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說習氣生起”。這裏頭說得也很清楚,這個也跟阿賴耶識有關系。阿賴耶識是個被動的東西,主要是前七識它現行,熏它,熏它什麼就是什麼,它沒有什麼主張……,可是又離不開它,它有個儲藏作用。所以我們阿賴耶識裏頭包含的淨是雜染法的東西,當然也有……,它也不拒絕如理思惟啦,正聞熏習呀也可以熏到裏頭去,不過這個正聞熏習、如理思惟不屬于它的範圍,是寄托在它裏頭想法把它挖牆角,把它搞垮。
但是它這個還有一定的作用,不象前七識,前七識叫轉起識,或轉識,也就是辨別識,它本身有些問題,就是它承認所緣,必須要有所緣,這也跟它、跟過去有關系,過去的言說、執著這些東西,熏到阿賴耶識裏頭,這樣就好象有(所取東西)所緣的東西。它熏的時候當然跟這前七識有關系,你不能怨第八識它熏成什麼種子。這也提到“依言說習氣生起”,也是仗著它相互熏習、相互熏習成種子,然後才生起這個法,正聞熏習的法。
“如作如是說言“即依此等爲彼””,說這麼一句話,正是表示阿賴耶識跟前七識的關系問題,它們互相非常密切,誰也離不開誰。不是象我們後來玄奘法師把阿賴耶識,它自個能夠有所緣緣,能生起所緣緣。它根本所謂的所緣都是前七識的問題,這些現行熏成種子,阿賴耶識它沒法拒絕,說我不吸收你這東西。
這句話也很重要,怎麼翻法,“依此等爲彼”,咱們是不是可以這麼解釋:依前七識的現行,爲彼,就是爲阿賴耶識的種子;或者相反出來,說是阿賴耶識的所有種子,爲彼,也就是前七識的現行。
的確,咱們看《總攝大乘綱領論》講所知依問題的時候,說得很清楚,阿賴耶識,《瑜伽師地論》也說得很清楚,這阿賴耶識跟前七識的關系,一個現行,一個種子。他這句話雖然說是簡單,怎麼翻譯更正確,也是問題。“即依此等爲彼”,這就是總起來講種子跟現行的問題。象每天我們所以有現行,離不開種子,所有種子也離不開現行,所有現行也離不開種子,刹那刹那,我們每天阿賴耶識都在起作用,可是,它也實際上,每時每刻,也在儲藏,就是在吸收種子。
所以講真正的緣起的時候,那必須你講阿賴耶識,爲什麼?阿賴耶識雖然是比較長期的、不斷的,但是它絕不是常一不變的。所以在佛教裏,有常一不變的東西,認爲這個是根本沒有,是顛倒的,虛妄的,沒有那麼回事。你要講因果的話,必須打破常一不變,常一不變的東西怎麼能作因,也不能作果。你要講因果的話,必須要講相似相續,非一非異,就是必須講依他起性。那麼阿賴耶識正是表示了這個東西,它是非一非異的,它要常一不變,世俗說找那種絕對的、常一不變的作原因,你也找不到,同時找到了也不能起作用,根本找不到。所以講因果必須講到現行熏種子,種子生現行,這現行跟種子密不可分,你說誰能離開誰?
而又象阿賴耶識又是相似相續,又是比較長期不變的,長期相似相續,它跟色法不同,就是色法,我們一般認爲它是常一不變的,前刹那跟後刹那不變的。所以唯識無義這個義,並不是說是有個外境,就是根本就沒有常一不變的東西,根本沒有這東西,你不論內、不論外,它沒有這個東西啊。而玄奘法師淨是提到沒有外境,沒有這……特別注意外,它也是內……不管它內外,它常一不變的根本沒有,不是我們要否定它,它不存在呀。
所以叁性、叁能相,就是,這遍計所執性就是這東西。可是象我們凡愚就把我、常執著得非常厲害,就是自性,跟常一不變,在我們腦子裏頭沒旁的,俱生我執,俱生法執還有,跟我們生活密切相關,所以我們要學佛教要大義滅親了,要滅這個義,滅這個小義,滅這個根本沒有的義。底下就談這問題了,說有無不二,這問題談得非常徹底,也非常難理解,也非常難修習。
“由異熟與轉識等更互爲緣而得生起故”,前頭說就是這些個,也就是那個,這種好象是說是很不通,實際上這是事實。由異熟跟這個轉識,轉識我們有時候翻成轉起識。因爲現在翻譯,有時候把單音節詞變成雙音節詞比較容易理解,在現在更通行一點。“由異熟與轉識等更互爲緣而得生起故”,我們現在學佛法、佛陀法,也是熏到阿賴耶識裏頭,這裏一定是正聞熏習,所謂正聞熏習就是不顛倒的熏習,你聽了有顛倒的東西,跟世間法沒有分別的東西,那就是所謂哲學,那種東西,它都離不開自性、跟常一不變。
我最近看“俱生我見”,還一個可以說“俱生法見”,我們每心一動,就跟著來了,就認爲有我,沒有我哪成呀?你說我們學佛法,那誰學呀?沒有我成嗎?這個都有點,好象沒我,沒依靠了。其實這佛教,最主要的就是相似相續。我們這個有一個人身哪,有自他,也是相似相續,沒有常一不變的東西。你說咱們裏頭,有什麼常一不變的東西?不但咱們……就是色法裏頭有沒有常一不變的東西?有沒有說離開其它的東西、互相依存,而自己單獨獨立的東西,你說有沒有?我看是找不著。
所以佛陀所說的法,跟我們所謂哲學、宗教、科學所談的東西,有時候完全不一樣。楞要把佛陀所說的法,當成知識,當成現在我們講的學問,那就危險了。可是一般人都逃不出這個範圍之外,很少能,我碰到這個人很少。這個我說得挺清楚,到做事情的時候、生活的時候就不是那樣子了。
所以我們爲什麼要去下大功夫來學習佛陀所說的法,就是這個,我們離開,好象很近,實際上非常遠,還拿,我碰到許多人講佛教問題……(休息)
這更互爲緣的問題,實際上所有事情都是這樣子。因爲我們之間,尤其要能生起大菩提心的話,更是自他的關系,自益利跟他益利,自相續跟他相續的關系,非常密切,就是我過去說的互教互學,是長期互教互學,要真正是能夠按著佛陀所說的法,我們能夠走向解脫之路,解脫真正痛苦。生死太痛苦了,因爲常常變,這個行苦,你越覺得好吃的東西,越有時候越求之不得,或者是容易喪失,種種的問題,尤其這行苦。
所以佛陀所說的法,就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象我們生死裏頭,誰能保證我將來不受這地獄之苦,我能將來不變成其它的動物,……因爲你自個本身就有我見,這無始以來積累的東西太多了,都是跟我有關系,我見、常見、種種法見,沒有的東西非要認爲是有不可,誰也保不齊將來怎麼樣,就是現在咱們還是人趣,雖然也有痛苦,但是還是比較好,還是比較容易理解佛所說的法,誰能說一抻腿以後怎麼樣,不變成其它動物?不落入惡趣?誰也不能保險。就不但這些,就一個人一生裏頭,你說是碰到禍那都很難說,那危機感是很充分的,不是你想象安安然然地一輩子。心裏頭不平靜,亂七八糟,心裏煩惱非常亂。
我們當今我覺得只有一條路,就是按著慈氏所說的道理修習,修習,這是唯一的光明道路,這是保險的。前頭已經無著就提到,你要正聞熏習的種子,不但熏習到阿賴耶識裏頭,慢慢把阿賴耶識改變,還可以使你過去造的惡比較能夠輕緩,從輕發落。的確我們真正懂得真實的道理以後,那是其樂無窮,是保證一切的,可你得真正理解什麼叫真實。
異熟跟轉識,前七識互相的關系是非常密切的,我們能夠在一塊討論慈氏學,這問題也是不得了的事情。這不定,要按佛教所說的,這不定多少個大劫才有這個可能性。所以我們真正碰到的時候,正巧我們能夠拿無著菩薩這個《總攝大乘綱領論》作爲學習的對象,這件事情是不得了的,能碰到這件事情。因爲無著他直接聽到慈氏講《瑜伽師地論》,可能也是直接聽到五個頌子,他直接曾經解釋《無上相續頌》。所以恐怕第四世紀跟第五世紀這個時候,在印度是發生很大的事件,那就是慈氏學流行到人間,這件事情應該大書特書。
在《大唐西域記》裏頭有這種反映,就是所有的人有點覺悟,都想得到慈氏的印證,慈氏的承認。有許多大乘經我們中國不知道是怎麼傳下來的,而幸虧《瑜伽師地論》跟五個頌子,大家都很清楚的是慈氏所作的,慈氏這個未來佛,也是過去跟釋迦關系也很密切,這是相似相續,不是這個……,它也是■■法性裏面的,法性、法身跟自性身是一致的。
所以我們能夠碰到慈氏學,又碰到把《總攝大乘綱領論》能夠想法子理解一下,那就是敲開了慈氏學大門,無著正是真正能把慈氏學傳給我們的最重要的一個菩薩,所以我們有幸不但我們國家翻譯了四次,漢文,另外藏文裏也翻了次數不少,而且藏文的翻譯特別細致、確切。我們要離開了藏文的解釋,好象沒法子能理解無著的真正的意思,也就是沒法子理解慈氏理論的整體性。我們看華化佛教裏,連玄奘法師都是,他翻譯的東西都是枝枝節節,他不能糅在一起,對慈氏學的整體性很差,當然他也有他的長處,但是在出世間法來說,他是問題不小的。
所以我們現在能夠碰到有藏文的《總攝大乘綱領論》,藏文的《雜集論》,藏文的《瑜伽師地論》跟五個頌子,還有大批解釋,尤其無著跟世親,世親不但對大乘,對小乘也是非常通達的,而且在藏文裏頭保存了很多的他的注解。所以我們現在要把藏文真正學好,把慈氏學的重要理論真正能夠無顛倒地理解,那是幸福太大了。現在有幾個,你就拿藏族對藏文很熟悉,比我們熟悉得多,但是他對慈氏五個頌,以至我們現在講的《總攝大乘綱領論》,誰能有一點兒了解,恐怕有問題。就是剛才我們說的,他根本沒有理解到什麼是緣起法,什麼是叫緣起法的能相,緣起法跟遍計所執性的法有什麼分別,我看很少有人,不是我們目空一切,實際上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fù),想都想不出來的。
所以只有我們自己來闖這一條路,幸虧是有藏文的大批翻譯,那時候也許是印度學者到西藏方便,同時也理解藏族情況,而藏族學者呢,也對印度也了解一點兒,所以他們這互相合作,就造成了一個對我們最有利的一個佛教典籍。因爲我們認識…
《攝大乘論 第93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