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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 第101講

  第101講:關于重譯《唯識叁十頌》

  (1998年4月19日)  

  今天講課以前,報告大家一個好消息。什麼好消息呢?就是咱們把世親的《唯識叁十頌》給重新譯出來,並且定了稿子。這件事情在咱們這個慈氏學開發中心來說,是一件大事,也是整個唯識學發展曆史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是咱們慈氏學開發中心往前進行工作一個階段性的小收獲。咱們開發中心一方面,用講習的方式來開發慈氏學,另外也用翻譯的方式來開發慈氏學,這兩方面都非常重要,互相不可單獨發展的,互相依存的。咱們提倡學藏文,現在呢,有的人已經可以參加翻譯工作了,這件事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唯識學有一種新的開展,就是唯了別識學,這唯了別識學可以說是真正的唯識學。玄奘法師傳的那個唯辨別識的問題咱們慢慢越來越清楚了,這是錯誤的。所以咱們現在重新把唯識學的著作從藏文裏頭翻譯出來,這件事情在曆史上是有開創性的。我們今後對整個慈氏學怎麼進一步來開發呢?那就是咱們以前已經把慈氏學的著作翻譯了不少,但是都沒有定稿,那麼現在《唯識叁十頌》能定稿,這件事情對我們開發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班上的同志們也在努力中,有的人慢慢的藏文也有相當的成就,對慈氏學的理論也慢慢有理解,而且決心越來越大,這樣子的咱們將來開發慈氏學慢慢可以走上一個很正規的道路,這是了不起的。所以現在我們世親的《唯識叁十頌》能夠翻譯定稿,這件事情對我們開發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現在我這個視力還是有相當的問題,越是有問題越需要跟大家一塊兒合作,在合作之中互相可以提高,主要是我們把過去的許多譯稿慢慢定下來。而且現在經過一定時期的翻譯工作,對我也慢慢是一個進步,就是對一些詞的翻譯已經有一個初步的眉目了。尤其根據藏文的造詞的方法,我們還可以重新審定翻譯的名詞,在這幾方面來說,我們的開發工作慢慢是在進展的。尤其跟班上的同志們的努力分不開的。今後我們也慢慢地集中幾位同志,整個投身這個事業,把整個慈氏學的翻譯工作搞得正規,那我們就可以大量出版,能夠一方面做出版工作,一方面大家再一塊兒學習研究,那我們對于慈氏學的開發工作就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所以很需要我們大家共同努力。

  現在已經把這個譯稿獻給北大一百周年校慶作爲紀念,拿一個譯稿做一個獻禮也是個特別的,人家也不一定有這個例子。一個小的一個翻譯的……(鼓掌)。的確我們這件事情我覺得是非常重大的。一個《叁十頌》,但是關涉的問題多得很,整個的《成唯識論》,整個的唯識學,甚至整個的佛法,都是跟這個有密切的關系。所以大家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那是應該的。北大原來就有一個“兼容並包”的傳統,注意華夏的文化方面的發展,唯識學在北大也有一個相當的基礎,那是舊的基礎。所以咱們把新的翻譯來獻給北大校慶,我覺得也是對華夏文化開展有新的途徑,應當看成一個是重大的事情。

  我們在班上人數不多,但是自個不要小看我們現在的開發工作。可以說咱們最近講的什麼是修,這個修跟真如的問題有特別的關系,你離開真如講不到修。因爲什麼?真如它才是我們的修習的一種標准,目標,這個真如你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情,你怎麼修?你怎麼安排能對治跟所對治?這問題是非常嚴重的。所以最近咱們幾次特別地就著無著菩薩講“有無平等”這個階段,這個重要的修的標准,可以說是,認識真如的一個標准,怎麼認識真如,怎麼證真如,這個問題,也是幾千年來,我們中國沒有很好地解決的問題。這不是危言聳聽。

  因爲什麼?象素怛覽,或者說修多羅,大家知道這是指的“契經”,梵文叫素怛覽,或者翻作修多羅,它意思是什麼呢?是契合的意思。那麼契合什麼呢?這就有問題了。阿毗達磨,叫“對法”,小乘是對向涅磐,大乘對向什麼?那可以說就是對向真如。瑜伽,有的人解釋什麼意思呢?是相應的意思,跟什麼相應呢?也可以說就是跟真如相應,就是跟圓成實性相應。那麼你要是問起來,中國學習佛陀教法的人,有幾個能講出真如是怎麼回事情?頂多講,說是二無我所顯。但是真如是怎麼回事,還是千古之謎。

  那麼我們在《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根據無著菩薩的構想,把叁性的問題跟唯了別識的問題,越來越弄得更清楚了。那也就是什麼叫真如,慢慢對我們不是很陌生了。尤其咱們最近幾次強調什麼是修的問題,也就是與真如相應的問題,也就是證真如的問題。真如是什麼,在我們慢慢地理解得多一些了。我們上次已經審查許多問題了,並且聯系了玄奘法師怎麼對“衆生心二性”這個頌子,講護法的四分,已經提出來了,今天咱們就是對于玄奘法師的“唯辨別識”,而不是真正講唯了別識,這個問題,咱們今天初步地把它弄清楚。這也是我們千古之謎,千古的一個公案,要慢慢地給它判定下來。

  下面大家可以看《成唯識論》的第二卷第五頁上,有一個頌子,那就是“衆生心二性,內外一切分,所取能取纏,見種種差別。”這是玄奘法師翻的。這個意思是玄奘法師沒有翻錯,可惜的玄奘法師他用這個四句頌,跟咱們想象的應該怎麼理解這個頌子,那是有分別的。

  “衆生心二性,內外一切分”,辨別識裏頭前六識有所謂根跟境的問題,心二性是跟根境特別有關系,那“內外一切分”那內,就是根,外就是境,實際上“內外一切分”就指的前六識裏頭根境的分別,就是辨別識裏頭存在的一個問題,存在有根境,分別內外,有二種不同。根,是內法,是內的色法,是內的色處;境,是外的色處,跟色特別有關系。這兩句話,總起來說,就是前六識的問題,就是辨別識的問題。

  後二句,前頭的了別識也可以說還是依他起性的問題。“所取能取纏,見種種差別”,這個就可以說是跟遍計所執性特別有關系了。內外也可以說還是一個依他起性的問題,到分所的取、能的取,把內外當成所取能取,這個時候已經是遍計所執性的問題,也就是真正跟真如相反的問題。咱們知道所謂“有無平等”,那個無就是無的所取能取,那有就是圓成實性,就是真如,真如跟遍計所執性那是正相反。

  而遍計所執性應該怎麼理解呢?這咱們前頭講得很多了,這遍計所執性根本是沒有的東西,是增益出來的東西,是添加出來的東西,你不增益、不添加就沒有這東西,它不是現成存在的。前頭咱們講得很清楚,“只有互相依存,沒有獨立存在”,所以自性的問題看得很清楚。再來呢,“只有相似相續,沒有同一不變”,這個也弄得很清楚。所謂同一不變、所謂獨立存在、有自性的東西,那根本就是沒有的,根本不是它現前存在的,而是異生、凡夫、凡愚增加上去的,盡管它是無始時來我們就在增加,習慣勢力很強,但是它還是根本沒有什麼東西。

  用佛法裏頭講的譬喻來說,依他起性它都是八喻,象幻化了,夢了,夢境了,用這些來比喻。遍計所執性,佛法裏頭也有譬喻,那就是石女兒、空中花、龜毛、兔角,實際上它譬喻的就是獨立存在、自性跟同一不變的東西。你說這東西有沒有?根本沒有的。所以我們現在叫增益執,有這增益執的話,就有個損減,對于真如損減的執著。

  你對于遍計所執性有這樣的理解,你才能夠對于真如也有一個初步的認識,這個認識是非常重要的。你沒有這個認識,你怎麼修?你怎麼改變自個看法、想法、以至做法?所以我們這幾次都特別談到這個修是什麼?特別談到真如是怎麼回事?這問題非得弄清楚不可,你不弄清楚對整個佛法你都是模模糊糊的,還是世間學,不是出世間學。

  所以就這個四句頌,我們看玄奘法師是怎麼理解的。玄奘法師就是很相信護法的四分,這四分大家也清楚,見分、相分、自證分、證自證分。在引這個頌子以前,玄奘法師就先提到叁量,陳那的能量、所量、量果,提到護法的四分。護法怎麼看四分呢?他覺得所有的心心所有法,都是用這四分來合成的。前二分叫做外,後二分叫做內。前頭那個相分只是所緣,後頭見分、自證分、證自證分,同是所緣又是能緣,見分跟相分又可能造成非量,可是他最後又提,說這四分“非即非離”,不是互相成爲一個東西,也不是兩個東西,也不是能離開的。玄奘法師怎麼理解四分?這是大問題。我們說,玄奘法師講唯識就是唯辨別識,這個根據很多,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很重要的根據。

  我們再翻開《成唯識論》的第一個頌,看玄奘法師怎麼翻的。玄奘法師翻的什麼呢?他翻的是“由假說我法,有種種相轉,彼依識所變,此能變唯叁。”咱們根據藏文以至梵文怎麼翻的這個頌子呢?就是“由假安立我和法,若諸種種等出現,彼者轉爲辨別識,此轉爲又叁行相。”正跟玄奘法師翻譯的相反。看起來世親爲什麼前頭說是“由假安立我和法”?由假安立的我和法來轉爲辨別識?這轉爲有叁行相?世親爲什麼這麼談?他是很清楚的,主要是要講唯了別識,把辨別識化成了了別識,轉爲了別識,主要是講這個。

  我們這裏先應該談什麼是假安立?什麼叫安立?這問題非弄清楚不可。咱們前頭已經講了,沒有名言以前的話,那麼所有的東西的上頭,那個自性、那個義,都沒有感覺,感覺不到。用玄奘法師翻的頌子就是“名前覺無”,你沒立名以前,它是感覺不到有這個東西,這東西存在不存在都有問題。所以這裏頭就有一個立名問題。現在就是要挂牌、挂號,成立許多新的部委,有挂牌兒的問題,你不給挂個新牌子,你就不知道這個機關到底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好象它不存在。現在咱們這個商品要有一個商標,那個標,這個牌也很重要。我們就把這個商品造得精美,所出的産品差不多都一個樣,正合乎人的需要,創名牌嘛。這都跟立名有關系,就是跟安立有關系。

  這安立有一個普通的立名方式,也就是咱們說“诠說”、或者“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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