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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語言 ( 六 )▪P9

  ..續本文上一頁息一天,每七天就休息一天,一個禮拜有七天;這是西洋人在說的,中國人不應該說一個禮拜,中國人應該說一星期,有七天,不應該說一個禮拜。所以認爲上帝在七千多年前,用七天創造天地萬物。

  佛陀說:時間沒有一個開始,如果有七千年,就有七萬年前;有七萬年前就有七十萬;就有七億萬;就有七兆,無法推算的時間,無限量的時間,時間從哪裏來?從妄想、執著來,我們今天之所以有時間跟空間的觀念,完全是我們的妄想跟執著,所定位的一個假相,就像我們的東南西北一樣,你說東,那裏是東啊?你說我現在的這個地方是什麼方向?這個地方那有什麼東西南北?跑到這邊來看,這邊是西;跑到這邊來看,這邊是東;跑到這邊來看,這邊是南;跑到這邊來看,這邊是北;我問你,東西南北的定位是什麼?所以你要先假設, in case ,你有先假設、你有先定位,你就有妄想,而這個定位的本身,就是空性不可得。當然我們做數學題目的時候,它就是由點、線、面,從 zero 開始去劃線,零點在這個地方, X 軸、 Y 軸、 Z 軸,畫出一個叁度空間,爲什麼?從哪裏假設?從點開始假設,點也是不可得,點也是假設出來的一個定位法,也不是真實相, 因此整個宇宙萬物,統統定位在人類的妄想裏面。 但是因爲我們的習慣性,用得太久了,所以在這個地球上的地心引力,配合一些化學程式的分析——電子、質子、中子的分析,我們的結構就是這樣子, 我們有很多觀念,都是因爲有限性而産生的無知。 譬如說,兩點之間最短的距離是什麼?直線?錯!不對的,要看當時候的引力。譬如說地球,光線從這邊射過去來說,因爲受到地心引力,光線會扭曲,我們一般說,光是跑直線的,不對!因爲我們人的思維模式有限性,所以錯誤!光不一定跑直線的,光如果受到引力,光是扭曲的,所以要看當時候的物理現象是什麼。

  我們人也同樣如此,人因爲有限性,看經典也難以開悟,沒有精通經典的人就隨便講了,譬如說法師在講經,講到十八地獄,法師本身不懂,他就說:十八地獄是什麼情形呢?就是一層一層的下來,愈底下就愈痛苦。一般人就會贊歎:法師講經講得很好!錯!十八層地獄不是這樣,經典不是這樣寫的。那是對經典研究的不透徹,才會這樣講。十八地獄是十八個區域,八熱地獄、十寒地獄,十八是對,但是是十八個區域,這樣講才正確!有十八個區域,而不是十八層,一層一層往下。爲什麼?人類的有限性。

  再來,很簡單的,我任意的隨手舉例子,你就知道很多觀念都錯誤了,譬如說,鐵比較容易生鏽,還是鋁比較會生鏽?大家都說當然是鐵,鐵比較容易生鏽,不對,是鋁比較容易生鏽,爲什麼它不會掉落呢?因爲鋁,氧化鋁,它有連結的作用,有一層保護的作用,所以我們家的鋁門窗如果被蟲蝕了,也就是氧化了,鋁門窗也不會有鏽斑,因爲氧化鋁形成一種保護作用,所以它不會掉落。鐵沒有氧化鐵,它沒有保護作用,因爲氧化後就被腐蝕,所以一敲,鐵鏽就産生了。因此我們大家都認爲鐵比較容易生鏽,不對!我只是隨手拈來,隨便說幾個觀念,你就發現人是很可憐的,人有非常多的觀念都是不對的,可是到今天就當作對了。

  從前有一個法師在講經,他就叫人家觀無常, 法師他沒有悟的話,如果沒有徹悟,不是從清淨的本性産生的,他就從有限性跟累積性的意識觀念在講經。 有一個法師在講經,我在底下聽,當然我們要有修養,我們也不能指名是誰,他就叫衆生觀無常,一直強調這個無常,世間無常啦、變化啦。觀無常很好。下臺後,我說:“法師!你強調無常很好,我現在請問你:“無常,那麼什麼是不生不滅?你用手指指指看,佛陀說的“涅槃”,你說來我聽聽看,用手指指指看,什麼是不生不滅?”結果他啞口無言!整天強調無常,那麼我們想進入不生不滅,要怎樣進入呢?他不了解,這樣法就偏入小乘的觀無常、四念處、不淨觀、九想觀。另一個法師在講經,專門講真如本性、如來藏心,如來藏是後起佛教所建立的東西,大乘佛教所建立的思想,尤其《華嚴經》講一真法界,海印叁昧,《海印叁昧論》。那個法師專講真如:一切法不可得,如如不動,不生不滅……這樣一直講,講完之後,我也不會當面問他,私下我會跟他請示:“法師!你一直說真如涅槃的本性,那麼什麼是因果呢?因果就是生滅法嘛,生生滅滅、增增減減才叫做因果。”又無言以對,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說,如果一直說諸行無常,這樣就偏重于有爲法的發揮,缺少不生不滅的清淨自性。你若是一直說,不生不滅的真如本性, 那麼就遠離有爲生滅的因果法,遠離有爲法,所以我就告訴他們: 凡是要弘法利生,一定要講一個正知正見的正法,叫做緣起無自性,一切法無我,從任何一個角度講都能通,大乘、小乘、密宗、禅宗、淨土宗,這幾句話統統包括在內,緣起無自性,一切法無我,這樣就可以完全解決事情。 譬如說,你說生滅法,什麼是生滅法?不生不滅法不離生滅法,何以故?了解生滅法當體即空,心無所著、無所住,覺性現前,堅持到底,自性、清靜的心,自然就展現出來。所以在生滅法當中,悟到不生不滅的清淨覺性。不生不滅的清淨覺性,不離生滅法的有爲法,所以就悟到不二法門。但是因爲我們人的思維有限,我們看到千差萬別的假相, 無法融入畢竟空性的絕對的本體論,所以我們都無法圓融一切法。

  因此我們一定要了解,緣起無自性是很難解釋的。譬如說我們人,因緣生——由父母親的因緣生,可是你想找出這個人,怎麼找也找不到,確實沒有這個人,可是你又不能否認因果,確實又有這個肉體,不過這個肉體又是生滅法,我們的覺性又跟佛相同,所以不離身心不二。因此我們修行, 要突破這個有限性,你如果要突破有限性,不必去破壞這個境界,但于境界,不離境界,不著于境界,不分別境界,本自如如的清淨自性,無限的智慧就能現前。 我們今天就是被有限的東西綁死了,所以智慧展現不出來。譬如說:賺錢,一直拼命的賺錢,他不知道世間還有比錢更好的東西。再譬如說感情,夫妻束縛在感情中,也是有限的東西,有一天一方死去的時候,因爲很恩愛,所以一方死去的時候,另一個就抱著屍體痛哭,爲什麼?他是有限性的,有限的智慧不能夠透視生死本自不可得。所以聖者看生跟死是等同意義,是相同的意義,聖人看生跟死,都同樣具足意義,何以故?生不可得,不生;死不可得,亦不死,生跟死都是相同的意義。衆生就不同了,衆生對生突不破,他不來轉世不行——有限性。死,他不得不去投胎轉世,爲什麼呢?業識、習氣擺脫不了,爲什麼?他有限性。我們如果悟到我們的法身慧命是無限性,那麼我們對這個世間就無所著,譬如說妻子去世,或是先生去世,或是兒子突然死亡了,他都知道,我們的肉體本自不可得,本來就無常,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生死在刹那間,我們就能放下這個臭皮囊,所以佛陀說:弟子們! 放下有限,你就獲得無限。 再講一遍,放下有限,就得到無限。這個有限就是指什麼東西呢?譬如說,我們執著夫妻的感情,要把夫妻的感情放下;夫妻的感情很好,不要緊!但是還要對一切衆生更好,對世間每一個衆生都像是兄弟姊妹的疼愛他,那麼我們的有限性,就擴大變成無限性;我們的生死,束縛在時間跟空間裏面,如果我們對生放得下,生、老、病、死放得下,我們了解這是自然存在的世間的真相,不要動到貪著的念頭,也不要放棄生命的責任,那麼我們就能非常清楚的了解,無限的智慧就産生了。所以因爲其他的宗教就是有限性,人的智慧被束縛了,因此人需要上帝。所以與其說上帝創造人類,不如說人類的無知創造了上帝。因爲人害怕天災,害怕種種的災難,無法解決自己的事情,因此用有限的生命、有限的觀念,創造一個絕對權威的上帝,因此智者是無限的。所以爲什麼我們今天要學佛?就是想獲得到永恒的生命。

  再來,人類第叁個病態,叫做矛盾性。矛盾就是我們心裏在煩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煩躁也說不出個理由,無緣無故得就是很煩躁;無緣無故就非常的憤怒。矛盾性,控製不住,人的情緒控製不住,所以我們人的理性跟我們人的感情,就像水火不相容——愛一個人,就愛到沒有他活不下去,執著到可說是他就是我們所有的生命。這就是不了解無常的意義,不了解空性的道理。所以這個矛盾性就是理性跟感性,如水,理性就像是水,感性就像是火,水跟火是水火不相容的。譬如說,有個人專心在賺錢,他忽略了這個女人在家裏的空虛跟寂寞,女人是需要跟她打打俏、罵罵話,然後跟她哄一哄、騙一騙,說說好話,偶爾安撫她一下,才會 OK ,可是這個男的理性太高,他不知道這個秘訣,只顧拼命的一直賺錢,卻忽略了他妻子的生日,感情就出問題了!所以一個人太注重事業的理性上發揮,忘記了他的感情的責任,那麼這個家庭就會出問題。而一個人如果感情太重,這個人就會失去理性,講話就會偏頗。譬如說,他的妻子比誰都無理取鬧、比誰都凶,是他妻子的不對,但因爲他們夫妻有感情,所以一定是袒護他妻子,世間人說:手肘是向內不向外彎。平心而論,這句話實在是很嚴重的,我們一定要了解,她所作的到底是對還是錯,否則我們的妻子比誰都無理取鬧,我們又去外面跟人家吵架,你不覺得很難爲情嗎?怎麼能事事都袒護自己的妻子呢?做事情不能這樣子的。所以我們人就是因爲活在感情中而失去理性,因此我們的生活失調,很難調試過來。所以佛是世間最有理性的人,更是最有感情的人,愈有修行的人,他就愈有感情,但是他的感情充滿了智慧,世間人的感情是充滿了肮髒、惡毒、占有、攻擊、嫉妒!沒有那麼簡單,所以要調整爲平衡,非常困難。莎士比亞說:戀愛中的男女,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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