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聽笛子的聲音,在夢中你的耳是不發生作用,你的耳是不是實存的,而美妙的笛聲也不是實際存在的,同樣你認爲這個笛聲真好聽,你這個心也不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說這叁者之中有一個是真實,有一個是有效的,別的兩個無效,不是這樣子。而同樣在醒的時候,我們說,一個外境,那我們的五根,也就是說我們的感官系統,以及跟感官系統相關的事,還有我們的心,同樣也都不是實存的。
下面一個記誦,此中猶如已覺位,乃至未覺叁皆有,如已覺後叁非有,癡睡盡後亦如事。這個等于第一個反駁,反駁這個夢的比喻,算是他的結束。在夢中,就算你夢到大象追你,那是在你的夢中,他有一個外境的大象,也有你的眼視,比如你可以看到這個大象在追你,同時你也有心的作用,你害怕這個大象在追你。當你醒過來的時候,就沒有所謂大象。你醒過來的時候,同樣對你的眼識同樣有,可以看到桌子和房子,但是你的眼識沒有辦法看到你在夢裏看到的大象,看不到了。
你害怕大象追你的這個心也沒有了,那個時候可能有的心情是什麼?你從這個惡夢裏面醒過來,自己覺得好令人松口氣。這個記誦可以說是一個反駁,但是他是一種建議的形式提出反駁。這邊月稱菩薩他是講,當你從無明中醒過來的時候,當然了,一切的外境,一切的各種的事,還有甚至你的心都是沒有了,所以在那個情況之下,並不是說,一切像這種房子等等,這種外境他是沒有了,他不實際上存在,一切不清淨的事也都不實際存在,但是你的心仍然存在,沒有這個事情。
下面唯識宗提出另外一個例子,一個更好的例子。這邊他們說,由有翳根所生識,由翳力故見毛等,觀待彼視二俱實,待明見境二俱亡。對于一個人,如果他的主體有受到這種,比如說受到不好的某種的影響。也就是說,如果他的主體有這種錯誤,這邊唯識師講,我們不要用夢,夢這個例子,不是我們現在這個世界,好象現在並沒有,我們不要用做夢,我們說,如果一個人的眼睛有生病,他會看到飛蚊症,像毛發這樣的。唯識宗想再次建立他們的立場,他們就說,雖然外境並不實有,但是主體,也就是我們的心是實體,是實在,是有效的。眼睛有病的人,雖然在外境來說,根本沒有所謂毛發存在,但是他還是會看到那個毛發這樣不斷地落下來。
這個就是唯識宗講的,這一切的房子、山,我們的河,我們的五蘊,我們各種的形色,各種的感受,這一切一切都是跟前面講的毛發一樣,他雖然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因爲我們的無明大夢,這種大病,因爲我們的無明大病,所以他會顯現出這些東西的樣子。所以從這邊,你可以看得出來,外境他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能見的這個主體,能夠見到房子,見到山的這個主體,他是實存的。
這邊中觀應成派,他們幾乎用一種耍詭計的方法來反駁,他就說,現在這個眼睛生病的人,他看到對這個毛發掉下來,對他來說,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毛發都是真實存在的。因爲這個人如果說他看到那個天上毛發掉下來,如果這個毛發,他覺得沒什麼,他也不受他的影響,這個人實際上就沒有生病。對于一個眼睛沒有病的人來說,當然這種從天上掉下來的毛發現象當然是不存在的,那不止是這個,甚至連所謂天上有毛發掉下來這個概念都是完完全全無效的概念,對不對?
下一個記誦,他解釋的更多。下一個記誦是說,若無所知而有心,則于發處眼相隨,無翳亦應起發心,然不如是故非有。唯識宗說沒有一個真正的存在的,從天上掉下毛發的這種外境,沒有這種外境的存在,但是觀察的主體,因爲你自己的原因,所以你會看到有毛發從天上掉下來。月稱菩薩就在講,如果你說你的那個觀點是成立的,那這樣子就變成什麼,一個有眼病的人,一個有飛蚊症的人,看著一個盤子,會看到有很多毛發掉下來,旁邊站了一個人,他沒有眼病,他去看,他也應該看這個盤子上掉下很多毛發來,爲什麼呢?因爲他們兩個人都認爲外境不實存,外境既然不實存,他們兩個人都應該看到。
這次他是從客觀的,客體的這個方面來反駁。唯識宗主要的論點是什麼?他們說外境不實存,外境不實存,但是主觀的主體是存在的。月稱菩薩在這邊問,爲什麼一個沒有眼病的人他看不到毛發呢?爲什麼呢?月稱菩薩講,對于有眼病的人,他眼睛雖然有病,但是外境並不實存,這個眼睛好的人,沒有眼病的人,外境也不實存,所以,他們都應該看到毛發。這個下面有更多的這種討論。
下一個記誦。若謂淨見識功能,未成熟故識不生,非是由離所知法,彼能非有此不成。這個記誦,實際上這個記誦的前叁句,是唯識宗經常用的一種辯駁,這個記誦主要是什麼?就是他們說這種潛力,某個東西有某種的潛力存在。他們這邊是講,唯識宗是說,沒有眼病的人,他沒有這種潛力看到毛發。而有眼病的人,他就具有這種潛力,因爲他有這種潛力,所以他就會看到有毛發。
這個記誦的最後一句,就是中觀應成派講,你所說的潛力,我不太能接受。這個潛力等于說是一個經常的,很大的一個討論題目,這邊對他的反駁就非常多。
下一個記誦說,已生功能則非有,未生體中亦無能,非離能別有所別,或石女兒亦有彼。第一個月稱菩薩要反駁什麼?反駁所謂這種潛力的當下,目前的這種潛力,當您看到這個花的時候,唯識宗是講,當您看到這朵花的時候,你的心裏原來就有一些潛力,或者可以翻成串習,因爲這種串習的作用,你才能看到這朵花。對于這點呢,月稱菩薩很容易反駁他說,在當下,目前這一刻,你所謂說的見花的潛力,根本不需要。因爲你已經見到花了,你需要什麼潛力,你已經見到了,這個他就這樣子回答。當我們在當下,這一刻看到什麼東西,我們見到什麼東西的時候,因爲見的這個動作,見已經發生了,所以在當下不需要再有什麼潛力。
他這邊進一步的又講說,如果我們有一個所謂未來的一個概念,就是說這種潛力在未來的一個概念,這個呢也不能發生作用,爲什麼呢?因爲我們所謂的未來,比如你說今天晚上我將會看到一朵紅色的花,當你這樣想的時候,實際上他是你現在的一個概念,他是你現在這樣想。所以當我們說到未來可以見到的這種東西的時候,所謂潛力的這個概念,原來仍然沒有辦法發揮作用。尚未生起的這種向,也就是說未來的這個現象,根本還不是一個實體。所以,他不能稱作一個現象。所以,你沒有辦法說,這個東西的潛力是什麼。如果我們要談所謂未來的新的潛力,談這種東西的話,這種東西像什麼,你談一個石女,根本沒有辦法生下小孩女人他的後代將會是如何如何,這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有後代。
如果我們要談所謂未來的新的潛力,談這種東西的話,這種實際上很像什麼,你談一個石女,一個根本沒有辦法生下小孩女人他的後代,將會是如何如何,這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有後代,所以談他的後代如何如何,他的潛力如何,根本毫無疑義。
下一個記誦,進一步的再繼續解釋。下一個記誦說,若想當生而說者,既無功能無當生,若互相依而成者,諸善士說即不成。唯識宗在這邊說,未來的事當然現在還沒有生。但是,我們現在的心,他有這種潛力,能夠作爲未來心的一個原因,他能夠産生未來的心。這個記誦的第二句,月稱反駁,第一句唯識宗所講的,你所說的潛力,這樣子仍然不能建立起來,這邊唯識宗講兩個東西,一個講潛力本身,一個是講潛力的結果,也就是事。這邊再提醒各位一下,唯識宗所想建立的,他們要建立有一個真正實存主體的心。
爲了能夠建立他們的這種見地,他舉了一個例子,就是說一個人有眼病的人,他會看到某一種外境。這邊他們一直重複著講,就是說心是存在的,心是實存的。但是,他的對象,比如這個例子裏面,這個毛發的對象不是實存的。對于這點,月稱菩薩用一個方法來反駁,他就說,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爲什麼另外一個人,沒有眼病的人,爲什麼他不能看到這個毛發呢?在這個時候,唯識宗第二次,爲了證明他們的立場,他們就說,這種潛力,或者剛才說的串習,因爲沒有眼病的人,他沒有這種串習或者這種潛力來看到毛發。
這邊月稱菩薩當然一向他這樣子,就把他認爲的潛力分成叁種。月稱菩薩這是他經常慣用的一種手法,對他來說,這樣子可能辯論起來就很簡單。就像前面講的一樣,所謂現在的事,假如現在這種事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潛力,因爲事已經存在了。我們現在談的是什麼?是未來的事和現在的潛力,這個等于是典型的,他生的這種,可以算是理論學者會用,他們會這樣講。在這邊月稱菩薩就非常聰明,他就說,如果是你講的這種狀況的話,你就說,現在的潛力還有未來的事,兩者是互相相關的。因爲,如果這兩個東西是相關的話,意思是什麼?就是這兩個東西相關,這兩個都不是真實存在的。
比如我們說主體要依靠客體,那客體要依靠主體。所以,唯識宗所說的,主體是實存的,但是客體不是,根本就沒有這種狀況。以往這種偉大的大師們,龍樹他曾經講過,任何東西如果要依靠別的東西,那這個東西就絕對不會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現在講的第叁種潛力,就是過去的這種潛力。這個實際上是,在我們生活裏面經常發生的,我們實際經常這樣講,我抽煙上瘾了,爲什麼?我都抽了十年了,這是我們經常講的,對不對。
這個記誦是說,若滅功能成熟生,從他功能亦生他,諸有相續互異故,一切應從一切生。唯識宗是這樣說,事有生起,事也有消滅,比如說我的眼識會看到這朵花,我的眼識會終止看到這朵花。這邊請注意它說,眼識會終止,這個是一個很重要的字。這兩個字在這邊很重要,爲什麼呢?因爲我們不是在前面講了,我們爲什麼會現在討論這個呢?因爲前面我們說,如果一個人造了業之後,也許50年,或者也許甚至下一生,他才會,他會經曆到這個業的這種結果。這中間經過什…
《入中道-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談入中論》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