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眼自性空,耳鼻舌身意自性空,一切法自性空,乃至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都是自性空」。這個自性空,當然是指遍計執。你執著一切法有真實性,那個真實性本體上是無所有的,無有少法可得的,那麼就能對治這個增益的散動,是這樣意思,就可以破除去了。
「四、損減散動」,這個「損減散動」指什麼說呢?就是指圓成實性。諸法空相是有真實性的,你認爲沒有真實性呢,就是損減了,那叫「損減散動」。因爲沒有真實性就是損減了,損減也是一種散動,障礙你得般若波羅蜜的,所以經上說出一句話來:「不由空故」,那這什麼意思呢?說是觀似義顯現是畢竟空的,似義顯現畢竟空了的時候,這個依他起的虛妄分別心也不可得了,那麼就是這樣子觀一切法空,而圓成實性還是不空,還是真實有,它還是存在的;不因爲你觀遍計執畢竟空,它就會損減了,它就會沒有,他還是存在,還有真實性。由這一句話可以知道,這圓成實性是有,是不滅的,你不能滅除它的,不可以損減的。這就是用這句話來證明,你若不承認圓成實的體性,那就是損減的散動,是這樣意思。這個法性的真實有,你若認爲它是沒有,那就是叫做損減散動,由這個「不由空故」這句話來對治損減散動,就可以得般若波羅蜜了,這樣意思。
「五、一性散動」,這個「一性」怎麼講呢?就是圓成實和依他起;如果你執著圓成實性和依他起是一,這樣子也是散動,就是障礙你得成聖道的。那麼怎麼知道說一是不對呢?因爲這個圓成實性是聖人的清淨智慧所緣的境界,是清淨的。這個依他起,我們凡夫的這個時期的依他起,就是阿賴耶識,是一個雜穢的集聚,是不清淨的。這樣子,他們清淨和雜穢不能說是一,不能說阿賴耶識就是圓成實,不能這麼說。你若說就是圓成實,那就是一了,現在不是。而圓成實是沒有生滅變化無常的事情,而依他起是有生滅變化,是無常的,這也是不能說是一的。因爲有這樣的「一性散動」,所以經上說:「色空非色」,你觀察遍計執性是空的,觀察遍計執的色受想行識是空的,那個空所顯的圓成實性是不空的,那個「不空」「非色」,非依他起性顯現的那個色,不是顯現的色受想行識。由這句話可以知道,你若執著是一,那是散動,而不是聖道,「色空非色」。
「六、異性散動」,第六個是「異性散動」。這個「異性」,就是圓成實和依他起是異,圓成實不是依他起,依他起也不是圓成實;你若這樣執著也是不對,那也是散動。這在《解深密經》上說得很清楚,他說什麼道理呢?這個圓成實和依他起不能夠異,道理是什麼呢?就是修學聖道的人,你一定要從你的色受想行識的依他起上去觀察,才能證悟圓成實第一義谛的。你離開了色受想行識,另外去直接觀察勝義谛,是沒有,是不可得,是不行的,你不能得勝義谛。
所以天臺智者大師也有這麼一句話,說是:你覺悟了真谛才能成聖道,但是你不可以離開世俗谛,不能離開世俗谛去覺悟真谛的,不行。所以我們若修止觀,觀察第一義谛的時候,一定在現前的色受想行識上去觀察;色受想行識不是第一義谛,但是你從這裏觀察,就能到第一義谛那兒去。你離開了色受想行識的因緣生法,另外去觀察第一義谛,不可以,你觀不到。這樣看呢,你說依他起和圓成實是別異的,也是散動,也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分別,所以這個引《般若經》這句話:「色不離空」,依他起的色受想行識和圓成實的空性還不分離的,還不是分離的,你一定從這裏去觀察才可以,你才能夠證悟第一義谛。
在清淨的緣起法上面,提到了這一句話,就是這個依他起和圓成實的關系,提到這一句話。在染汙的緣起上,在前面的文就沒有提到圓成實。我們流轉生死的時候,他就是說:我們在遍計執去執著依他起,這樣子就熏習了雜染種子在阿賴耶識裏面,由雜染種子又變現了根身器界;變現了根身器界的時候,這虛妄分別心又去執著,就這樣子惑業苦的流轉,而沒有提到圓成實,沒有提到圓成實在生死流轉上他有什麼貢獻嗎?這個第一義谛、圓成實對于我們流轉生死他有什麼作用?沒提這件事,看我們前面的文沒提到這件事。但是在這句話裏面,在清淨的緣起上提到,就開始有這句話;你若想要證悟圓成實,要從有爲法上開始。所以說「色不離空」,所以你若說異就不行,你若說異性那就是不對了,所以經上說「色不離空」,這依他起的色受想行識和圓成實性還是不分離的。這樣說,結果就是不一也不異,是這樣意思。
這個「異性散動」,剛才是說圓成實和依他起你若說是異也是不對,那麼還有一個遍計執呢?遍計執和圓成實是怎麼回事?遍計執和圓成實你若說是異也不對,也是不對的。因爲這個遍計執的色受想行識,當體就是空無所有的,這個空無所有正好契合了那個諸法空相的那個圓成實性,也不能說是異的。你如果說是異,那就是散動了。所以又引《般若經》上的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說遍計執的色受想行識,當體就是空的;所以當體那個空,就是遍計執的色受想行識。那麼這個空就可以顯示圓成實的空性了,所以他們也是不分離的。這上面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在唯識學上看,在遍計執上可以這麼講;依他起性的色受想行識不可以這樣講,不能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依他起不能這麼說。依他起只能說「不離」,依他起的色受想行識和圓成實是「不離」,只能這麼說,不能說「就是」,不能這麼說。但是遍計執是可以說:「色受想行識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可以這麼講,這地方有點分別的,這是「異性散動」。
「七、自性散動」,這個「自性散動」就是每一法的自性,色受想行識、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乃至菩提涅槃、乃至無上菩提的涅槃、乃至五眼六通這一切法,一切的染汙法、一切的清淨法,世間法、出世間法,這一切有爲法,每一法上你若執著有自性的話,那就是散動,那就是不對。所以引經上說:「此但有名謂之爲色」,就是這一句話:此但有名謂之爲無上菩提,謂之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此但有名謂爲菩薩,此但有名謂爲聲聞緣覺,此但有名謂之爲佛。一切法都是但有個假名字,他本身都是自性空的,都是無所有的,所以這就是用《般若經》這句話:「此但有名謂之爲色」來對治那個自性散動,是這樣意思。
「八、差別散動」,這個「差別」怎麼講呢?看印順老法師的注解是很明白的。就是我們分別:這是生,這是滅,這是染汙,這是清淨,這是凡,這是聖,種種的差別;我們這樣去分別的話,這也是散動。那麼爲對治這個散動,所以經上說:「此自性無生無滅無染無淨」,生滅不可得,所以染淨也是不可得的;既然自性空了,自性空中是沒有生,也沒有滅,也沒有染,也沒有淨,來對治這個「差別散動」。
「九、如名取義散動」,這和前面那五種遍計意思是一樣。我們聽見了某某的名,某一事物的名字,那麼就如那個名字所诠釋的去取著那個義,我們凡夫日常生活上一直是這樣活動的。聽見了一句就去分別,心一分別,就隨這個分別起貪瞋癡,我們的生活是這樣子,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是這樣子。「于非義中起義顛倒」,我們日常生活就這樣子。這個「如名取義散動」,爲了對治這個「如名爲義散動」,所以就是引經上說:「假立客名,別別于法而起分別」,就這句話。這是說,我們不知道名字是假的,就隨順那個名字去起種種分別,所以經上說:實在來說這些名字都是假立的。這個「客名」,客是對主說的,《楞嚴經》上把這兩個字解釋得很清楚,主人是常在這裏的,客人是臨時來了他要走的,就是這名字是暫時安立的,暫時用一用,不是永久的,就是不真實的意思。假立的種種的名字,「別別于法而起分別」,就是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去因種種的名字分別種種法,我們日常生活就是這樣子來起分別,「別別于法」,一樣名一樣法的這樣去起分別,而實在名字是假的,哪有真實的所诠義呢?所以這樣子來對治這個「如名取義散動」。
「十、如義取名散動」,這是我們就是也有這個問題。如種種的事情的義,去取種種的名字;我們這樣去執著也是散動。那麼對治這個散動,就是引經上說:「假立客名,隨起言說,如是如是生起執著」。這個「如義」去取名字,這樣的義一定要有這樣的名,從這兒上起我我所,就是引起種種煩惱。那麼現在《般若經》上說,假立的客名也是不真實的名字,那麼隨著客名起種種言說、起種種執著,如是如是地生起種種執著,而實在這個名並不是決定它能夠表顯所诠的義的,不是的。而種種義也沒有真實體性,只是你內心的分別而已,你不分別,這有什麼義呢?用《般若經》上的話來對治這個散動,「如是一切菩薩,由不見故」,就不生執著了。「如說于色,乃至于識,當知亦爾」,也是這樣子。
「爲對治此十種散動,一切般若波羅蜜多中說無分別智。」
我們因爲有這十種散動,這十種散動也還是學習了多少佛法的人,也是包括了沒有學習的人,但是其中主要還是學習佛法的人,因學習了佛法而引起種種的分別,這些分別是障礙我們得聖道的,所以爲了對治這十種散動的分別,「一切般若波羅蜜多中說無分別智」來對治它,用無分別智才能對治這十種散動的。所以佛的一切般若波羅蜜多經中,都說這無分別智。說這無分別智,學習這無分別智才能對治這十種散動的,能滅除去一切的虛妄分別,那麼就得到無分別智了,就得解脫了。
「如是所治能治,應知具攝般若波羅蜜多義。」
「如是」就是指前面的文,「所治」的十種分別,還有「能治」的般若波羅蜜。「應知具攝般若波羅蜜多義」,這兩方面就是具足的赅攝了般若波羅蜜多經中的要義了。那麼就是引這一段文安立十種分別,引這一段文來對治這十種分別。這樣子也可以說就是無著菩薩對那一段的《…
《《攝大乘論》筆錄 第叁章、所知相》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