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爲什麼?這是最新的問題,在人類來說,你沒聽說過,佛教才講這個問題,佛證到清淨法界以後,等流出來的那個語言,才解釋這種語言,才解釋這種诠說,解釋這種實際情況。
所以咱們說,這科學實驗室裏頭實驗出來的東西,它也有新的內容,叫大家學習,可以改變改變自然的産物。它假設對于人民有利的話,對于人類前途有利的話,那還好,但是它裏頭也包含著有些不利的東西,因爲人處理問題,都跟他的習慣勢力有關系,跟他無明、愚癡有關系,跟他對這名言看不清楚有關系,跟什麼是遍計所執性、什麼是依他起性他分別不出來有關系,他都把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性混爲一談。
就拿咱們剛才提到的“已然”、“未然”問題,未然裏頭還有一個混沌問題,好象宇宙剛開始的時候是混沌的狀態。這混沌狀態在西方也很注意,馬克思也注意,現在科學裏頭也有,數學裏頭也有混沌問題。這混沌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是未然哪?還是已然?中國人也講太極,“無極而太極”,這太極是不是也是混沌?阿賴耶識的種子,它未生現行以前,它沒有遇到增上緣的時候,它叫做種類,而不是種子,只有它真正遇到增上緣的時候,要現行那時候才叫種子,它同時就生起現行。現行跟種子是同時,種子跟種子是異時,那就是種類跟種類是異時,種類跟種子也是異時。
咱們也慢慢考慮這問題,這混沌是已然,還是未然?這也是個哲學問題,也是佛學問題。這個混沌到底是隱哪?是顯?宇宙剛開始的那時候,也是混沌狀態。佛教裏也講,這煩惱也還有個客塵的問題,也就是煩惱也有個最初的好象……是飄忽不定,跟那虛空那雲霧一樣。總之,依他起的東西,都有點模糊,象似有,又象似無,也就跟咱們在夢中的夢境,幻化的那個大象跟馬,跟那個陽焰的是不是水的問題似的,有點模糊。混沌是不是模糊狀態呢?是宇宙未分的、陰陽沒有真正確定的那個狀態?是不是“無極而太極”那太極的狀態?這些都是值得我們研究的,混沌問題也是現在無論是在科學、無論是在哲學裏頭都包含的一個問題。
我們現在問:這個混沌到底是已然呢?還是未然?可以說阿賴耶識和種子是未然,不是已然。爲什麼我們現在提出這阿賴耶識的種子問題,而過去也常常談,現在更要談,要沒有阿賴耶識,這個宇宙是不是還能夠象現在的情況?佛教提出這阿賴耶識問題,有人說這個是跟生命有關系,“生命哲學”,實際它不只是生命問題,還有宇宙的問題,要沒有它老人家這宇宙也沒法繼續,因爲這宇宙是每個人、每個人的問題,不過我們的宇宙都相似,因爲造了同樣的業。
剛才也提到,馬克思發現了,要沒有勞動,那這個世界也沒有,勞動創造世界。這是沒有真正理解,現在這世界是怎麼造成的?是我們之間的善惡業造成的。當然,爲什麼造成這個樣子?在佛教裏說這是不可思議的,你沒法一下分析清楚。不象現在有的象算命先生一樣,說得很清楚,這個人過去怎麼怎麼樣,現在怎麼怎麼樣,打著佛教旗號,好象對叁生、叁世都能理解。阿賴耶識不是只是人生的問題,還有整個的宇宙,咱們的業的積累,無始以來所謂無明緣行、行緣識……,無明跟行的錯綜複雜在我們阿賴耶識裏頭形成了很深厚的業,所以現在所謂天蹋地震是不是有?這也都是跟我們過去的起惑造業有關系。
那麼咱們有沒有將來?按現在科學講,你這一生死了就完了,斷見。也有常見,說你過去是什麼人,現在是什麼人,說得一清二楚,這是常見。要真正來講,都是相似相續,都是阿賴耶識種子的變遷,種子也就是相似相續,阿賴耶識本身就是相似相續,不是常一不變的,它要是常一不變的,它也不能把這些種子都儲藏起來,種子也是刹那變化的所以都是是相似相續。
這裏頭就牽涉到,我們的分別到底是如理不如理?到底是顛倒不顛倒?現在我們提出來“顛倒的分別”,“顛倒的作意”,是我們一個中心問題。不論是聖賢,不論是西方哲學家、科學家,都有如理作意不如理作意的問題,都有顛倒作意不顛倒作意的問題。另外咱們世間善,也有善的作意,也有惡的作意,這善惡的分別,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到底是有沒有,到底是如理不如理,到底顛倒不顛倒,這些個似乎都是現在說的價值規律問題,實際真正有無,對不對,如理不如理,中心的問題就是顛倒不顛倒。(休息)
這顛倒不顛倒是一個大問題,佛教,大乘佛教才提出來這問題。所以我們認識問題的話,顛倒不顛倒這是首先的問題。剛才提到聞思修,正聞熏習,如理思惟,一會兒咱們重點地要解釋這問題。
佛證到最清淨法界以後,向我們說出很多的佛法,大乘佛法,這件事情是非常少見的,很難遇到,他開示了一個沒有顛倒的認識。所謂這“聞”,聽聞的意思,儒家講“學、思、習”叁個階段,這人世間也是有學習的問題,也有思考問題,也有鍛煉問題,就是反複實踐、實驗的問題。聞思修,這聞,太重要了。佛說的話跟其它世間所有的話不一樣,但你怎麼理解是大問題,怎麼聽?所以這聞,佛教當作一個可以說是比什麼都重要。因爲佛說的話你怎麼聽法?你怎麼理解法?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關鍵問題。
因此,佛教很注意善知識問題。爲什麼你自個看東西它不注意呢?非常要“聞”不可?這就有所謂的“傳說”,也是就是注重上師的問題,也就是注重聞的問題,注重傳說。佛教特別注意善知識、惡知識,惡知識就會帶壞你,善知識可以往好裏帶。
所以佛教最主要是注意依他起性的增上緣問題,你這個阿賴耶識裏種子很多,但是要沒有增上緣也不能現行。所以這也不是個機械論,不一定有了種子你就能現行,有了種子叫種類,遇到增上緣要現行的時候才叫種子。所以大家看經論裏頭,常常是:由什麼增上緣,怎麼怎麼樣,“依某某增上緣……”怎麼怎麼樣。增上的問題,在世間上也是比較注意。你就象好朋友、壞朋友,能把一個人的前途影響得很大。可是在佛教裏頭,這個聞非常重要,比思還重要。那佛又不能直接跟你說話,你也聽不到,你也沒趕到佛跟你直接說話那可能性,那你就得靠增上緣,親近善知識,所以佛教也注重上師。
可是上師是不是本身就是善知識呢?他的善知識、他的老師是不是能真正把佛說的話介紹得一清二楚,一點兒錯誤沒有呢?無顛倒地介紹?因爲這無顛倒的話很容易變成顛倒的話,因爲我們腦子裏、整個生活裏頭淨是顛倒的東西,你說哪點兒不顛倒?沒有的非要認爲有不可,這些不可愛的東西非要認爲可愛不可,不可恨的非認爲可恨不可,不是一非要認爲是同一不可,不是異非要認爲是異不可,不是生非要認爲是生不可,本來咱們這雖然常常生起,但是根本生起本身沒有生,也沒有死,也沒來,也沒去,這是不顛倒的。但是我們腦子裏頭充滿了顛倒,因爲我們阿賴耶識積累的淨是顛倒的種子,都是執著的種子,我見、常見、邊執見、什麼什麼……種種的見吧,不疑惑的也疑惑。
五十叁種心所有法裏頭,《瑜伽師地論》裏就比五十一種的說法多兩種,就是“邪勝解”,“邪欲”,“邪勝解”,那我們可以說是顛倒的勝解,“邪欲”這欲,讓我現在翻,應該翻成“樂欲”,邪樂欲,要是邪欲,你這欲到底指的樂欲呀,還是貪欲?就不好說了。所以玄奘法師過去翻譯的,我們現在有機會,能利用藏文的翻譯重新把漢文的翻譯叫它豐富一點,叫它更容易理解一點,有這可能性了。你象這“欲”,你是貪欲呀,還是樂欲?樂欲屬于別境心所,勝解也是屬于別境心所。
上師、善知識你怎麼正確理解佛的說法,佛說的法是從最清淨法界等流出來的,爲什麼等流的法在我們腦子裏又變了樣了?那就是你沒有真正聽聞,你要如其佛所說的法,直接等流出來的語言,你怎麼等流地理解,無顛倒地聽聞,無顛倒地作意,無顛倒地勝解,無顛倒地相信,那你才叫真正接受了佛說的話,否則你接受不了。我們腦子從無始以來就是往邪道走,不是邪信哪,就是邪這個、邪那個,都是顛倒的,根本有無都是顛倒的。我們的好惡跟佛的好惡都不一樣,所以要靠增上緣,要靠善知識,既然靠善知識,也就有許多惡知識在裏頭起作用。所以聞這一關,在我覺得非常重要。
因爲你怎麼修,要根據無顛倒地作意,無顛倒地思惟,無顛倒思惟怎麼來的?要靠無顛倒地聽聞。你要如理地、如實地把佛說的話真正理解,這是難事,因爲我們腦子充滿了名言種子,我見種子,常見種子,這種子很多呀,名言種子也是很厲害,那你怎麼接受無顛倒的東西?叫你一個人看,看的是不是真是象佛所說的那樣子,真正懂了?我看是不容易。
連我覺得我自己這幾十年,很危險哪,跟著玄奘法師走,走得時間太長了,那有些地方象玄奘法師那樣子翻譯就有點是顛倒的。你說這樣一個善知識,也是善知識吧,但是不是我們親聆的,親自聽他說的,是間接地看,慢慢地幾十年了,半個世紀過去了,因爲講《總攝大乘綱領論》,由漢文的翻譯《攝大乘論》到藏文的翻譯,這一下子就使我了解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是以前了解不到的。這幾十年我倒沒走太多彎路,也沒走禅宗,或者是“真如受熏”、“真如生起世界”那個路,但是跟著玄奘法師走這麼長時間,是不是也冤枉了……,大家可以評判。
這些跟譯師特別有關系。我覺得印度譯師跟西藏譯師合作,這是太重要了,他們把慈氏學能源源本本、正正確確來翻譯出來,這是真正佛教。所謂佛教,佛的言教,佛說的法,真正的法,你離開這個真正的法,你說你要走向何方?真危險得很哪。
當然佛教裏頭也有小乘,也有種種不同,但是真正的大乘法,你怎麼理解?怎麼接受?對佛教怎麼看?現在整個地講,玄奘法師、真谛法師以至于有許多的穿袈裟的同志,每個人對佛教都有不同的看法,這怎麼形成的?是不是跟聽聞有關系?跟錯誤的聽聞有關系?跟錯誤的翻…
《攝大乘論 第98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