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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小止觀》講記 正修行第六▪P6

  ..續本文上一頁提道心!

  另外一種就是發願:我這支香要坐到什麼地步?給自己設定一個目標。譬如:我們有講到數息的七個層次。第六是一條線,第五是叁條線的層次,我告訴自己這支香,要坐到哪一個層次?因爲我們有願在,所以當我們的心稍微偏離此目標時,我們的警覺性會比平常高,這樣把自己的意願提高,把自己的目標設定得很清楚時,我們的心力才能提得起來。所以禅堂裏經常講到要發願,就是爲自己設定這支香的目標,這目標不一定能達成;但是你有十分的目標,努力大概有六、七分,如果根本沒有目標就睡覺去了!這是講修觀照!

  如果心很浮動應當修止,止─就說:心浮動時,當然是攀緣境界,攀緣過去事,攀緣未來事,要很快的把它截斷,有些人會覺得我現在這種想法不錯,不把它想清楚,實在太可惜!沒有錯!因爲有人在打坐時,頭腦會比平常清楚,靈感會比平常還多,所以就會想繼續想下去!如果真的爲了打坐,就應該一發覺到就立刻把它停止下來,繼續用方法。這次在臺中教禅訓班有一位學員,是專門替人家攝影照相的,在每次打坐時,就在煩惱什麼姿勢最好照,擺什麼姿勢最好看?我說如果你好好打坐,下了坐靈感就很多啦!用不著上坐時在那邊東想西想。事實上是這樣子!如果我們好好打坐之後,一些平常生活的問題,就可不用思考的方式,而得到很滿意的答案;而我們在打坐時,本來是有靈感沒錯!但是這靈感是從那裏來的?還是從打坐的基礎下來的!所以你應該是必需用方法,把心弄得更甯靜,而不是順著靈感繼續發展!這樣心就開始浮動了!

  所以修止止之,主要是指攀緣境界的心,思考妄想的心,這文字並不難了解。我們繼續看第叁。 引文P.36

  第叁、隨便宜修止觀者:行者于坐禅時,雖然對治心沈故,修于觀照,而心不明淨,亦無法利,爾時當試修止止之。若于止時,即覺身心,安靜明淨,當知宜止,即應用止安心。

  剛才講到如果昏沈就應該修觀,但有些人修觀修不好,這時改用修止,如果用止修得好,就繼續用止的方法。怎麼用止能修好呢?如果我們平常用修止就已經昏沈了,怎麼再用修止,來使身心克服昏沈而使心明淨呢?最簡單的講法就是要把方法抓緊一點。我們常說打坐時,心猿意馬,打坐的方法就像一條繩子,要把猴子綁住了,繩子可以長可以短,如果松一點,表示繩子放得長一點,猴子還是可在一個範圍裏,轉來轉去,打一點妄想;把方法抓緊一點就是把繩子,弄得短一點、緊一點,我們要時時刻刻看住方法,不要讓方法漏失掉了。所以本來是修止沒有錯,但會昏沈,表示我們抓得不夠緊。

  所以如果重新調適,把方法抓得緊一點,如果用這種方法能對治昏沈就繼續用,稱爲隨便宜修止。

  若行者于坐禅時,雖然對治浮動故修止,而心不住,亦無法利,當試修觀,若于觀中,即覺心神明淨,寂靜安穩,當知宜觀,即應用觀安心。是則略說:隨便宜修止觀相。但須善約便宜修之,則心神安穩,煩惱患息,證諸法門也!

  當然有人心散亂、浮動時要修止;但心還是不止,這時要修觀,修觀是觀什麼呢?心之所以不安,一定有不安的原因,一般人的妄想大概可以分做幾種:

  第一種妄想是有主題的:譬如:我很討厭某人,在打坐時,想這人怎麼壞,怎麼糟糕,這人應該如何去修理他,或者有些貪便宜的人,一坐下來就想股票,不知道有沒有上升或下降?有沒有如何,這是有主題的一種妄想。

  第二種沒有主題的:東想一個,西想一個,沒有一定的次序,沒有一定的範圍;如果是沒有主題,大概我們修止的方法,就可把妄想平伏下來。因爲那只是一種下意識的現行而已;如果是有主題,大部份都是屬于我們放不下的一些執著。如果放不下的執著,就應該修對治觀,看你放不下是哪一類的執著?如果是瞋心的執著,就是修慈悲觀;如果貪心就修不淨觀。當然這種講法,還是很籠統。

  主要是說:我們會有一種連續不斷地主題的妄想,一定是我們在這地方有結,對嗎?這事情在你心中打結了!在結沒打開之前,即使妄想停下來,也只是一時的,並沒辦法究竟,所以要用什麼方法,把結打開呢?當然是用觀,就是觀結從那邊生?一般來講:結,都是我們觀念上有所偏差。一件事情從因緣觀來看,他有很多因緣,簡單講:有正,有負,有好,有壞的;如果我們只是偏重其中的一面,偏重于看好或偏重于看壞的,我們的心就會有所偏差,偏重好的就會起貪心,偏重壞的就會起瞋心,這樣貪心跟瞋心就沒辦法平息。

  所謂的對治觀就是你把角度放大一點,如果只是看它的好處而起貪心,現在就往壞處看一看,這稱爲不淨觀。不淨觀不是狹隘的,只是觀人身體腐爛掉了,變成臭穢,不是!在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境界,都有它的優點,同時也有它的缺點,就有爲的世間法而言,都是利弊參半的,看到好處時,你同時往壞處的方向去看時,就可以克服我們的貪心,同時瞋心也是一樣,瞋心大部份是看到壞的,沒看到好的。所以當試修觀,就是要從對治的觀法,當然最圓滿的是因緣觀;因爲因緣觀能看到普遍中道。如果用觀的方法,能把我們本來的結疏通了,因此而産生的妄想雜念,自然就減少或自然消失。事實上真正的佛法,是從這方面去得力的。因爲如果觀好,不但這次結能夠疏通,下次也不會再打結了!真正要修觀,一定要有比較好的知見作基礎,如果知見不夠,一觀下去就鑽牛角尖,愈鑽愈深。這是說用什麼方法,對去除妄想雜念有幫助,就用什麼方法,這稱爲隨便宜修止觀。

  引文P.37

  第四、對治定中細心修止觀者:所謂行者,先用止觀,對破粗亂,亂心既息,即得入定,定心細故,覺身空寂,受于快樂。或利便心發,能以細心,取于偏邪之理。若不知定心虛诳,必生貪著,若生貪著,執以爲實。

  若知虛诳不實,則愛見不起,是名修止。雖複修止,而心猶惑著,愛見結業不息,爾時應當修觀,觀于定中細心,若不見定中細心,即不執著定見,若不執著定見,則愛見煩惱業,悉皆摧滅,是名修觀。此則略說:對治定中細心修止觀相。分別止觀方法,並同于前,但以破定見微細之失,爲異也!

  四、對治定中細心修止觀:這當然是對功夫比較高者才有的問題,因爲要使我們打坐坐到心比較沈,心比較細,接近于比較定的狀態,才有這些問題。這問題主要分做兩大類:一是身體,一是心理的問題。

  ¨ 身體:

  (1)覺身空寂,受于快樂─是指身體。一般人身體都有病或者一般即使身體沒有病,但因爲身體的脈不是很順暢都有障礙。我上次說過,我們哪時候覺得身體存在呢?有障礙時就存在,生病者最容易感覺到身體的存在,因爲障礙最大;如果老弱,也覺得身體的存在;愈健康者,身體對他而言就愈不存在。

  我們打坐,坐到氣比較足,脈很通時,身體就慢慢由重轉輕,本來是很粗重的慢慢變成輕安;本來是很痛苦的,變成慢慢能安樂,所以覺身空寂,是因爲生理的變化,氣足脈通,就能有一些身輕安跟快樂。所以所謂的四禅:初禅、二禅、叁禅都是有樂的産生,樂屬于生理上的一種快樂。

  事實上,打坐最初身體是重,然後慢慢輕,到最後如果繼續用方法,身體應該是不見了!四禅以上呼吸停頓,這身體的感覺就應該慢慢不見了!因爲在方法上用得更好,如果人沈緬在身體的覺受裏,就是輕安快樂,他的定境也沒辦法提升。本來應該一心一意用方法,結果他分心覺察身體的存在,覺得身體的快樂、輕安,就使他的定,沒辦法更深刻!這是第一種障礙不能入更深的定!

  (2)沈于定樂:有些人在打坐時,身體比較輕安,他就會沈溺在定境之中,對于一些生活事,對于一些其它修行事,看經或修福的事情,就會比較沒興趣!這在大乘佛法常講:有些人會沈迷在叁昧酒裏,叁昧像酒一樣,喝下去昏昏沈沈,但很快樂!這是執著定樂會有一些偏差,比較偏向于空。

  (3)我們常講定發慧,但是定不一定就能發慧,因爲外道一樣也修四禅八定,也都成就了;但不一定就能發慧,也就說由定發慧是要有方法的,主要是修觀;只是修止而不修觀,定雖然很深,但智慧不能成就,這種定,尤其身體上的輕安快樂;反而會變成定的障礙,這是屬于身體上的問題。

  ¨ 心理

  或利便心發,能以細心,取于偏邪之理。因爲在定中的身心狀況跟我們平常不一樣,所以在那時所感受到的境界,或者由此而産生一些我們的理論,那時會體會到一些理,利便心發,能以細心,取于偏邪之理,因爲在那種情況之中,我們會體會到一些理,但這個理,不一定是佛理。但是因爲是他在定中所體會出來的,所以對它有相當大的信心,而且能對很多人講得很自信,講得讓別人也蠻信從的,但不一定是佛理!在《圓覺經》上講到有四種病,這四種病基本上跟打坐有點關系:

  1. 作病:就是認爲要造作。很多人認爲修行是用造作的方法修!要做什麼呢?要誦經、念佛等等,其實作什麼不叫修行。因爲修行的最後,我們常講:無智亦無得。修行的重點,不在作什麼,而在于舍;要把我們的無明邪見能夠舍,把我們多生多劫的妄識習氣能夠舍,舍得愈多;身心就愈能自在,而不是要去造作什麼,因爲作終究都是有爲法,也就是生滅法,終究還是在生死裏打轉。這是第一種稱爲作病。打坐的人會産生作病者比較少。

  2. 任病:一般人常講任運自在、無爲清淨,因爲在打坐時已坐得很好了,身心清淨。他想說人本來這樣子就好了嘛!幹嘛那麼辛苦,做東做西的。中國的老莊哲學,也就經常會講所謂的任運無爲,甚至在有些大乘佛法,會講到自性清淨心,我們的心本來是自性清淨的,甚至說衆生本來成佛,這種是任病。佛法尤其是以中觀的看法:不談自性清淨心的問題,因爲一切法都是緣起,緣起就是空性,沒有所謂自性清淨心,衆生沒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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