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世界、此地、此时;同时,在我的修行、工作、生命和解脱的旅途上,他们一直是我的最高启示。对我来说,上师们象征我的神圣誓愿——觉悟为第一要务,直到我真正证悟为止。我充分了解,只有在证悟之后,才能完全认识他们的本质和他们无限的宽大、爱心和智慧。”
与索甲仁波切满怀感激和喜悦的心境大不同,萧平实跟授业授戒恩师的糟糕关系(如第二章所述),显然已使他对“内在上师”、“神秘的内在真理”的信心滑至零点。处在为内外上师彻底放弃的失败感中,除了“敢于自我标榜”和骂骂咧咧,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令孤独的萧先生找到生存的乐趣呢?难道我们能奢望他相信,得到内外上师亲切摄受的大乘佛子,在成佛之道上真的非常洒脱、自在吗?
作为虔诚的佛教徒,我们从不敢轻视经教圣典的重要性。在这同时,我们也毫不怀疑,超离言诠戏论的寂灭法性的现前,并非一定是文字、思辨的结果。语言文字和寻思分别的最高境界,就是否定和超离它本身,这条根本原则给出了禅宗这种不立文字的圆顿妙法存在的合理性,以及利根禅人不落阶级直入实相的可能。
既然在本质上,三藏经教和外在上师同为“内在上师”——真心如来藏——的投影和外现,那么彼等对达本归元的积极影响,皆应受到足够的重视。我们不能低估“内在上师”唤醒有情原始觉性的能量;对于具备福慧善根的学人而言,活生生的具德上师以心传心的耳提面命、重下钳锤,亦同样神秘有力。在此等内外因缘具足的情况下,还要搬出些概念名言来阻挡修行人证悟实相的脚步,显然是不必要的。
密宗常强调,善证的修法必须以无误的定解为前提,而定解的来源无外乎两方面:或者通过广大的闻思经教从比量上抉择出清净正见;或者通过具德上师的窍诀和强力加持,以现量感受法性而获启迪。汉地教下宗下、渐门顿门的暂时分野,也表现出对待语言文字的不同态度。但不管怎样,殊途同归都是最终的结局。
故此,不论经论文字还是直接的加持、感应,均为证悟实相的殊胜助缘,二者无有矛盾之处。不过仍需指出,在最后关头向上一路的险地,不立文字的禅法更具过人手眼,独领一段风骚。我们的意思不是说教下学人在闻思究竟后,必须转入禅门才能打破生死关,仅仅是想提请大家注意如下事实:圣者身份主要取决于证法功德,而不是教法方面的学识;不断除分别戏论,肯定不能现前无分别智慧;即便通过闻思经教获得正见,但在现量证悟法性的关头,仍须舍离(包括比量正见在内的)一切分别计度、文字相状,才能触证真如超凡入圣……如弥勒菩萨《大乘庄严经论》所云:“分别若恒有,真实则永无;分别若永无,真实则恒有”、“如是知义已,知法犹如筏。闻法不应喜,舍法名知法”。因此,若谓一切大乘法门最终均一味无别,其终极精华皆在于不立文字、不落分别戏论,是恰如其分的。在因缘会合的情况下,禅宗拨开葛藤一步到位,也就不但无罪,反为令人叫绝的无上捷径了!
既然不立文字是直接立足于实相所诠义而展现的独特风采,那么,大乘了义经论对超言绝思的胜义实相的开显,自然皆成了禅宗的理论依据:
“若有言语,则有滞碍;若有滞碍,则是魔界。若法不为一切言说所表者,乃无滞碍。何谓法不可言说?所谓第一义。其第一义中,亦无文字及义。若菩萨能行第一义谛,于一切法尽无所行,是为菩萨能过魔界。”(《大方等大集经》)
“须菩提,尔时应教是善男子善女人:汝等勿谓,但以书写文字,便作是念言:“我书般若波罗蜜。”诸善男子,以是文字,示般若波罗蜜义,是故汝等勿著文字。若著文字,菩萨当知是为魔事,若不贪著即舍魔事。”(《小品般若经》)
“如是诸菩萨各各说已,问文殊师利:“何等是菩萨入不二法门?”文殊师利曰:“如我意者,于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为入不二法门。”于是文殊师利问维摩诘:“我等各自说已,仁者当说,何等是菩萨入不二法门?”时维摩诘默然无言。文殊师利叹曰:“善哉善哉!乃至无有文字语言,是真入不二法门。”说是入不二法门品时,于此众中五千菩萨,皆入不二法门得无生法忍。”(《维摩诘所说经》)
“大慧复言:“世尊!为言语是第一义?为所说是第一义?”佛告大慧:“非言语是,亦非所说。何以故?第一义者是圣乐处,因言而入,非即是言。第一义者是圣智内自证境,非言语分别智境,言语分别不能显示。大慧!言语者起灭动摇展转因缘生,若展转缘生,于第一义不能显示;第一义者无自他相,言语有相,不能显示;第一义者但唯自心,种种外想悉皆无有,言语分别不能显示。是故大慧,应当远离言语分别。”尔时世尊重说颂言:“诸法无自性,亦复无言说,不见空空义,愚夫故流转。一切法无性,离语言分别,诸有如梦化,非生死涅槃。””(《大乘入楞伽经》)
“大慧!何者一切法无言空?谓妄想分别一切诸法无言可说。大慧!是名一切法无言空。”(同上)
“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妙法莲华经》)
“但有言说,都无实义。”(《楞严经》)
“云何名为微细智犹如毛端?谓难可测知故。云何难知,难可相应?谓昔所未曾得故。云何远离文字?谓言语道不可得故。”(《月灯三昧经》(卷10))
“佛语须菩提:“若菩萨观一切法非常非无常、非苦非乐、非我非无我、非有非无等,亦不作是观,是名菩萨行般若波罗蜜。是义:舍一切观,灭一切言语,离诸心行,从本以来不生不灭,如涅槃相,一切诸法相亦如是,是名诸法实相。””(《大智度论》卷十八)
“诸法实相者,心行言语断,无生亦无灭,寂灭如涅槃。”(《中论》)
“如楞伽经云:大慧复白佛言:“如世尊所说,我从某夜得最正觉,乃至某夜入般涅槃,于其中间不说一字,亦不已说、当说。不说,是佛说。”大慧白佛言:“世尊,如来应正等觉,何因说言:不说,是佛说。?”佛告大慧:“我因二法,故作是说。云何二法?谓缘自得法,及本住法,是名二法。因此二法故,我作如是说。云何缘自得法?若彼如来所得,我亦得之,无增无减。缘自得法究竟境界,离言说妄想,离文字二趣。””(《宗镜录》(卷61))
“是知一切言语,皆从觉观而生,才有觉观,便形纹彩,发萌芽于境上,起兆朕于心中,心境对治,便为质碍。若入宗镜,自绝言思,妙旨潜通,了无所得。”(《宗镜录》(卷40))
“从本已来,不可言说,不可分别。一切言说,唯假非实,但随妄念,无所有故。言真如者,此亦无相,但是一切言说中极,以言遣言。非其体性有少可遣,有少可立。
(疏曰)此明心真如性,即是一切法真如性。言语道断,故不可言说;心行处灭,故不可分别。且如世间诸物,尚且唤火不热,唤水不湿,故亦不可言说;念火不烧,念水不浸,故亦不可分别。况复真如第一义谛,离过绝非,唯是自觉圣智之所冥证,如何而可言说及分别耶?以一切言说,唯是假名,非有实义,但随妄念之所强立,毕竟无所有故。此中应有问曰:既云不可言说,则真如二字,独非言耶?既云不可分别,则真如不生灭相,独非相耶?故今释曰:言真如者,此亦无相,但是一切言说中极,以言遣言而已。如唯识论云:真如亦是假施设名,遮拨为无,故说为有;遮执为有,故说为空。勿谓虚幻,故说为实;理非妄倒,故名真如。不同余宗离色心等有实常法,名曰真如。(文)即是言说中极,以言遣言之旨也……”(《大乘起信论裂网疏》)
“第八寂寞无言门者:谓从初得道,乃至涅槃,不说一句。般若云:“我从成道以来,不说一字,汝亦不闻。”涅槃云:“若知如来常不说法,是名具足多闻。”楞伽云:“我某夜成道,至某夜涅槃,于此二中间,我都无所说。缘自得本住,故我作是说,彼佛及与我,悉无有差别。”(《贤首五教仪》)
“天台四教皆有绝言,四教分之故不立顿。贤首意云:天台四教绝言,并令亡筌会旨。今欲顿诠言绝之理,别为一类之机,不有此门,逗机不足。即顺禅宗者:达磨以心传心,正是斯教。若不指一言以直说即心是佛,何由可传?故寄无言以言,直诠绝言之理,教亦明矣。”(清凉国师《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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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下扫荡文字戏论长驱直入第一义的精妙开示,更是不胜枚举:
“世尊一日升座,大众集定。迦叶白椎曰:“世尊说法竟。”世尊便下座。”(《五灯会元》)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世尊至多子塔前,命摩诃迦叶分座令坐,以僧伽梨围之。遂告曰:“吾以正法眼藏密付于汝,汝当护持,传付将来。”世尊临入涅槃,文殊大士请佛再转****。世尊咄曰:“文殊!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说一字。汝请吾再转****,是吾曾转****耶?””(《五灯会元》)
“三界混起,同归一心。前佛后佛,以心传心,不立文字。”(《达摩大师血脉论》)
“见本性为禅。若不见本性,即非禅也。假使说得千经万论,若不见本性,只是凡夫,非是佛法。至道幽深,不可话会,典教凭何所及?但见本性,一字不识亦得,见性即是佛。圣体本来清净,无有杂秽。所有言说,皆是圣人从心起用,用体本来空,名言犹不及,十二部经凭何得及?”(同上)
“若知诸法从心生,不应有执;执即不知。若见本性,十二部经总是闲文字。千经万论只是明心…
《第三章 般若中观和禅宗不是了义正法吗? 第四节 禅门不可欺》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