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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席大師貢唐倉▪P12

  ..續本文上一頁西藏方面一方面歡迎班禅回藏,另一方面又提出班禅要“輕騎回藏,勿帶蒙漢官兵”。英國駐華公使也向國民政府提出外交抗議,反對班禅帶領衛隊入藏。

  在班禅回藏的問題上,班禅方面,噶廈方面,國民黨政府方面,英國方面,爭論焦點是:班禅回藏帶不帶蒙漢官兵?表面上,這似乎只是一個衛隊問題,實質是西藏與中央的從屬關系問題,也就是中國對西藏的主權問題。

  在這個原則問題上,班禅的態度是非常堅決的,毫不讓步,國民黨政府也認爲班禅必須帶一部分衛隊回藏。1935年9月21日,蔣介石給班禅發來電報說:“請佛依照原定計劃,早日入藏,一切自有中央主持”。

  班禅大師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在准備渴望已久的返藏前夕來到拉蔔楞寺的。

  從1936年6月15日到達,到8月21日離開,班禅大師一行在拉蔔楞寺住了兩個月零六天。其間于7月4日舉行了規模宏大的第九次時輪金剛法會。班禅大師在拉蔔楞寺其間,戒備森嚴,一般人很難到跟前,但對于10歲的貢唐倉活佛,大師視作自家人,任其自由出入。在離開拉蔔楞寺前夕,班禅大師接受貢唐倉活佛的恭請,到貢唐囊欠(藏語意爲活佛的府邸)作客。

  到貢唐囊欠後,班禅隨行的管家以爲大師不過來看一看,只待一會兒,便不停地催促:“有什麼好吃的,趕快端上來”。藏族上菜有個習慣:後面的菜上來後,端下前面上的菜。由于管家催得很快,菜很快就上完了,而班禅大師不但沒有走的意思,還說:“今天就在這裏不走了”。管家一看這樣,又說:“還有什麼好吃的,再端上來。”

  這天在貢唐囊欠,班禅大師過得十分愉快。大師就象在自己行轅一般輕松,不斷地向世唐倉活佛問這問那,顯出對活佛的格外喜愛和關心。當時貢唐倉活佛正在學經,大師便把他的一尊文殊菩薩銅像送給了貢唐倉活佛,那是一尊手拿智慧劍的文殊菩薩像,已有1000多年曆史,十分珍貴。大師對貢唐倉活佛說:“送你這尊佛像,開開你的智慧,希望你成就大智慧”。接著大師又把他7月4日講經那天穿的金坎肩送給了貢唐倉活佛,大師充滿期望地對貢唐倉活佛說:“這是我講經穿的坎肩,今天送給你,希望你以後爲大衆多講經,講六七次、七八次,越多越好”。1994年底,貢唐大師在南國廣東回憶這段曆史時欣慰地說:“班禅大師希望我講經六七次或七八次,我已經講了十次了,超額完成了任務”。

  班禅大師那天12點左右來到貢唐囊欠,一直待到天黑,後來打著汽燈回到了他的住地。這次聚會,班禅大師以他的睿智、慈祥,明確地對貢唐倉活佛寄予了厚望,這給10歲的貢唐倉活佛留下了一生難以忘懷的印象,尤其對他以後佛經造詣的精益求精、戒德修行的崇高圓滿以及孜孜不倦的弘法事業,都産生了極大的影響。

  令貢唐倉大師抱憾不已的是,這竟是他與班禅大師的最後一次見面,一年多以後,班禅大師就在青海省玉樹圓寂。

  1936年8月21日,班禅大師偕同國民政府新任命的護送專使趙守钰等離開了拉蔔楞寺,向青海省的玉樹進發,以便從那裏准備啓程回藏。大師一行經青海黃河南親王住地,邊走邊停,一種接受僧俗信從的朝拜,于1936年12月18日到達玉樹,“軍民數千,冒雪歡迎”。班禅將行轅設在玉樹寺的甲拉頗章宮內。

  在此之前,十叁世達賴喇嘛土登嘉措于藏曆水雞年(1933年)10月30日,以58歲的盛年圓寂于拉薩。九世班禅當時得到消息後,立即致電國內各寺院,共誦大經,追薦志哀七日,同時自己捐獻大洋七萬叁千二百元,作爲西藏、青海、西康(今四川西部)、內蒙各地寺廟喇嘛誦經的費用。1937年5月7日,噶廈派出尋訪十叁世達賴轉世靈童的代表團到達玉樹,請求班禅指示十叁世達賴轉世的地點。大師除指示外,還另外加派了兩位活佛幫助尋訪。噶廈方面還因1932年與青海打過仗,擔心馬步芳懷恨在心,故意刁難,懇求班禅給馬步芳寫信,予以“疏通”。大師當即給馬步芳寫了一封很誠懇的信,請他大力協助,早日訪得十叁世達賴轉世靈童。

  但對于班禅回藏,噶廈方面一方面表示歡迎回去,另一方面仍提出“不帶蒙漢官兵”的老問題。經過班禅行轅、拉薩叁大寺(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和噶廈代表多次商討,噶廈方面表示可以允許中央代表和儀仗隊進入西藏境內,使命完成後,休息數日,便從海路撤回,並要“國際擔保”。與此同時,英國駐華公使配合噶廈方面,多次向國民政府外交部提出“抗議”,反對中央政府派衛隊護送班禅回藏。這時國內形勢又發生了很大變化。抗日戰爭爆發,日本侵略軍侵占了平津,上海危機,國民黨政府已經顧不上西藏事務,加之正依賴英美的財政與軍火援助,不敢得罪英國,蔣介石因之突然改變了態度,于1937年8月19日通過行政院發布了要求班禅“暫緩回藏”的命令。當時班禅已經離開玉樹前往青海與西藏邊境的拉休寺,對于蔣介石“暫緩回藏”的決定,感到非常意外和難以接受;因爲大師本人一直希望早日回藏,一切准備工作均已就緒,且已到達西藏邊境。大師于是決定再作一次努力,但經過多方協商,噶廈方面最後回電:

  “(一)儀仗隊在藏只准休息兩個月,並得由海道撤回。

  (二)行轅與儀仗隊到藏後,須服從前藏政府命令。

  (叁)所有保證字據,須經大師簽字蓋章。”

  以上叁條,實際上是拒絕班禅回藏尤其是要班禅行轅“服從前藏政府命令”,這是班禅絕對不能接受的。班禅于是決定在抗戰期間暫緩回藏。大師在給國民政府蒙藏委員會的信中說:班禅東來十五載,心切五族團結,共安邊防,甯願犧牲個人,力全大局,暫緩西行,以待將來。大師隨即于10月8日離開拉休寺,10月12日重返玉樹。

  班禅大師回藏之事被西藏親英分離勢力和英帝國主義阻攔後,即感身體不適。到11月4日,飲食難進,每食即吐,左肋劇痛,不能安臥。延至12月1日晨2時50分,在結古大寺甲拉頗章宮內圓寂,享年55歲。

  九世班禅大師曲吉尼瑪,生于1883年(清光緒九年),自1923年11月15日逃亡內地以來,在國內各地住了整整十四年零十五天,始終未能實現返回故鄉的願望。他的不幸逝世,不僅是他個人的悲劇,也是西藏人民特別是後藏人民的悲劇。這個悲劇的發生,關鍵是那個時候西藏地方與祖國的關系很不正常,西藏的親英分離勢力與英帝國主義勾結,企圖分裂中國,因而設置障礙阻攔堅定的愛國主義者班禅大師返回西藏。

  貢唐倉大師至今深情地回憶:“我十分信仰、尊重班禅大師,他人很好,一點脾氣也沒有,當時他的堪布會議廳有隨員500多人(包括國民黨政府派的警衛),但大家都不怕他。好幾次他生氣地說:你們現在不怕我,我的下一世可不會讓你們欺侮。第十世班禅大師果然很威嚴,隨從都很敬畏。”

  11歲的十世班禅突然從褥子下面摸出一塊已捏成手形的黑石頭,莊重地對23歲的貢唐倉活佛說:“這是我8歲時捏的,爲了送給你,一直等到現在。”

  到1948年,貢唐倉活佛23歲,已經是甘、青、川藏區享有崇高威望的大活佛。這年夏天,大師離開他在四川阿壩的寺院查理寺,回到拉蔔楞寺他的囊欠。住了不久,大師即率領查理寺安曲活佛的管家、他的舅舅阿丹土司等300多人,前往青海塔爾寺,拜見第十世班禅額爾德尼·卻吉堅贊大師,同時叩請班禅認定圓寂已叁年的安曲活佛(第四世)的轉世靈童。這查理寺是四川阿壩州最大的寺院之一,由安曲活佛創建,到第二世安曲活佛時,他把這座著名的寺院送給了他的老師、德高望重的四世貢唐倉,期望查理寺憑借貢唐倉大師的巨大影響,永轉*輪,光大佛法。

  貢唐倉大師一行300多人,騎著馬浩浩蕩蕩向西甯進發,沿途經青海省河南蒙旗、澤庫、貴德等地。因一路受到當地僧俗群衆的頂禮膜拜,不得不走走停停,最後用了將近半月時間,于農曆八月到達塔爾寺。

  塔爾寺建在青海省湟中縣魯沙爾東北,距離省會西甯城約25公裏。這座建于公元1560年(明嘉靖叁十九年)、典型漢式建築風格的古寺,是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宗主寺之一,又是格魯派創始人宗喀巴的誕生地。寺院四周環繞奇峰叢林,十分莊嚴幽雅。並排屹立的八座白塔,殿頂覆蓋深藍色和深綠色琉璃瓦,中間高出衆殿之上的大頂,金光燦爛,十分耀目。其中最負盛名的宗喀巴大金瓦寺,地基約有五十公尺見方,牆爲各色香木雕成,上、下兩層的屋頂全部鋪以金瓦,在陽光下閃射著永恒的金光。

  第十世班禅大師因種種原因,回不了他的本寺西藏劄什倫布寺,這時駐跸于塔爾寺。因大師只有11歲,許多事情便由他的堪布會議廳主持。堪布會議廳對貢唐倉大師極爲敬重,給了他很隆重的禮遇,所有堪布、喇嘛都到寺外迎接,並立即安排他拜見了班禅。大師向11歲的班禅敬獻了價值4000銀元的一個大銀元寶,還向全寺喇嘛每人贈送了一枚銀元。

  貢唐倉大師到塔爾寺的時候,正是十世班禅處境困難之時。

  九世班禅1937年在青海玉樹逝世後,班禅行轅堪布會議廳就派出僧俗官員四處找尋九世班禅的轉世靈童,曆經千辛萬苦,于1941年在青海省循化縣溫都鄉一戶藏民家中,找到了一名靈童。這名靈童生于藏曆十六饒迥之土虎年,即1938年正月初叁日,乳名官保慈丹,找到時已經叁歲。其父名貢布才旦,母名索南卓瑪。經過堪布會議廳進行占蔔、降神、辨認前世班禅用過的東西等等選擇靈童的程序,認爲官保慈丹確系前世班禅轉世的靈童,就把靈童先從循化縣接到甘肅拉蔔楞寺,然後再迎到塔爾寺“供養”。同時以堪布會議廳劄薩喇嘛羅桑堅贊的名義,給國民政府行政院院長蔣介石寫了一個報告,要求批准舉行班禅靈童登席繼位大典。

  但蔣介石接到電報後,沒有表態。因爲當時西藏方面也正在找尋九世班禅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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