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講:第叁品(第12頁15行-13頁9行)
(1997年11月16日)
中俄解決了勘界問題,中國的邊境,幾千公裏的邊防線,現在慢慢趨向摩擦減少。我爲什麼提這件事情?就是界線問題在佛教裏頭也是非常複雜的,最主要的就是無明跟佛陀的界線,也就是生死輪回跟解脫的界線。
這個界線表示在五種遍行心所心所有法裏頭,一個想心所,一個受心所,所謂形成叁界九地主要是一個想、一個受。想,大家都知道,跟所相、跟語言特別有關系。受心所呢,受有苦、樂、無記,以至于憂、喜。它這裏頭,就這個想,特別是有一個構劃界線問題,所有的語言都離不開想心所,受心所也是跟這個特別地跟這個觸,叁和合,觸心所就是根、境、識叁方面能和合起來。這和合、不和合也構成了一個邊界,象叁和合、根境識叁和合,使叁者合成一體,生起觸心所,你要不使叁者和合,就沒法子有觸,那也就是沒法子有受。所以能形成根境識叁和合,這也是一條線,能夠和合,還是不和合,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線。那麼,我們這個生死輪回形成不同的階段,跟想心所、跟受心所有密切關系,當然還跟其它有很多關系。
你象跟想有關系的主要是,我們知道普通這個如理作意、還是非如理作意,跟這個觸心所、跟這個受心所有密切關系,就是有明觸跟無明觸,觸跟無明也相應起來了,那它就形成一種很頑固的一條戰線。那就使我們對這個受,特別是染著,那受想心所影響,那就是形成一個執著的方面。過去可以說是一個是觀念上的問題,一個是感受的問題。這兩條界線,都使我們受到很深刻的影響,一個是形成了障礙,就是所知障、煩惱障,形成障礙,一個是形成束縛,也就是由這種界線中,錯誤、顛倒的界線,造成這種障礙跟束縛。
所以我們怎麼樣能生起能對治?對治所對治,對治所謂無明、所謂散動或者散亂,或者是顛倒、錯亂?就是怎麼樣能突破生死輪回這條線,能夠走向解脫?那第一步一定是非得能對治生起不可,這個所對治,煩惱、雜染、叁種雜染,所對治在我們凡夫認爲是當然的,不是矛盾的。我們生死輪回是正常的,好比是對人生貪戀,對人世間的以我見爲中心是那種不正確的想法,都實際上跟我們無始無明有非常大的關系,也就是跟我們飄忽不定的能夠隨起煩惱有特別的關系。
這個煩惱跟雜染,最主要表示就是我們一個執著、一個貪戀,那就是跟想心所、受心所有很大的關系。所以要真正講起來,我們受障礙、受束縛,跟八識、跟辨別識也是有密切關系的。我們知道前六識主要是有內六處跟外六處的結合,所以在受想跟六處,內六處、外六處都有密切關系。所以要真正生起能對治,那也離不開對治前六識,那也就是前六識總是認爲有一個所對向的實際,實實在在的東西。所以要真正講唯識,不是講唯識前六識,或者唯七識、唯八識,而是講唯了別識。
今天我們把界線問題、劃野分洲的問題,尤其現在國際要注意多極的問題,不是要集中起來,就成爲幾個國家,要互相尊重,不要把臺灣它認爲還不是中國的領土,它想插手,這樣的還有,這也是個界線問題。所以世間的問題也是跟界線有特別關系。
一個受心所、一個想心所在世間影響很大。我們講唯了別識,那就是跟受心所、跟想心所要想法脫離些關系。所以這些個都是以後要借助這個對于慈氏學進一步理解的時候,象對于《辨別中邊論》,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大乘論典。不過我們現在所謂《總攝大乘綱領論》,無著實際上就是把慈氏學的主要的問題,都在這裏頭解決了。可惜的是,過去中國翻譯好幾次,但是沒有一次象藏文這樣翻譯得質量是比較好,所以我們現在能夠把《總攝大乘綱領論》整個地能翻譯得正確,根據藏文翻譯得正確,這件事情是對大乘佛教、也是對慈氏學一個非常重要的措施。我們現在雖然講得比較慢一些,但是沒出錯誤,錯誤比較少,這個我覺得是還比較可以自慰,要是順著現在的那種潮流走下去,那麼現在可能就把真正的大乘理論的整體有所失誤。
那麼我們知道小乘之後,大乘出了許多經典,而且無著菩薩從睹史多天,跟慈氏菩薩接觸,恐怕這個關系是造成我們人間怎麼有這個慈氏五個頌,以至于《瑜伽師地論》,以至于《總攝大乘綱領論》這些重要經典,尤其大家都知道,這《瑜伽師地論》是無著菩薩親自聽到慈氏的講話記錄下來的,而且他自己也寫了一個《顯揚聖教論》,來把《瑜伽師地論》重要的加以解釋,可惜藏文裏頭沒有《顯揚聖教論》,而玄奘法師很注意《瑜伽師地論》,同時也非常注意《顯揚聖教論》。據我所知,他是回到中國以後,可能是第一個翻譯的,最初翻譯的就是《顯揚聖教論》。那麼可惜他對于《瑜伽師地論》理解得也是很不夠,那麼《顯揚聖教論》可能也受到影響。
我們現在看起來世親菩薩(無著菩薩?)在印度的時候,起了一個很大的作用,不但有許多大乘的經典在人間流行,而最主要的是慈氏學這個大乘的理論在人間流行。現在來看,我們能夠把藏文的翻譯來進行翻譯的話,那就是真正把慈氏學能夠流傳到人間。這個重要性我們希望大家不要輕易地忽視,隨便忽視,認爲其它的佛教的經典很多了,這個是不太急的問題。據我們看,真正能夠解決證真如的大乘理論的整體問題,那必須理解慈氏學。所以我說,大家不要把精力、時間隨便用到旁邊裏去,必須集中精力、集中時間,把自己錯誤的思想、錯誤行爲一齊把它扔掉,來投身這一次大乘在人間出現,這是了不起的一件事情,是怎麼你能證真如的問題。
剛才說你就是到了無色界,無色界它也有想,最主要有想的問題,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真正講起來它裏頭也還是受到辨別識的影響,還是裏頭是唯識無義、唯了別識無義?而叁界在無色界是不是有義?它那個時候識無邊處,是不是跟唯識一樣?跟普通所說唯了別識一樣?根本不一樣。它還是有所緣的境界,還是有義。
所以我們今天又把這個劃野分洲這個問題跟大家談一談,世間跟出世間是有不同,盡管無色界好象是講定很有辦法,但是它還是不是真正講唯了別識。
那麼,底下我們就回轉講上次說的四種意趣。
(“意趣于平等性者、謂如:說言“即我于彼世彼時成爲善能觀照如來阿羅漢正等佛陀”。”)
第一種意趣就是說“善能觀照佛陀”,這意思就是“善觀照佛陀”,這個佛陀跟現在的佛陀有什麼關系?我們一般認爲,佛陀就是一個名詞罷了,一筆寫不出兩個佛陀來。我們認爲,由語言的問題來解決,以前的這個佛陀叫善能觀照,跟其他佛陀有什麼關系呢?在意趣的方面說,佛說跟過去的善能觀照的佛陀就是有密切關系,這密切關系是什麼關系?咱們來說,就是語言關系,就是名言問題,你善觀照佛陀跟現在釋迦如來有什麼不同?按著語言說是……可以現在呢,佛爲什麼要講,說過去有一個佛陀叫善觀照佛陀,我呢,也跟過去這善觀照佛陀是一回事,這一回事,是怎麼個關系?
所以現在我們講《總攝大乘綱領論》,在講叁性的時候,已經把語言的問題突破了,不是直接跟這語言來解決問題。你如名言所執義,這樣是我們凡夫的一種唯一的構成。要真正講起來,不只是遍計所執性,那遍計所執性還是根本沒有的東西,真正有的東西,就是圓成實性,跟那依他起性,你語言所表示、所诠表的,是一點兒東西沒有的。所以佛陀講叁性的時候,那已經把語言的這個唯一的一個人生的成就,好象了不起的一件事情給打破了,你語言頂多是解決是解決遍計所執性的問題,你解決不了依他起,解決不了圓成實性。
我們前頭已經說過,你講常、無常,無二,一大套的問題,有自性、無自性,以至也沒有自性、也沒有無自性,所有這些個都是已經打破了語言的事情(世界?)。那麼我們要知道,佛說的東西已經跟我們用的那個語言有很大不同,那麼再加上意趣問題,現在的釋迦佛跟過去的善觀照佛陀什麼關系?不是語言所指的那個關系,而是它這有一個平等性的問題,根據的是平等性的意趣,所以要注意什麼是平等性?不能象我們現在一般的都是講,誰誰誰過去是什麼人什麼人,叁世……好象他弄得很清楚,這都是受語言的影響,語言有一個所指的東西,這個所指的東西正是我們所有的大乘的理論所針對的。
所以我們說慈氏學、慈氏菩薩跟過去釋迦佛陀,本來都是一個佛陀的學生,這些個我們說他們是怎麼個關系?慈氏跟過去的慈氏、釋迦跟過去的釋迦,是什麼關系?我們不能按現在語言的說法,只能按平等性、或者是用相似相續、依他起性來解決。所以現在我感覺到,這意趣問題也就是抵製我們凡夫的語言,他好象不徑直地用這個如名言執義,需要拐一個彎兒似的,曲折一下,那就是不走這個遍計所執性,而是要走依他起跟圓成實性,是不是這樣,大家可以考慮。
所以我們講這個《總攝大乘綱領論》是大乘的整體性,不能一段就是跟另外其它的沒有關系。所以現在大家也知道,所謂叁性是真正解決有無的問題,真正解決語言的問題。第一個意趣,平等意趣,它就跟我們所想的、利用語言講靈魂、過去的靈魂是誰誰,現在又是誰誰不一樣。跟意趣講意趣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們主要知道這個大乘理論不但是系統性強,是整體性強。所以第一個意趣是什麼?叫平等意趣。
第二個意趣,它一共四個意趣。第二是別時意趣。
“意趣于異時者”,我們普通說話,說一個什麼時間就是一個什麼時間,而佛說話有時候要拐個彎兒,他說的時間不是非得就是什麼時間,要按語言來說他應該說什麼時間就是什麼時間。這意趣于異時就是,
“謂如:”,佛說過這個話,就是
“說言由持多寶如來名故”,現在都說這個阿彌陀佛,這地方是多寶如來,持多寶如來的名子,
…
《攝大乘論 第92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