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攝大乘論 第100講▪P2

  ..續本文上一頁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你知道先做什麼,後做什麼,就“近道矣”,這就是一種規律,法則。

  所以中國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你說是不是了不起?而且它對于緣起法,早就有敏感,很敏感。萬物所以能生起的問題,它非常注意,而生起以前、生起以後的問題它都非常注意。生起以前就是“未發之中”,生起以後就是“已發之和”,至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它這麼看,看這宇宙人生看得這麼徹底。很成熟啊,是不是很成熟?而且象儒家孔子、顔回他們,不但認爲個人是如此,過去的帝王,就是夏商周,都是如此,而且將來這個人也應該都是如此,連內聖外王。你說這個民族的理想,有個理想人格,這很了不起的事情。

  可惜我們現在對《大學》、《中庸》、老莊的東西我們慢慢疏遠了,也是繁體字跟簡體字有隔礙,可是這個象形文字有它的長處。我認爲咱們將來爲中國文化著想,還應該對古代東西大家特別注意。咱們對于遠古的情況,孔子思想,道家思想等等,雖然文字有些特別的地方,但是我覺得,爲了我們中華民族的複興,爲了中華民族的社會主義、集體主義的發展,爲了我們中華民族大同世界的理想,不能不對古代文化有所留意。=當然我們一般地來講,我們研究佛法的人,更要注意這問題。因爲過去的知識分子,他都多多少少他都受古代文化影響,尤其儒家、道家的影響,可是儒家、道家的思想,一方面有文字隔閡,另外一方面,也有理論的隔閡。你拿我們現在今天講的這個它的規律性的問題,倫理性的問題,大家已經疏遠了。所以我們尤其研究佛法的人,不能不注意世間的東西,尤其也不能不注意儒家、道家的思想,因爲這個對我們宣傳佛法、叫人明白佛法是要在這上頭花些功夫。

  就拿這個來說,它《中庸》好象對真實的問題,不再有(異?猶豫?),因爲大夥都“天命之爲性”嘛,都是天給的,這個存在沒什麼問題的。存在就是真實的,善也就是真實的,美也是真實的。可是佛教、佛法不然,佛法認爲我們的生死輪回這真實不真實的問題,特別重要。不是一下就是善惡的問題,而主要的問題,善惡的問題,主要的問題也在于真實問題,離不開真的問題。所以我們過去認爲“真”的問題不在話下,在我們古代聖賢也是認爲不在話下,“天命之爲性”嘛,“率性之爲道”,自然就走上規律性了,由真實性到規律性。

  可是,佛法裏頭不然,它就提出,在善惡以前要有真實不真實的問題。所謂無始無明就是對于真實不理解。所以這個問題就大了。你說我們誰不懂真實啊?這人生在世真實不真實你還設什麼問題呀?“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道遠乎哉?”啊(糾正)“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好象都是非常近的問題。哪象我們這個一講叁無數劫,怎麼怎麼樣,一講無始無明怎麼怎麼樣,聽了都不耐煩,即身就能成佛嘛,是不是啊?哪兒有這麼麻煩的問題啊。所以人世間跟我這佛法沒什麼……就是人間佛教嘛。“我欲仁,斯仁至矣”,你說把佛法看得多麼容易。

  那就原因就在真實不真實,那佛教、佛法提出來叁自性,這誰聽說過,還有叁種存在的模式啊?那我就知道有一種啊。所以對大乘佛法,一般人都有不耐煩的心理,那麼你說他對古代文化有些接近的地方,也有古代文化相反的地方,因爲真正後來以史爲鑒,二十四史,整個就是人生的試驗場,試驗室,就是利用人生這個舞臺來表現自己的得失長短,也就是對“物有本末,事有終始”這種規律性的東西也在……有些知識分子也在一生裏頭在人生這個舞臺上作種種試驗,利用的也有儒家的看法,也有道家的,也有跟儒家、道家相遠的地方,看法,也有很迷信、無聊的東西。

  因爲中國這個文化是有優點的,但是也有另外的一面,就是要“嫌邪存誠”,要把那個邪的東西去掉,來存那個真誠,實在。可是另一方面,就是“苟且、僥幸”,這個在中國方面也很突出。苟且偷安,僥幸能夠得到更大的利益。急功近利,即身成佛就是急功近利,現在人都是這樣急功近利,所以這裏頭都有苟且跟僥幸的問題。都想投入少,收入多,說世間哪有這樣事情?你淨爲個人著想,你走不通的。尤其在中國這個古代文化裏就是從夫婦這倫起,就是講至仁、至善,就是講將心比心,就是講“近己之爲珠,成人之爲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你要想自個立起來,想到人家也要立,你想你要自己通達,也要想到能夠叫人家也通達。所以中國就這點人己的關系,就是所謂至善,這點實際上是真正的集體主義,比馬克思主義只在工廠裏、在社會裏有集體主義,而在家庭裏頭,在普通所有人與人間的場合都有集體主義,都有止于至善的問題,都有至中和的問題,都有明明德的問題,都有你要想生存,也得叫人生存。

  所以這個還是有人天善方面說的,可以說還是很重要的。中國的底子,爲什麼後來不管許多皇帝怎麼造孽,怎麼造罪,怎麼壓迫,以至于日本怎麼樣殘酷地想滅亡中國,但是,還沒有把中國按倒,固然有許多過去的知識分子有問題,皇帝壓迫有問題,種種外國的船堅炮利,在中國橫行霸道,以至于到七七事變以後中國幾乎是要滅亡了,那爲什麼還能以弱勝強,這個民族翻過身來,不至于滅亡?那麼後來就貪官汙吏這問題,在外交失利,中國這個紮掙,現在還是這民族在紮掙,那還是仗著有些個志士仁人,有些個真正的共産黨員,要不然我們這個民族也就完蛋了。

  所以中國舊的文化有它了不起的地方,當然後來挫折也很多的,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婦不婦,這個……很……,但是還沒有把中華民族整個按倒,這個我覺得大家也應該對咱們中國文化應該現在有一個理解。這個話,越提越長,而且我們生在這個時代,我們這肩膀負擔的責任是非常大的,尤其要學習大乘佛法,我們肩膀分量非常重。

  

  (休息時,吳非問:世間善跟佛法善是不是一致的?)有漏善跟無漏善是兩回事情,我們有時候作十波羅蜜多,好象也跟這一般善有相似的地方,但是根本是不一樣的,裏邊就有真的問題,有跟真實相應的問題。(你認爲儒家的、道家的這種善是不是達到根本善的一種階梯呢?還是說有一個基礎在這?)世間善也離不開出世間善,它根據是出世間善。(世間善跟出世間善是相互增上的呢?應該是增上的過程吧?)世間善跟出世間善它也有相近的地方,也應該提倡,但是它總是在生死輪回裏頭,總是有些顛倒的。(這個顛倒是肯定存在的。)它主要是真不真的問題,因爲過去所有的人都不問這個真不真的問題,他認爲我生下來就都是真的東西,還有什麼疑問?可實際上是有真實不真實的問題。(現在所謂提倡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所謂提倡民族主義,這些東西實際上和我們研究佛法是不相幹的?)世間善的道理我們也提倡,你看最近現在人都希望和平,資本家不剝削……,這些都是我們歡迎的。(呂:實際上世間善是個基礎,你要是連世間善都做不到,根本就……)實際上講,還是無漏善是基礎。(吳:現在這個社會都是先談儒,儒道釋這麼過來的,尤其中國傳統的士大夫,包括一些……)在我們這個凡愚來講,慢慢往……慢慢能夠接近真實。(韓老這個講法是從道理上講,出世間善是基礎。)世間善也是以出世間善作根據。……我們作爲一個中國人的話,也應該把儒家、道家的所謂善先得弄通了。(吳:如果不經過儒道,直接學釋教不更好嗎?)當然,這有無漏善它更容易理解,現在我們真正地懂了大乘佛法,那對儒道兩家才能真正理解它,弄清楚它的缺點在哪,優點在哪。

  

  咱們這幾次講,都是以修作中心問題。剛才講儒家它兩種次序,兩種倫理,兩種規律,一個逆的,一個順的,規律呢,它以修身爲本,格物、至知,正心、誠意,然後修身,修身以前有這麼些個次第,修身以後齊家、治國、平天下就這叁個。所以都是以修身爲主軸,修身以前也有些個程序,修身以後也有些程序。但是中國曆史一直到現在,爲了民族的複興,爲要成仁成義,舍身取義,這樣的人非常多,殺身成仁,舍身取義,這些人他都有一個修身的問題。我們佛法更是修很重要。因爲我們每時每刻都有顛倒的問題,不如理的問題,都有一個對治所對治的問題,時時刻刻都有修的問題。跟普通的所謂修,修身有很多不同。

  所以咱們這幾次都是以修爲中心,就是以做法爲中心,這做法前頭有很多程序,後頭也有些程序,尤其前頭這程序,我們這個能對治跟所對治的問題,更不簡單。所以佛法主要是它要能有所對治的,首先要知道什麼是真實,什麼不真實,跟儒家、道家先知道善不善,止于至善,還更有過之。所以佛法傳到中國來以後,最主要的問題是真實不真實問題。講善也許是比較容易講,講真實不真實呢,卻是大問題。

  剛才咱們講的所謂儒家、道家都注意世間善,有漏善,有一定的基礎,並且景仰緣起法,就是景仰阿賴耶識。當然阿賴耶識的問題,不是一般人容易理解的,因爲想認識阿賴耶識,那一定有不但是“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得”的問題,不是那麼止觀就能解決問題的。因爲能證實有了阿賴耶識,這問題很難。這一切講緣起法,實際上就是要講阿賴耶識受熏,種子生現行,主要是講這個。可是這個問題,在中國緣起法這問題,在中國舊的文化來講還容易接受,因爲它早就有一個對緣起法天體運行的問題,早有一種仰望吧,仰望這問題解決,……。但真實不真實的問題在中國似乎沒有人問它,認爲這是當然的問題,講善,一定在真的以上,講美也在真的以上,天命以上,天行健,天的生生不已以上,存在不成問題以上,才沒有一個還有什麼真不真的問題。

  但佛教偏偏提出來,我們凡愚有無明問題,就有愚癡、認識顛倒不顛倒的問題,說這個是一個難辦的問題。所以昨夜想…

《攝大乘論 第100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