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講:第四品(卷二第17頁第4行-10行)(1998年10月18日)
前幾次講課都主要是講我們欲界衆生沒有脫離非梵行的這個範疇,所以在怎麼樣地轉化爲梵住或者梵行講得比較多,但是要是結合當前世界上的實際,恐怕咱們講的還不夠。那麼現在人類處在這種當前的情況,一個是可持續性的發展,使保護環境不染汙,環境清淨,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理想,再來就是人與人之間怎麼和平共處,互相幫助,就是所謂“無私的和平”,不互相擾亂,而互相幫助,這兩個,一個是能持續地發展,環境問題,一個是人與人之間能夠互相合作、互利,所謂無私的和平,這兩大人生的理想,在當前這個世界上必須要豎立起來。所以我們特別談了一下,一個環境問題,一個家庭問題。這都是可以說使得環境也清淨,人生也能夠安甯,兩個理想。正是中國的儒家道家的思想,很注意環境保護,很注意好生的問題,很注意家庭倫理,“男女居室,人之大倫也。”特別注意大倫的問題。
而我們指出《大學》跟《中庸》,以至于道家的齊物跟逍遙的問題,都是想法子對當前人類怎麼樣地安排人間的善,世間善比較好的問題,尤其在我們現在抗洪的精神發展之余,也更想到由個體體轉化爲集體體的問題,這也使得我們中華民族從20世紀到下個世紀的展望的問題。也可以說,由我們佛教傳到中國來,已經兩千年了,應該迎接第叁個一千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也展望怎麼樣地能夠由非梵行的問題轉化爲四個梵住或者四個梵行的問題,就是上次我們也談到怎麼能淨化我們每個人的世界、人生的問題,也就是要怎麼樣能淨化我們每個人的阿賴耶識的問題,所以提出來四梵住的問題。那也就是我們由世間善轉化爲出世間無漏善,這個問題。
轉化這個無漏善的問題,必須有一個出家的問題,這是好象釋迦牟尼逾城出家,來求出世間道的這個問題,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出離家庭,來尋求出世間道的問題。當然是這出家也有形式問題,就是把發剃了,受具足戒,離開家庭,到另外的一個寺廟組織結構裏頭生活,也有這樣的形式的問題,也有關于內容的問題。不只是形式,不只是我們把頭發剃了,再受了具足戒,生活都有很多的改變,穿著等等的,還一個內容問題。內容怎麼樣由集體體到轉化爲無體體,這個問題是更重要的問題。
所以這個不只是形式問題,牽涉到種種方面,最主要的咱們上次也談到,怎麼樣淨化我們自己的阿賴耶識的問題。所謂真如,作爲如來藏的時候,那就還是真如在纏才叫如來藏,怎麼樣我們這個真如解脫了纏縛,解脫了阿賴耶識裏頭的雜染種子,怎麼能夠達到這個目的,那是一個最中心的問題,內容很深的問題。所以咱們上次提到四梵行,就是慈憫無能量,悲恻無能量,喜悅無有能量,平舍,就是二取平舍無有能量,達到這四個四梵住、四無能量的地步,那是一個很長期的問題。
今天我們就想轉到這個長期的問題,就是第四品,《總攝大乘綱領論》的第四品,“悟入所知能相品”,我們要開始講。這也就是我們長期要淨化我們的第八識,咱們說是染汙的問題,雜染的的問題,世間說就是汙垢的問題,汙染問題,世間叫汙染,我們淨化我們的阿賴耶識,叫做淨化(染汙)雜染。那麼今天我們就開始講第四品,這第四品更是非常對于我們怎麼樣地長期淨化我們的第八識,阿賴耶識的問題。這個品呢,從前頭講“所知依品”、“所知能相品”,那都是講理論的問題,我們現在轉到開始行動,開始修行,修習,開始我們淨化我們的阿賴耶識的雜染的問題。
這個第四品非常非常重要,在我個人來學習這個無著講的《總攝大乘綱領論》,越學越覺得太精粹了,太重要了,可以說是大乘佛教裏的一個最重要的綱領,也是慈氏菩薩的五個頌子跟《瑜伽師地論》等等的一個最核心的問題,都包括在《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了,所以我們對于這個論,下的功夫是要……還覺得,雖然講的時間很長了,講的話也不少了,但是離的真正能夠通達這問題,還是需要我們共同努力,我是常常地想到是,互教互學,教學相長,尤其是《總攝大乘綱領論》這個書,要叫我們講的人、聽的人共同來開發,來理解,這個真是太重要了。
真正的《總攝大乘綱領論》在漢文裏頭已經翻了四次,連上兩個注解的翻譯那就是六次,藏文也翻得次數不少。所以這個書,可以說是無著能夠把慈氏的五頌跟《瑜伽師地論》傳到人間以後,就據他個人的理解寫成的一個最扼要、最簡潔這樣一個著作。所以我們應該繼續想法子由講課的人、由聽課的人,一齊把它,尤其把藏文的翻譯《總攝大乘綱領論》,我們想法把它翻譯成漢文,非常精確的漢文,叫大家一齊受益,這是我們當前,我們越來越覺得是非常必要。現在我們就開始講第四品。把這第四品前頭這一段稍微念一遍,慢一點兒。
“如是解說所知能相時,如何看悟入所知能相耶?即是由多聞熏習之所依、既非阿賴耶識所攝,如其阿賴耶識之方式、由如理作意思惟所攝、具有生起顯現爲法與義之道理、猶如所取事體之所依、具有能看見之諸意識中诠說之種子。”
這段講的,我們怎麼樣地看,能悟入所知能相?怎麼看?我們對前頭第叁品,能夠悟入,這樣的一個問題,我們怎麼看?這個如何能悟入所知能相,看起來悟入所知能相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那麼底下你們慢慢大夥知道,怎麼樣悟入所知能相多麼重要,可以說前邊已經講到這個所知能相的可以說最簡潔、最明確把叁性說得非常清楚,但是,我們欲界衆生開始了轉化阿賴耶識的裏頭的雜染種子,走到這個時候,再看怎麼悟入叁性問題,悟入所知能相,可以說我們悟入叁種所知能相,是我們最中心的問題。
因爲什麼?我們最中心的問題是證真如的問題,是能夠證入第一歡喜地、最歡喜地的問題,能悟入第一地,也就是我們能夠作爲如來的家庭,如來的所屬的裏頭一個分子,也就是將來我們要真正能夠達到成佛的問題。所以怎麼樣看我們能夠悟入所知能相,那是可以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因爲這裏頭就有怎麼能夠不再增益遍計所執性,也就是不再損減圓成實性,不再損減真如。
那我們,尤其在我們中國佛教史上,怎麼理解真如的問題,還是不大明確的。所以怎麼才叫能證真如呢?那就是不增益遍計所執性,也就是不損減圓成實性。所以怎麼能證真如呢?最主要的是你不再增益遍計所執性。遍計所執性最簡單的說法,就是一個認爲有自性,一個認爲有常一不變,這是最主要的,而實際上真實的情況,跟我們所無明所認爲的那個常樂我淨靜完全不一樣,尤其根本無我,根本沒有常,非我們認爲有我有常不可。非認爲,非不放下,不再不增益我跟常,這件事情在我們凡夫,是很難做到。
爲什麼很難做到?就是因爲我們無明住地,我們無明所盲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都離不開常一不變,都離不開獨立存在的東西。那麼這兩個最主要的問題,正是使我們顛倒、錯亂,自個製造許多障礙,以至做出許多不合理的行動,以至我們現在受到這樣子一種異熟果,以至我們現在所受的一切,很麻煩、很難理解的、不可思議的事件,就是異熟果的事件。這都是因爲真正要找出原因,那你還是找你過去根本沒有的常一不變、根本沒有的獨立存在,你非認爲有不可,這就障礙著我們能認爲真實,能認爲什麼叫真如。所以雖然翻譯中的有很多講真如,但是實際上,什麼是真如,在我們腦子裏這還是個未知數。因爲什麼?就因爲我們認爲的這真如都是常一不變的,都是獨立存在的,有自性的,而真正的真如,跟我們所想象的,那無明所認爲的那真實,正正相反。
無明認爲的真實,還一個保障,就是我們利用語言,名言,就是現在符號職,信息呀,這符號、信息就是有我有常的一種保證,這是我們不相信無我無常的一個根據。這麼講好象對……你這麼講人生觀、世界觀跟一般的想法都不一樣了。所以這裏頭就是它已經不屬于阿賴耶識,我們千生萬死所經曆的之中,都覺得有一個我,有一個常。而且是我們利用語言利用慣了,利用符號、利用信息,尤其現在信息社會,利用計算機,聯網的計算機,那是無量無邊的符號,無量無邊的信息,都很短的時間就傳來了,使得我們這個世界好象非常非常廣大,非常非常不可思議,你說現在這個信息這麼靈通,這麼廣博,廣大,複雜,很短的時間,都傳到我的耳邊,傳到我的腦袋裏頭來,或者應接不暇,可是每一個名詞,每一個信息,都代表了一個確定不移的一個看見的東西,一個所看見的東西,那就是一個所取的東西,一個能取的東西,我們腦子就是能取,這些信息就是所取,這個所取千差萬別,應接不暇,到底語言、符號或信息它所代表的是什麼?實際上它代表的是一種所謂名言跟事體之外,有一個義,有一個所指代的實體,就是我們《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無著菩薩所說的義,所說的我。這名言確切所指的那個東西,根本沒有,只有這名言跟事體,沒有真正在事體上有一個常一不變、獨立存在的東西,有自性的東西,沒有,就因爲你有這個名言給它做支柱,就是因爲這樣子。
所以我們對于什麼是不再增益遍計所執性,也就是不再損減圓成實性,對于這個方面是很不……,我們認爲的真如,正是有我有常的,而實際佛教講的,佛證真如證的那真如,跟我們所認爲的有我有常的正相反,所以必須你不增益我跟常,才能理解這真如,不但這個,你真正理解無我無常,你才能理解依他起性,依他起性,象阿賴耶識,本身它就是相似相續的,沒有常一不變的東西,假設阿賴耶識是能常一不變的,它就不能受熏,它也不能生起現行,常一不變的東西你怎麼叫它受熏?它又怎麼能夠相似相續來執行現起的任務呢?它就(是)不動的,不變的,死東西。
所以叁性的問題,是跟我們的人生觀、世界觀完…
《攝大乘論 第110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