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行的,就是把你綁在生死海裏邊流轉生死。現在這個下中上品的正聞熏習種子,是教你將來要成佛的,所以這和它不同,和它不一樣。
「非阿賴耶識所攝。」
因此可以知道,這個正聞熏習它的體性,它是不屬于阿賴耶識。阿賴耶識是雜染的,它叫你流轉生死;而它不是,它要從生死裏邊解脫出來,它是清淨的,所以它不屬于阿賴耶識。
「是出世間最淨法界等流性故。」
我們沒得無生法忍的時候,人還有分別心、有取著,但是它是出世間最淨法界等流性,所以它是不屬于阿賴耶識,它是法身種子。就是它是怎麼成就的?這個正聞熏習怎麼成就的呢?「是出世間最淨法界等流性故」。這個佛說的法,佛所說的一切佛法,最淨法界等流。我們的正聞熏習,是佛那個最淨法界等流的正法的等流。這可以看出一件事來,我們佛教徒學習佛法,你一定要尊重如來的出世間最淨法界等流,說我把那件事不要,我自己單獨開辟一個道路,這是不對的,不應該是這樣子。
「雖是世間而是出世心種子性。」
因此我們雖然沒有得無生法忍,但是我們在正聞熏習的時候,我們還是一個虛妄分別心的境界。但是你熏習的這個正聞熏習,它是「出世心種子性」,無漏的無分別智的種子,它有這個能力,能使令你成就般若波羅蜜,有這種功能。所以我們學習佛法,學了多少年,也沒有感覺有什麼成就,但是你有佛性了,有佛性了。從這段文上看,這一大段文上的意思,它不說有本有,就是你現在努力成就的功德,你成就這樣的功德了。那麼這是說它的體性。
「又出世心雖未生時,已能對治諸煩惱纏,已能對治諸險惡趣,已作一切所有惡業朽壞對治,又能隨順逢事一切諸佛菩薩。雖是世間,應知初修業菩薩所得亦法身攝。」
這段文是很重要!這是說它的作用。「又出世心雖未生時」,又我們在聞思修這樣努力的時候,我們還是有執著心的時候;我們那個出世間的無分別的智慧,與第一義谛相應的那個無分別智,還「未生時」,還沒出現。沒出現,我們還是凡夫,不是聖人。若是出現了的時候就是見道,是見道位;沒出現以前,我們是在凡位的時候。在凡位的時候,凡位前面就是一個資糧位、一個加行位,這兩個位次,也是一個外凡、一個內凡,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我們有什麼好處呢?有什麼功德呢?「已能對治諸煩惱纏」。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對治諸煩惱纏,各式各樣的煩惱的活動。「纏」就是煩惱的現行,叫做纏;就像一個人被毒蛇纏住了。現在我們人的靈明的心被煩惱纏住了,貪煩惱、瞋煩惱纏住了。這個翻譯經的人用這個字用得也是很妙,用得很顯著地來形容那件事。
這個「能對治諸煩惱纏」,實在就是聽聞了佛法以後,我們能夠受叁皈五戒、修學十善,也能受比丘、比丘尼戒、受菩薩戒,能夠受持清淨戒、調伏自己。能調伏自己的時候,我們最低限度能修學十善法,十善就是戒,修學十善: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欲、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绮語、不貪瞋癡,所以你就能對治諸煩惱纏了。這可看出來,做了佛教徒以後,要做這件事;在正聞熏習的時候,是要對治諸煩惱纏的,不要令自己這一念心放逸,要修這個十善法,要這樣子。
「已能對治諸險惡趣」,「諸險惡趣」就是叁惡道,叁惡道那個地方是太苦了。這個因爲什麼能對治?因爲你不做十種惡業了,你常能夠叁業清淨,不犯十種惡法,那當然就是不到諸險惡趣。
我們平常日常生活裏邊,我們常常照顧自己這一念心,別人怎麼回事,那是他的事情,我的事情我要負責,我這心一不對了,馬上就要調整。你養成這個習慣了的時候,你就心不顛倒,臨命終的時候也心不顛倒。你生存的時候心不顛倒,死亡的時候也心不顛倒;心不顛倒,決定不會到叁惡道去,到叁惡道就是顛倒了。我們生存的時候,你沒有養成這個習慣,心裏面起了煩惱了,還不覺悟,隨著煩惱去活動,你這心就顛倒了。你生存的時候,死亡的時候也是這樣子,做夢的時候也是這樣子,死亡的時候也這樣子。若是你能常常注意這一念心,叫它不要顛倒,錯誤的時候馬上改變過來,馬上調整過來,你養成這個習慣呢,不睡覺的時候是這樣,做夢的時候也是一樣,它也知道調整。唉呀!我不對了,晚間我是持午的嘛!我非時是不食的嘛!做夢的時候怎麼吃飯呢?就會覺悟,就會覺悟這件事。所以就是「已能對治諸險惡趣」,你常常這樣作意呢,他這個警覺心強,就能對治。
「已作一切所有惡業朽壞對治」,這個「所有惡業朽壞對治」,就是因爲現在自己能夠控製自己,能夠持戒清淨,不做種種惡事,但是也可能有的時候降伏不住煩惱,也可能還會做錯事的。但是你能夠正聞熏習,由下而中,由中而上,就能做惡業的朽壞對治,能把這個罪業消滅它,能夠損減它的功能,使令它不發生作用。說我現在我沒有做,過去生中也可能有做,它還有作用,無量劫來的罪業沒得果報的還是多的很。你能夠正聞熏習,這個事情很重要,由下而中,由中而上,這樣子不斷地熏習,就能把過去的惡業能做朽壞的對治,使令它不發生作用,能有這種作用。
但是在《般若經》上說呢,就是這個定業還是不容易消滅的,定業是不容易;不定業是可以,你把它消滅了,使令它不得果報,這還可以,定業就是難一點。難一點,那上面說,假設你隨順學習般若法門,能轉重爲輕。不得果報是不容易的,能轉重爲輕。但是窺基大師,在他的《金剛經》注解上說,你若能夠努力學習無相法門,是能全部的消滅了,是能的,他說這麼一句話。
能作一切惡業的朽壞對治,那麼能作惡業朽壞的對治,所以就能對治「諸險惡趣」。其實主要呢,還是對治諸煩惱纏是最重要的,因爲你到叁惡道去,也是由煩惱纏來的,你做種種的罪過事情也是由煩惱纏來的,所以能對治煩惱倒是一個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自己還不覺悟,「是他觸惱我,是他不對」,在臨命終的時候,你若這樣的執著,就來不及了!「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那時候你說是他不對,是誰不對?是自己不對呀!所以這個事情,就是要時時對治自己,對治諸煩惱纏。有了正聞熏習的時候,他就能對治諸煩惱纏,這是一種現象。他那個人爲什麼能對治諸煩惱纏呢?因爲他有正聞熏習了。說那個人爲什麼不能?他的正聞熏習不及格,也可以這樣說,也可以這樣解釋。其實也是在乎自己。
我感覺到我們常常的讀經,當然與你修行法門相應的這部經,也就是你最歡喜這部經,你常常修,常常去讀誦思惟,也常常靜坐,自然這個煩惱逐漸逐漸就薄弱了,自然是這樣。說是完全不讀經,也不靜坐,這個眼耳鼻舌身意自然當然是在色聲香味觸法上活動,你的煩惱是越來越多,自然是這樣,不需要問,自然是這樣子。所以我們常常讀經,常常靜坐調心,任運的,你想不到的,自然你心就清淨了,煩惱的力量就小,慢慢地煩惱就不動了。所以這上面說,還沒得聖道,「出世心雖未生時,已能對治諸煩惱纏,已能對治諸險惡趣,已作一切所有惡業朽壞對治。」
「又能隨順逢事一切諸佛菩薩」,前面是說它能對治這個煩惱雜染、業雜染、生雜染。這樣對治了,當然你是修學止觀、修學四念住嘛。我說這個修四念住,當然是包括《阿含經》的四念住,可是其中主要還是大乘,《般若經》的四念住。你常讀《金剛經》,《金剛經》就是四念住嘛!四念住即是禅。什麼叫做禅?四念住就是禅。我們若讀禅師的語錄,究竟什麼是禅,似懂不懂的,不知道。實在明白點說,《金剛經》就是禅,《大般若經》是禅,《華嚴經》、《阿含經》,乃至《大寶積經》、《法華經》都是禅,什麼不是禅,到處都是禅。你常常這樣子呢?就能夠隨順承事一切諸佛菩薩。這裏面有兩個意思:就是我們這樣子把叁雜染對治了,當然不到叁惡道去,我們在人天裏面受生,那麼佛陀都是出現在人間;我們在人間,那麼當然遇見佛了,就可以隨順逢事一切諸佛。再來還有一個事情呢,我們修四念住栽培善根,這就是見佛的因緣。你常常修四念住,這就是見佛的因緣。爲什麼那個人能見佛?就是他栽培過四念住的善根。
另外或者說一句話,「能隨順逢事一切諸佛」,你修了四念住,你有資格做佛的徒弟了,給佛做徒弟了,可以做佛的弟子了,佛就來教化你。你從《阿含經》上看!佛這個時候走了,他離開祇樹給孤獨園走了,他到一個村莊去了,他就是那個地方有一個善根成熟的衆生,他到那兒去了。到那兒去了,那個成熟的衆生他就有因緣來了,來見佛,佛說法那個人得解脫,得初果須陀洹了、或者得二果、得叁果、得四果,佛走了。佛又到了一個地方去,就是有可化的衆生,就是那個人有點善根。所以「又能隨順逢事一切諸佛菩薩」,我們能有這個正聞熏習的功德,就是還有這樣的功德,能對治叁雜染、又能夠隨順佛教,能夠遇見佛,能侍奉佛,爲佛做弟子,聽佛的教化。或者說呢,我們能夠正聞熏習,修學四念住,我們能往生佛世界去。佛來到這個世界,正好這個時候我們遇見佛,就是沒有佛來,我們能到佛世界去,佛能接我們去,所以「又能隨順逢事一切諸佛菩薩」,有這種作用。
「雖是世間,應知初修業菩薩所得亦法身攝。」
「雖是世間」,我們現在出世心還沒生起,沒現前;沒現前,我們還沒出世間嘛,沒有得到無漏的功德,這時候還是在有所得,但是也是受到正聞熏習的對治已經輕微了。「雖是世間」,但是它有這麼大的作用。所以我們若真是學習,學習佛法要生歡喜心,有希望了,前途是光明的。「應知初修業菩薩」,「雖是世間」,現在是初修業…
《《攝大乘論》筆錄 第二章、所知依》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