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你知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就“近道矣”,这就是一种规律,法则。
所以中国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你说是不是了不起?而且它对于缘起法,早就有敏感,很敏感。万物所以能生起的问题,它非常注意,而生起以前、生起以后的问题它都非常注意。生起以前就是“未发之中”,生起以后就是“已发之和”,至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它这么看,看这宇宙人生看得这么彻底。很成熟啊,是不是很成熟?而且象儒家孔子、颜回他们,不但认为个人是如此,过去的帝王,就是夏商周,都是如此,而且将来这个人也应该都是如此,连内圣外王。你说这个民族的理想,有个理想人格,这很了不起的事情。
可惜我们现在对《大学》、《中庸》、老庄的东西我们慢慢疏远了,也是繁体字跟简体字有隔碍,可是这个象形文字有它的长处。我认为咱们将来为中国文化着想,还应该对古代东西大家特别注意。咱们对于远古的情况,孔子思想,道家思想等等,虽然文字有些特别的地方,但是我觉得,为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复兴,为了中华民族的社会主义、集体主义的发展,为了我们中华民族大同世界的理想,不能不对古代文化有所留意。=当然我们一般地来讲,我们研究佛法的人,更要注意这问题。因为过去的知识分子,他都多多少少他都受古代文化影响,尤其儒家、道家的影响,可是儒家、道家的思想,一方面有文字隔阂,另外一方面,也有理论的隔阂。你拿我们现在今天讲的这个它的规律性的问题,伦理性的问题,大家已经疏远了。所以我们尤其研究佛法的人,不能不注意世间的东西,尤其也不能不注意儒家、道家的思想,因为这个对我们宣传佛法、叫人明白佛法是要在这上头花些功夫。
就拿这个来说,它《中庸》好象对真实的问题,不再有(异?犹豫?),因为大伙都“天命之为性”嘛,都是天给的,这个存在没什么问题的。存在就是真实的,善也就是真实的,美也是真实的。可是佛教、佛法不然,佛法认为我们的生死轮回这真实不真实的问题,特别重要。不是一下就是善恶的问题,而主要的问题,善恶的问题,主要的问题也在于真实问题,离不开真的问题。所以我们过去认为“真”的问题不在话下,在我们古代圣贤也是认为不在话下,“天命之为性”嘛,“率性之为道”,自然就走上规律性了,由真实性到规律性。
可是,佛法里头不然,它就提出,在善恶以前要有真实不真实的问题。所谓无始无明就是对于真实不理解。所以这个问题就大了。你说我们谁不懂真实啊?这人生在世真实不真实你还设什么问题呀?“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道远乎哉?”啊(纠正)“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好象都是非常近的问题。哪象我们这个一讲三无数劫,怎么怎么样,一讲无始无明怎么怎么样,听了都不耐烦,即身就能成佛嘛,是不是啊?哪儿有这么麻烦的问题啊。所以人世间跟我这佛法没什么……就是人间佛教嘛。“我欲仁,斯仁至矣”,你说把佛法看得多么容易。
那就原因就在真实不真实,那佛教、佛法提出来三自性,这谁听说过,还有三种存在的模式啊?那我就知道有一种啊。所以对大乘佛法,一般人都有不耐烦的心理,那么你说他对古代文化有些接近的地方,也有古代文化相反的地方,因为真正后来以史为鉴,二十四史,整个就是人生的试验场,试验室,就是利用人生这个舞台来表现自己的得失长短,也就是对“物有本末,事有终始”这种规律性的东西也在……有些知识分子也在一生里头在人生这个舞台上作种种试验,利用的也有儒家的看法,也有道家的,也有跟儒家、道家相远的地方,看法,也有很迷信、无聊的东西。
因为中国这个文化是有优点的,但是也有另外的一面,就是要“嫌邪存诚”,要把那个邪的东西去掉,来存那个真诚,实在。可是另一方面,就是“苟且、侥幸”,这个在中国方面也很突出。苟且偷安,侥幸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急功近利,即身成佛就是急功近利,现在人都是这样急功近利,所以这里头都有苟且跟侥幸的问题。都想投入少,收入多,说世间哪有这样事情?你净为个人着想,你走不通的。尤其在中国这个古代文化里就是从夫妇这伦起,就是讲至仁、至善,就是讲将心比心,就是讲“近己之为珠,成人之为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你要想自个立起来,想到人家也要立,你想你要自己通达,也要想到能够叫人家也通达。所以中国就这点人己的关系,就是所谓至善,这点实际上是真正的集体主义,比马克思主义只在工厂里、在社会里有集体主义,而在家庭里头,在普通所有人与人间的场合都有集体主义,都有止于至善的问题,都有至中和的问题,都有明明德的问题,都有你要想生存,也得叫人生存。
所以这个还是有人天善方面说的,可以说还是很重要的。中国的底子,为什么后来不管许多皇帝怎么造孽,怎么造罪,怎么压迫,以至于日本怎么样残酷地想灭亡中国,但是,还没有把中国按倒,固然有许多过去的知识分子有问题,皇帝压迫有问题,种种外国的船坚炮利,在中国横行霸道,以至于到七七事变以后中国几乎是要灭亡了,那为什么还能以弱胜强,这个民族翻过身来,不至于灭亡?那么后来就贪官污吏这问题,在外交失利,中国这个扎挣,现在还是这民族在扎挣,那还是仗着有些个志士仁人,有些个真正的共产党员,要不然我们这个民族也就完蛋了。
所以中国旧的文化有它了不起的地方,当然后来挫折也很多的,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妇不妇,这个……很……,但是还没有把中华民族整个按倒,这个我觉得大家也应该对咱们中国文化应该现在有一个理解。这个话,越提越长,而且我们生在这个时代,我们这肩膀负担的责任是非常大的,尤其要学习大乘佛法,我们肩膀分量非常重。
(休息时,吴非问:世间善跟佛法善是不是一致的?)有漏善跟无漏善是两回事情,我们有时候作十波罗蜜多,好象也跟这一般善有相似的地方,但是根本是不一样的,里边就有真的问题,有跟真实相应的问题。(你认为儒家的、道家的这种善是不是达到根本善的一种阶梯呢?还是说有一个基础在这?)世间善也离不开出世间善,它根据是出世间善。(世间善跟出世间善是相互增上的呢?应该是增上的过程吧?)世间善跟出世间善它也有相近的地方,也应该提倡,但是它总是在生死轮回里头,总是有些颠倒的。(这个颠倒是肯定存在的。)它主要是真不真的问题,因为过去所有的人都不问这个真不真的问题,他认为我生下来就都是真的东西,还有什么疑问?可实际上是有真实不真实的问题。(现在所谓提倡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所谓提倡民族主义,这些东西实际上和我们研究佛法是不相干的?)世间善的道理我们也提倡,你看最近现在人都希望和平,资本家不剥削……,这些都是我们欢迎的。(吕:实际上世间善是个基础,你要是连世间善都做不到,根本就……)实际上讲,还是无漏善是基础。(吴:现在这个社会都是先谈儒,儒道释这么过来的,尤其中国传统的士大夫,包括一些……)在我们这个凡愚来讲,慢慢往……慢慢能够接近真实。(韩老这个讲法是从道理上讲,出世间善是基础。)世间善也是以出世间善作根据。……我们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话,也应该把儒家、道家的所谓善先得弄通了。(吴:如果不经过儒道,直接学释教不更好吗?)当然,这有无漏善它更容易理解,现在我们真正地懂了大乘佛法,那对儒道两家才能真正理解它,弄清楚它的缺点在哪,优点在哪。
咱们这几次讲,都是以修作中心问题。刚才讲儒家它两种次序,两种伦理,两种规律,一个逆的,一个顺的,规律呢,它以修身为本,格物、至知,正心、诚意,然后修身,修身以前有这么些个次第,修身以后齐家、治国、平天下就这三个。所以都是以修身为主轴,修身以前也有些个程序,修身以后也有些程序。但是中国历史一直到现在,为了民族的复兴,为要成仁成义,舍身取义,这样的人非常多,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这些人他都有一个修身的问题。我们佛法更是修很重要。因为我们每时每刻都有颠倒的问题,不如理的问题,都有一个对治所对治的问题,时时刻刻都有修的问题。跟普通的所谓修,修身有很多不同。
所以咱们这几次都是以修为中心,就是以做法为中心,这做法前头有很多程序,后头也有些程序,尤其前头这程序,我们这个能对治跟所对治的问题,更不简单。所以佛法主要是它要能有所对治的,首先要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不真实,跟儒家、道家先知道善不善,止于至善,还更有过之。所以佛法传到中国来以后,最主要的问题是真实不真实问题。讲善也许是比较容易讲,讲真实不真实呢,却是大问题。
刚才咱们讲的所谓儒家、道家都注意世间善,有漏善,有一定的基础,并且景仰缘起法,就是景仰阿赖耶识。当然阿赖耶识的问题,不是一般人容易理解的,因为想认识阿赖耶识,那一定有不但是“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得”的问题,不是那么止观就能解决问题的。因为能证实有了阿赖耶识,这问题很难。这一切讲缘起法,实际上就是要讲阿赖耶识受熏,种子生现行,主要是讲这个。可是这个问题,在中国缘起法这问题,在中国旧的文化来讲还容易接受,因为它早就有一个对缘起法天体运行的问题,早有一种仰望吧,仰望这问题解决,……。但真实不真实的问题在中国似乎没有人问它,认为这是当然的问题,讲善,一定在真的以上,讲美也在真的以上,天命以上,天行健,天的生生不已以上,存在不成问题以上,才没有一个还有什么真不真的问题。
但佛教偏偏提出来,我们凡愚有无明问题,就有愚痴、认识颠倒不颠倒的问题,说这个是一个难办的问题。所以昨夜想…
《摄大乘论 第100讲》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