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幾個人忏除了?爲什麼忏除不了?因爲都是在枝葉上用功夫;好比鋤草,把上面剪幹淨了,根沒有挖掉。過兩天又長出來了,這就是永遠沒有辦法忏除得盡的道理。在家禮佛、念佛、拜忏,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不夠,再去請幾位法師,拜幾天《梁皇忏》,罪業就忏掉了嗎?好比草長得快,找個人來修剪修剪,沒有除根。除根的忏法,別人幫不上忙;不但別的法師,就是佛菩薩來了也幫不上忙。那怎麼辦呢?要自己去做。幾時心清淨了,無始劫來的業障,都消除了。所謂是“罪業如霜露,慧日能消除”。無始劫來的罪業,好比霜、好比露水一樣,心清智現時霜露就消除了。
如果我們心地不清淨,業障就沒有法子消除幹淨,這是一定的道理。我們的心地沒有達到究竟清淨,但是我們向清淨的路上走。心地清淨一分,就消除一分的業障;清淨兩分,就消除兩分的業障。不是沒有效果!到了究竟圓滿的清淨,那就成佛了;無始劫以來的業障全都消除了,這叫做真正的修行。我們會不會呢?要是不會,下面祖師再舉聖人用功的方法,來教我們。
如上所說。則由格物而致知。由致知而克明明德。誠明一致。即凡成聖矣。
這是孔子的話,實在講與佛陀教我們沒有兩樣。這幾句話,我們要好好的記住,從那裏做起。從“格物”做起,從“致知”做起。“格物致知”,小注裏面說:“因攻治罪過而覺照。”這就是格物致知。“物”是指物欲,拿現在的話來講,就是指物質的誘惑。“格”是拒絕的意思。格就是你要有能力拒絕物質上的誘惑。由此可知,五欲六塵包括在“物”字裏面。五欲六塵誘惑我們六根,我們六根跟它格鬥,要能夠抗拒它,不爲它所動,不爲它所誘,這就叫做“格物”。我們想想,我們六根要被六塵所動搖,那裏還有智慧;沒有智慧,就迷惑了。要是有智慧,就不會被物欲所動搖,所以格物之後,才能致知。正知正見才能現前。這一個知就是智慧,本性裏面的智慧,而不是世間的聰明才智。爲什麼不是世間的聰明才智?因爲這是從格物裏面得來的。世間聰明才智,沒有格物的功夫,可見得這個“知”,即是佛法裏面講的覺照。就是這個功夫,“由致知而克明明德”,尤注說:“因覺照而回複本具真心。照耀天地之本能。”
這就是我們的明德。在佛法裏面講恢複了本性,禅家所說的明心見性。我們要知道,明心見性,孔夫子也做得到。爲什麼他能做到?功夫路子正確!由格物而致知,由致知而誠意,由誠意而正心,所以才能明心見性,而後發揮全體大用。大用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孔夫子所教誡的,就是菩薩道!後世人不如孔子,爲什麼不如?不懂得格物兩個字怎麼講法。你看後來的大儒,將格物看作研究物質的道理,研究物理,變成現在的物質科學。完全用分別心、執著心、妄想心,去研究。觀察外面的境界,物象,那怎麼能見性呢?怎麼能得到真智慧呢?換句話說,怎麼能得到聖人的智慧?可見一個字錯解了,根本一錯,後面完全都錯了。那麼,格正物欲,古大德司馬光就是這個說法。他是宋朝的宰相,也是學佛受了菩薩戒的在家大居士,他的講法與佛法的講法沒有兩樣。
“誠、明一致”,祖師在這一篇序文裏面,一開頭的兩句話,“聖賢之道唯誠與明”,就把這兩個字標出來了,誠、明要一致,這就成聖了。“誠”是定、是體;“明”是慧、是用。誠、明一致,就是定、慧等用,也就是體、用不二,這才能證入。佛法裏面講證、講入,《華嚴經入法界品》說的不二就叫入。誠就是明、明就是誠,誠明不二。誠是體,明是作用。我們應當從那裏修起,要從“誠”字修起,誠了就會放光明。若要從“明”上修起,就不容易,相當之難。明了這個道理,可見得千經萬論,無量的法門都是叫我們修定,修定就是叫我們學誠。
前清曾國藩先生解釋“誠”字,他的定義是心裏面沒有一念的時候叫做“誠”。動了一念就不誠了。心裏面一念不生,這是定。在佛法裏講叫做“叁昧”現前。可見得儒家並不是不懂,他懂這個道理。可是現代人對這個字的真正意義,還有許多人不知道。說到“誠明”,都覺得我很誠心,以爲自己心很誠;以爲自己很明,看東西,大概不會看錯。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他還以爲很誠了,這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過失。沒有顔回的反省功夫,沒有曾子、蘧伯玉每天檢點自己的功夫,自己有了過失還不知道,所以沒有成就。如果曉得自己的過失,天天改進自己的過失,幾時得到定、慧等用,誠、明一致的時候,我們就不知不覺轉凡成聖,證得聖果了。
其或根器陋劣。未能收效。當效趙閱道。日之所爲。夜必焚香告帝。不敢告者。即不敢爲。
再舉一例,怕我們後學,根基陋劣,“夙障深重之鈍根衆生”。這是過去世造的罪業太多,障礙太重,這一類的衆生,不容易入道。那怎麼辦呢?還是要自己努力認真去做。再舉出一位前賢,來做榜樣,叫我們學他。這個人是宋朝時候的人,他姓趙名抃,閱道是他的號。
他的官階做到禦史,要以現在的政治體製來說,相當于監察委員。“彈劾不避權幸。時稱鐵面禦史。遊宦成都。以一琴一鶴自隨。爲政簡易。合郡晏然。以太子少保致仕”。“致仕”就是現在說的退休。退休的時候他的官階是太子少保,太子少保就是太子的老師。“卒谥清獻”。清獻是谥號。我們中國古人所謂蓋棺論定,死了以後棺材板蓋下去,皇帝給他一個評語,這個評語是代表他的一生的。他這個谥號很好,“清獻”就是一生清高。他一生,“爲人長厚。存養功深。日間所爲事。每夜必衣冠露香。以告于天。”
這是他了不起的所在,也是鐵面禦史他能得到的道理。這個人不做虧心事,每天白天做的事情,到晚上,就穿著做官所穿的衣袍帽子,慎重焚香禱告上帝—報告自己今天白天做了些什麼事情,每天都是如此;我們想一想他要是做了壞事,他就不敢禱告了,天天如此,天天不敢做壞事。
“晚年學道有得。臨終與後人訣別。神致不亂。安坐而殁。有趙清獻集刊行于世。”他的文章流傳到後世,《趙清獻集》收在《四庫全書》的集部。這是祖師提舉他給我們做一個好榜樣,叫我們學他。
“日之所爲,夜必焚香告帝”。他是焚香禱告上帝。我們做早晚課,是不是也將一天所作所爲,在佛菩薩面前禱告回向呢?我們今天做了些什麼事情,不敢告者就不敢爲。這一個辦法,對一個業障深重的人,很有效。可見得我們過去世的業障深重也不怕,怕的是自己不肯發奮,不肯立志。真正肯發奮立志,佛慈叁根普被、利鈍全收。不管什麼樣根性的人,即使業障再重的,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有做不到的事情。成佛作祖,不是求人幫忙,這是問自己。上面講的這叁重對治方法,上根當然容易,中下根性,乃至于業障深重的人,也有辦法。這一段,可以說把改過自新、超凡入聖的事理都說了一個大概了。
袁了凡諸惡莫作。衆善奉行。命自我立。福自我求。俾造物不能獨擅其權。受持功過格。
袁了凡先生的《四訓》裏,最重要的是當中的兩篇,這是我們要注意的。立命一篇只是個引子而已,好像我們一般經書裏面所講的序分。而改過、積善,是屬于正宗分。末後謙德這一篇,等于是流通分。這叁分最重要的是當中兩篇,當中兩篇就是說的佛法所講:“諸惡莫作,衆善奉行”。是《四訓》宗旨所在,真能做到,命確確實實是自己建立的,大家好好的去學,古人有說真正發心叁個月見效。
我們要扭轉自己命運,改造自己的體質,換句話說,快的叁個月,就能辦到。再慢就是講業障深重,叁年一定見效,可見得不難。我們願不願意改造自己的命運?這一種效果,說老實話,比佛講的一切經典,還有效。而這一部《四訓》,所謂的理論與方法,給諸位同修說,完全是依據佛經說的。看起來雖然不是經論,但是我們可以把它當做經論看。這也是印光大師,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大力流通的道理。
“福自我求”,那一個人不想求福呢?求得到求不到呢?答案是求得到。如果懂理論,懂方法,如理如法自求多福。若不明道理,不懂方法,誤以爲初一、十五到廟裏面去拜拜,燒幾枝香,供養幾根香蕉,福就來了,那有這種道理。做了惡事還敢求福,昧著良心做惡,得來的財富,得了一百萬,拿一萬來供佛修福,以爲這樣就修了很多福報了。老實說昧著良心得一百萬,即使一百萬都做了福,也抵不過罪業,我們要明了這個道理。真正的福報是什麼?“心地清淨”就是最大的福報,這是福德的根基。心地不清淨,做一天的善事,縱然有福也是“有漏福報”,有漏的福報還是業障,可見心地清淨,是多麼重要!所以祖師一開口就提出“誠明”,你看看多要緊。
“誠明”是諸惡莫作,衆善奉行的基礎。如果沒有前面誠與明兩個字,諸惡莫作,衆善奉行,則是世間有漏福報。縱然是做,所得到的很有限,我們想一想,序文開端兩句,用意就很深了。這兩句話就是佛教大意裏的:“自淨其意”。千經萬論,十方諸佛菩薩教化衆生,總綱領就是這叁句話:“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自淨其意”。心地要清淨,要做到一塵不染,要做到如如不動。才能談得上光明磊落。而後斷惡修善,這才是成佛作祖的根基。
仔細看看序文,看看袁了凡居士的修持,與趙閱道的辦法相類似。趙閱道是將一天所做所爲,焚香報告上帝;袁了凡將一天所爲,無論做的善事惡事,都把它記在功過格上。了凡一生就是做這個功夫,以此來檢點自己身心,改造自己的命運。讀了立命一篇文字,我們就可以看到袁了凡是一個業障深重的凡夫。他能改造,我們爲什麼不能改造。我們當然能改造,而且要比他更殊勝。我們這一生的成就,應當要超過他才對。因爲我們的機緣比他好。這是說他“受持功過格”。
“受持”,依法受持也,“受”是接受,“持”就是依教奉行、保持不失掉的意思,這才是“受持”。現在有許多人把這兩個字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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