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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僧教育構想

  二十一世紀僧教育構想

  聖凱法師

  內容提要:本文以目前僧教育的現狀爲基礎,結合自身佛學院學習的親身經曆,重點關注二十一世紀的僧教育。首先,我們對目前僧教育的現狀進行考察,重點關注佛學院教育的利弊;其次,我們從僧格提升與人格完成、叢林教育與學院教育、禅修教育與理論教育、學術研究與弘法教務等幾個方面,對二十一世紀的僧教育提出自己的構想,希望能對僧教育的發展提供一些參考意見。

  關鍵詞:僧教育 佛學院 禅修教育 學術研究

  一、前 言

  佛教人才的培養,直接關系到佛教事業的盛衰。已故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居士說:“大力培養合格僧才,加強人才建設,是關系中國佛教命運和走向的頭等大事,是我國佛教事業建設與發展最緊迫、最重要的任務。”[1]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佛法的住持與弘揚,需要清淨的僧伽。在印度的佛陀時代,佛陀以其自身崇高的攝受力與感召力,製定僧團的律儀,通過僧團的運作與戒律的奉行對佛弟子進行培養與教育,這是佛陀對僧教育爲我們所作的典範。佛教傳到中國以後,中國佛教的高僧大德通過僧製的建設與清規的製定,以師徒關系爲紐帶,以僧團大衆的熏修爲基礎,將僧團建設與僧教育緊密結合起來,造就了無數的佛教人才。

  19世紀末葉,由于禅宗的沒落、宗教政策的不當、太平天國的摧殘,清代佛教已經衰敗不堪,影響式微。[2]大規模的“廟産興學”運動,使佛教面臨毀滅的危險。[3]但是,佛教的改造,在傳統崩潰的同時,亦展開了新的開創事業,佛教教育由此被尖銳地而且迫切地擺上了曆史層面。近代中國佛教教育的革新,首先肇端于楊仁山居士的“祇洹精舍”,然後由太虛大師、歐陽竟無先生繼承而發揚光大,尤其是太虛大師在全國各地創辦許多佛學院,成爲近代佛教教育的核心人物。後來,抗日戰爭的爆發給佛學院的生存帶來巨大的困難,佛教教育由鼎盛走向衰退。盡管如此,佛教教育事業擔負著爲佛教革新源源不斷地輸送有生力量的使命,從楊仁山到太虛大師,佛教革新事業都是以近代佛教教育爲支撐,以佛學院畢業的師生爲骨幹力量。同時,新式佛教教育還是轉換傳統的重要環節。[4]

  解放以來,特別在改革開放後,在黨和政府的關心下,中國佛教教育事業得到複興與發展,但是其發展模式與規模仍然是沿續著民國以來太虛大師的僧教育傳統。但是,在趙樸老等佛教界領導人的努力下,全國佛教界正在向建立起高級、中級、初級既相銜接又各有側重的叁大語系佛教教育體系方向努力。

  現在,人類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紀,隨著經濟文化的高度發達,人類對精神的需求將會逐漸增大。而佛教在世界文明中將會扮演著更爲重要的角色,在淨化人心、環境保護、慈善救濟、維護世界和平等方面,擔負著不可推卸的使命。[5]社會的需求與佛教事業的發展,使我們對佛教人才的培養提出更高的要求。所以,思想、佛教、文化素養和工作能力方面稱職、合格的佛教人才奇缺同佛教事業的建設與發展之間的矛盾,是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佛教工作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

  雖然說佛教教育是面對四衆弟子的,但是目前的主要問題應該傾向于僧教育,僧教育的成敗將關系著佛教的存亡。面對新的世紀,僧教育應該走向何方?這是一切有識之士普遍關心的話題。同時,一切的未來都是建立在現實的基礎,目前佛學院教育的現狀如何?它有哪些成就與弊端?二十一世紀僧教育應該關注哪些方面?同時,目前的佛學院教育將進行哪些方面的改革?這些問題,都是僧教育不可逃避的問題。筆者以目前的僧教育現狀爲基礎,結合自己的佛學院學習經曆,試圖對這些問題進行簡單的探討,希望引起佛教界與關心僧教育的有識之士的共鳴。

  二、目前僧教育的現狀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中國佛學院的恢複,各地紛紛興辦佛學院,培育了數以千計的佛教人才,逐漸改變了佛教界人才青黃不接的現象,爲新時代佛教的發展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我們在評價僧教育的現狀時,首先應該肯定佛學院教育的成就,而這一點是目前許多人所忽視的。文化大革命後,佛教的複興與發展離不開佛學院,其實佛學院已經成爲輸送人才的重點基地。許多出家人通過佛學院的學習,不僅在佛學上獲得了系統的認識,而且在文化知識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目前佛教界,從事寺院管理、佛教協會的工作、講經弘法、對外交流等各項佛教事業的出家人,很少不是出自佛學院,這是一種不爭的事實。

  當然,我們也看到目前的佛學院存在著許多問題。從辦學規模上,佛教院校規模太小,以至于在數量上遠遠不能滿足于佛教發展的需要。在辦學質量上,首先,在生源的素質上普遍比較低;其次教學質量低,由于師資的缺乏及不穩定,以至于許多課程只能視老師而定,無法按照教學大綱而進行開課;同時,在教學方法上,仍然采取灌輸式的教學方法,不能啓迪學生進行獨立思考,無法引起學生進一步學習與研究的興趣。[6]而在師資方面的問題非常突出,首先,在本身的專業素質上,許多任教的老師都是剛剛畢業的學生,知識還沒有經過消化與提高的過程,所以往往照本宣科、毫無新意;其次,在知識的廣度上缺乏,因爲本身自己學習時間太短,所以造成了對佛法的整體把握與外學知識的不足,因此授課時不能觸類旁通;最後,在講課方法上普遍不規範,由于許多老師本身出自佛學院,沒有接受一些授課方法的訓練,所以講課很難生動活潑而吸引學生。從全國佛學院的體系來看,存在著嚴重各自爲政的現象,並沒有按照高、中、低叁級來進行辦學,以至于許多學僧無法受到系統的教育;另外,在課程設置上,各級佛學院並沒有側重,如果一位學僧到另外的佛學院深造,就必須重複地學習,這樣便會浪費學僧的時間。目前佛學院在硬件與軟件的建設上,還需要非常大的投入。

  但是,我們不能簡單地將佛學院的問題歸結于佛學院本身,應該歸到全國佛教界。雖然,許多佛教界領導人總是不斷地強調培養人才的重要性,但是在重視程度上根本無法兌現。佛教界可以花許多錢用于修大佛、修廟宇、舉辦法會,但是卻舍不得將百分之幾的資金投向教育事業。修建一尊大佛至少花費掉數十億的錢,這些錢如果用于教育事業,一定會改善佛學院的各種狀況。目前佛學院辦學大部分是“私人辦學”,而教育事業是全體佛教界的事,這樣給經費問題的解決帶來許多困難。本來佛教的財産是屬于叁寶物,但是由于各地寺院經濟的獨立性,所以整體佛教資源沒辦法整合運用。教育是一種無形、無相、無底洞的投資,佛教界既然重視不夠,那麼佛學院難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同時,在人才使用上,我們仍然存在著一些問題,最主要在用人機製方面。佛教界長期以來受門派子孫觀念、資格輩份觀念、對佛學院的誤解等方面的影響,不太願意接受佛學院的畢業生。同時,許多佛教界的青年才俊紛紛到國外深造,而回國者聊聊無幾,而其中原因固然很多,但是我們佛教界又創造了哪些條件將這些人引進回國內呢?社會上有許多引進人才的機製,但是我們佛教界普遍存在懼怕人才的觀念,害怕這些人會引起自己地位的不穩,更用不上談引進了。所以,發現人才、培養人才、選拔人才是教育事業的關鍵環節,如果不能在用人機製上有所改進,勢必會影響到教育的發展。一位在佛學院受到十幾年教育的出家人,有時不一定比得上住在寺院幾年的出家人,那麼誰願意去接受佛學院的教育?所以,佛學院畢業生前途的解決及完善用人機製,是提高佛學院教育的重要環節。

  在僧教育的模式中,除了佛學院以外,現在佛教界還存在一些非常有特色的教育。叢林教育仍然是僧教育重要的組成部份,叢林以其深厚的底蘊、豐富的內涵、廣大的攝受力,通過禅堂或念佛堂以及日常的行持,對出家人進行無言的教育,這對于僧格的形成與掌握法儀、律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一些寺院,以僧團的建設爲依托,以行持與實踐爲紐帶,從事專門的僧教育。如福建甯德支提寺、太姥山平興寺,都是以戒律的學習與行持爲主,吸引許多有志于修學戒律的年輕出家人前往學習。最後,便是研究所的出現,這是在佛學院基礎上的提升與發展,也是吸引佛學院畢業生從事學術研究的基地,是佛教教育應該發展的新形式。

  叁、二十一世紀僧教育的構想

  二十一世紀是信息化、多元化、全球化的時代,時代與社會對佛教提出更高的要求,所以如何適應時代而進行僧教育,這是我們佛教界值得思考與關注的問題。

  佛法強調兩條原則--契理與契機,契理就是要繼承,要求我們深入經藏,對古德們的學修進行系統地學習、研究與整理;契機就是發揚,就是把佛法的精神與當今的社會現實相結合,對當今社會思潮普遍存在的問題,提出應對的方法與模式,即新型的佛教表現形式。[7]我們也是基于契理契機兩大原則對二十一僧教育提出一些自己的構想,希望對新世紀佛教教育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1、僧格提升與人格完成

  佛法是以出離世間、斷惑證真爲根本,培養清靜、超凡脫俗的出家人是僧教育的目標,這就體現在僧格的提升與人格的完成。作爲住持與弘揚正法的擔當者,出家人從其自身宗教感情與佛法修證所體現出來的形象與氣質,是佛法的體現與攝受衆生無形的力量,這就是一位出家人應有的自信、自尊、自重。我們許多出家人由于自身素質的低下及種種社會原因,在內心世界中根本就沒有作爲人天導師的信心與驕傲,沒有體會到作爲一名出家人的尊嚴,尤其在政府官員及社會賢達面前更是阿谀奉承、低叁下四,將自己從神聖的宗教家降格下來,這樣更引起別人的鄙視。這樣的心態與情形何以化世導俗?何以住持佛法、弘揚佛法?

  所以,僧教育的重心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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