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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 第135講

  第135講:第四品(總結頌偈)

  (1999年12月12日)  

  該講四尋求、四如實知兩個頌子了。念一下:  

  “名言、事體、二更互飄忽無定遍尋求,

  本二行相假搭挂、即唯此性當尋求。”

  這兩個頌子非常重要,就是講什麼是四遍尋求、四真正如實知。這兩個頌子真正明白了以後,證真如就比較容易了。我們先談第二句,什麼叫“飄忽無定遍尋求”。

  飄忽無定,這個詞兒,原來玄奘跟真谛他們翻的時候都叫“客塵”,客塵的煩惱。我們這地方翻譯的叫“飄忽無定”。我們也可以把飄忽無定再深入地解釋一下。因爲我們執有自性的問題,跟生起煩惱的問題,都是無明所現。這無明怎麼來的呢?這就難說了。無明生起,都是一種莫明其妙的,突如其來的。所以我們翻譯作飄忽無定,可以解釋成四句話:一個是飄忽無定;一個是莫明其妙,不知是怎麼回事情;第叁句:不知所由,也不知從哪兒來的;也可以說是突如其來。我們用這四句話來概括這種執著的心情,執著補特伽羅爲有、法我爲有,執著所貪著的東西爲有。

  這種無明從哪兒來的?這種煩惱從哪兒起的?根本是沒有根兒的。所以過去就翻作“客塵”,塵,就是一個境界的意思,就是境遇,所遇的境。客,就是根本是不是主要的,不知怎麼來的好象是。所以我們把這客塵,現在翻譯成“飄忽無定”,並且把這飄忽無定可以分作四句,飄忽無定,莫明其妙,不知所由,不知從哪兒來的,突如其來,忽然就跑出來了。我們形容這種執著有人我法我,執著有所貪戀、貪著的對象,這種心、這種無明從哪兒來的呢?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可以說用這四句話來概括。

  我們也可以引過去的詩人所說的話作爲旁證。過去我們也引過,有一個人《送友人》,送別的詩,有兩句,“浮沈今莫定”,浮起來、沈下去,今莫定,這指的人生起、落問題是很沒有准成的,“浮沈今莫定”,浮起來、沈到水底下,都沒法定。“不必謂君平”,不必一定是祝賀你平安。過去我們也引過這兩句。現在就是浮沈這兩個字,也是人生很難定的。你說這一個人的浮沈、吉凶、禍福,這都是刹那刹那就出來不同的情況,你能決定它一定是生起來、還是落下去嗎?

  還有我過去也引的王陽明兩句詩,“險夷原不置胸中”,險夷兩個字,在我胸中根本不置留,“何以浮雲掠太空”,跟浮雲刹那掠過太空沒有什麼兩樣。所以人的吉凶、禍福、險夷、跟浮沈、吉凶,刹那刹那都有不同的顯現,你說它從哪兒來的?當然在我們來說,這是大乘佛教,也是一種吉凶的問題都是由善惡的業力所規定的。這個實際上,從善惡的種子規定險夷、浮沈、吉凶,可是這個東西在一般人是看不見的。業異熟的問題,只有大乘裏頭,小乘當然也講,只有大乘的佛陀才能夠真正知道業異熟的問題,非常複雜,那也就是咱們一切有情的善惡的問題,善惡有有漏的善惡,有無漏的善,有有漏的善,所以善惡問題非常複雜,怎麼能把這複雜的能弄清楚,只有是大乘佛教如來才能詳細理解。

  當然咱們這個阿賴耶識,一方面是一切種識,一切種子識,熏成一切種子;另外它還一個異熟果識,阿賴耶識本身就是異熟所生起的,要沒過去的業,阿賴耶識也不會生起。所以阿賴耶識,一方面叫做一切種子識,一方面叫做異熟識。真正知道有阿賴耶識這問題,也是在大乘佛陀才能夠認識,在我們來說,也就是證了真如以後的菩薩,在《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他才能夠知道阿賴耶識怎麼樣子生起的,極善生起。知道業異熟跟一切種子也是不容易的。所以一般人對這個沒法理解,只能是普遍尋求,也找不到怎麼回事。

  所謂普遍尋求的名、義、自性、差別,這四個行相,在我們這個論裏頭講得很突出。這四個行相,一般的人,就是普通的凡夫、異生,他只能根據名言、跟符號來認爲名言、符號有一個所指的義,所指的對象。所指的這個對象,一般就是我們生死流轉一個根本問題,就是有補特伽羅我沒有?有法我沒有?這二我到底是有沒有?二我到底是有沒有,在我們凡夫也是飄忽無定的。就是由有名言、有符號,于是乎就確定了,符號、名言所指的,那就是我們所對的實在東西。你要細追尋起來,它這個也是不定的。

  咱們前頭說,名前覺無,你名言以前,對所指的那個義、所對的那個真實的對象,名以前是沒有的。我們所對的、所指的那個真實現象,根本是沒有的。就是因爲有名言的關系,才認爲是有的。你要按現在的分析說,按意識中诠說,意識中把名、義、自性、差別,這樣子都作爲意識中分別來分別出來,而不是象我們普通人認爲有一個言說的因,有一個符號的自體,要不是認爲有這個的話,把名言、符號、跟自體,都變成了、轉化成意識中分別,把義,所指的、所對的,也轉化爲意識中的分別,那就大煞風景了。那是不是我們眼前所對的真實的現象,真實的體性,是不是有?沒有名言,這個東西根本就沒有感覺,名前覺無,就是名言以前都感覺不到有一個自性,有一個我體的一種東西。實際上,你所以認爲有一個面對、所對的東西,所指的東西,那實際上就是名言,除了名言以外,並沒有其它的東西。

  可是這地方,決定又決定,遍尋求裏頭的名言、自性跟差別,本身都是意識中的分別,你要都變成意識中的分別,這裏頭沒有說一種有自體的東西,有數量的東西,有主體、有客體的東西。這些個我們所指的有主體、有客體、有數量的這些東西,實際上都是名言、符號所引起來的。沒有名言、沒有符號,這東西就不存在。這地方,名言所指、符號所對的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你要追尋的話,遍尋求,想法追尋,上天入地,你尋之遍,也是找不到根本的依據。所以叫做遍尋求。你認爲它有自體,有我,這東西從哪兒來的呢?無著根據慈氏意思,就是由名言、跟符號來的。要沒有名言、符號,這東西都不存在。所以,這東西你要細追尋起來,是沒有根據的。是飄忽無定的。你認爲有我沒我、有自性沒自性的問題,也是飄忽無定的。尤其你認爲可以迷戀、可以貪著的、可以憎恨的對象,到底有沒有?也是一樣是飄忽無定的。它起來根本是無明,是由黑暗中來的,經不起考驗,經不起分析的。

  所以這些個東西,爲什麼要講唯了別識?那就是必須唯了別識,來把二障來消除。一個所知障,一個是煩惱障。你們現在正研究這個問題,呆我們還都多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很好象很難確定似的。很難追尋的。可是在咱們這個《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無著根據慈氏的意見,那是說得是明白的。所以那就是,“名言、事體二更互”,名言跟事體二更互,好象互相依賴的,名言所指的那就是事體,事體所依的就是名言,事體能作爲有,能確定爲有,就因爲有名言。在名言跟事體上,根本中間並沒有一個所指的義,那所指的義,就是名言跟事體互相更互,互相依賴,于中好象生起一個名言所指的東西,根本沒有名言所對、所指的東西。名言、事體好象是能二更互,互相依賴似的,依賴之中好象有一個所指的義,那也就是飄忽無定遍尋求。

  “本二行相假搭挂”,本二行相,本來名言跟事體是兩種行相,不同的,假搭挂,暫且互相挂在一起了,名言挂在事體上,事體挂在名言上,好象。互相這麼一挂,是真挂呀,還是假挂呀?咱們異生、凡夫就是認爲是真搭挂,認爲互相可以挂在一起。實際上,這都是兩種行相,你怎麼能放在一起呢?只能說是假搭挂,挂在一起了。由這個來說,就是自性遍尋求,就是所謂尋求自性,就是指的這個假搭挂。成了一個本性,本身就是互相尋求了,沒法決定了。本來是二種行相,你怎麼能化成一個呢?只能說是假搭挂。

  所以這個問題本身就在互相尋求之中,本身就在飄忽不定之中。它這自性,本性就是尋求,就是不能決定,不能是真正安立,真正诠說。所以頭裏四遍尋求這個四種名、義、自性、差別,這本身就是假安立的。本身只能說它是意識中的诠說,只能是意識中的分別,沒有它真正指的、反對的東西。大家應該把這個弄得特別清楚。什麼叫四遍尋求?你遍找根據,根本找不到的根據,沒有真正的根據,這是一個根本的意思。底下再看第二頌。

  

  “由如真正如實知本無有義、叁分別;

  由彼無故、此亦無,即是悟入叁觀見。”

  由如真正如實知,咱們前頭也談過,什麼叫真正如實知?咱們的意思就是,它本身就是知,真正的知,沒有所知、能知的問題。知的本身就是知,沒有所、沒有能的問題。真正如實知,真正如實的那個知,就是知的本身,就是分別的本身,並沒有分別之外還有所分別,並沒有一個能知之外還一個所知。就是沒有在能相之外還一個所相。(呂問:能不能就說它是自知?)它本身就是知,就是分別,分別本身就是分別。你們沒法離開它還找一個能知、所知,是不是?由如“真正“如實知。

  大家應當很好地領會這個意思。因爲我們用慣了,我們認識事物的時候,一定有一個能認識、有一個所認識,還有一個認識論,怎麼樣子才能認識這個所知,很麻煩一套,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子。要按大乘佛教裏,根本沒有所相的問題,沒有所分別的問題。你分別本身就是能分別本身,本身就是自個知,自知。說“由如真正如實知”,大家要好好理解。這地方只有大乘才能體會到,那就是你用名言才知道名言有所指的一種自體存在,實際離開名言沒有那個自體存在,只有真正如實知。是不是這樣?

  大家今天討論大概跟這個問題特別有關系。一般人認爲知識,分別一定有個所分別,有個所認識,所知的東西。可實際上不是這樣子。實際你要把自性的問題解決以後,自性顛倒所生起的那些問題,如夢、如幻的那些,根本本身就是真正的分別,離開真正的分別並沒有一個所分別。是不是這樣子?由如真正如實知,下邊一句:

  “本無有義、叁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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