會永修縣還有雲居山一個倉庫,收糧都在那裏。
青原山有山志,這山志是很要緊的,在一個時代,常住的山林土地可能沒有了,他要是再轉個時代,可能又弄回來了,是這麼個樣子。湖北武昌寶通寺,寶通寺後來出家人少了,也管不了,當地人民政府都占了,蔣介石北伐成功之後,夏德明在湖北當督軍,他是個佛教徒,他要清理寶通寺的山林田産,他怎麼清呢?寶通寺有塊石碑,碑上面說明了邊界的位置,這一下把寶通寺一百多畝的山林都弄回來了,因爲他有那個權力嘛。
湖南有個陳居士,他想印幾本《青原山志》,我的意思就是送給雲居山藏經樓保存一部,我把雲居山的山志拿了兩部,保存在藏經裏邊。虛雲老和尚他在雲居山,想清理雲居山的田地,沒有根據,也沒有碑,碑都打壞了,他偶然在江蘇一個廟裏找到一部《雲居山志》,就在香港出版了,交給真如寺一百部,文化大革命都被燒了。這個山志其它地方多保存幾部,萬一這個地方不行了,其它地方還有根據。
這佛教在社會上存在,我們生活、住宿、安排這都是世間法,六祖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覺就是在這一切因緣所生法裏面,沒有染心,沒有貪心,沒有愛心,在世間而不染世間,你要認識,這個世間法就是佛法,不是另外有一個出世法,就是在這個生滅法中來了生死,你沒有染,沒有貪,不被這個生滅法約束,其實不就了了嗎?另外你說到哪兒了啊?
我們佛教到中國一兩千年來,佛教出了好多祖師,這都是我們應該學習的。華嚴教清涼國師,他是閱曆九朝,他經過九個皇帝,九個皇帝他是七個皇帝的師父,他活了一百二十八歲,身長九尺,雙手過膝,牙齒有四十個,他活了一百多歲牙齒一個也沒掉。清涼國師圓寂了,印度一個文殊殿的護法殿神,他准備到東土取華嚴菩薩就是清涼國師的一顆牙齒,他在空中走,一個梵僧看見了,用手一指,殿神下來了,梵僧問他幹什麼?他說要取清涼國師一顆牙齒,到西土供奉。這梵僧就去檢查清涼國師的牙齒,果然還有叁十九個。清涼國師一生有幾個條件,腳不踏尼姑庵,活了一百多歲,沒有到尼姑庵去過,他有這個願啊,身不穿绫羅緞,穿的都是糞掃衣,手不摸金銀錢,象這樣的祖師、菩薩在世間有好多呀,這都是名副其實的僧寶!
要按說佛教啊,前邊祖師立這些製度,我們不要在那兒分析他,就是遵守就是了,這《梵網經》、《四分律》、《沙彌律》,這都是佛菩薩祖師製,那你只能遵守裏佛的戒律你只能遵守啊!你可不能提意見,清規也是這個樣,不管你天大的本事,你社會的文化多高,祖師的教規你不能上叢林提意見,說哪一條怎麼怎麼,不能提!提了就不孝啊!祖師就是我們的法身父母,他安排的、製定的製度,我們不能隨便改啊,改了是逆子啊!有罪啊!象佛的戒律,我們怎麼能改呢2我們有什麼資格改呢?難道你比佛還大嗎?你自己遵守不了,那是你的業障,你可不能改啊!
我在雲居山,也就是要過年了,在那裏開會,有個叫永中,他當知客,他說:這個戒律啊,我們考慮研究一下,看哪一條遵守不了就把它去了。呀!我說你這可有罪呀!你可不能這麼說.那個正智就罵他,罵他他也來火了,後來他經常遭惡難哪!這不能啊,佛教的戒律誰還敢改啊?誰有這個資格改啊?叁世諸佛己誦、今誦、當誦,佛佛都要遵守,你還能隨隨便便改?那魔王他會改的,波旬他會反對,我們是佛的弟子,那可不能反對,反對了對你自己不好。象前邊的得道高僧,這些祖師他不會有什麼不對,他關懷我們後人的修行,他提出來的都是我們的依靠,我們要依靠祖師、大乘經、戒律了生死,你不能分析他這長長短短的,分析他作什麼?你也分析不到啊!象這佛祖他的一切行動,那叫不可思議,我們這凡夫妄想心、分別心怎麼能知道祖師他們的事呢?一地不知二地事,初果不知二果事,你這個凡夫能曉得佛菩薩的長長短短哪?佛菩薩無緣大慈,立這些製度,立這些規矩,就是叫我們了生死嘛,叫我們學嘛!做呀!不要分析這個那個,你不想了生死你還要提意見!你算是個作啥的!
現在佛教內部有些爭論,有些事引起來了,不得不爭一爭,不爭論佛法就不能存在了。虛老和尚沒有圓寂,他確實有些爭論,跟那些人在那裏爭,虛老和尚你看他很慈悲,有時也很厲害呀!要不依他他會打人的,我看著虛老和尚打過幾回人,不聽話他可就打你,我在雲門寺我看著老和尚打那個智受,他不聽話,老和尚個子也大,他一伸手就是打幾個耳巴子,臉都打腫了,你不聽不行。
他剛到雲居山,這些諸方的小廟都扒了,象江蘇、湖北、江西、安徽有很多廟都扒了,剛解放嘛,有的和尚沒地方去,大家想著他老人家了不起嘛,都去了好多人,經常住幾百人,那時我也在那裏,老和尚他叫勞動,不勞動不行,不勞動吃什麼呢?國家又不供應,糧食是統購統銷,錢多買不到糧食,老和尚慈悲,他跟中央李濟深去個信,說在這住茅蓬沒有吃的,是不是幫忙給我們弄點吃的?李濟深就跟江西省委取得聯系,省裏就到永修縣糧食局接頭,每人每月一斤油,四十五斤米,那時候誰也沒有這麼多,象那幹部才二十四斤米,四兩油,大家都靠老和尚啊,老和尚是慈悲的,可你不勞動不行,老和尚當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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