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緣實相勝義遠離一切疑網並顯露各別自證的光明,當知即是真實的無分別智。”
益西彭措上師講解這部分內容時,也慈悲開示道:“總的來說,雖說無分別智慧決定是不作意,超過尋伺、分別念寂靜,以及無分別自性,但是單純的不作意、超尋伺、分別念寂靜、無分別的自性,並不是無分別的智能,因爲這些都只是相對的無分別而且沒有智慧的緣故,故而不是真正以智慧現見一切諸法、遠離一切戲論而解脫于紛繁無緒的庸俗分別,也未嘗顯露各別自證智能的光明分,僅爲虛妄分別之境或不具心識之自體。所以說到“不分別”時,需要注意,有時是在指真實的無分別智慧,而有些地方的無分別安住已然步入歧途。”
由此可見,藏地祖師在修習和傳授無分別智時,完全立足于大空性和大光明無二雙運的了義正見,故能無礙趨入“全體顯現”的圓頓妙境。遠離了五種歧途爲代表的重重誤區而無倒契合離戲實相的一念不生、一切不分別,怎麼會有不妥之處呢?蕭平實師徒對此糾纏不休,顯然是由于缺乏起碼的佛法常識。
對修行人而言,五種歧途裏面,最後的“執息念”尤爲危險。“如石壓草,製令不生”的無想外道,就犯了這種錯誤。因此,欲趨入善證的大乘無念修法,必須生起寂滅四邊戲論的大空性正見,了悟心念當體即空本自離戲,如是止觀雙運,方可避免世間枯禅的盲修誤區。對此修道關要,《定解寶燈論》第叁問答義“入定有無執著相”作了透徹論述:“護持正見修行時,有者說何皆不執。所謂不執一切義,分爲正修與盲修。正修遠離四邊戲,聖者智慧之面前,現見一切不存在,故自然滅執著相,明空無二之境界,如同目視虛空中。盲修無念和尚宗,未察直直而安住,無有勝觀之明分,如石沈海平庸住。譬如所謂無所有,中觀現見不存在,無色界信無所有,詞同義異如天地。如是遠離四邊戲,若于四邊皆不執,除四邊外無執相,故許無有執著相。”
所以說,有沒有現空雙運的勝觀明分、實相智慧,是否安住于離戲本面而令分別念自然解脫,偏墮于執念不起的寂止一方還是止觀雙運定慧等持,這才是決定一念不生之正邪、賢劣的關鍵!對這些內在核心要素茫然無知,光在字面上簡單地下結論、搞批鬥、一刀切,顯然是要不得的。
在第五章中,我們提到過“狂心不歇,歇即菩提”、“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不用求真,唯需息見”等要義,並用《靈峰宗論》的教言說明了轉舍妄想情執之于大乘修證的重要性——“但盡凡情,別無聖解。有除翳法,無與明法”、“如此達得,則但有泮冰法,別無覓水法,有去翳法,無與明法。但願空諸所有,切勿實諸所無”、“至冰執盡消,幻翳盡去,所有盡空,適複本有一念心性之全體大用,而別無心外一法可得。”可見大乘修法的核心,端在于轉舍二障垢染、遍計情執,以現空雙運爲基本出發點並通過般若空性具體地斷舍戲論分別的善證無念修法,無疑即是蕅益大師所激賞的“泮冰法”和“去翳法”。“適複本有一念心性之全體大用”和“一念不生全體現”,可謂一味一趣,《華嚴經》所言“若離妄想,一切智自然智無礙智,則得現前”,亦不外乎這個意思。
真心和妄心,如水之與波,不一不異。全波即水全妄即真,無需割裂、取舍。粘著即成意識,脫落即成靈知,唯一的區別就是看是否悟入離戲本面,寂滅二取執著。印光大師雲:“離念靈知,純真心體。”《真心直說》雲:“離妄名真,靈鑒曰心。”《高麗國普照禅師修心訣》雲:“諸法如夢亦如幻化,故妄念本寂塵境本空,諸法皆空之處虛知不昧。即此空寂虛知之心,是汝本來面目,亦是叁世諸佛曆代祖師天下善知識密密相傳底法印也。若悟此心,真所謂不踐階梯徑登佛地。”離念和靈知的深刻聯系,顯然是由明空雙運勝義實相所決定的。
《成唯識論》雲:“若時于所緣,智都無所得,爾時住唯識,離二取相故。”《大乘莊嚴經論》雲:“分別若恒有,真實則永無;分別若永無,真實則恒有。”《辨法法性論》雲:“彼現法性隱,彼沒法性現。”《入菩薩行論》雲:“若實無實法,悉不住心前。彼時無余相,無緣最寂滅。”這些光輝教言,表達了唯識、中觀二大車軌對無念修法的共同支持。《定解寶燈論》第四問答義,則從觀察修、(觀住)輪番修和安住修叁個層次,宣說了從總相的觀察作意引生離戲自證智慧的具體修證過程。
無貪、無嗔和無癡之所以稱爲叁善根,是因爲彼等能對治貪等煩惱,並非茫然庸俗的無記法。同樣的道理,善證的無念之所以是大乘了義修法,是因彼爲空性正見攝持下的如法熏修,可以成爲無明妄念的有效對治。如《頓悟入道要門論》雲:“無念者,無邪念。非無正念。……念有念無,即名邪念。不念有無,即名正念。……”《宗鏡錄》雲:“正念者,無念而知,若總無知,何成正念?”全知麥彭仁波切《大圓滿基道果無別發願文》雲:“遠離言思雖無見何法,亦無未見所剩之余法。自心深處堅信甚深義,願證難以诠示之真如。”可見無念和正念、無見和正見是一體之兩面,均以離戲實相智慧爲根本依托。必須將此中的關系和內涵搞明白,才能稱得上善證的無念修法。
《大圓滿心性休息大車疏》剖析了庸俗無念修法的本體和果報:
“粗念善惡欲界因,習氣依于阿賴耶,
無念明現色界因,無念一緣無色因,
輪回自性二客塵,一切時分依此障。
以粗大的能取、所取分別念與善、不善業而墮入欲界;未以證悟實相所攝之等持,也就是在對顯現境不起分別的狀態中修持,是轉生色界之業,積于阿賴耶上;遮止顯現境後不分別任何法而修行,是轉生無色界之因,其種子存留在阿賴耶上。《寶積經
禅定品》雲:“以分別念所擾,即以善、不善、中等之行墮于欲界;心于何法亦不分別、不舍外境一緣修行瑜伽且遠離證悟諸法體性者乃色界之行;既非色界亦非欲界之心,不見外境之迹,數數而觀串習熟練者流轉于無色界。此叁者永遠不能從此等叁有中解脫,故當以正聞而聞法、以正修而串習。””
至尊金剛上師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仁波切在《大圓滿直指心性注疏
竅訣寶藏庫》中慈悲開示道:
“《心滴如意寶》雲:“設使無念專注是證性,色無色天何故不解脫?”以及“于此不念專注無記法,若住明許即是色界心,或住無念乃爲無色心,種種動念即爲欲界心,修彼等持轉生叁界故,輪回之中解脫無是處。”《定解寶燈論》雲:“盲修無念和尚宗,未察直直而安住,無有勝觀之明分,如石沈海平庸住。”有如此衆多教證也。于般若乘中亦明說此義,如《辨法法性論》雲:“自相遍知者,遠離不作意,超尋伺、寂靜,自性、執息念,五種爲自相。”如是說無分別智慧,當離上述五種無分別。故此教誡應修寂止勝觀雙運之道。”
“凡修行時,于大樂無貪執,于光明無實執,于無念無勝妙執,乃極爲重要。因若如是耽著,則成魔障之故,極須慎之。”
“如是護持所修之本性時,凡所現之一切明、樂、無念等覺受,皆不破立,應護通徹覺性之相續。”
同樣是不分別,同樣是一念不生,同樣是明、樂、無念,其內在差別和辨析關要,大乘顯密正法講得多麼清晰透徹啊!
在總的見解上,蕭平實將顯現和空性割裂開來,形成對現空雙運法界實相的強烈反動。(此于本書五、六兩章中,已作了深入剖析。)現、空分裂的機械思維模式所必然引發的惡果,就是具體分析到顯現法時,把世俗顯現法和勝義顯現法又生硬地打成兩截,並苦苦耽執一款神秘的現基實法。正是爲了凸顯這款實常僵化的“神我阿賴耶識”的殊勝性,蕭平實才無怨無悔地投入相關配套工程中,絞盡腦汁地對有法和法性、七轉識和第八識(他心目中的勝義現分)進行完全背離真如實相和大乘精神的割裂、取舍。(“我們這個能知能覺的心——這個妄心意識——存在的當下,處在無念離念狀態時,另一個第八識真如也同時存在。”“明心是找到另一個真相心,是和我們的覺知心同時在一起的心,是真心與妄心同時並存的。”“意識心不論無念有念,永遠皆是意識心。”)
——閉上眼睛,猜都能猜到,蕭平實雄健奔放的凡夫思維定勢,在割裂現、空之後,會沿著怎樣一條運行軌迹繼續忙活下去!
一旦在原則上把勝義顯現法和世俗顯現法定性爲並列共存、割裂對立的關系,那麼意識等有法的淨化和升華的可能,當然被徹底封殺。除了把十八界法抛到左邊一萬由旬開外,再向右邊一萬由旬外去尋覓一個神聖可人的“第八識真如”,難道還有別的什麼解脫還滅良策嗎?正是在這樣的人爲設定和技術性需求之下,觀心無相一念不生的大乘妙法,受到蕭平實師徒的瘋狂攻擊。
如果痛痛快快地承認,通過善證無念修法可以順利悟入意識的離戲實相,證得無分別智,那又從何顯出一款實常僵化的“神我第八識”(及其持有者)的高貴和雅致呢?世俗有法和勝義法性如果融通無二,則必定指歸現空雙運的法界實相,也就必定接受離戲大空性的規範,如是一來,雄健熱烈的凡夫實執分別心又上何處安身立命呢?蕭平實樸素而果敢的決策機製,在碰上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時,從來都不含糊。只有狠狠心徹底否定通過世俗有法而悟入真如的可然性和必然性,只有將見聞覺知當體即空全妄即真的實相本性一筆抹殺,只有咬定意識的升華上限僅止于“定心所”或“離念靈知”的凡外層次,只有拒不承認相對層面和絕對層面的有機聯系,才能讓他找到安全感。至于如來正法爲滿足個人私欲,以及與空性相割裂、與世俗顯現法相對立的實常現基的技術性需求而遭受的損失,那就不屬于他的考慮範圍之列了。
凡夫心…
《第七章 修證之道 第二節 一念不生全體現》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