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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席大師貢唐倉▪P23

  ..續本文上一頁古城重鎮。大師飽覽著長江叁峽的绮麗、黃鶴樓的雄姿、井岡山的松濤、江南水鄉的秀美,心境頓時變得開朗、豁達。參觀團的老幹部,人人都在“文革”中受到沖擊和不公正的對待,牢騷和怨言幾乎隨時可聞。但大師卻以自已博大的胸懷,常常勸說同行者中那些對自己不平的遭際仍憤憤不平的人。大師常說的一句話是:“人生之路本來就坎坷不平、苦樂相伴,既已渡過了苦難、跨過了坎坷,就向前看吧!”大師的氣度感染了不少人:參觀團的老幹部中,有誰像貢唐倉大師這樣,一蹲便是21年冤獄?扪心自問之後,人們釋然了,想開了,在以後的參觀中,笑聲多了,牢騷少了。

  1979年12月,貢唐倉大師正式當選爲甘肅省政協委員。1980年又當選常務委員。1981年當選全國政協委員。

  雖然大師的政治地位不斷提高,但21年冤獄的事一直沒有正式的結論,許多關心大師的朋友經常向大師問起這件事。于是有一天,大師問甘肅省委統戰部部長王世傑:“你們對我過去的事情,到底怎麼看?我究竟有沒有罪?總得給我個結論吧?”

  王世傑笑著說:“你1958年前是省政協專職委員,現在不僅是省政協常委,還是全國政協委員,政治地位已超過了過去,從這個實際來說,已經給你平反了。”

  大師說:"你的話有你的道理,我也並不把平反的事看得很重。但我一坐就是21年班房,不是十天半月啊!就這麼糊裏糊塗沒有了結,總是不好。”

  後來,不少了解、關心大師的老同志提出,還是要正式的平反文件,不然將來情況有了變化,就說不清了。1981年大師去北京參加全國政協會議,見到班禅大師,談起冤獄尚沒有正式平反的事時,班禅大師說他因爲向中央寫了反映藏區情況的“萬言書”,坐了九年監獄,至今也沒有平反。班禅大師說:“應當向法院提出申訴,要求重新審理。”

  大師便向甘肅省高級人民法院遞交了“申訴狀”,詳細說明了他1958年被捕前後的情形,要重新審理,給予公正判決。

  甘肅省高級人民法院經過一年多調查,于1984年做出“終審判決”,宣布大師無罪,給予徹底平反!

  至此,蒙在貢唐倉大師心頭的陰影,終于被共産黨撥亂反正、實事求是的陽光拂去!大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禁感慨地說:“共産黨犯了不少錯誤,但敢于承認錯誤,改正錯誤,這一點不簡單,就從這一點來說,這個黨還是有前途的、也是值得信賴的。”

  一片佛心渡衆生

  結束了21載冤獄之災,貢唐倉大師終于回到了天空碧藍、白雲悠然、雪山如象牙、湖泊似明鏡、牛羊滾動、駿馬奔騰、寺院金碧輝煌的廣袤草原,回到了千千萬萬熱愛他、敬仰他的信民之中。懷著一個顆慈悲佛心,大師在潛心修習、弘教揚法的同時,把大部分心血投入到興辦藏族教育、勸導牧民發展商品生産、幫助政府平息草原糾紛等等功德無量、感化衆生的事業中。其救世渡人、爲國爲民的宏大善舉,遠遠超越了宗教界而爲社會各界廣泛稱頌……

  土地是農民的“命根子”,草原是牧民的“金飯碗”。幾百年來,甘青邊界的牧民們,因爭奪草場而沖突不斷,械鬥不已。爲了邊界地區的長治久安,兩省政府邀請貢唐倉大師出面調解……

  甘肅、四川、青海交界的地區,綿延著遼闊的草原。這裏位于青藏高原的東北緣,居住著藏族、蒙古族等草原民族,是著名的安多藏區的範圍。幾百年來,生活在這裏的藏族、蒙古族牧民,爲了爭奪草山、牧場,省際之間、縣際之間,草山糾紛時起時伏,武裝械鬥愈演愈烈,成爲曆代政府最爲頭痛的問題之一。

  以甘肅省來說,這個總面積45萬平方公裏的西北省份,與內蒙古、新疆、陝西、甯夏、四川、青海6省區邊界線長達8700多公裏,由于與周邊省區之間的行政區域界限從來沒有正式勘定過,曆史遺留問題衆多,隨著人口的增長和經濟建設的發展,邊界地區雙方爲開發利用礦藏、森林、草原、土地等自然資源,不斷發生權屬爭議,引發規模不小的群衆性械鬥,且日趨嚴重,直接影響了邊界地區的社會穩定、民族團結和經濟建設。

  據甘肅省邊界工作辦公室統計:建國以來,甘肅與周邊6個省(區)共發生較大的邊界爭議76起,已解決39起,至今未解決37起,爭議地段2300多公裏,爭議面積近5萬平方公裏,占全省總面積的11%。省際爭議涉及11個地(州市)的22個縣,占全省界縣(區)的45%。特別突出的是,甘肅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省份,目前未解決的省際爭議86%發生在少數民族地區,其中與青海爭議18起,與內蒙古爭議2起,與陝西、甯夏爭議各4起,與四川爭議7起,與新疆爭議2起。這些爭議,時間久遠,問題複雜,調處難度很大。尤其是甘青邊界爭議,線長,面大,曆史遺留問題多,更難解決。

  甘肅與青海山水相連,邊界線長達2600多公裏,草山糾紛根子很深 。解放前,國民黨政府曾發了許多指示、訓令,想解決爭議,但由于“青海王”馬步芳大權獨攬,勢力範圍延伸到甘肅河西走廊等不少地方,甘青兩省邊界不清 ,因而不僅爭議未能解決,反而滋生了新的矛盾。解放初,兩省邊界比較平靜,1958年以後,又開始惡化。嚴重的沖突引起了中央的關注,先後進行了兩次最高規格的調解 。

  一次是在西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習仲勳的調解下,當時的甘肅省委書記張仲良與青海省委書記袁任遠達成了5條協議,其中第一條提出兩省邊界以1954年的地圖線爲界。但發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即1954年的地圖線把甘肅的叁四個鄉劃入青海範圍。牲畜、基層政權在向青海境內搬遷過程中,被周恩來總理發現製止。

  另一次是1959年6月,中央內務部長錢瑛在蘭州主持召開兩省座談會,確定原則上以1954年地圖線爲准,兩省再具體協商調整。這兩次最高規格的調解,均經中央批複,但其中有錯誤,經向中央統戰部反映,1962年又進行了一次調解。問題明確了,但未能徹底解決。

  甘肅省甘南自治州瑪曲縣、碌曲縣、夏河縣,與青海省黃南藏族自治州、果洛藏族自治州的甘德縣、久治縣、瑪沁縣、河南蒙古族自治縣、澤庫縣、循化縣之間,長期以來存在草山糾紛,1960年和1962年曾經達成過協議,但未能真正解決。其中甘肅夏河縣與青海河南縣、澤庫縣、循化縣叁處的糾紛,1983年經十世班禅大師在他家鄉循化縣溫都鄉主持調解,達成了叁個協議,經國務院向甘肅省方面做工作,1984年2月,甘肅、青海兩省政府在西甯正式簽字同意。此後,這叁個地方平靜了下來,再未發生沖突。

  夏河縣與青海叁地的糾紛,由于具有崇高威望的十世班禅大師的親自調解,才得以解決。而其它地方的糾紛,依然持續不斷,甚至愈演愈烈。據甘肅省主管部門不完全統計,從1985年至1991年底,甘南州內縣際之間及甘南與青海的州、縣之間,發生的草山糾紛械鬥事件就有47起,死亡20多人,重傷80多人。械鬥雙方使用的武器,由過去的腰刀、長矛發展到獵槍、土炮、小口徑步槍等。嚴重的械鬥,不僅損害了藏族、蒙古族牧民的生命財産安全,影響了正常的畜牧業生産,而且嚴重地影響了當地政府的正常工作。一場草山糾紛引發的械鬥發生、製止、平息、處理善後事宜,各級政府要耗費數月乃至幾年的時間和大量的人、財、物。經常是,舊問題未解決,新矛盾又出現。

  美麗的草原,是千百年來“逐水草而居”的藏族、蒙古族等民族可愛的家園,生存的“金飯碗”。一大片草山,你說是你的,他說是他的,互不相讓,爭來爭去,只好刀槍相見。誰能使劍拔弩張的人們平和下來,誰能使美麗的草原不再陰雲彌漫?數百年來,每一代政府都要爲此做大量的工作,然而由于種種原因,這種調解總是難以令爭議雙方心悅誠服,于是短暫的和平之後,械鬥依然紛起。“十年動亂”之後,恢複了實事求是路線的共産黨甘肅、青海兩省的各級政府,在努力調解此起彼伏的草山糾紛中,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德高望重的貢唐倉大師。

  還在貢唐倉大師出獄不久的1981年,被持續不斷的草山械鬥搞得疲憊不堪的甘南州委、州政府,就向中共甘肅省委省政府呈上報告,要求請貢唐倉大師出面調解草山糾紛。甘肅省委、省政府接受了這一建議。當得知甘南每年因草山糾紛都要死很多個人的情況後,貢唐倉大師十分焦急,他們欣然接受了政府的請求,表示“要在自己的晚年盡量爲人民多做工作。”

  甘南州內當時解決草山糾紛難度最大的一宗,是夏河縣與卓尼縣因紮尕梁的歸屬引發的糾紛。對于紮尕梁的爭議,貢唐倉大師早就十分清楚。1993年月11月15日上午,在甘肅政協大樓貢唐倉副主席的辦公室裏,大師向筆者詳細講述了這段爭議的來龍去脈。大師說:

  “從曆史上講,紮尕梁在明朝未期是軍隊的馬場。軍隊撤走後,夏河與卓尼兩地的人都說是自己的,這樣互相不相讓,已經鬧了400年,土官、頭人不斷地調解,爭鬥時起時伏。國民黨時曾派岷縣專區專員前來調解,結果更加火上澆油:這位專員到卓尼調查時,卓尼方面賄賂了許多錢財,他便表態把紮尕梁給卓尼;到夏河縣美武地方時,給了他麝香、虎皮、鹿茸等名産,又表態給美武。這位大員兩邊許願,調解書玩文字遊戲,從字面看雙方都認爲給了自己,結果誰也不服誰,便打起來,美武的一位土官被對方打死了,最後引發了更大的械鬥。從解放前直到八十年代,雙方被打死的人累計多達100多人。

  “對此夏河、卓尼兩縣政府及拉蔔楞寺保安司令黃正清(現爲甘肅省政協副主席)、卓尼土司楊複興(現爲甘肅省人大副主任)都進行過調解。蘭州軍區一位副司令員也去調解,但他離開後剛剛翻過前面一座山,雙方就已打起來了。“文革”時左派說人民群衆是一家人,草山糾紛是土官、頭人之間在爭鬥,便批鬥雙方的土官、頭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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