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左臂上。被佛爺摩過頂的信民退出房門後,再次面對佛爺所坐的位置,在走廊的地板上一次又一次虔誠地磕著長頭,之後才戀戀不舍地走下臺階……
大師的貼身隨從丹貝堅參說:“今天前來摩頂的群衆算是少的,寶塔開光期間,佛爺爲甘、青、川等地的2萬多名群衆摩了頂。佛爺不顧勞累,滿足了所有信民的願望,一天下來,手臂都酸痛了。”
16時整,貢唐倉大師剛剛坐在東向的客廳沙發上,又有人求見。來者是電視劇《走向香巴拉》(香巴拉意即天國)攝製組製片主任。他告訴大師:“攝製組的34人明天全部到夏河縣桑科草原外景地。佛爺一向對文藝很支持,曾擔任過幾部反映藏區生活的電視劇的顧問。大家十分希望能見一下佛爺。”
大師想了想說:“29日還有活動,30日見面怎麼樣?”
製片主任十分高興地說:“太好了,我們上午9點准時來。”隨製片主任來的兩位藏族演員,一直跪伏在地,等候大師摩頂。大師請他們起來,然後摩了頂。
這邊客人剛走,門外又有求見者等候……
忙碌了一天的貢唐倉大師說:“只要我回到夏河,前來求見的人每日不斷。除了從遙遠的牧區來的藏民,還有各地、各行業的漢、回等民族的幹部、群衆。我血壓比較高,但不能隨意休息;人們大老遠來了,我怎麼能拂逆他們一顆誠心呢?”
晚上7點,大師看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及甘肅新聞,也愛看動物世界節目,一般不看電視劇。天氣好時,在屋外的臺階上坐一個小時。如果沒有要緊的事,10點以後就可以休息了。睡覺前再誦經半個小時,還要記日記。大師風趣地說:“這一天做了什麼有益的事,或不好的事,都要記下。”
這就是在中國藏區及國外佛教徒中享有崇高威望和地位的第六世貢唐倉大師丹貝旺旭活佛充實而緊張的一天。從他這一天的活動中,我們看到了大活佛一顆慈悲善良的佛心,也感受到了生活在牛羊成群、駿馬奔騰的牧區的藏族同胞,及許許多多不同民族的人們對大師的愛戴之情……
第十次時輪大講經
盛夏的中國西北草原,青山滴翠,牧野碧綠,馬兒駿,牦牛壯,羊兒肥,正是一年中最爲生機勃發的時節。
1994年7月14日(農曆六月初叁至初六),貢唐倉·丹貝旺旭大師,在位于甘肅省南部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縣水草豐美的桑科草原,舉行了規模空前的第10次時輪大講經……
白雲悠悠,風和日麗。清流潺潺,鳥鳴婉啭……幾十萬僧俗信衆端坐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傾聽大活佛講經傳法。筆者有幸從南國趕赴草原,目睹了這一只有在中國大陸才有的空前盛況。
萬衆一心向活佛
在全民信仰佛教的藏族、蒙古族等人民心目中,活佛是佛在人世間的化身,具有崇高的地位和威望。大活佛更是如此。
貢唐倉大師這次時輪大講經,是應座落在夏河縣城的中國藏傳佛教格魯派6大名寺之一的拉蔔楞寺時輪學院(拉蔔楞寺六大學院之一,主要研究密宗大乘、天文曆算、聲明、詩詞、語法等)和桑科鄉6萬僧衆的請求而舉行的。
沒有組織,沒有動員,在地廣人稀、居住分散,交通不便、信息閉塞的西部藏族、蒙古族聚居區,大講經的消息卻不胫而走,迅速傳遍草原。于是,在大講經開始前的10多天裏,虔誠的信徒們從甘肅、四川、青海牧區,從遙遠的西藏、內蒙古乃至蒙古人民共和國,潮水般湧向桑科草原。
甘、青、川交界的幾條主要公路上,班車、大卡車、拖拉機川流不息,交通驟然間繁忙起來。身著民族服裝的藏族男女老少,擠坐在車廂裏,長途顛簸,任風吹日曬,餓了吃一點自帶的糌粑、牛羊肉;渴了喝一口酥油茶,或掬一捧草原上的清流;下雨了,幾十雙手共同撐起早已准備好的大塑料布,盡管只能遮擋些許風雨,卻無怨無悔。蘭州通往夏河的公路上,除了正常行駛的班車,精明的個體車主臨時增開的“招手停”,幾乎成了朝佛信民的專車。夏河縣城通向12公裏處桑科草原的叁叉路口,叁四名警察晝夜值班,疏通從遠方彙集而來的各種車輛,有時交通仍不免陷入堵塞。更多的信民則是從海拔4000米左右的夏季牧場,扶老攜幼,傾家而來。奔騰的駿馬載著被高原的太陽曬得黝黑的人們,壯實的牦牛馱著各種生活用具跟隨在後。馬群奔湧著,各色旗幟迎風飄揚……當翻過山頭,桑科草原遠遠在望的那一刻,激動的人群發出“噢、噢”的歡呼聲。茂盛的青草淹沒了馬蹄聲,卻遮不住浪濤般此起彼伏的人群呼喊。
藏族人民對活佛的一片赤誠,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從四川西部草原趕來,騎馬要奔波七八天時間;距離夏河縣城120公裏的夏河縣美仁鄉的5名喇嘛,爲了表示對貢唐倉大師的敬仰,竟用了29天時間,磕著等身長頭趕來!有心人計算:若以平均一點八米的個頭計一個長頭,120公裏等于每人磕了近10萬個長頭!
遼闊的草原上,就這樣幾天時間崛起了一座規模宏大的“帳篷城”:一眼望不到邊的開闊草灘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白色帳篷,一頂帳篷便是一家人,當旭日東升或者晚霞滿天的時候,勤勞的女主人便在帳房外簡單砌造的土竈臺上,燃起柴火或者幹牛糞,熬奶茶、煮牛羊肉;或者像漢族一樣,爲全家人做一頓熱噴噴的揪面片。這時候站在高處望去,牧民們居住的帳篷城在朝霧炊煙的籠罩下,就像綠色大海中璀璨的珍珠,白灼灼星星點點,撒在無數清流潺潺流淌的大草原上。
草灘的東面,一面緩緩而上、延伸幾公裏長的草坡上,則是各大寺院的活佛、喇嘛們居住的帳篷城:邊緣是喇嘛們的白帳篷,相連呈月牙狀,一直分布到錯落爲半圓形的青山腳下。往裏是200頂活佛們的帳篷,作爲標志,他們的帳篷高大、華麗,外層邊緣懸垂紅色的幕簾。被大小活佛、喇嘛們的帳篷拱衛在正中央的,便是貢唐倉大師起居的院落式的帳篷:白底藍色吉祥圖案的帳幔在草地上圍成一個正方形,同樣用帳幔搭起的門樓頂端,擺著小巧精致、金光燦燦的佛教教徽*輪和陰陽鹿。裏面有兩座帳篷,大師居住的一頂爲白色,上有藍色條紋,放射狀的篷頂裝飾著金黃色的寶塔;另一頂藍色圖案、呈大屋頂狀的是來客們等候大師接見的帳篷。
據夏河縣有關方面和拉蔔楞寺不完全統計,講經期間,分布在草原上的大小帳篷達3萬頂,僧俗信衆約40萬人,其中主要來自甘肅、青海、四川、西藏100多座寺院的喇嘛二萬多名,大小活佛二百多名,是貢唐倉大師十次大講經中人數最多的一次。引人注目的是,其中還有數千名來自新疆、甯夏、貴州、雲南、浙江、上海、河南、天津、北京、東北等10多個省市的漢族佛教徒,以及以美國亞洲聯合集團公司副總經理李玉玲小姐爲代表的美國、加拿大等國家和地區的洋信徒和華僑信徒。年屆70的貢唐倉大師感動地說:“國內這麼多的漢族及海外的華僑也趕來參加法會,是我前九次大講經所沒有的,這種盛況,歸功于改革開放的好政策。”
在國內外佛教徒心目中,貢唐倉大師何以有如此大的威望和影響?
充滿傳奇色彩的“金席大師”
貢唐倉·丹貝旺旭大活佛,是中國西藏甘丹寺第50任賽赤根敦彭措的第六世。甘丹寺是藏傳佛教格魯派世祖宗喀巴創建的第一座寺院,位居西藏叁大寺院之首。在過去,叁大寺左右著西藏的政教事務,其中哲蚌寺和色拉寺的寺主曆來由達賴喇嘛兼任,而宗喀巴親任第一任大法臺的甘丹寺則不同,他有自己的寺主——甘丹賽赤。賽赤,藏語的意思是“金席”、“法臺”,即宗喀巴所遺座位傳位于最上高僧,也就是最高佛位。在藏族人民的看法中,甘丹賽赤僅次于達賴、班禅,而在其他一切喇嘛之上。宗喀巴生前曾講過,他將來還要回來擔任甘丹寺第五十任賽赤,因而貢唐賽赤被視爲是宗喀巴的化身。
曆代貢唐倉大師以學識淵博、才華橫溢著稱,在甘、青、川、藏均享有崇高的威望。出生于今四川省阿壩藏族自治州若爾蓋的貢唐倉一世根敦彭措,15歲赴西藏求法,公元1715年67歲時出任甘丹寺第50任賽赤,同時擔任達賴喇嘛的經師,並代理一年藏王,是當時西藏政教界的風雲人物,備受尊崇。他出行的時候,一人竟用叁種象征不同身份的華蓋(傘帳):一是傘面和懸垂的叁層簾幕全爲金黃色的甘丹賽赤的華蓋;二是藏王用的五顔六色的花傘;叁是一半黃色,一半紅色的達賴經師華蓋。自貢唐倉二世丹貝嘉參被迎請到拉蔔楞寺後,貢唐倉大師又成爲該寺僅次于寺主嘉木樣的四大賽赤之首,丹貝嘉參還被清朝乾隆皇帝邀請到北京出任雍和宮第一任大法臺;貢唐倉叁世丹貝仲美是西藏著名學者,他的一些著作至今被譯爲英文、德文,蜚聲海外,他還在拉蔔楞寺創建了著名的貢唐塔,這座寶塔不幸毀于文革,六世貢唐倉大師在國家的支持和國內外佛教徒的捐助下,重建了貢唐塔並于1993年開光;貢唐倉五世丹貝尼瑪曾給第九世班禅大師灌頂,密傳真言。
第六世貢唐倉大師的身世充滿了傳奇色彩:大師1926年1月13日出生于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若爾蓋縣藏族世襲頭人轄美土司家,5歲被認定爲五世貢唐賽赤的轉世靈童。7歲時由十世班禅的尊師拉科仁波且和桑科久美大師主持落發儀式,授了出家人的第一個戒“沙彌戒”(共有十戒)。10歲開始學經,21歲起開始在青、川一帶講經傳法。“丹貝旺旭”,藏語的意思是宗教權威。六世貢唐倉大師佛學造詣博大精深,尤其是從小拜當時名貫藏區,曾擔任過九、十世班禅傳法教師的拉科仁波且等數位密宗大師爲師,掌握了大小五百多個密宗灌頂,成爲目前中國藏區接受密宗灌頂最多的一位大活佛。更難忘的是,1936年,第九世班禅大師返藏途中在拉蔔楞舉行時輪大灌頂法會時,親手將時輪法王的佛冠戴在了年僅10歲的貢唐倉大師頭上,,進一步以賜灌金剛上師最高頂的方式把弘揚時輪大法的任務交給了貢唐倉大師,班禅大師希望貢唐倉活佛一生爲大衆多灌頂,舉行六七次或七八次時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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