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心識所依之柱。遠離種種攀緣、遠離種種貪執、遠離種種計量之分辨,舍棄一切造作、破立、取舍之勤作,叁門無作自然平等而住。如是,覺性將于叁時分別念之牢獄中解脫出來,並袒露出極其赤裸,而又明澈的覺分。
如此之覺性赤裸了然,不可說!不可說!其體性空,自性明,明空無二,它是遠離偏袒,叁時無有變遷,于攀緣、貪執中超脫,遠離上下中邊之無作原始大本性,即使成百之大智者,成千之成就者前來,也無法動搖內心中除此之外別無所住之確斷。清澈、明晰,廣大無邊,明空不二的狀態得以生起,這就是所謂的“自性本覺”。
剝去了執取之覺受之糠皮,便能顯現出赤裸的智慧本覺。
如上所說,樂、明、無念叁者,無論哪一個顯現並且對其執取、追隨的話,具有執取之覺受之糠皮,都是不能夠得以剝除的,而應知此爲誤入了歧途之中。亞科夏紮仁波切在其口傳中說:
要獲得本覺之智慧,就應該從執著于樂、明、無念叁者任意一者之執取心,或具執取之覺受之糠皮中剝離出來。就如同要將肉中的黑色肉疙瘩清除一般。
如是,剝除了具有執取之覺受的糠皮與叁時之錯亂分別以及昏沈、迷糊、蒙昧叁者等之糠皮後,所顯現的本覺智慧,乃爲空明的、清明的、廣大的,具足清、明、廣大之赤裸覺分。
此即所謂“斷除生死迷網之竅訣”。
綜上所述,或者,心執于一切全無的斷空的狀態,而無法從無色界中超越出來,因此無法斷除生死之迷網;或者,僅僅護持于單明之明分,若心執于此種狀態的話,就無法從色界超越出來,而仍就落人到生死迷網之中。總之,此二者乃爲以意識分貪執二取之覺受,爲阿賴耶識之界中摻入了二取細微之力而落入了雜染,從而無法于生死網之牢籠中獲得解脫。因此,拔除貪著二取之心識所依之柱,則能現前覺性明、空、離言之本來狀態。
其中,所謂:“阿賴耶識之界中摻入了二取細微之力。”一句,應以何種句理來予以理解認識呢
即使現在不能以分別念各個予以確定而獲得認識,但在修持瑜伽道之經驗的基礎上,只要持續修持平等住,便能逐漸獲得體悟。在獲得體悟之時,剝除了一切糠皮之後的赤裸覺分便可現前,這就如同旭日東升一般,一切的黑暗都將被一掃而光。否則,二取之力非常細微,很難直接將其講清楚,因爲其並非粗大之執取分而非常細微。
叁、如同虛空平等性竅訣
如是,遠離伺察覺受之各種虛妄的本覺,如同脫殼精米一般,應以法性的自然自明來對其進行辨認。
如上所述,伺察覺受的虛妄之相多種多樣,而不管樂、明、無念之叁種覺受如何顯現,均爲伺察覺受的虛妄之相。例如:樂受如同暖氣,明受如同天明破曉,無念如同波浪不生之大海。因此,執迷于此便不能從叁界之中超脫出來。又如,迷失于樂受則爲欲界,迷失于明受則爲色界、迷失于無念則爲無色界。還有,樂受如暖氣,舒適得無法離開;明受如破曉,有苦、樂二種覺受;無念如波浪不生之大海,亦有苦樂兩種之覺受。
總之,樂、明、無念和如同掉舉分別以及沈、昏、昧叁者等的種種覺受皆爲虛妄,而遠離此虛妄的覺性,就如同脫殼的精米一般。所謂的脫殼精米指的是從糠皮中剝離出來,而呈現出赤裸、精純的米粒。遠離伺察覺受之各種虛妄的本覺,如同水晶球一般,清澈、明晰的赤裸覺分,具備自然、自明之性質,以此來識別覺性是十分重要的。
只是認識自性本覺還遠遠不夠,而應于此狀態之中串習,使住分達到穩固。
如上所說,只是認識自性本覺或只是了知覺性還遠遠不夠,而應于這樣的狀態之中進行串習,使住分達到穩固,而後需要達到娴熟的地步。
如雲:
修非爲主串爲主,
此獲精通修之勝。
亦如晉美朗巴尊者所說:
識本覺于此不串習,
如分別敵所挾戰場嬰。
還有偈文所言:
不聞何以知,
不知何以修。
又如《華嚴經》中所說:
如同耳聾之樂師,他人聞樂生歡喜,自己何也無所聞,于法不修與此同;如同娴熟之船夫,雖使衆人得救度,自己溺水死于此,于法不修與此同;如同口渴多痛苦,雖然于水見與聞,口渴之苦無法消,于法不修與此同。
心識自然安住,以正念恒常不散而作護持非常重要。
如上所述,心識自然安住,以正念之流持續不斷、不散而作護持非常重要。
以此方式,于四威儀之中恒時以正念遙照自心是否被掉舉散亂,或被錯亂之力所轉而丟失了本覺,並于正念之流不斷,無有散亂的狀態中護持自性本覺十分重要。
如是護持之時,或生一切非有之愚夫無念,或生勝觀明清分之通透無念,或生有執樂受,或生種種有執明受。
如上所述,在修持之時會出現各種不定的苦受與樂受等,如雲:
瑜伽覺受無不顯,夏日草甸無不生。
如是護持時,可能出現各種不定的覺受,而且不可能于這些覺受之上常住不變。如雲:
覺受如薄霧般而消散。
如上所述,或生一無所知的愚夫無念。所謂愚夫即愚癡之人,“愚夫無念”似乎無法理解,在此應理解爲于本覺之上,清澈分與明晰分明沒有現露的,住于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狀態。
或生勝觀明清分之無念,通透的、清澈的、廣大的、空明的覺分得以現前。如此生起的通透之覺受爲圓滿之覺受。
或生有執樂受,此爲出現于末那識之上的特別舒適的覺受。這就如同獲得諸多財産受用,與聽見合意悅耳之雅言等順緣而顯現的樂受與喜受。對此,亞科夏紮仁波切說:
有如牧民獲得酥油與奶渣,亦如農民獲得糌粑與燒餅,以此緣而生起樂受一樣。
或生種種有執之明受,生起清清明明的,就如同房屋內外無礙一般之顯相,亦生起如內外明澈能見鬼神之顯相,也生起如知曉他心一般之顯相。
或生清明無垢離執之覺受,或生粗重不悅之覺受,或生細柔悅意之覺受,或生猛烈分別後欲放棄修習之覺受。
如上所述,或者生起清明無垢,猶如毫無染汙的清澈的水一般,而現前具此清明之覺受的,遠離專緣執著之本覺。如晉美朗巴尊者所說:
法身無暇如清水。
或者內心生起錯亂浮躁的粗重覺受,若貪執于此的話,便會出現心中不快與心疼等不悅甚至快要癫狂之覺受,甚至還會出現心神不甯、忐忑不安,如同瘋子一般之覺受。
或者出現細柔之覺受,並且出現如同能于此狀態上長時安住般的悅意樂受。
或者在護持覺性之時,分別念來勢洶洶,如洪水之波濤一個一個接踵而至,尾隨于此猛烈的分別念後的,便是無法獲得本覺而欲放棄修習或是舍棄修習之覺受。
或者生起不分清明與昏昧等染汙的種種覺受,此乃因無始以來種種串習之分別與業風之浪濤無法掌控,故決定生起。
如上所述,或者對昏昧分與明清分二者之差別不作區分,剩下的就如同混沌之物,而生起就如同不知區分本覺與阿賴耶二者的,中庸行舍等的垢染一般的覺受。如此,種種覺受不定而生。
從無始以來到現在,我們在輪回之中流轉,于此期間,無時無刻不在串習各種惑亂幻像與不良習氣,而使內心之不良習氣如紙卷一般無法恢複本來平整的樣子,從而生起定與不定等種種分別妄念與業風之浪濤,高漲泛濫,無法限製,難以掌控。而在此時,不應該做任何破立,不做任何取舍,沒有任何希懼,沒有任何疑慮,舒緩松袒地自然安住。不論生起何種苦樂的覺受,都應對其放下一切的貪執,放下一切追逐,不行任何對治,自然松袒而安住,至關重要!
所謂:
業之投射極遲緩,
苦樂種種方才顯,
不用迎接與自滿,
不必失落與畏縮。
如此偈文所述:無始以來,業力之各種投射非常緩長,不管現在各種各樣的苦樂幻象如何顯現,都不要作任何的進取追隨,而應舒緩松袒地自然安住。
此外,無論分別念如何顯現,不可對其進行壓製,就如同不可能把大江大河的水流截斷一般。也如同殺覺熱①一樣,倒下一百起來一千,以致最後殺得遍地都是覺熱軍。想壓製分別念是壓製不了的,反而會招來八萬四千種煩惱的洶湧橫流。因此,只應該舒緩地、輕松地、自在地來進行修持。
如同,于遠行路途中當遇見各種悅意與險惡之境,無論何者顯現均勿專執,而應護持自道。
如上所述,如果要走路去拉薩的話,無論心裏如何急切,也是不可能一天兩天就能到達的,而應一個月接著一個月慢慢地走才能到達。在如此的長途跋涉的過程中,行者將會經曆到種種悅意與險惡的曆程,需要攀登陡峭的高山,需要翻越高聳的山峰,需要穿越廣袤的草原,需要整日整夜地挨餓,需要整日整夜地受凍。如果不翻山越嶺,跨溝涉水,經過種種困苦、艱險的話,是不可能到達拉薩的。同理,護持瑜伽士之見,而欲到達佛地的話,需要經曆各種覺受,苦受、樂受、無念之覺受、清受、明受、不淨之覺受、貪執之覺受、無貪之覺受、執著之覺受、無著之覺受、悅意之覺受、不悅之覺受等等。
如是,各種覺受無論怎樣顯現,都不要特別地去執著,而應守護本覺空、明、離言之自道,以猛烈的信心與恭敬反複地來祈禱上師。如雲:
恭敬信心顯現時,本覺自生明無礙。
而後,將自己的心與上師的心合二爲一。
如果不能夠恒常護持而進行修習的話,是不會生起任何苦樂之覺受的。如果能夠恒常護持的話,空、明、無念之覺受及其各自粗、柔二種等的不同覺受,都會不定生起。
無論生起何種覺受,都不要對其進行取舍,也不要特別地執著,而應護持本覺自道。這樣,不懈精進的話,種種體悟將逐次生起。例如在去拉薩的途中,即使…
《金剛密乘大圓滿—突破輪回之道(丹貝旺旭仁波切)》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