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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道-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談入中論▪P38

  ..續本文上一頁會存在。

  提問:比如世界就在這邊,我也會感到痛苦,每天早上起來看到世界就是這樣的。當我感知一個什麼東西,一定有一個感知者在,如果你說一切都不存在,心是在哪裏呢?

  回答:這個問題應該這樣看,當你說心不存在的時候,這當然是從一個究竟的真理觀點看,可是當你談到痛苦的時候,你是從相對的真理來看這個問題,是兩個不同的地方。比如你現在在看海市蜃樓一個幻影。你認爲那是水,有一個人跟你說,這個不是水,這個時候,你也許在理論上知道,現在這邊是沙漠,怎麼會有水,這是海市蜃樓,但是你又很渴,你真的很希望喝水,所以因爲這樣,所以當你看到海市蜃樓的時候,你還是看到有非常美的泉水在。這個時候,你會跟這個人講,這怎麼可能是海市蜃樓,你看看那邊的水噴出來的顔色、形狀多美,他就是水。現在我反問你,如果沒有水的話,爲什麼剛剛開始的時候,你會看到那個地方有水呢?

  提問者:比如潛意識多生了很多的串習。如果我有一個串習的話,應該有一個什麼樣的東西是串習者具有的串習?

  回答:沒有串習者,串習就是串習。你去看一個恐怖電影,你在恐怖電影裏看到一個人的喉嚨被人家割斷了,那個時候你會大喊大叫,不敢看。可是,當你去看電影的時候,你就知道今天幹嗎,你去看電影,沒有一個人被割喉嚨,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在裏面,你沒有辦法問這個問題,雖然沒有人真的被割喉嚨,爲什麼我會看到血呢?這個問題不能問,這就是一個串習。串習不是一個小東西,是一個很大的一件事。

  提問:似乎有心,有這種概念?

  回答:對,是。這就是佛教徒說的分別。這個心當證到成佛的時候,就會被切斷。

  提問:也許生爲一個現代人,受現代教育的人,有一個概念,當我們說到串習的時候,這個串習一定要有一個什麼東西承載,一定要有一個承載串習的承載者。我們說一個什麼概念,可是那個概念要有一個心放它,可以說概念是假的,但是心一定是存在的。

  回答:這幾乎就是說,到底是誰有這個習慣。你說有串習,誰有串習呢?這當然是一個非常切合這個時間的問題,因爲我們現在討論的就是這個問題。我們的對手,當然我們叫外道,這些對手想要證明的,就是有一個東西是大我,這個大我有一些屬性,比如可以享樂,他是怎麼怎麼樣,有這個屬性,這個大我是具有什麼樣的串習的,大我是具有串習的人或者是主體。對于這一點,月稱菩薩也要講,對于我們說的,你只能以不分析的態度去對待,因爲任何時候一分析,這個東西就站不住腳,這個講法非常有勇氣。因爲許多的理論家、宗教家,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以後,他們會接受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是虛幻的,但是你要最後接受這一切東西的背後也是虛幻的,沒有人接受。他們接受,一定要有一個什麼東西在支撐,這是他們不能放棄的。

  在究竟和相對的真理這兩個立場上,月稱菩薩從來沒有接受任何一個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包括支撐串習的東西,這個東西多半叫我。但是,在相對的層次上,爲了我們互相溝通的方便,我們講我,這個他接受,但是這個不能經過分析。也許你的反映就是說,我們要建立能夠談但是又不能分析的我,到底是幹什麼呢?我們之所以不分析它的理由,當一分析了以後,沒有辦法找到我在哪裏,如果真要有一個我,就不要分析它。如果在沙漠裏,你希望有水的話,就最好不要走向海市蜃樓,因爲你一走過去,就會發現根本沒有水。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課題,這個課題如果搞清楚,至少涅磐是沒有問題的。當然涅磐也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知道,大家裝也要裝一下,我們是很偉大的大聖修行者。我們講的這個,實際上是大聖非常特別的一個特點。只有當你真正了解到今天談的這個,才能真正說出爲了所有的衆生來修持這個法,否則的話,在這之前你所的說,這句話講起來不錯,爲別人,爲衆生,這個大聖不錯,永遠都是這個層次上的,當你真正了解它,你所講的才是真正的。

  這本書實際上是《金剛經》的釋論,是解釋《金剛經》的。如果把這本書看完,看《金剛經》就不一樣了。爲什麼叫金剛,金剛是一切東西不能破除的,《心經》也是一樣,這也是《心經》的一部釋論。對于《金剛經》或者是《心經》,有另外一種跟我們現在用的這種稍微不同的解釋的釋論,有另外一類,那個彌勒菩薩傳統的解釋方法。在那邊,多半你會聽到談佛性,但是他們講的佛性,實際上是空性,但是他們用不同的方式來談。這個,當然大家也應該聽。傳統上來說,我們現在用的這本書,先講這本書。在傳統的教法上,先把你全部的執著一個一個摧毀掉。

  沒有自生、他生、自他生、無因生,沒有輪回,沒有涅磐,沒有法無我、人無我等等的。這之後,你稍微聽一點點彌勒菩薩的教授,那個教授講所有的衆生皆具佛性,是一種化現,或者說佛性是一種化現,佛性是光芒,佛性是活動力很強的。聽完了那個之後,你才最後真正成爲大乘。

  提問:爲什麼早上一直說分析不分析?

  回答:在談到相對真理的時候,你說不分析。大概是因爲我去年沒來的緣故。

  提問:在相對真理的時候,不分析,因爲照119個記誦,似乎我們也是在做分析的工作,才能說怎麼樣得到解脫?

  回答:當然是用分析,那是沒錯。爲什麼在相對的立場上不要用分析的態度。主要是因爲這些理論師和宗教師,他們經過了分析之後,他們覺得這個東西是由生活産生的,或者是自生、他生等等,建立起他們的立場。這個立場實際上是月稱菩薩不能接受的,他認爲是錯誤的。對相對的真理上不分析,主要我們的意義是說,在相對的真理,因爲我們不去分析,因爲我們的心不采用分析的方式,才能建立起來相對真理的事件。這當然對新來的人很重要。

  我問一個問題。我們用前面那個例子,一個人在沙漠看到海市蜃樓,他認爲那是水,究竟真理是什麼?究竟真理是沒有水。究竟真理不是海市蜃樓,沒有水才是真正的究竟真理。相對的真理是什麼?相對的真理就是對于水的概念,也許你認爲有水,你是那個。你問月稱菩薩說,水是不是真實存在。在究竟和相對兩個真理裏,水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他會怎麼講?他會說不。你就會問他說,那邊看起來像水的東西,那是怎麼樣呢?他會說,那個實際上是海市蜃樓,但是會被看成水。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現象呢?在不分析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說,它是海市蜃樓,但是可能會被看成水。因爲在這個狀況下,如果你去分析的話,水的概念馬上就會消失掉,就會整個被打破。

  提問:我們不是應該要去分析它,到最後把水的概念摧毀掉嗎?

  回答:對,你講的是修道,道理上是這樣的,但是我們現在要建立我們的見地。

  提問:難道我們最終的目的不是分析它,然後證明沒有水的概念嗎?

  回答:這不是究竟的目標。中觀的究竟的目的,不只是說要發現那邊沒有水,同時也要知道,那邊沒有沒有水。

  提問:對于緣起不太了解。緣起到底目的是什麼?

  回答:了解緣起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你知道沒有一個東西是獨立存在的。這個很難了解,整個大乘的目的就是要了解緣起。

  提問:我希望你再多談一點。

  回答: 緣起非常簡單,沒有右就沒有左,沒有因就沒有果,同樣沒有果,就沒有下一個因。當你試圖建立一個獨立于一切之外的現象的時候,那個東西不是緣起。所以實際上建立緣起的概念,實際上就是要幫我們證悟到空性。比如這個桌子很大,但是如果跟房子比,這個桌子很小。但是跟桌上的馬克杯比起來,這個桌子很大。我們所說的大和小是因緣而生的,並沒有絕對的大和小。我們不應該執著在這個桌子大,不但大,是究竟的大還是絕對的大。

  生當然是月稱菩薩用的一個討論的方式,因爲生是現象界裏面一個很主要的因素。在座的如果有人信神,你就到教堂向神祈禱,有的人相信文殊菩薩,你向他祈禱,你如果相信觀世音菩薩,你就向觀世音菩薩祈禱。因爲,不管我們講了什麼,讀了什麼,到最後好象只有禱告有效。

  第六章第六品,第124個記誦,“是故離蘊無異我”。

  空性這個字,當然大家很熟悉了,我們剛才念的《心經》和《金剛經》裏面經常提到“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性是大家經常思考的題目。我們當時討論空性,但是在這邊我們不太用空性這個詞彙,我們用的是實際上多半是“不生”。在這本書最先的時候,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爲什麼在很多宗教的立場上,生、住、滅是這麼大的一些事。就是因爲有生的問題,所以說就會産生那是誰裏製造這些,造物主是誰呢?處罰是怎麼樣,天堂怎麼樣,地獄如何,于是這一個個都來了。佛教徒,尤其是像這種中觀師可以說非常驕傲地說,根本沒有所謂的生。 現在,我解釋一下這個理由。每次講到這個,還是非常細微,而且裏面非常迂回,很多人沒有辦法弄清這些道理。當我們想到我的概念的時候,當然所有的佛教徒,所有的佛教派別都承認對于自我的執著是輪回的根本。但是這邊的困難,我們沒有辦法很明確地指出什麼叫做我。

  所以,産生下面的問題,我是什麼,對于我的執著又是什麼呢?當我們講對于自我的執著的時候,很明顯,我們講兩件事。爲什麼?因爲我們講有一個東西叫做我,然後有一個主體,這個主體執著在那個東西上,認爲那個叫做我,有兩個東西。所以,當我們談到我,這個我是一個客體。在想著它,或者是執著它的東西,我們把它認爲是主體。當我們看這張桌子的時候,我們說這是一張桌子,我們所看到的桌子是客體,在看著桌子的是主體。所以,當我們講到我自己,或者是我的時候,實際上我們把注意力轉向裏面,向內在來看。這個的時候,實際上我們是看著像色蘊等等五蘊,還有這些名字,把這些色蘊等等的五蘊和名字,把他們認爲是我。

  。當我們談到無我,或者說是無我的智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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