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自然而然有的。所以,執著我是完全獨立的、真實的後 一種的執著,以及覺得我好像實體是空空的、是屬空性、唯名而取的執著,這兩個的力量來比較,你們覺得有沒有大小的差別?再以王同志爲例,如果我對王同志産生很強烈的貪心時,我會認爲王的任何一部分都非常完美,當我對王産生很強烈的瞠恨心時,無論如何,他沒有任何好處,這是一定有的。在很強烈的心態之下,你用另外一個角度,問自己很強烈的貪心或瞠恨心,剛才所認爲很好或很壞的王,他到底在那裏?是在身上呢?還是在心上呢?在問自己這個很強烈的貪心或瞠心時,會不會覺得給心一個很大的震撼,好像它變得空空的,好像剛才所認爲的王同志不見了。會不會有這種感覺?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當你在好幾百人中看到王同志的感覺,和你針對王同志産生很強的貪、瞠時所看到的王同志的感覺,是不是不同?你可以再觀察,當你看到某個東西時,以及對這個東西産生很強的貪心時,對這個東西的兩種感覺,是不是有很大的差別?這是我們要好好去觀察的,而且我們最主要的觀察,也是從這一方面下手。我們可以了解,當煩惱産生的時候,對這個事物的感覺完全不同,會認爲它是完全獨立的、從它那一方面産生的,它是現實的,它是自性的産生,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一種執著。雖然我們不管對任何法,都會認爲是自性有的,會看到這是自相存在的,但是煩惱産生的時候,這種感受更強。在菩提道次第廣論裏也說到,我們的無明愚癡,在執著境的時候,都會看到自性有。但是我們意識在執著境,在執著事物的時候,大概分叁種情況:一、認爲是完全真實的。二、認爲是不真實的二、不分頁實或不真實的。以這叁種情況之下而執著每一種事物。但是,它是自性有的這種相,是一直都存在的。
你們回去的時候,自己觀察一下,當你生起貪、嗔的時候,是怎麽樣的一種執著?感受是如何?別人贊歎你的時候,你就覺得很高興,諷刺你的時候,你就覺得很痛苦、或是很煩惱。諸如此類問題的感覺,要好好的思惟觀察後是否真實的?有沒有這種真實的情況?通常我們尋找我的時候,有的尋找是在頭上,還是在耳朵上,鼻子上等等二樣尋找也是可以的,也是不錯的方法。明天我問你們什麽叫做[ 我] ,你們要好好的找出答案,這是你們的回家功課。
佛教的四部宗義師都講無明、輪的次第、以及遮的次第,當然四部也講十二因緣,從第一支無明到第十二支老死。無明是無知、愚癡,不了解何謂快樂的因,也不了解何謂痛苦的因,即使了解什麽是快樂的因,但不會促使我們去做,雖然了解是痛苦的因,但是我們不會放棄,這就是無明。昨天介紹過我執,我執並不一定是想到我的執著,是要破除的。我、你、他是存在的,釋迦牟尼佛及其他善逝、如來,他們也會想到[ 我] ,因爲我和你是存在的。現在要破除的我執,不是實際上(名言上)的我,超越了實際上的我,讓我們看到不符合實際的、跟實際相違的一個我,不只是看到,還去執著,這種執著是顛倒的,我們稱爲顛倒識。
同樣的,想要離苦得樂的心態,大致也可分爲兩種:一、由無明愚癡所引生的我想要離苦得樂的執著。二、實際上的我是存在的,讓自己想得到快樂,不想要痛苦,這種我也是有的。同樣,排斥痛苦的心也可以分兩種:一、不顛倒識。我們不想要痛苦,是應該的,這種心態是不顛倒識,是正確的。二、嗔,是我們要斷的。以嗔來說,是完全排斥痛苦的,過分的嗔是屬於煩惱的一部分,嗔本身是顛倒識。以欲求心、希求心來說,我們說增上生是很重要的,是應該要得到的,快樂也是應該要得到的,欲求永遠的快樂,想要成就無上菩提的心,是不顛倒的。但是過分貪求,就變成貪心了。欲求的心也分兩種,一種是貪,是我們要放棄的,一種是希求要成佛果的心,是我們需要的。
外道所安立的我,身軀好比我的包袱,我到後世,就放棄了這個包袱,放棄了這個身軀,我再取另一包袱,就是後世的身軀。所以外道認爲我是常的、不變化的,而身軀好比包袱,是可以替換的。外道安立的我,是一個永遠不變的常,是獨立的一,所以是常一自主的我。但是一般人在執著我的時候,只會認爲我是真實的,不會認爲我是永遠不變的。俱生我執是自然而然生起的我執,但不會執著我是永遠不變的。所以,外道安立的常一自主的我,稱爲遍計執,而不是俱生執。爲什麽是遍計呢?因爲由宗派見解産生的一種顛倒的執著,不是自然俱生就有的。所以外道安立的常一自主的我執,並非輪的根本,因爲不是俱生的執著,是屬於遍計的執著。
下部認爲我和身軀是不相幹的,好比包袱一般叁是不合理的,是與正理相違的。下部認爲我和身軀是有關系的,但是要尋找假義的我時,必須要找得到我的存在,所以我是在五蘊的隙縫當中存在的,一定要找到。少年的我、中年的我和老年的我,是同一個我,假使身軀是我,是不對的,因爲身軀時常改變。這樣尋找,從前生到今生,今生到後世的我,既然存在的,應該是在意識上存在。如果在眼識的話,眼識的增上緣是眼根,是不穩定的,但是意識是永遠都存在的,從前世到今生,從今生到後世,所以意識應該是我。這是下部所安立的。
隨經瑜伽行者,他們認爲,在禅修境界裏所謂滅盡定時,所有的意識都消失,假使第六意識是我,那時我就會不見才對,所以我並不是第六意識我是阿賴耶識,這是隨經瑜伽行者所安立的。而且他們又舉另外一個正理來破除第六意識是我。在無間道根本智,見道、無間道的時候,第六意識是無漏根本智,假使無漏的智慧是我,那未衆生就變成無漏的衆生,這樣是不合理的。由這些理由,他們認爲第八阿賴耶識是我,第六意識不是我,這是隨經瑜伽行者所安立的。
但是,龍樹菩薩和提婆菩薩,他們認爲我不應該是在從境上的那一方面存在的,我不應該是尋找可以找得到的;認爲我雖是由五蘊而安立的,但安立的方式,是唯名及唯分別心安立而已,除此之外,境上(五蘊)本身找不到任何的我。因爲一般的事物從境上尋找,也找不到實有的;這個事物必須經由它的分支取名安立而已。同樣的道理,我也是如此,假使找不到,並非我沒有,就像事物一樣境上找不到,但是事物是存在的,由支分唯名而安立。
[衆生癡所覆] ,愚癡是指無明,龍樹菩薩在七十空性論說:[ 因緣所生法,分別爲真實,佛說爲無明,出生十二支。] 一切法都是由因緣産生的,因爲是緣起的,所以沒有自性,衆生由錯亂識蒙蔽了智慧之眼,認爲是自性有,這是無知、愚癡,就是無明。昨天讓你們觀察我在那裏?一般對我的看法,會覺得有時候我在身上,有時候我在意識上,當認爲我比我的身心都要重要,好像有一個勝過我的身心的獨立的、真實的東西出現,這種執著産生的時候就是我執,也就是無明。
上部認爲,無明也分兩種,一是人我執,一是法我執。因爲所緣處不同,一是衆生補特伽羅,一是補特伽羅所有的身軀,所享有的五蘊。好比貪心本身的所緣境,大致可分兩種:一是貪衆生、貪某人上種所緣境是補特伽羅二是貪我的念珠、我的衣服、我的房子等等,這種所緣境是非補特伽羅。同樣的,無明也分兩種,所緣補特伽羅的我執,稱爲人我執,所緣不是衆生,而是其他的法,稱爲法我執。人我執也可以分兩種,緣自己而産生的我執稱爲身見,薩迦耶見。緣衆生而産生的我執,就不是身見。中觀應成派認爲,人我執、法我執沒有粗細的分別,只是所緣不同而已,所緣補特伽羅的我執,稱爲人我執,所緣五蘊蘊體的我執(自性執),稱爲法我執。人我執生起之前,必須透過補特伽羅的身軀或外形執著。例如,對一個劄西、或是王同志、或是毛同志,首先要看到他的外形的相,才會執著他是劄西,是王同志或是毛同志。所以說,身見、薩迦耶見的基礎是法我執,因爲要透過外相而執著,以法我執爲基礎而生起薩迦耶見、身見。以次第來講,是以法我執爲基礎,而生起人我執。龍樹菩薩說:[乃至有蘊執,爾時有我執。]
[ 以諸行因緣,識受六道身,以有識著故,增長於名色。] 因爲第一支無明,每一個人都想離苦得樂,但是對我的看法,認爲我是一個真實的、獨立的、很現實的我存在,所以離苦得樂的心態完全不同。認爲有一個現實的、獨立的快樂去追求,喜愛、貪求這種現實的、真實的、獨立的快樂,我們稱爲貪;認爲有一個現實的、獨立的痛苦去排斥,強烈排斥現實的痛苦的心,我們稱爲嗔。所以由癡産生了貪和嗔,癡最主要就是無明,所以貪嗔癡叁種煩惱及其他二十一種隨煩惱,六種主要煩惱等所有的煩惱,都是由無明所産生的。由於這些煩惱,使我們造業,就是第二支行。業大致分叁種,有兩種分法,第一種是身、口、意叁業,第二種是善業、惡業、不動業(生在色界及無色界的業),就是引業。這些業在隨眠的時候,它的所依是意識,就是第叁支識。意識從以前到現在,從現在到末來,續流是不斷的。由意識而取的衆生,也從以前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業就留在意識上。剛開始這個業,從隨眠的那一刹那,習氣已經留在意識上叁個意識稱爲因位的意識;到了後世,經由引業産生後世的意識,稱爲果位的意識。這是解釋第叁支意識。所謂隨眠,就是習氣。隨眠本身是意識?還是非意識?這是一個問題,習氣是否是無記?是否是不相應行?這是一些诤論的問題,要詳細的研究。
中觀講隨眠的所依,可以分兩種:一是暫時的所依,就是意識;一是、水久的所依,就是衆生補特伽羅我。隨眼也可以分兩種:一是種子的隨眠,在遇到因緣的時候,會馬上現起,稱爲種子的隨眠。例如你現起的煩惱,會變成像睡眠狀態,稱爲隨眠。這種習氣,後來遇到某些因緣,馬上又現起一種煩惱,這種隨眠稱爲種子的隨眠。第二種隨眠,如阿羅漢已斷一切煩惱,但還是有無明的習氣,無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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