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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章 般若中觀和禅宗不是了義正法嗎? 第四節 禅門不可欺▪P4

  ..續本文上一頁世界、此地、此時;同時,在我的修行、工作、生命和解脫的旅途上,他們一直是我的最高啓示。對我來說,上師們象征我的神聖誓願——覺悟爲第一要務,直到我真正證悟爲止。我充分了解,只有在證悟之後,才能完全認識他們的本質和他們無限的寬大、愛心和智慧。”

   與索甲仁波切滿懷感激和喜悅的心境大不同,蕭平實跟授業授戒恩師的糟糕關系(如第二章所述),顯然已使他對“內在上師”、“神秘的內在真理”的信心滑至零點。處在爲內外上師徹底放棄的失敗感中,除了“敢于自我標榜”和罵罵咧咧,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能令孤獨的蕭先生找到生存的樂趣呢?難道我們能奢望他相信,得到內外上師親切攝受的大乘佛子,在成佛之道上真的非常灑脫、自在嗎?

   作爲虔誠的佛教徒,我們從不敢輕視經教聖典的重要性。在這同時,我們也毫不懷疑,超離言诠戲論的寂滅法性的現前,並非一定是文字、思辨的結果。語言文字和尋思分別的最高境界,就是否定和超離它本身,這條根本原則給出了禅宗這種不立文字的圓頓妙法存在的合理性,以及利根禅人不落階級直入實相的可能。

   既然在本質上,叁藏經教和外在上師同爲“內在上師”——真心如來藏——的投影和外現,那麼彼等對達本歸元的積極影響,皆應受到足夠的重視。我們不能低估“內在上師”喚醒有情原始覺性的能量;對于具備福慧善根的學人而言,活生生的具德上師以心傳心的耳提面命、重下鉗錘,亦同樣神秘有力。在此等內外因緣具足的情況下,還要搬出些概念名言來阻擋修行人證悟實相的腳步,顯然是不必要的。

   密宗常強調,善證的修法必須以無誤的定解爲前提,而定解的來源無外乎兩方面:或者通過廣大的聞思經教從比量上抉擇出清淨正見;或者通過具德上師的竅訣和強力加持,以現量感受法性而獲啓迪。漢地教下宗下、漸門頓門的暫時分野,也表現出對待語言文字的不同態度。但不管怎樣,殊途同歸都是最終的結局。

   故此,不論經論文字還是直接的加持、感應,均爲證悟實相的殊勝助緣,二者無有矛盾之處。不過仍需指出,在最後關頭向上一路的險地,不立文字的禅法更具過人手眼,獨領一段風騷。我們的意思不是說教下學人在聞思究竟後,必須轉入禅門才能打破生死關,僅僅是想提請大家注意如下事實:聖者身份主要取決于證法功德,而不是教法方面的學識;不斷除分別戲論,肯定不能現前無分別智慧;即便通過聞思經教獲得正見,但在現量證悟法性的關頭,仍須舍離(包括比量正見在內的)一切分別計度、文字相狀,才能觸證真如超凡入聖……如彌勒菩薩《大乘莊嚴經論》所雲:“分別若恒有,真實則永無;分別若永無,真實則恒有”、“如是知義已,知法猶如筏。聞法不應喜,舍法名知法”。因此,若謂一切大乘法門最終均一味無別,其終極精華皆在于不立文字、不落分別戲論,是恰如其分的。在因緣會合的情況下,禅宗撥開葛藤一步到位,也就不但無罪,反爲令人叫絕的無上捷徑了!

   既然不立文字是直接立足于實相所诠義而展現的獨特風采,那麼,大乘了義經論對超言絕思的勝義實相的開顯,自然皆成了禅宗的理論依據:

   “若有言語,則有滯礙;若有滯礙,則是魔界。若法不爲一切言說所表者,乃無滯礙。何謂法不可言說?所謂第一義。其第一義中,亦無文字及義。若菩薩能行第一義谛,于一切法盡無所行,是爲菩薩能過魔界。”(《大方等大集經》)

   “須菩提,爾時應教是善男子善女人:汝等勿謂,但以書寫文字,便作是念言:“我書般若波羅蜜。”諸善男子,以是文字,示般若波羅蜜義,是故汝等勿著文字。若著文字,菩薩當知是爲魔事,若不貪著即舍魔事。”(《小品般若經》)

   “如是諸菩薩各各說已,問文殊師利:“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文殊師利曰:“如我意者,于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爲入不二法門。”于是文殊師利問維摩诘:“我等各自說已,仁者當說,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時維摩诘默然無言。文殊師利歎曰:“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說是入不二法門品時,于此衆中五千菩薩,皆入不二法門得無生法忍。”(《維摩诘所說經》)

   “大慧複言:“世尊!爲言語是第一義?爲所說是第一義?”佛告大慧:“非言語是,亦非所說。何以故?第一義者是聖樂處,因言而入,非即是言。第一義者是聖智內自證境,非言語分別智境,言語分別不能顯示。大慧!言語者起滅動搖展轉因緣生,若展轉緣生,于第一義不能顯示;第一義者無自他相,言語有相,不能顯示;第一義者但唯自心,種種外想悉皆無有,言語分別不能顯示。是故大慧,應當遠離言語分別。”爾時世尊重說頌言:“諸法無自性,亦複無言說,不見空空義,愚夫故流轉。一切法無性,離語言分別,諸有如夢化,非生死涅槃。””(《大乘入楞伽經》)

   “大慧!何者一切法無言空?謂妄想分別一切諸法無言可說。大慧!是名一切法無言空。”(同上)

   “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妙法蓮華經》)

   “但有言說,都無實義。”(《楞嚴經》)

   “雲何名爲微細智猶如毛端?謂難可測知故。雲何難知,難可相應?謂昔所未曾得故。雲何遠離文字?謂言語道不可得故。”(《月燈叁昧經》(卷10))

   “佛語須菩提:“若菩薩觀一切法非常非無常、非苦非樂、非我非無我、非有非無等,亦不作是觀,是名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是義:舍一切觀,滅一切言語,離諸心行,從本以來不生不滅,如涅槃相,一切諸法相亦如是,是名諸法實相。””(《大智度論》卷十八)

   “諸法實相者,心行言語斷,無生亦無滅,寂滅如涅槃。”(《中論》)

   “如楞伽經雲:大慧複白佛言:“如世尊所說,我從某夜得最正覺,乃至某夜入般涅槃,于其中間不說一字,亦不已說、當說。不說,是佛說。”大慧白佛言:“世尊,如來應正等覺,何因說言:不說,是佛說。?”佛告大慧:“我因二法,故作是說。雲何二法?謂緣自得法,及本住法,是名二法。因此二法故,我作如是說。雲何緣自得法?若彼如來所得,我亦得之,無增無減。緣自得法究竟境界,離言說妄想,離文字二趣。””(《宗鏡錄》(卷61))

   “是知一切言語,皆從覺觀而生,才有覺觀,便形紋彩,發萌芽于境上,起兆朕于心中,心境對治,便爲質礙。若入宗鏡,自絕言思,妙旨潛通,了無所得。”(《宗鏡錄》(卷40))

   “從本已來,不可言說,不可分別。一切言說,唯假非實,但隨妄念,無所有故。言真如者,此亦無相,但是一切言說中極,以言遣言。非其體性有少可遣,有少可立。

   (疏曰)此明心真如性,即是一切法真如性。言語道斷,故不可言說;心行處滅,故不可分別。且如世間諸物,尚且喚火不熱,喚水不濕,故亦不可言說;念火不燒,念水不浸,故亦不可分別。況複真如第一義谛,離過絕非,唯是自覺聖智之所冥證,如何而可言說及分別耶?以一切言說,唯是假名,非有實義,但隨妄念之所強立,畢竟無所有故。此中應有問曰:既雲不可言說,則真如二字,獨非言耶?既雲不可分別,則真如不生滅相,獨非相耶?故今釋曰:言真如者,此亦無相,但是一切言說中極,以言遣言而已。如唯識論雲:真如亦是假施設名,遮撥爲無,故說爲有;遮執爲有,故說爲空。勿謂虛幻,故說爲實;理非妄倒,故名真如。不同余宗離色心等有實常法,名曰真如。(文)即是言說中極,以言遣言之旨也……”(《大乘起信論裂網疏》)

   “第八寂寞無言門者:謂從初得道,乃至涅槃,不說一句。般若雲:“我從成道以來,不說一字,汝亦不聞。”涅槃雲:“若知如來常不說法,是名具足多聞。”楞伽雲:“我某夜成道,至某夜涅槃,于此二中間,我都無所說。緣自得本住,故我作是說,彼佛及與我,悉無有差別。”(《賢首五教儀》)

   “天臺四教皆有絕言,四教分之故不立頓。賢首意雲:天臺四教絕言,並令亡筌會旨。今欲頓诠言絕之理,別爲一類之機,不有此門,逗機不足。即順禅宗者:達磨以心傳心,正是斯教。若不指一言以直說即心是佛,何由可傳?故寄無言以言,直诠絕言之理,教亦明矣。”(清涼國師《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卷8))

   ……

   宗門下掃蕩文字戲論長驅直入第一義的精妙開示,更是不勝枚舉:

   “世尊一日升座,大衆集定。迦葉白椎曰:“世尊說法竟。”世尊便下座。”(《五燈會元》)

   “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衆,是時衆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顔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诃迦葉。”世尊至多子塔前,命摩诃迦葉分座令坐,以僧伽梨圍之。遂告曰:“吾以正法眼藏密付于汝,汝當護持,傳付將來。”世尊臨入涅槃,文殊大士請佛再轉****。世尊咄曰:“文殊!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說一字。汝請吾再轉****,是吾曾轉****耶?””(《五燈會元》)

   “叁界混起,同歸一心。前佛後佛,以心傳心,不立文字。”(《達摩大師血脈論》)

   “見本性爲禅。若不見本性,即非禅也。假使說得千經萬論,若不見本性,只是凡夫,非是佛法。至道幽深,不可話會,典教憑何所及?但見本性,一字不識亦得,見性即是佛。聖體本來清淨,無有雜穢。所有言說,皆是聖人從心起用,用體本來空,名言猶不及,十二部經憑何得及?”(同上)

   “若知諸法從心生,不應有執;執即不知。若見本性,十二部經總是閑文字。千經萬論只是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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