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他一些負面的傾向。
116.如果你和臨終者信的是同一個宗教,那麼就提醒他那些他所熟悉的修習方式,或幫助他激發他的信心。在死亡之時,他的精神會比較沒有那麼清明,所以沒有必要教他做一些不是他很習慣的作法。一旦低層次的意識瓦解,開始進入微妙意識的階段之後,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就是他的精神力量以及正面的思想。
117. 如果病人陷入昏迷,再也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只剩下周而複始的身體苦痛,如果沒有可能把他的精神從無意識狀態中釋放出來,那麼就應該要看情況來采取新的行動。如果病人的家境富裕,家人也極珍愛他,就算只能多活一天,也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維持他的生命,那就很應該去試試。即使這樣對瀕死的人一點幫助也沒有,卻能夠讓那些愛他的人滿足心願。
如果再也沒有希望讓他恢複意識,再說醫療費用也過于昂貴,會讓家人生活陷入困境或造成他人嚴重問題的話,這個時候最好就要互道“珍重再見”了。
118.對佛教來說,如果應該盡一切努力讓臨終的人不必受苦,他也沒有辦法避免自己之前所製造出來的痛苦。換句話說,他會因爲自己的行爲(或說業)而受苦,而且這些行爲的後果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如果他現在位在另外一個不具備任何有利物質條件的地方,他所受到的苦痛會更加劇烈。既然現在有人照顧他,滿足他的需求,他還是在他現在的身體裏頭受苦比較好。
(關于工作有缺乏會閑的禅思)
119.我有一些朋友,我都叫他們“錢的奴才”。他們一刻不停息,東奔西跑,把自己累得要死,永遠都是正要出發去日本、去美國、去韓國,不敢讓自己放個假。
當然,如果他們是爲了衆人的幸福或是國家的發展在奉獻犧牲,那麼我們只能樂見其成。那些有著高貴的目標,爲了達成目標而夜以繼日地奮鬥的人,值得我們推崇。但是即使在這一種狀況下,能夠偶爾休息一下來保養自己的身體,還是好的。甯可長期地做一件有益處的工作,就算速度不快,也比徒然地耗費無數精力來得有價值。
120.如果這樣不眠不休地工作,只是爲了滿足野心,而且如果到頭來還累壞身體,損毀健康,那就等于是自己白白害了自己。
(關于監獄和囚犯的禅思)
121.一般來說,那些犯了罪的人都會被關起來,被排除在社會之外,這時他們也會覺得自己是沒有人要的害群之馬。由于再也沒有希望改善,沒有辦法重新做人,他們就會用暴力的方式去對待其他人犯,並且欺負那些最弱小的。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們根本不可能會變好。
122.我有時候會想,一個戰爭的將領殺了幾千個人,我們就稱他英雄,覺得他做的事情很不了起而歌頌他、贊美他。換成是一個完全迷失方向的衆生,如果他也殺了人,我們就把他當成謀殺犯,把他關起來,或甚至處以極刑。
123.有些人把一些巨額款項占爲己有,我們卻不去起訴他們;另外一些人因爲走投無路,偷了幾張鈔票,我們就把他們的手铐起來,拖進監獄裏頭。
124.事實上,我們大家都有那種爲非作歹的可能,而那些被我們送進監獄裏頭的人,本質上不會比我們其中任何一個更壞。他們是受到了無知、欲望和憤怒的誘惑,而我們也都會被這些疾病的感染,只不過程度不一樣罷了。我們有責任幫助他們痊愈起來。
125.至于社會,則不應該排斥那些犯了錯,被指爲罪犯的人。因爲這是一個完整的人,和我們一樣,也是這個社會的一分子,也有能力改變自己。所以一定要給他們那種爲自己生命找出另一個方向的希望和渴望。
126.我曾經訪問過印度新德裏的提哈監獄,那兒有一位叫做凱琳·貝蒂的女典獄長,用非常人道的方式在對待人犯。她給予他們一種精神的教育,教他們怎麼靜坐,讓他們獲得一種心靈的平靜,而這種心靈的平靜可以把他們從他們的罪惡感裏頭解放出來。那些犯人都很高興看到人有在乎他們、照顧他們。一段時間之後,甚至在出獄之前,他們會變得很心滿意足,對人的價值産生信心,而且有能力去過社會生活。我覺得這是個很棒的例子,就是應該這麼做。
127.少年罪犯的情況尤其令人傷心。首先是因爲這些生命才剛起步就已經被糟蹋了。再者,常常是在一個很艱困的社會環境裏,當我們還沒有想到應該怎麼樣獨立自主的時候,因爲缺乏經驗,所以悲劇就發生了。
128.我給那些少年犯和一般罪犯的主要建議,就是永遠不要氣餒,永遠不要失去變好的希望。要常常跟自己說:“我承認自己犯了錯,我會改過自新好好做人,我將來一定會對人群有用。”我們所有人都有同樣的大腦、同樣的潛力,都有能力改變自己,除非是在無知或那些瞬間念頭作用下,不然我們永遠都不可以說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
129.可憐的犯人!他們之所以會犯錯,是因爲在自己那些負面情緒的影響下面突然跌倒,這是一群被社會趕出來的人,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指望了。
(關于同性戀的禅思)
130.很多人問我對同性戀的看法。對那些有宗教信仰的人來說,最好的,就是根據自己的信仰來決定什麼應該做,什麼又不可以做。有些基督徒說同性戀是一種很嚴重的錯誤,有些則不這麼想;有些佛教徒接受這種行爲,有些卻認爲這麼做的話,就再也不算是佛教徒了。
根據佛教的基本經文,有十種要避免的不善業,其中有一項就是邪淫。邪淫尤其指去和他人的配偶交合,但是也包括同性戀,以及口交、肛交和手淫。但是這個意思不是說,做了以上的行爲,我們就不再是佛教徒了。除了那些堅稱佛陀和因果論是不存在的邪見之外,這十不善業中沒有任何一項——即便是殺生——足以讓人失去當佛教徒的資格。
131.如果你沒有宗教信仰,又想要和一個跟自己同性別的人發生性關系,而且是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不是強暴也沒有任何騷擾的行爲,如果這樣可以讓你獲得一種平和的滿足,那我就想不出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甚至認爲——而且這點很重要——社會有時候排斥那些同性戀,要不就判他們刑,要不就讓他們失去工作,這樣子很不公平。我們不能拿他們來和罪犯比。
132.我認爲,從佛教一般的觀點來看,同性戀之所以是錯的,主要是相較于某些戒律而言,但是它本身並沒有傷害性,不像強暴、殺生或其他會讓別的衆生受苦的行爲。還有自慰也是一樣的。這就是爲什麼我們沒有理由排斥同性戀,或用一處歧視的態度去對待他們。
我並且要強調,一旦有宗教禁止性生活浮濫,就馬上加以抹黑,只因爲該教條不符合我們今天的觀念和作風,這樣子也是不正確的。在批評一條規則之前,最好先試著去了解爲什麼要這樣規定的真正理由。
叁 關于責任的禅思
(關于政治的禅思)
133.那些政客爲了吸引選民的重視和支持,常常會做出很多承諾。“我將來會做這個,做那個,大家等著看好了”不過,他們如果想得到人家的敬愛,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必須誠實,而且真誠地把他們內心的信念表達出來。
134.如果我們說的話前後不一致,大家都看得出來,並且記得一清二楚。“那天他那麼說,現在又這麼說,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所以做人一定要坦誠。尤其在我們今天,大衆媒體莫不虎視眈眈地注意著知名人士的一言一行,于是堅守自己的信念,無論環境如何變化都要如實地把它們表達出來,就變得比過去更爲重要。
135.如果我們說話一向誠懇,那些喜歡我們想法的人就會很欣賞,和我們站在一起。相反地,如果我們做事像個機會主義者,如果我們在媒體前面給出各式各樣的承諾,一旦選上了,又對我們先前說過的話毫不在乎,這樣其實很不劃算。 一來不太道德,再說從純實用的角度來看,也是很愚蠢的,因爲到了下一次選舉時,我們便會反受其害。假如根本不想連任,花上那麼多精力去競選又何苦來哉?
136.一旦我們登上了權位,除了所作所爲要更加謹慎,也不可能忽略了自己的想法。當我們做到了總統、部長,還是一個什麼重要人物的時候,身邊就多出很多保镖,走到哪裏,人家都會注意你,向你致敬,因此影響力是很大的。這時如果我們不想在權位上迷失方向,就應該非常清楚自己的每一個想法和動機。我們身旁的保镖愈多,我們在對自己心靈的看守就更不可以掉以輕心。
137.有些人在當選之前,動機是非常單純的。一旦得到了權位,就變得非常驕傲,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他們覺得自己是大好人,是選民的靠山,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交換條件就是他們可以容許自己某種程度的任性,爲所欲爲,沒有人敢說什麼。就算做出了應該受到譴責的行爲,既然他們是那麼盡心盡力地在爲民服務,他們也會對自己說這沒有什麼關系,然後他們一下子就讓自己腐敗了,一旦我們同時擁有了能力和權力,就要加倍地警惕。
138.我們今天的人對政客都沒有什麼信心,真是可惜。大家都說政治“很肮髒”,事實上,政治本身一點也不髒,是人把它弄髒的。同樣的,我們也不能說宗教的本質是不好的,只是某些腐敗的宗教,因數濫用別人的信心,而扭曲了它的本質。如果那些政客的行爲不道德,那政客就會變髒,這樣大家都沒有好處。因爲每個社會都需要有人出來從政,尤其是在民主製度當中,多黨政治,有人執政,有人在野反對,換句話說,一些值得敬重的政黨和政治人物,更是不可或缺。
139.如果要替那些政客開脫的話,大家只要想想,他們一定也是從哪個社會出來的。如果這個社會上的人一心只有金錢和權力,絲毫不注重道德,我們就不應該對那些在裏頭大攪貪汙腐敗的政客大驚小怪,也不能要求他們對這樣的狀況負起全責。
(關于法律的禅思)
140.在一個社會裏,我們一定得遵守某些規則。那些犯了錯或做出傷害他人行爲的人,必須受到懲罰;至于那些循規蹈矩的人,則應該加以鼓勵。體系的良好運作,全靠…
《嘉瓦仁波切禅思365》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