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徒「謂正法中聞正法類分別」,佛教徒在佛法裏面做佛弟子,他能夠聽聞這個正法,如理的道理,引起來種種的分別。這是說經過了後來的學習,前面是俱生的分別,這叁種分別是遇見種種因緣,你學習引起的分別。
「九、執著分別,謂不如理作意類,薩迦耶見爲本,六十二見趣相應分別。」
這一種分別也就是前面那個外道「謂諸外道聞非正法類」,但是薩迦耶見這個我見也通于一切衆生。這是特別指出來生死流轉裏面最重要的一個煩惱。
「執著分別」是什麼呢?「謂不如理作意類」,因爲作意的不合道理,內心的思惟不合道理,就産生出來這個薩迦耶見,就是我見,「薩迦耶見爲本」。「薩迦耶」翻到中國話是壞聚,是個「壞聚」的意思。那麼加上那個「見」字,就是「壞聚見」。這個壞聚怎麼講呢?就是我們這個身體,這個色受想行識,是一個衆多的因緣組合起來的,所以叫做「聚」。這個「壞」,就是這個聚他是無常的,是老病死的,他是個必朽之物,是個壞聚,剎那剎那變異的。在這上面執著有一不壞的、不老病死的,有一個常恒住的我,執著有個我,所以叫做「薩迦耶見」,就是我見,也就是一般所說的我見。說「我見」,通于補特伽羅的這個我見,補特伽羅也是我見,但是翻個「數取趣」。
這個「薩迦耶見」也就是我見,數取趣這個補特伽羅也是我見,但是有一點不同的義。就是,數取趣這個補特伽羅這個我見,是指流轉生死。在流轉生死上說,就是「數取趣」,就是數數地去得果報。譬如是在人間得人的果報,死掉了又得到天的果報了;天的果報死掉了,又得到畜生的果報;畜生的果報死了,又得人的果報;得人的果報死掉了,又得到地獄的果報,就是一直地去得果報。這果報一直地變化,但是我是不變的,誰得果報呢?是我。這個「我」一直地不變。這個有我論者就是這樣執著有個「我」。這個「薩迦耶見」呢,是在五蘊上說,在五蘊上這個壞聚的必朽之物上有個不朽的我,那麼叫做我見,也有個我,還有個我所,我、我所見。其實,他還是相通的,數取趣的我和薩迦耶見的我還是相通的。現在這裏就是指薩迦耶見,由不如理作意,所以就發出來薩迦耶見這個我見出來,執著有一個我。
「薩迦耶見爲本,六十二見趣相應分別」,這是執著我,與我相應的分別,各式各樣的虛妄分別。這是六十二個見,六十二種知見,就是各式各樣不同的知見,各式各樣不同的見,叫做「見趣」。這個「見趣」怎麼講?就是不同的邪知邪見叫做「見趣」。
這個「六十二見」怎麼講?「六十二見」有多少種的解釋,其中一種解釋是簡單一點的解釋:就在五蘊上,在色受想行識這五蘊上來說明這六十二見。譬如說色蘊,有四句:『色即是我,我有色,色屬于我,我在色中』,有這麼四句。第一句『色即是我』:這個身體,這個地水火風這個生理的組織,他就是我;即色是我。
這句話有兩句話:『即色是我』、『離色是我』。就這個臭皮囊就是我,這是一種執著。第二個執著呢,這個臭皮囊不是我,是另外有一個我,這個我,我在色中,在這身體裏面住,這個臭皮囊是我的住處。就像人在房子裏住,這房子並不是我,是我的住處,這個身體也是,這身體是我的住處,那麼這是一個不同的執著。『即色是我』、『離色是我』。第一句『即色是我』,其他那叁句-『色屬于我,我有色,我在色中』,這叁句是『離色是我』。
這個『離色是我』分成叁句:『我有色』,就是這個我不是色,但是我是有這個色的,他是我所有的,「我有色」。『我在色中』,我在什麼地方住呢?在這個身體裏面住,這麼一句。『我有色,色屬于我,我在色中』這叁句,加起來就是四句。
這個色受想行識,這個「色」有這麼四句,受、想、行、識也各有四句。譬如『受即是我,我有受,受屬于我,我在受中』。乃至識也是這樣子,『識即是我,我有識,識屬于我,我在識中』。就是五蘊,每一蘊有四句,四乘五是二十句,這個執著有各式各樣的執著。
二十句,過去有二十句,現在有二十句,未來的五蘊也有二十句,加起來就是六十句,就是六十個見,再加上兩個根本的見,就是『命異身異』。這些話都是《阿含經》上的話,《阿毗達磨論》也有這些話。這個『命異身異』怎麼講?這個「身」就是我,這個「命」就是色受想行識。色受想行識和我各有各的體性的,命不是身,身不是命,那麼這就是色受想行識不是我,另外有一個體性是我,這樣子。這樣的人,這是指「常見」說的,因爲這個身體是要老病死、要結束了的,但是〝我〞還是繼續存在的,這是「常見」。若『命一身一』,命和身體是一回事,命就是身,身就是命,我就是色受想行識,色受想行識就是我。這樣說,色受想行識要老病死、要結束的,我也沒有了,這叫「斷見」。所以這六十個句再加一個常見、一個斷見,就是六十二見,是這樣意思。
這六十二見是以薩迦耶見爲本的,以薩迦耶見爲根本。這是「執著分別,謂不如理作意類薩迦耶見爲本,六十二見趣相應分別」,因我見而引起來種種分別,因六十二見引起來種種分別,這叫做執著分別。執著有我,執著常見,執著斷見,是這樣意思。
「十、散動分別,謂諸菩薩十種分別。」
這以下是指大乘佛法,大乘佛教徒的分別。前面這上面說「執著分別,謂不如理作意類薩迦耶見爲本,六十二見趣相應分別」,這就有一個含藏在裏面的意思,這是小乘佛法所對治的分別。小乘佛法主要就是破這個我見,他不明顯地說破法執,不是那麼明顯。可是若斷了我見,得了阿羅漢果,對法的執著也是不執著的。不過在唯識的經論上多數會說到,小乘佛教徒,這個阿羅漢只斷我執而沒斷法執,常常有這個話。下面就指大乘佛教徒,他不但是斷我執,也斷法執的,那要通達一真法界的道理才可以。
【Tape25.p.248這五種遍計,我再重順一順。】
「如是遍計複有五種:一、依名遍計義自性,謂如是名有如是義;二、依義遍計名自性,謂如是義有如是名。」
這兩種比較簡單一點,應該容易明白的。「依名遍計義自性」,就是已經知道了某一種事情的名字,但是對那件事的義不是太明白,于是乎就依據那個名字去推想他的義,應該是這樣子這樣子,去思惟、去執著,這叫「依名遍計義自性,謂如是名有如是義」。第二種是「依義遍計名自性」,就是對這個義,某一件事的義是明白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還不知道他的名稱。因爲不知道還想知道,所以就根據那個義去推想他的名字,就說這樣的義應該有這樣的名字的,這麼執著一定是有這個名字,這是第二。
「叁、依名遍計名自性,謂遍計度未了義名。」
「依名」這個「名」,就是這個人已經明白這個名所诠顯的義,他明白了,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名也知道,名所诠的義也是知道的。但是對于另外的未了義的名,另外別的事情,名是知道多少了,但是那個義還不知道。不知道,就依據已經明了的名義去推想還不明白什麼義的這個名,這樣意思。我們舉一個例子,譬如說,我曾經說過,說是我們說中國話,我們漢文說「飲水止渴」,「飲水止渴」這都是名字,這個名字我也知道,這名字裏面的義我也明白,喝水可以止渴,這義也明白;這幾個字也明白,字裏面所诠的義也明白。但是英文,英文這「飲水止渴」的英文我也會念,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知道這意思呢,就是「依名遍計名自性」,就去用明白的名義去推想那個知道了名還不知道義,去推想去。推想的結果,就用明白的漢文的「飲水止渴」去翻譯那個英文的那句話,這句話中文就是「飲水止渴」的意思,是這樣意思。印順老法師舉那個例子,譬如說是阿賴耶,阿賴耶是印度話,阿賴耶這也是個名,這名我聽見了,或者紙上也寫出來也看見了,這是阿賴耶,但是裏面是什麼義不知道。不知道嘛,中國話這個「藏」我知道,這個藏是個名字,這個藏裏面的義我也明白,于是乎去推想那個未了名的義,推想那阿賴耶什麼義,那麼就是用中國的藏來翻譯阿賴耶。喔!阿賴耶就是藏,阿賴耶識就是藏識,是這個意思。
「四、依義遍計義自性,謂遍計度未了名義。」
這就是把前面那個調轉過來。「依義」這個「義」就是已經明白他的名所诠的義,名所诠的義已經明白了,知道這個義是什麼名字,也就是等于知道這個名字是什麼義,這意思是一樣。「依義遍計義自性」,就是「謂遍計度未了名」的「義」,義是知道了,名字不知道。印順老法師舉那個例子,譬如說這個東西能發光明,但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原來我們舊時代這個油燈,後來新發明這個電燈。「油燈」這名字我知道,油燈是做什麼也知道,新發明這個東西能放光叫什麼名字不知道,知道它也放光,于是乎就是用已知道名稱的義,去遍計度未了名的義,這樣意思。這個也應該容易明白了,就是這樣意思。還用剛才這個「飲水止渴」做譬喻,做例子來說,我們中國話「飲水止渴」這名義我知道,但是這個英文不知道,英文「飲水止渴」的這件事也知道,但是這個名怎麼講不知道,就去推度,它叫什麼名字,怎麼解釋,怎麼樣說,就是這樣講。
「五、依二遍計二自性,謂遍計度此名此義如是體性。」
這個是難了一點。就是你也明白名所诠的義,你也明白義的能诠的名。「二自性」,又不知道名也不知道義,就是依據你已經明白的名所诠義、義的能诠名,去推想不明白的那個名義,這就是難一點。這等于說,譬如說我們懂得漢文,但是完全不懂得梵文,也不懂得巴利文,巴利文的能诠名、所诠義完全不懂,你要重新努力去學,去努力去,那就是難一點。所以「依二遍計二自性,謂遍計度此名此義如是體性」,這比前面是難一點。就是這名和義有這麼…
《《攝大乘論》筆錄 第叁章、所知相》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