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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般若中观和禅宗不是了义正法吗? 第四节 禅门不可欺▪P3

  ..续本文上一页法界本性在一开始就提供了侧重于胜义空分或是胜义明分而悟入真如的两种可能,殊途而同归是十分合理的事。特别在修行实践中,禅门宗匠更具有绝妙的通身手眼和接人方便,圆活自在不拘一格。故此宗下无论启迪见修还是悟后印心,经教都不是唯一而绝对的方便。定执一经一论,妄判贤劣是非,不仅有违现空双运中道实相,而且早与禅门精神背道而驰。

   “把禅宗从般若中观的阵营中拉到唯识这厢来”,这种朴素的想法值得同情,可是,在古今正信佛子心中,从来都没有把胜义法界的空分和明分视为别别独存的他体,也没有把中观和唯识立为水火不容的阵营。只有缺乏双运离戏正见的僵化头脑,才会对禅宗在名分上的归属问题,产生如此强烈的执著和焦虑。所以必须提醒一声:禅宗——乃至一切大乘了义正法——的究竟归趣和依处,唯是现空双运离戏大法界,而不是名言假立的某经某论、某宗某派,或者某个了不起的人物!

   实际上,如法修持他空光明的大乘行人,不但不会对般若空性畏而远之,反会如获至宝,因为他们深深懂得,正是离戏大空性保证了自己不落于四边戏论之中。如果撇开般若空性,像常见外道那样拿意识心去死死耽执一个实常现基,势必成为沉重的负担和羁绊。只有和般若空性相伴,彻底放舍凡夫分别心,才能做到轻装上阵。故此,内道一切涉及了义现分的修持,都必定建立在空性正见基础上,大乘佛教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会允许耽执一个实常胜义法。重视《楞伽经》,并不意味着禅宗一开始就拒绝了般若空性而堕在常边实执中,反而恰恰说明禅宗必将对般若空性产生强烈需求。——这个需求,在五祖、六祖时代,得到了最直接的满足。

   进而,嗣后的重视《金刚经》,也不意味着禅宗就完全落入了断绝一切显现法的断空误区,因为证悟空性法界和现前了义光明,转舍客尘垢障和转得菩提涅槃,必定是同时无二的。正是离四边的大空性,为莘莘禅子圆证真如妙心铺平了道路。

   藏传佛教中有类似的情形发生:大体以无垢光尊者所处时代为界,之前的大圆满修行人因烦恼执著较轻,空性正见易于生起和保持,故可直接修持“脱嘎”光明;其后的学人根性智慧就有所不逮了,因此一般先须着重修持“彻却”空性,待有效对治实执妄念后,才允许趣入“脱嘎”光明的修持,以避免对奇妙的光明显现产生分别实执。但不管先修何法,最终所证悟的,都肯定是双运离戏大法界。故与萧平实的机械思维模式所描绘的取一舍一图景,截然不同。

   事实上,正是一切众生无始本具如来智慧光明的他空妙义,使得通过般若空性净除客尘垢染而证得大乘圣果成为可能。同时,也正由于和离戏大空性无二双运,内道了义他空见才有可能和外道常见戏论划清界限,使修行人免于堕入有边戏论从而顺利成就。故知自空法门和他空光明的关系极为甚深微妙,决不是较量门庭搬弄是非的借口。

   禅宗把般若经典放到首要的位置上来,不过意在强调法无我空性和断除戏论分别对于证悟真如妙心的重要性而已,并不等于放弃了双运实相,更不等于落入了断空误区。所以只有不忍实执妄心受到伤害的人,才会认为这是一种退步。

   释尊之所以先转般若无相****,令弟子充分领悟空性妙义有效遣除实执分别后(不少具缘者当时即证得圣果),才接着宣讲第三转光明如来藏,也含有这层道理在里面。没有清净的自空见,就随便趋入他空法门,是很容易跌入实执窠臼的。萧平实师徒在这方面贡献了活生生的例子。

   太虚大师在《中国佛学》中讲道:“六祖因金刚经开悟,五祖亦为讲金刚经。达摩原是以楞伽印心的,第以楞伽名相繁细,易使学人流于分别,且二祖亦尝谓:“此法(楞伽)四世之后,变为名相”,所以五祖就提倡金刚经。有人推论以那时达摩笈多译出无著金刚经论,六祖于南粤受其传,才改用金刚,这是没有根据的。”扫相离戏的般若空性,较之于名相繁细的某些他空法门,显然更适合后代学人的根性,在现实中也发挥了有目共睹的积极意义。但不管怎样,我们应该记住,无论空性显现、二转三转、中观唯识,都是指头,不是真月。眼光始终留在手指头上打转转,那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至于要不要“把观念导正为是“并立文字”的法门”,禅门中人亦有权保留自己的意见。《六祖坛经》云:“善知识!内外不住,去来自由,能除执心,通达无碍,能修此行,与般若经本无差别。善知识!一切修多罗及诸文字、大小二乘、十二部经,皆因人置。因智慧性,方能建立。若无世人,一切万法本自不有。故知万法本自人兴,一切经书,因人说有。缘其人中有愚有智,愚为小人,智为大人,愚者问于智人,智者与愚人说法,愚人忽然悟解心开,即与智人无别。善知识,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故知万法尽在自心,何不从自心中,顿见真如本性。菩萨戒经云:“我本元自性清净。”若识自心见性,皆成佛道。净名经云:“即时豁然,还得本心。”善知识,我于忍和尚处,一闻言下便悟,顿见真如本性,是以将此教法流行,令学道者顿悟菩提,各自观心,自见本性。若自不悟,须觅大善知识,解最上乘法者,直示正路。是善知识有大因缘,所谓化导令得见性,一切善法,因善知识能发起故。三世诸佛,十二部经,在人性中本自具有。”

   “志略有姑为尼,名无尽藏,常诵大涅槃经。师暂听,即知妙义,遂为解说。尼乃执卷问字,师曰:“字即不识,义即请问。”尼曰:“字尚不识,焉能会义?”师曰:“诸佛妙理,非关文字。””

   “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善知识!智慧观照,内外明彻,识自本心。若识本心,即本解脱。若得解脱,即是般若三昧,即是无念。”

   “自性具三身,发明成四智,不离见闻缘,超然登佛地。吾今为汝说,谛信永无迷,莫学驰求者,终日说菩提。”

   由此可见,“萧氏伪唯识”的渗透行动,至少在六祖大师那儿碰了壁,因为大师明确主张,语言文字(及以其为载体的粗细戏论)并非登地成佛的关键要素。

   既然“一切修多罗及诸文字,大小二乘,十二部经,皆因人置”,乃是观待假立法并且“在人性中,本自具有”;既然“诸佛妙理,非关文字”、“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既然自性圆具三身四智,净除客尘垢障即可“超然登佛地”,那又为何一定要自缚手脚呢?真如妙心之中,原本就有经悉备无法不收,禅子又何必一概向第二峰头碌碌驰求自甘钝置呢?

   众生心中无始以来隐含着的无言无相的佛陀、上师、三藏十二部经法,才是永恒无欺的究竟依怙和引路明灯。如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书》所言:“在这里,我不必列举自一九五零及一九六零年代以来,东方智慧进入西方之后,有多少可怕而令人失望的愚蠢、贪婪和诈骗的例子。不过,一切伟大的智慧传统,不管是基督教、苏菲教、佛教或印度教,其力量都倚赖在师徒关系上。因此,目前世人所亟需的是:尽可能清楚地了解何谓真正的上师;何谓真正的学生或弟子;何谓恭敬上师所产生的转化(也许你称之为“弟子的炼金术”)的本质。

   有关上师的真性,在我听过的描述中,最感人最正确的,可能是来自我的上师蒋扬钦哲。他说,即使我们的真性是佛,但自从无始以来,它就被无明和迷惑的乌云所遮蔽。不过,这种真性或佛性,却从来不曾向无明完全屈服过;在某些地方,真性总是在抗拒无明的宰制。

   因此,佛性有积极的一面,那就是我们的“内在老师”。从被迷惑的那一刻开始,这位“内在老师”就一直不厌倦地为我们工作,想把我们拉回到真实生命的光辉和空灵。蒋扬钦哲说,“内在老师”没有一刻放弃我们。它具有如同一切诸佛和一切觉者的无限慈悲,在它的无限慈悲中,不停地为我们的进化而工作——不仅是在这一世,也在我们所有过去世——利用各种善巧方便和各种情境来教育和唤醒我们,引导我们回向真理。

   当我们祈祷、期待和渴盼真理很久,经过好几世,而我们的业也被相当净化之后,一种奇迹就会发生。如果能够了解和利用这种奇迹,它就可以引导我们永远终结无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内在老师,以“外在老师”的形式显现,几乎是奇迹似的,我们与这位“外在老师”会面。这个会面是任何一世最重要的事。

   谁是这位外在老师呢?无非是吾人内在老师的化身、声音和代表。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所敬爱的上师,他的模样、声音和智慧,无非是我们神秘的内在真理的外在显现。此外,还有什么可以说明我们和他的缘这样深呢?

   在最深和最高的层次上,上师和弟子是从来不曾也不能分离的;上师的工作,就是教我们毫不迷惑地接受内在老师的清晰讯息,带领我们体悟这位无上老师永远的存在。我祈祷诸位都能够在这一世尝到这种最完美的、友谊的喜悦。

   上师不仅是你内在老师的直接发言人,也是一切觉者、一切加持的持有者、管道及传承者。因此,你的上师才能拥有非比寻常的力量来照亮你的心。他正是绝对真理的化身,或者也可以把上师比喻为一切诸佛和一切觉者与你对话的电话机。他是一切诸佛智慧的结晶,也是一切诸佛慈悲的象征,永远照顾着你:他们遍照宇宙的阳光,直接照着你的心,以便帮助你解脱。

   在我的传统里,我们尊敬上师,因为他们甚至比一切诸佛还慈悲。虽然一切诸佛的慈悲和力量永远存在,但我们的业障却阻止我们与诸佛面对面相会。反之,我们可以会见上师;他是活生生的人,会呼吸、讲话、动作,就在我们的面前,以各种可能的方式显示诸佛之道:通往解脱之道。对我来说,我的上师们一直是活真理的化身,他们无可否认地显示出,觉悟可以发生在这一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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