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藏族、漢族群衆都去搶救,後來清點,一件寶物也沒有丟失,真令人感動。”
大經堂何以失火,曾經流傳許多毫無根據的猜測。其中有一種這樣解釋失火的原因:一只老鼠撞翻了經堂內的酥油燈,燃著了旁邊懸挂的綢緞幢幡寶蓋。喇嘛們發現失火後驚慌失措,面對大火念起《滅火經》,結果火越燃越旺……
貢唐倉大師說:“這是想當然的臆猜。其實火是從一樓北角的頂端燃起來的,那裏沒有酥油燈,也沒有易燃的裝飾物。有關專家經過調查分析,又完全排除了人爲破壞的可能性。大經堂原來的室內電線裝得很不規則,陳舊漏電,加之木質幹燥,酥油供品助燃,這才導致了火災。教訓是十分慘痛而深刻的。連班禅大師也說:這個有名的文物古迹,在1958年沒有毀掉,文革中也沒有毀掉,現在卻燒毀了,實在可惜!”
在拉蔔楞寺的曆史上,也曾經遭遇過火災。1957年,一場大火曾燒毀了拉蔔楞寺仿拉薩孜南傑紮倉式樣而建的喜金剛學院,後由國家撥款7萬余元重建。現在,全寺宗教活動中心的大經堂燒毀了,整個草原都沈浸在痛苦之中。在大家悲痛萬分的時刻,貢唐倉大師以其崇高的威望和影響,與嘉木樣大師一起成爲僧谷群衆的精神支柱。1985年4月9日,大經堂失火的第叁天,中共甘肅省委、省人民政府領導在現場向僧侶們鄭重宣布:重修大經堂。喜訊傳開,人們無不歡欣鼓舞,奔走相告!
爲了盡快實施重修計劃,貢唐倉大師與嘉木樣、黃正清一起,先後叁次赴北京,向國家計委、財政部彙報情況、請求支持。這年6月和1986年元月,主管民族、宗教事務工作的中央政治委員習仲勳、班禅大師等中央、國家領導人先後兩次接見大師一行,直接過問大經堂的修複工作,明確表示“大經堂不僅要修,而且要修的比以前更好。”
要以原來的風格和規模,重修這座有270年曆史的文物古迹,需要較大的資金,較高的傳統工藝和現代技術,以及方方面面的協同配合。爲此,甘肅省委書紀李子奇專門召開省委書記辦公會議,討論製定了修複大經堂的指導思想和基本原則。1985年7月,甘肅省專門成立了由嘉木樣大師和貢唐倉大師挂帥,有省委統戰部、省民委、甘南州負責同志參加的“甘肅省拉蔔楞寺大經堂修複委員會”,負責整個修複工程。中央和甘肅省及時撥來了1200萬元修複資金並分配來足夠的金、銀、銅、鐵等物資指標。
爲了使重修的大經堂達到現代建築技術與民族傳統工藝的完美結合,美奂美輪又不失宗教聖地的莊嚴神聖,貢唐倉大師不顧60高齡,親赴西藏考察佛殿建築,並寫下優美的紀行文章……
1985年10月,貢唐倉大師親率由寺院喇嘛、信教群衆和勘察、設計單位的工程技術人員組成的考察團,專程前往佛教聖地西藏,考察寺院佛殿建築。在西藏期間,大師朝禮各聖迹,廣爲布施,特地去一世嘉木樣大師和一世貢唐倉大師當年學經、傳法的拉薩哲蚌寺郭莽紮倉夏紮康村、蔡貢唐寺瞻寺瞻仰禮供。在一世貢唐倉大師曾出任第50任大法臺的甘丹寺講經傳法。大師朝拜大昭寺和叁大寺時,出現多種奇兆,被拉薩信民廣爲傳頌。之後抵達劄什倫布寺,向班禅大師請授長壽灌頂。大師足迹遍及前藏和後藏的主要地方,尤其是宗教聖地,幾乎都留下了大師的身影……
貢唐倉大師學識淵博、才華橫溢,不僅佛經造詣博大精深,而且善于寫詩作文,其文筆之優美,說理之深刻,常使人心靈爲之震撼!1994年7月,筆者參加大師于夏河縣桑科草原舉行、有40萬信衆自發傾聽的第十次時輪大灌頂法會上,大師的漢文秘書貢卻乎(藏族)用標准的普通話向海外客人講述了大師說過的這樣一段話:在現代社會裏,物質生活愈益富足,人類日益被物質所羁絆,把自己變成物質的附屬品,甚至成爲物質的奴隸。由此引發了許多社會問題,如精神上的空虛、焦慮、吸毒、自殺等。總之,可以斷言,物質生活的富裕並不能使人們完全滿足。人們不但需要物質生活,同樣或更加需要精神生活。那麼,需要什麼樣的精神生活,才能使人們的內心更加自由和安祥呢?就讓我們聆聽至尊貢唐倉喇嘛的教敕吧!
下面是貢唐倉大師所寫的部分箴言吉詞:
“人無老少均有死,此無區別如你知,死期人人難預料,永生古來有幾多?任有金銀滿山野,死時難帶一分毫,念誦真言一句者,實乃死後之食糧。現在壞人頭高昂,越臨陰關無邊隘,閻卒圍攔受審時,照法行者自有樂。欲避陰關失魂威,更欲遠離下界境,虔誠皈依我佛祖,晝夜旦夕求保佑。欲達上界涅磐境,或往下界叁惡道,行將何處由已定,失今良機難超脫。死神降臨到已時,世間名譽地位財,高低富貴皆無益,唯有我佛利無窮。財錢猶如蜂之蜜,苦積累蓄被它享,親朋好友如商客,難得久居將別離……”
關于1985年在西藏考察的情況,貢唐倉大師曾親筆撰寫過紀行文章,1988年月10月14日開始連載于《甘肅日報》。筆者再另行記敘無異于班門弄斧,特將大師發表的文章轉錄如下:
高速度發展的日光城
—西藏紀行之一
貢唐倉·丹貝旺旭
一九八五年十月,我應邀去西藏考察曆時四十余天。在這四十多天裏,我參觀了大、小昭寺、布達拉宮、哲蚌寺;遊覽了羅布林卡、天池、江孜;憑吊了藏王陵、雍布拉崗;參拜了劄什倫布寺、薩迦寺;追尋了甘丹寺及納唐寺等,足迹遍及廣大西藏地區。當我回到甘肅,靜穆反顧時,內心卻萌發了把親身感受介紹給甘肅人民的想法。後來,幾經思索,終于在今年動筆。
提起西藏,內地的同志總是把它與貧窮落後、高寒缺氧等概念連接在一起,覺得十分可怕。可是,當我漫步在拉薩街頭,馳騁于南北高原,尋記大小城鎮的時候,常常被那種意想不到的美好景色所吸引。特別是那金光閃耀,莊嚴肅穆,象征西藏的布達拉宮,以它誘人的魅力更會把人們送入幾千年前的遐想中去。遠在公元前五千多年,西藏地區從大海變爲陸地、雪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人類活動的足迹。“吐蕃王朝”的第一代王——聶赤贊普的誕生,可以說是藏民族發展的開端。他傳遞了四十余代,曆時一千多年。但最初的王府和王都均不在拉薩,而在雅砻河谷地帶。到公元六世紀,吐蕃王朝崛起,松贊幹布繼位,進一步爲王朝創造了鼎盛時期。
據藏族史料所載,臥塘地方即今之拉薩,早在一千多前曾是一片沼澤地,當時曾調集難以計數的白山羊,開始馱土填湖。藏語中把山羊叫“惹”,把土把“薩”。山羊馱土填湖的地方就稱爲“惹薩”,即今大昭寺一帶。後來,人們出于愛戴和尊敬,將臥塘的名字也改稱“惹薩”,但在漢文史書上,不知誰將“惹薩”釋成了“邏些”。至于“惹薩”又如何演變成“拉薩”,學者說法不一。在藏語中“拉”是神的意思,“拉薩”則含有“聖地”之意。有人認爲大昭寺建成後,東西方神像遷至此地,爲尊崇神像,改稱“惹薩”爲“拉薩”。也有人認爲,當時藏王就是神主,神主居住的王宮,尊稱爲拉薩。不論哪種說法,拉薩的稱呼都是與宗教發展緊密相連的。
遊曆拉薩市區,我深深被現代的變化所感動。這座具有一千叁百多年曆史的古城,在黨的關懷下,尤其自黨的十一屆叁中全會以來,産生了飛躍的發展。拉薩市現在的建築面積,據說相當于原城市面積的五十倍以上,並初步形成了頗具規模的較現代化的城市,且又有鮮明的古代特色與現代技巧相揉和的美感。山坳裏寺院金頂如群星騰空,圍繞在布達拉宮四周,其間又點綴著數以千計的高樓大廈。由于這座古城一年四季陽光充足,氣候宜人,所以素有“陽光城”之稱。拉薩飯店站在市區入口處,夜以繼日地迎接著客人,它的對面就是新建的米黃色拉薩大劇院。一到午後,人流如雲,熱鬧非凡。街道兩旁,藏式樓房更是鱗次栉比,風采各異。新市區的商店、機關、學校乃至居民樓宅,伸延五公裏之距,才到了舊市區即八角街頭。在橫豎交錯的幾十條大街小巷中,國營商店和個體商賈竟相排列,內地的各種商品幾乎應有盡有。前來購貨的顧客,有著藏裝的,有著漢服的,而更多的年輕人,卻穿著進口的時髦服裝,動聽的民族音樂又不時從四面八方貫入顧客耳中,給古城增添了無比美妙的樂趣。
我驚歎這時代的變化,有時腦海裏仍會翻卷出山羊馱土的場面。是啊,在這同一塊土地上,隨著生産方式的轉變,人們的生活方式也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解放幾十年來,雖然曆盡艱險,可中華民族還是邁開了自己前進的步伐,其速度比人們預料得更迅猛、更順利。
氣度威嚴的布達拉宮
——西藏紀行之二
貢唐倉·丹貝旺旭
布達拉宮是舉世注目的城堡式建築群。它依山而造,高聳入雲。五座宮殿,頂部全用金瓦覆蓋,牆壁襯以褐白兩色,氣度威嚴,渾厚別致,具有不可思議的魅力。
遠在一千叁百多年前開始營造時,它僅僅是松贊幹布的王宮。但自五世達賴取得政教首腦地位以後,于一六四五年複修擴建了布達拉宮,他本人也從哲蚌寺遷居宮中,隨之有更多的佛像、經文轉入宮中,使住宮的性質發生了變化。尤其是隨著西藏政教合一體製的形成,布達拉宮成爲每一位神王的駐錫之所,肩負著藏族宗教、政治、文化、軍事等重大使命,其神聖的意念是難以言喻的。
布達拉宮占地十叁萬多平方米,高一百一十七點一九米,主體十叁層,從開始營造,就嚴格以褐色和白色區分,所以又稱紅宮和白宮。紅宮位居中央,白牆自山腰直插而上,環繞紅宮參差分布。紅宮的主體建築,從一開始就屬于曆代達賴喇嘛靈塔及大小不一的佛堂所在地;白宮則是達賴喇嘛舉行朝議、親政大典,乃至起居、欽食、娛樂和大小執事的用房。我們幾乎走遍了宮中各重要殿堂。措木欽廈就是曆世達敕喇嘛的寶座,數不清的哈達垂在四周,看不倦的壁畫布滿全殿。八座靈塔中以五世達賴和十叁世達賴的靈塔最爲豪華。一六九零年修建的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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