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苦及叁惡報,我等今日當念重恩,報重恩者,今當速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作是語已,即令發心。爾時五百群賊複作是言:“卿是勝人純善之人,雲何乃能作是大惡?”婆羅門子言:“我誠知不應作是大惡,爲欲利益一切衆生,並護汝等身命故。”爾時群賊而作是言:“卿自殺人,于我何益?”時婆羅門子報諸賊言:“我先知汝等在此,但我默然,不告語國王及我諸伴,以是故令汝等身命安隱。”爾時諸賊聞是語已而作是念:我等身命,便爲更生。即前合掌向是童子:“善哉,大士!修大悲者,願敕我等,何所作爲?”答曰:“我所作者,唯當速發無上菩提之心。”爾時諸賊爲報恩故,尋聲即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佛告阿難:“菩薩勤求精進,欲莊嚴菩提,欲報佛恩,常當憶念一切衆生如一子想。善男子當知,爾時婆羅門子豈異人乎?則我身是。以是因緣超越九劫,疾成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
《六度集經》之“殺龍濟一國經”雲:“時有大國,其王樂道,衆妖誘之授其邪僞,率土承風,皆事蠱道,風雨不時,妖怪首尾。菩薩伯叔自相謂曰:“吾之本土,叁尊化行,人懷十善,君仁臣忠,父義子孝,夫信婦貞,比門有賢,吾等將複誰化乎?彼彼國信妖,蛟龍處之吞其黎庶,哀澤無救。夫建志求佛唯爲斯類矣,可以道化,喻之以仁。龍含凶毒,吾等摧焉。”叔曰:“佛戒以殺爲凶虐之大,活生仁道之首也,將如彼何?”伯曰:“夫殘一人者其罪百劫,龍吞一國,吾懼恒沙劫畢,厥殃未除矣。苟貪鮮味斯須之利,不睹太山燒煮之咎,吾心愍然。人道難獲,佛法難聞,除龍濟國,導以叁尊六度高行,禍若絲發,福喻二儀。爾化爲象,吾爲師子,二命不殒,斯國不濟也。”稽首十方誓曰:“衆生不甯,余之咎矣,吾後得佛,當度一切。”象造龍所,師子登之,龍即奮勢,霆耀雷震,師子踴吼。龍之威靈,師子赫勢,普地爲震。叁命絕矣。諸天稱善,靡不歎仁。兩菩薩終,生第四天上。一國全命,抱屍哀號曰:“斯必神矣,孰仁若茲!”門徒尋之,睹師普慈,殺身濟衆,哀恸稱德,各又進行宣師道化,王逮臣民始知有佛。率土佥曰:“佛之仁化,乃至于茲乎?”殡葬二屍,舉國哀恸。王即命曰:“有不奉佛六度十善而事妖鬼者,罪舉眷屬同。”自斯之後,刹有千數,沙門比肩而行,國內士女皆爲清信高行,四境甯靖,遂致太平。佛告諸比丘:“時兄者,吾身是也,弟者,彌勒是也,毒龍者,調達是。菩薩銳志度無極精進如是。””
《大寶積經》、《慧上菩薩經》等所述大悲商主、大哀商主之事,也十分有名,此不贅述。
佛菩薩示現忿怒相時,看似可畏,實則安住于大悲菩提心中,故無自相煩惱。如《維摩诘經》雲:“示行嗔恚,于諸衆生無有恚閡。示行愚癡,而以智慧調伏其心。示行悭貪,而舍內外所有不惜身命。示行毀禁,而安住淨戒,乃至小罪猶懷大懼。示行嗔恚,而常慈忍。”
天臺傳燈大師在《性善惡論》中,從圓教立場對大乘降伏法進行了分析:“《央掘魔羅經》雲:……“若菩薩摩诃薩,先現放逸後現功德,是照世間如月雲消,度無量衆生,現如來功德。大王,當知彼非惡人,是則菩薩善方便耳。”王白佛言:“以何義故,言非惡人?先辱師婦,受行惡師毗舍遮行!”佛告大王:“彼不辱師婦,彼亦非師,現爲彼師及婦色像變易其心,習樂師法言常清淨。大王當知,是大奇特,譬如龍象沖擊非驢所堪,如是大王,如來人中大龍象王,隱覆言教秘密說耳,聲聞緣覺皆所不堪,唯佛與佛乃能堪任。大王,南方去此過六十二恒河沙刹,有國名一切寶莊嚴,佛名一切世間樂見上大精進如來應供等正覺,在世教化,無有聲聞緣覺之乘,純一大乘無余乘名,彼諸衆生無有老病及不可意苦,純一快樂壽命無量,光明無量純一妙色,一切世間無可爲譬。故國名一切寶莊嚴,佛名一切世間樂見上大精進,王當隨喜合掌恭敬。彼如來者豈異人乎?央掘魔羅即是彼佛,諸佛境界不可思議。”
爾時波斯匿王語諸占師:“汝等一切悉皆妄語,汝速遠去勿複妄說。”爾時諸天世人及諸龍神聲聞菩薩波斯匿王,一切城邑聚落人民,承佛威神悉皆來集,稽首敬禮央掘魔羅足,一心同聲說偈歎言:“南無如來無邊身,南無方便央掘魔,我今頂禮聖足下,忏悔天尊柔軟足。我今忏悔如來尊,央掘魔羅二生身,爲我等故來至此,現佛色像勝光焰,照諸衆生堪能說,我數忏謝無量身,無依作依等正覺,無親怙者爲作親。奇哉二佛出于世,未曾有法行世間,猶如火中生蓮華,世間希有見二佛。”……
爾時世尊說是經已,諸天龍神聲聞菩薩及波斯匿王一切衆會,皆慕央掘魔羅行及文殊師利菩薩行,願生彼國,皆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踴躍歡喜。
釋曰:央掘魔羅者,一切世間樂見上大精進如來所示現者也。若母若師若師母,又皆釋迦如來之所變化。若其所殺九百九十九人,未聞開權,應是實殺。乃于世間蠹國害民,妨道懼衆,必殺而有益,而然後殺之,雖曰殺之,其實度之。何也?未有具慈善根力者,視蝼蟻等于赤子,而妄有所殺也。以是故知,迎其刃而載其指者,莫不殺煩惱賊,而捐標月指也。若仙豫之誅五百婆羅門,因而墮獄,知悔敬信大乘,得生甘露鼓王佛國,又獲延其劫壽,非將欲與其長壽,而必固奪其短命;將欲反其正見,而必固懲其邪見乎?至于佛示以童真之戒,則皆反其名,而廣其義。其于性惡法門,則確然揭而言之,莫不令聞者顧名而思義,且複密示如來菩薩大人示現境界,固不可得而思議也!”
圓活自在的大乘佛法,可以賦予任何事物以全新的內涵和解釋。如果真是一名大乘佛教徒,就應對此作好充分的心理准備,而不該完全隨外相而轉。
遺憾的是,對于表相背後的真實內涵,蕭平實師徒卻從不過問,他們關心的,永遠都只是單獨的表相本身。這就難免出錯:
“縱使修彼誅法,真能驅遣鬼神而殺他人者,其心險惡,絕非學佛之人所應爲也。……彼等密宗上師誅殺他人後,而言以遷識法觀想被殺者之根本識往生極樂,謂爲慈悲者,即成無義。無義之法,密宗行者應知遠離,莫再爲彼所惑。”(《狂密與真密》)
“行諸誅法,欲殺破斥邪說他派之修行人,即是犯猛利嗔恚;縱使辨稱不起嗔恚心,亦只是狡飾之詞。”(《真假邪說》)
這些無端指責,真能起到謗密者所期待的煽動性效應嗎?如果不勝枚舉的大乘了義教言不是無足輕重,如果本師釋迦牟尼佛的光輝事迹不算“險惡”、“無義”,如果藏傳佛教的清淨法義和優良傳統不會被幾聲尖叫所淹沒,如果天下佛教徒稍有些頭腦,那麼可以說,等待蕭平實師徒的,只能是失望。
大量事實證明,建立在了義實相正見基礎上的金剛密乘,乃是清淨勝妙的大乘無上正法。因而只有在外道邪衆眼中,她才有可能被視爲異端“邪說”,並予“破斥”。對于這些外道邪說,密宗有足夠的智慧和耐心通過辯論等正常途徑予以翦滅——正如本書在做的那樣。因爲密宗學人知道,真理是越辯越明的,如理如法的辯論,只會讓無縫印合于終極真理的密法光芒四射。不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謗密者跪伏在由辯論而更顯巍峨聖潔的密宗腳下瑟瑟發抖,僅僅一死了之,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麼?當然,密宗是寬容的,如果落敗後的淚水能催生良心苗芽,那麼密宗也會很高興地接受他們的忏悔和新生。故此,人們實在不該把“降伏”的意義理解得過于狹隘,精神上的勝伏,往往比肉體的消滅更加重要。
就算真出現個別極端分子,智悲雙運的降伏法派上用場,也和世俗意義上的“殺害”完全不同。世間凡夫殺生害命,多以自相的嗔心等煩惱而等起,通過各種染汙加行斷彼命根,故唯屬惡業。而降伏法則是甚深難思的大乘逆行,特別是事事無礙、性具善惡等圓教妙義賦予她殊勝的威德和加持,因此和她結上緣的惡人,多少還是有些福報的。
人們常說,戒律清淨、樂行正法的善士,壽命越長越好,他們多活一天就能多積一分功德,多利一些衆生;煩惱猛烈、沈溺惡法之人,其陽壽則越短越好,少活一天可少積一分罪業,少害些無辜有情。所以從根本上講,降伏法所“殺害”的,不過是千夫所指的罪業相續而已。這有何不妥呢!真是誅殺有情性命嗎?不是的,釋尊的金剛語擲地有聲——“乃與是人十劫壽命,雲何名殺?!”
只有爲禍甚烈的大壞蛋,才適合以降伏法來解決,譬如密宗所說的“十大應誅”(又名十逆怨賊),就涉及下列罪行:毀滅佛教、摧殘叁寶、劫奪僧財、謾罵大乘、坑害上師、挑撥金剛弟兄、障難修行、絕無慈悲、背棄誓戒和顛倒業果。假如蕭張先生認爲自己有資格跻身“十大應誅”之列的話,對密宗降伏法産生負面情緒也情有可原。否則,就無需過于緊張。
即便罪大惡極,能否接受降伏法的加持,也需視福報、因緣等複雜因素而定。特別是法製昌明、言論開放的現代社會,已爲妥善解決摩擦紛爭提供了大量正當渠道,所以從整體趨勢看,使用降伏法來解決實際問題的機會,應該不會太多。不過,若因自作孽而遭受天譴,那就另當別論了。
《涅槃經》中仙豫王慈悲誅殺的婆羅門,即是持大邪見者。此外,《央掘魔羅經》雲:“如是等輩,今當調伏,如治稊稗害善苗者。我之所殺作指鬘者,彼等悉是壞法衆生,無有一人是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者。”彼經複雲:“爾時帝釋謂央掘魔羅:“不害相者是則爲法,如來等視一切衆生如羅睺羅,雲何聽許調伏惡人?”央掘魔羅言:“害與不害差別之相,汝雲何知?如幻士方便,他所不知,如是菩薩如幻境界,汝佛法外人,雲何能知?害與不害各有二種,有聲聞不害,有菩薩不害。汝小蚊蚋,雲何能知二種不害?汝之境界及菩薩境界差別之相,猶如蚊翼覆于虛空。”…
《第八章 如意自在 第四節 淺談降伏》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